本文首发于公众号:Camelia山茶花(hicamelia)摇晃着酒杯,赤裸着身体,在屋子内游荡、转圈、呢喃,最后倒在卧室……这个有着完美容貌的金发尤物,在 36 岁这年,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
这是今年 Netflix 出品的电影《Blonde 金发梦露》的最后一幕。
看完后一声叹息,一直在回味梦露每一个银幕上的经典形象,也在思考: 为什么这部电影的评价两极分化得这么严重?
是的,《金发梦露》是近年来少有的争议性很大、制作上佳的电影,喜欢的人夸它方方面面都水准在线,讨厌的人批判它男性凝视过重、把梦露的「虚构小说」当成「正史」来拍。
无论评价几何,《金发梦露》于很多影迷而言都是一部今年不可忽视的影片。
男性凝视造就的性感尤物玛丽莲·梦露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在不同寄养家庭中流连,从小缺爱。
成年之后,凭借着年轻貌美和勇气,敲开了好莱坞的大门,继而一步步成为 20 世纪 50-60 年代美国最著名的电影女星之一。
1999 年,在她去世 37 年之后,美国电影学会把她选为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第六名。
这个本名为「诺玛简」的女星,通过一个又一个天真甜美的角色,把雪肤红唇的金发美人成功推上流行舞台,成为绵延了一个又一个时代的经典。
可以说,时至今日,聊起金发美人,梦露依然会是第一个浮现在人们脑海里的女演员。
梦露本人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她有过三段婚姻,却都不欢而散;一直想成为一个母亲,却一次次被迫堕胎、意外流产……
和第三任老公 Arthur Miller作为一个美貌女明星,感情经历相当丰富,外界传闻她跟当时的美国总统肯尼迪有不为人知的私交等等,但这些神秘传闻都随着她的离去成为了不解之谜。
电影《金发梦露》就是围绕着这些传奇而带着斑驳玫瑰色的经历,用大胆的手法、如梦似幻的镜头完整呈现了梦露的一生。
在将近三个小时的观影过程中,丝毫没有疲惫,仿佛坠入上世纪的时空,跟着电影角色走了一段长长的路。
看完之后,也理解了为什么影片的评价如此两极,带着「为梦露正名」的心理观看影片的粉丝,无法理解影片无处不在的男性凝视镜头;但放下所有包袱去观看的人们,则会收获超乎想象的体验,导演安德鲁·多米尼克以出神入化的视听语言,带观众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电影梦。
《金发梦露》改编自乔伊思·卡罗尔·奥特兹的畅销小说,本身定位就是虚构传记片。
影片初初在威尼斯电影节亮相时,就引发了不少争议,有评论员认为电影处理人物过于扁平,把梦露符号化。
另一边,外媒 IGN 则给影片打出了 9 分的高分,推荐理由是「本片是一部关于玛丽莲梦露的梦幻般的虚构传记片,且模糊了事实和虚构的界限,《金发梦露》以安娜·德·阿玛斯惊艳的表演为特色,其极具张力的表演与导演安德鲁·多米尼克同样大胆的制作方法相匹配,将梦露标志性的镜头呈现给广大观众」。
不可否认,《金发梦露》中最瞩目的确实是如同「天眼监视」般的男性凝视。
反复被掀起的裙子、不断被脱下的内衣、起伏不断的身体曲线、娇嗔吐出软糯台词的红唇……几乎每一颗对准梦露的镜头,都是一次暧昧不明的挑逗。
还有影片好莱坞制片人、导演们的权力霸凌,记者们不怀好意的发问,都把梦露变成了一个服从于男凝的受害者。
但话又说回来,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好莱坞就是「男性霸权」的天下,如果不是这种男性凝视,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玛丽莲·梦露」这个女明星,梦露本身就是男性凝视下诞生的产物,正是飘逸的裙摆、柔软的金发、艳丽的红唇这些符号把梦露捧上了舞台中央,脱离于男凝的话,这一切以及梦露都不会存在。
《金发梦露》用男性凝视的手法拍摄梦露,恰恰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导演用男凝镜头讽刺男凝、讽刺巨大的摄影机剥削机制,无论是戏外对准梦露身体的镜头、还是戏内看向梦露的有色眼镜,都是用男凝的方式实现对男性霸权的挖苦、质疑和反抗。
同时也让我们开始思考梦露成名历程与男性凝视的关系,聚焦于梦露身上的镜头、视线,把她推上舞台同时,也把她推向了深渊。
而在这个充满了男凝的社会,梦露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正如当下短视频平台流行的擦边球视频,每个为了流量热度在镜头前被迫扭动身体、说一些言不由衷话语的女性,都是男凝以及摄影机剥削机制的受害者。
华丽视听带来的梦幻泡影虽然《金发梦露》的观点视角存在争议,但它的视听语言却得到了一致的好评。
在豆瓣上,《金发梦露》的原声专辑获得了 8.5 分,在其电影页面,大部分评论都肯定了影片的制作水准。
这部影片的摄影、剪辑,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一场梦露在影院内观看自己影片的戏,从大银幕上正在表演的角色拉出来,视点落回到影院里作为观众的梦露本人身上,周围全黑,只有中间梦露身上发着光,这个镜头,很好地将人物与其角色做了呼应勾连。
影片中为数不多几场梦露作为拥有自主意识的主体存在的戏,是亲情戏码。
走进精神疗养院,寻找亲生母亲,此时,梦露不再是梦露,而是家里的诺玛简,客观视角变成了主观视角,她的目光在看到母亲那一刻定住。
有人说,影片只有「梦露的一生」,没有「诺玛简的人生」,我是不同意的,寥寥几场亲情戏,以及贯穿始终的「恋父戏码」,都印证了诺玛简寻找亲情的缺爱人生,只不过,她始终无法得到想要的亲情与和睦家庭,只能把真正的诺玛简封印在童年那场大火之中。
《金发梦露》用大量黑白画面去还原那个年代的影像,又用彩色画面去描写主角的生活以及心境变化,黑白和彩色交互出现,营造出虚实结合、真真假假的梦境体验。
还要夸一夸的是《金发梦露》里面的演员表演和服饰妆造。
梦露由 Ana de Armas 出演,我们早就在《银翼杀手 2049》以及《007:无暇赴死》等电影中见识过安娜的美貌和演技,这一次在《金发梦露》里,安娜更是贡献了几近完美的表演。
相似度极高的精致发型妆容,让安娜得以毫无负担地演绎出梦露的纯真性感。
《七年之痒》的经典名场面,捂住翻飞的白裙那一幕,堪称百分百还原。
还有《绅士爱美人》中唱着「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穿着芭比粉礼服的安娜,就连笑容的弧度,都似乎是从梦露脸上复制黏贴过来的。
影片中梦露的每一套服饰都写着上个世纪的复古质感,黑色合身针织衫、贴身礼服裙、印花连衣裙等等,这些打扮即使放到现在也并不过时,彰显出电影的高级审美,想要尝试复古装扮,可以去影片中找找灵感。
一部故事、摄影、剪辑、配乐、美术、妆造、表演等各方面都在线的电影,仅仅是因为「男性凝视」就收获了大量恶评,大概是因为电影里的观点以及人物不符合当下的女性主义风潮。
导演带着自己的想法去塑造被伤害的梦露,而有些观众渴望看到一个反抗男权制度的独立女性梦露,却忘记了,在上个世纪,出身不好的梦露有着太多身不由己,她妥协、成名之后才能得到小部分从男权那里借渡过来的话语权,而这一丁点话语权并不足以支撑她「百毒不侵」。
需要审视的是,现在的女性主义之下有部分舆论走向极端,不允许影视作品里以及现实生活中出现「失败女性」,却忽略了女性通往独立、通往成功路上会遇到的磨难、坎坷以及失败,追求独立、追求成功当然很好,但失败了也无可厚非。
人生不是只有「成功」一个必选项,失败以及接受失败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普通女性」「失败女性」也值得被写进故事里。
「梦露们」的苦难与失败,也值得被重视、被记录。
康纳德斯波托的权威传记,前两个月已在中国出版。
下面我会提供梦露与肯尼迪兄弟的相关始末。
请大家耐心看完就知道真相了!
都2022年了还有人相信玛丽莲梦露和肯尼迪兄弟绯闻的?
康纳德·斯波托的权威传记《玛丽莲梦露:谎言与真相》前两个月已在中国出版,本以为是这些谣言销声匿迹之时,没想到营销号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为了流量什么耸人听闻的信息都能编得出来。
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牛逼的谣言就是梦露给肯尼迪唱歌当晚和肯尼迪共同消失了十几个小时 🤣 好家伙,连达尔文·波特都不敢这么编,这个营销号倒还真敢说,直接凭空捏造历史了都。
我在这里尽量给大家完整复盘一下梦露和肯尼迪的关系吧。
首先,梦露和约翰·肯尼迪只是一夜情,梦露从未有过当第一夫人的打算。
约翰肯尼迪也不是她心中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这时梦露和她第二任丈夫迪马乔已经旧情复燃了,还和迪马乔定好了复婚日子,并让路易斯专门制作了一件礼裙。
1962年7月梦露与迪马乔已定好了复婚日子!
迪马乔内心:营销号到处造谣有考虑过老子的感受吗?!
其次,梦露跟约翰肯尼迪的弟弟罗伯特·肯尼迪顶多是朋友关系(梦露很喜欢和他讨论民权问题),他们从没发生一次婚外情,甚至见面次数和梦露与约翰肯尼迪见面的次数一样少的可怜。
罗伯特·肯尼迪从未倾心于梦露,他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不会与除自己妻子外的任何女性发生性关系。
而且梦露也跟朋友说过罗伯特肯尼迪的长相不是她的菜。
罗伯特和他妻子一直感情很好,肯尼迪你随便黑,但请不要连累他的弟弟。
稍微了解罗伯特的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民权运动的坚定捍卫者,几乎是FBI眼中的“赤色分子”。
梦露寄情于肯尼迪兄弟的谣言以及梦露之死涉及肯尼迪家族的阴谋论是别有用心志在消费名人的人捏造的。
梦露跟肯尼迪兄弟毫无根据的阴谋论经过各种传记作家的润色和加工,有些甚至被搬上了电视。
国外迄今为止最权威的梦露传记《玛丽莲梦露:谎言与真相》详细描述了梦露之死涉及肯尼迪兄弟的谣言是怎么形成和演变的。
可惜这些谣言已经流传了半个世纪多,就算是假的如今也是真的了。
更可恨的是一位名叫达尔文·波特的“传记作家”,不仅用极其恶心的手段消费了梦露之死,甚至把梦露做过的努力与奋斗全部归类于“黑帮捧红”,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
多年来,外界一直流传着一些粗俗的、毫无事实依据的传言:在那个周未,她无意中服用了过量的巴比妥酸盐,经过抢救才捡回一条命;还说她结交了形形色色的黑社会犯罪分子,还跟这些人发生了肉体关系(其中包括约翰尼·罗塞利、巴格西·西格尔和山姆·詹卡纳)。
演员亚历山大·达西认识玛丽莲(二人一同参演过影片 《愿嫁金龟婿》),又跟洛杉矶的黑帮头目罗塞利交往过密,他曾愤愤不平地否认过这些谣言:“玛丽莲跟这些人绝对没有发生过关系。
实际上,玛丽莲跟黑帮毫无纠葛!
她在塔霍湖的时候是跟乔在一起!
”对罗寨利和辛纳屈都非常熟悉的贝特西·邓肯·黑姆斯也同意这种说法:“那个周末我就在塔霍湖,玛丽莲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她了。
加恩卡纳(黑帮分子)和他那一伙人不在那里,如果他们去了,我肯定会知道的。
”另外达尔文·波特编造各种假料恶意消费名人在外网早就被群嘲了,他出版的《女神误落人间》、《彩虹尽头的玛丽莲:性爱、谎言、谋杀和大掩盖》不仅毫无根据,甚至连人物之间私密的对话都能光明正大、十分详细地写出来。
这些烂书顶多当同名小说看寻个乐子,但各类有关梦露与肯尼迪兄弟的私情、逼宫杰奎琳的谣言就真的很恶心,让很多人误解她。
令人心寒的是一位名叫罗伯特·斯雷泽尔的游客在梦露拍摄《飞瀑怒潮》的时候突然蹦出来死缠烂打地要合照,但家喻户晓却非常亲民的好莱坞巨星梦露十分慷慨地答应了。
后来这个人编造了各种有关梦露身亡与肯尼迪兄弟的阴谋论,以自己的名字出版了《玛丽莲·梦露的一生及其离奇的死亡》一书,甚至在脱口秀节目里声称梦露和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在书里造谣梦露当过脱衣舞娘、站街女,这些最终成就了他的名声让他赚到了巨额利益。
还有一位跟梦露当过一段时间邻居的陌生女人,在和朋友认出她的明星身份后天天骚扰她,甚至在她死后谎称是她的室友,编造她和罗伯特肯尼迪的一系列谣言例如“梦露和罗伯特肯尼迪经常约会、去裸泳”,这些人跟梦露至多是萍水相逢,梦露的朋友还有与她共事过的人都表示不认识他们,但在梦露去世后他们也加入到了恶意消费梦露的人群之中。
至于梦露与肯尼迪兄弟的种种阴谋论,则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场阴谋论的制造者成员包括: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察杰克·克莱蒙斯、电影界保护美国理想联盟总主席莫里斯·里斯以及右翼作家沃尔特·温切尔。
莫里斯·里斯对所谓的“共产主义入侵好莱坞”非常偏执,他密切关注着包括梦露在内的许多电影明星。
这三名同谋在梦露死后几个月首次见面,经过一段时间的商量后,三人随后编造了一个虚构的阴谋论故事,讲述当时肯尼迪兄弟如何下令暗杀她,把梦露的死归咎于肯尼迪家族,以掩盖这一事件。
事实上梦露和肯尼迪一共只见过四次面。
大部分历史学家认为,梦露与肯尼迪唯一有可能发生关系的时间是1962年3月24日礼拜六的晚上,仅仅只是可能,因为当晚他俩睡在了著名歌手宾·克罗斯比家里。
梦露与肯尼迪的那些绯闻基本上都是假料,梦露是通过肯尼迪的妹妹帕特丽夏(帕特丽夏对好莱坞名人很感兴趣,很喜欢梦露,跟梦露成为了好友)在1961年一场宴会上才真正结识的肯尼迪夫妇。
有些营销号说梦露与肯尼迪在50年代就相识了纯属胡扯。
1962年5月肯尼迪举办的那场大型盛会一是为了他的45岁生日,二是为了结清民主党1960年总统竞选留下的债务,但后者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因为梦露也是民主党人,她认为能在合众国总统面前出场是很光荣的事,也是为肯尼迪总统的募捐大会拉选票。
这次盛会几乎所有大牌明星都到场了,比如朱迪·嘉兰、亨利·方达、玛丽莲·梦露、埃拉夫人、玛丽亚·卡拉斯(刚从欧洲飞来,就为了能给总统献唱)、哈里·贝拉方特、迈克·尼克尔斯、吉米·杜朗顿、伊莱恩·梅、佩吉·李等等。
营销号是从来都不会提及其他巨星的,只恶意剪辑梦露的那一小段以断章取义,把其他明星给肯尼迪唱歌祝寿的画面全部删掉,给路人造成一种只有梦露给肯尼迪献唱的感觉。
为肯尼迪总统献唱的巨星们
艾拉夫人
玛丽亚·卡拉斯
玛丽莲梦露
梦露是陪同她的前公公(阿瑟米勒的父亲)一起参加的。
来花园之前,玛丽莲非要先在公寓里为老米勒唱一遍《生日快乐》,其实歌曲后面的灵感来自老米勒,她那天晚上的歌曲是经过老米勒的点拨才变得如此动听。
梦露唱完歌后由公公老米勒送回家
梦露和肯尼迪的合照只有1962年5月19日晚梦露参加肯尼迪举办的盛会时被媒体抓拍的一张,剩下网传的所有梦露与肯尼迪的合照不是p的就是后世为了博眼球找相似的人演的。
梦露与肯尼迪的合影只有在麦迪逊广场花园上这一张,且肯尼迪还没露正脸
梦露为演出排练的照片。
原本梦露是打算穿这套朴素的衣服为总统唱歌的,后来听从公公老米勒的建议打算定制一套极为性感的连衣裙,这样才能艳压群芳。
有传闻称梦露在这场盛会送给了肯尼迪一块表达爱意的劳力士金表,但后来经过专家证实这块所谓的“金表”是1965年制造,这时候梦露与肯尼迪都已不在人世,这一看就知道是为了炒热度伪造的。
梦露送给肯尼迪的这块劳力士金表经证实是由 1965年伪造的。
http://rolexblog.blogspot.com/2008/07/history-of-rolex-president-part-9.htmlI have heard a rumor that the watch, based on its serial numbers had to have been made in 1965, two years after JFK died, but in my life experience, and it I am sad to say, I have heard more false rumors about Rolex than true. Unfortunately, many people make up and perpetuate untrue stories because it gives them a false sense of being in the know.Update: LarryK sent in an email that said "According to every verifiable Rolex serial number list, the "Monroe JFK Rolex" (with a serial number of 1296419), should be from the third quarter of 1965, 2 years after president Kennedy was assassinated. I do not believe that the watch that fetched all that money is authentic.”根据它的序列号,这只手表必须是在 1965 年制造的,也就是肯尼迪去世两年后,但在我的生活经历中,我很遗憾地说,我听到了更多关于劳力士的虚假谣言比真的。
不幸的是,许多人编造和延续不真实的故事,因为这给了他们一种知情的错误感觉。
更新:LarryK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根据每个可验证的劳力士序列号列表,‘梦露 JFK 劳力士’(序列号为 1296419)应该来自 1965 年第三季度,即肯尼迪总统遇刺两年后。
我不相信能赚到这么多钱的手表是真的。
” 梦露与肯尼迪的八卦不少来自于后世那些所谓的传记作者出版的书(这里点名诺曼·梅勒,这个美国无良传记作者为了赚钱连脸都不要了,后面有提到)。
获奖传记作家唐纳德·斯波托(Donald Spoto)表示:“没有任何严肃的传记作家可以将梦露和肯尼迪认定为恋人的伴侣。
” 梦露与肯尼迪兄弟的始末相关:
“后记 大骗局”这章详细地叙述了梦露跟肯尼迪兄弟的种种谣言以及梦露之死涉及肯尼迪兄弟的阴谋论是怎么形成的。
有关梦露所谓的红色日记本、神秘录音带都是异想天开,梦露从未有过记日记的习惯,她的朋友建议她记日记还送了她两本日记本,直到她去世都是原封不动的,这在前面提及过;拿不出手的神秘录音带更是荒唐至极。
首次披露梦露与肯尼迪有关系的,是在肯尼迪被刺杀后的十年(1973年),美国传记作家诺曼·梅勒撰写了《玛丽莲》一书,成为第一个推测梦露与肯尼迪事件的人。
因此,梅勒于1974年与Slatzer合作撰写了“玛丽莲梦露的神秘之死”,进一步讨论了梦露与肯尼迪事件以及中央情报局可能的谋杀阴谋。
然而,梅勒在接受迈克华莱士采访时承认,他做了0项研究,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说法。
当被问及为什么写这本书时,梅勒回答说:“我非常需要钱。
”从一开始,这些说法的原始来源就值得怀疑,但我们必须审查实际证据。
1957年4月11日,在纽约市华尔道夫酒店举行的四月巴黎舞会上,玛丽莲和肯尼迪第一次被证实参加了一场活动。
然而,无法确认他们是否真的见过面,因为他们从未在活动中一起出现在任何照片中。
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1962年3月24日礼拜六晚上,在著名歌手宾·克罗斯的棕榈泉家中。
第三次当然是1962年5月19日,当时玛丽莲在肯尼迪的生日晚会上为肯尼迪演唱了准备好的“生日快乐歌”。
他们参加了活动,并与其他数十人举行了派对,那天晚上玛丽莲由她的前岳父伊莎多尔米勒护送回家,在那里她遇到了她的按摩师和朋友拉尔夫罗伯茨── 这使得婚外情几乎不可能在她和肯尼迪之间发生。
这是玛丽莲和肯尼迪唯一有记录的见面次数,考虑到他们是那个时代最著名的人物,我们能够轻松追踪他们的动向,有时甚至可以精确到秒。
梦露和肯尼迪唯一有可能睡在一起的时间是1962年3月24日礼拜六晚上。
虽然有很多谣言说玛丽莲偷偷溜进白宫或者她经常打电话给那里,但没有记录(来自玛丽莲的个人电话账单或白宫)。
她曾经确实给白宫打过电话,司法部因为玛丽莲正在与FOX工作室谈判恢复她的工作。
她打电话的日期恰逢她与FOX的会面。
至于潜入白宫,特勤局特工拉里纽曼说:“我个人从未在白宫见过玛丽莲..……我从未听说她在那里。
”也有传言说,他们共同的朋友彼得·劳福德安排肯尼迪和梦露在1961年11月19日见面,但那天玛丽莲和摄影师道格拉斯·柯克兰一起检查了他们两天前拍摄的照片的样张。
玛丽莲也从未召开过新闻发布会来澄清谣言,这个谣言是斯拉策凭空捏造的。
如果梦露和肯尼迪之间没有婚外情,那么肯尼迪家族就没有“处置”她的目的。
意识到如果传记作家和纪录片制片人可以在这样的小事上撒谎并完全掩盖某人的记忆,他们必须撒更严重的谎来自圆其说,这有点令人沮丧。
这是我们都应该关注的阴谋。
我在下面再继续贴上基斯·巴德曼的梦露权威传记,请大家一定要把这一篇章耐心看完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现代性与导演意志
1.或许从这位《综艺》杂志影评人的评价来说,“一场隐藏着原始尖叫的甜美表演”是看似深刻地从本质到表象称赞表演的评价,和现如今最时髦最流行的心理学上,所谓的{微笑抑郁者}有着难以言喻的相似性,这对于多米尼克的《 Blonde》而言,像是某种揭示:眼见的外现中永远光彩夺目、明艳无俦、笑靥盈展的梦露,内心里始终掩藏着巨大的悲伤与抑郁需要释放与缓解...... 当然,传记片如果不能揭示所谓普通观众们对传记主角“鲜为人知”的另一面,从最基本的类型片层面上,可能就已经要被划归为不合格的那一类。
而当把“鲜为人知”作为一个神秘/惊奇(揭秘/解答)来构建影片,赋予“众所周知”的是“假面”,后来居上揭示“假面”指向揭示的反讽,前后对立,知与不知的张力自然就会成为传记片有效戏剧性的一个来源。
但神秘/惊奇作为悬念的低端结构,运用在传记片中,始终存在着一个难以忽视的忌讳,就是用“原来如此”来封闭叙事,因为知不知的裂缝撕扯迫使观众无时无刻地都在意识到,银幕上的传记主角其实是在“表演”而已,进而引发这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历史原型人物”(比如本片),最终导致“不过如此”的轻蔑甚至敌视危险。
要解决这个问题最无懈可击的方法,就是找历史原型的本人来扮演传记原型的自己,进而出现“卓别林本人去卓别林模仿大会模仿卓别林最终只能得到第三名”的悖论笑话...... 这也从传记片旨趣上“再认识”本质上说明,{微笑抑郁者}式和诸如{PTSD}式、{原生家庭}式等等“再认识”构建,是对外部环境和秩序的彻底切断,指望一种“神奇”接近魔法的心理技术,经由声画手段,表现人物的内心只有我导演知道的表里不一“唯我论”。
那么面对微笑抑郁者式传记,要么必然过度反应,要么只能三缄其口,几乎就成了两种极端的结局。
极端恰似乐与悲,加诸在梦露身上圣女与妓女的符号极端,总是占据着对梦露的认识与再认识。
当然,从认识顺序的角度上说,并不意味着人们意识不到一个非常简单的中道,即在圣女与妓女之间,还有着一个叫做诺玛·简的普通女孩的选项,这是认识的真正起始,是大部分女星的成名之路的起点,也是《 Blonde》叙事的开端。
2.在《 Blonde》的故事中,电影从始至终都捏住一个问题不放,就是梦露找寻自己的爸爸,并且最终也是寻而不得没有答案。
对于梦露的再认识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庸俗的问题,但换个角度看,这却是一个梦露的人类学解释问题。
人类学的解释中,梦露有一个平凡、贫乏且神经质的母亲,和一个神秘、显赫却不知道在哪的父亲。
这不禁人想到,在《会饮》中,苏格拉底转述曼提尼亚的女先知狄欧蒂玛叙述说,爱神(Eros)爱若思究竟是谁的神话......传说,当时是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诞辰,诸神举行宴会,出席的有智慧女神梅蒂的儿子丰饶神波若。
他们宴饮结束的时候,贫乏神贝妮亚来向他们作节日例行的行乞,波若因为喝多了琼浆,走进宙斯的花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贝妮亚由于贫乏,很想和波若生个孩子,于是就和他睡到了一起,怀上了爱若思。
爱若思诞生为一个非为不死神明,也不像有死凡夫的精灵,由于是丰饶神与贫乏神的孩子,爱若思就总是处在这样一种境遇中:它永远像它母亲一样贫乏,它却也始终像它父亲一样追求美好,一会发荣滋长,一会枯萎凋谢,它得来又失去,不断流转着...... 3.《 Blonde》正是从这样一个叫做诺玛·简的普通女孩的人类学溯源开始,揭示梦露终其一生处在某种贫乏却渴望某种丰饶的过程。
从来就没有什么泪流满面的父亲-卡西 但结尾的明信片揭露了“父亲是谁”的真相,死亡的卡西寄来的童年包裹,正和开篇序幕中诺玛·简与妈妈在巨大的山火中,向虚无缥缈的所谓顶级山顶防火别墅驶去呼应,父亲只是一片明信上的空白,一场烈焰焚山的空寂,代表着难以触碰、遥远、毁灭的谎言和虚无,也和我们已知晓梦露早早香消玉殒的史实贴合。
所谓丰饶美好其实只是虚无,那些梦露与之结合和交往的爸爸们,甚至连两位星二代也算(因为他们假冒诺玛·简父亲口吻的来信),之间产生的“爱”,也就充满了谎言的属性。
正如狄欧蒂玛在之后对苏格拉底的教诲:爱追求完满,但爱永远不可能完满,爱像爱若思一样想占据美好,并永久占据美好,但凡人注定有死,想永久占据美好,就需要克服死亡,而凡人能达到不朽的唯一途径,就是孕育.........所以可以看到,梦露的几次流产,无论是自己选择、意外事故,还是被迫无奈,正是她与父亲们之爱永远不可能的证明。
但谎言之所以是假的,是因为它让人以为它是真的,就像流产必须要建立在真的怀有一个孩子的前提之后,表演之所以是表演,表演者可以开始表演,同样是建基在真实的感受之上。
确定与真也正是因为有了不确定与假遮挡在前,有了可以解蔽的现实意义和足以审视的判断距离,去看到永远缺乏渴求完满的梦露 和 爱欲相似的真相阶梯。
那就是,人即便不孕育,不去想超越死亡,甚至对最基本的合理性毫无诉求,也是在时刻变化的,变化是人的某种形式和性质,人可以意识到变化并理解之后,就会被迫的观察并实践这种变化的法则,而法则一定是公共的,爱欲追求美好、抵抗变化、超越死亡,一定是一个由外向内的过程。
集中注意注重外在的花哨、浮夸和痛苦的镜语与叙事,把梦露这个人物忘记,去看梦露的名望声誉,那同样是绝对属于她自己的事物,不过名望与声誉,是靠不属于自己的承认获得的,而承认,是他人的,是超越梦露属己范围由外向内的非属己之物。
获得承认,其实也相当于获得了不朽,获得了爱。
直到最后一幕,那些看似华丽的声画、童话、男性幻想、梦幻星光,终于汇成大流,消逝在梦露的死亡中。
“书写人生故事的时候,你该如何下手?
”梦露离世之前不久某次接受采访时,曾自问自答过这样一个问题,“真实的故事,往往极少能被大家传诵。
越是虚假的东西,越是……所以,书写人生故事,第一步就是要基于真实。
” 源于真实、混合了偶然与必然的现实一刻,梦露的光环正是她的死亡 {The princess, the little girl, the goddessand and the prostitute was dead; you are alive} 而活着的你,无论承认梦露与否,她的不朽和她的逝去,依旧有着的欧茨浮生如梦叙说的,从那个时代偶像陨落到的这个浮华时代爱殇,悲剧的终点或依旧可能是爱的起点。
在Oates40年前的小说中,梦露的妈妈几乎是个疯子,让他们一家人生活在一个梦境里。
如冰与火之歌,梦露一会儿被逼到大火中,一会儿被逼到水缸中。
一切都因为母亲痛恨这个孩子。
希望她没有出生。
这部电影延续了女作家《浮生如梦》呈现的主观世界,让人印象至深:缺席的父亲毁了妈妈,毁了一切。
她的人生就是一场追父之旅。
—— Where is my father?但是这卓别林的儿子告诉她,她有让两兄弟羡慕的自由。
她的第1任运动员丈夫告诉她,她是个荡妇(她也把丈夫当成了父亲的幻象)。
第二任剧作家丈夫告诉她,你是我的玛格达。
私人医生怀特利说,停止叫喊吧。
第135分钟总统告诉她,你这个肮脏的Slut.她总是喊他们Daddy。
Not that kind of sugar daddy. 老天爷,即使看到那么真实的玛丽莲在活着,都是那么令人快活。
即使我们是一无所知的观众。
特别同意下面有一篇很短的影评,看了三遍。
主要观点除了很明确的“这是一部烂片”、“导演过于自大陈旧”之外,还提出了有三个梦露。
第一个梦露:梦露本人,icon形象承载者,是啥样的无人知晓。
第二个梦露:1954年到1961年左右的大众形象梦露第三个梦露:icon化以后的梦露,大概1961年左右开始的。
梦露一本人,很可能就是个勇于付出代价去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女人,既不是所谓悲惨的性感女郎(生前),也不是什么女权先锋(后世),梦露一本人是谁不重要,但她和她的团队,是打算在她生前就把她的外在形象从第二个梦露转型到第三个梦露的。
换句话说,如果故事正常发展,梦露可能活着转型成“严肃的左派知识分子”,只是一些意外(也是因为作为梦露二造成的生活习惯紊乱,安眠药过量而不是什么鬼扯的自杀,她一直很明白自己将从梦露二转型到梦露三,这是她和她团队的计划,她36岁了,不可能继续sell sex,从这一点来看,她就是理智而清醒的,完全没有自杀动机)把这个过程打断了,反而造成了一个悬念。
讽刺的是,在她身后,icon形象的制造者,在icon承载者本人已经入土的情况下,帮她完成了这次造神。
梦露二,已经成了梦露三,而且越来越偏向梦露三。
好莱坞是很善于制造“形象”的,聪明的一线巨星们,都知道自己只是“形象”的承载者,群星璀璨,“转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李小龙意外早逝,好莱坞在他身后帮他完成的不仅有转型,甚至还有成名。
在西方,他的最终形象定格在有真功夫很能打的东方武学哲学家。
是不是本尊,已经不重要了。
明星本身会不会对自己穿着“外衣”感到烦恼?
也许经常有,但这已经不重要,观众也不感兴趣。
相对于这些由于早夭未能在生前完成转型的大明星和icon,也有更多的人活着完成了转型。
有多少人还记得凯瑟琳·赫本早年的形象也是性感美人?
大家只记得她是强力女人、伟大演员。
这些巨星经过转型,基本上“埋葬”了转型前的形象,最后寿终正寝,大家只记得她们最后定型的形象。
梦露由于意外死亡,梦露二和梦露三的形象却分别存在于不同的人群之中,这就是因为梦露二和梦露三两个形象都深入人心,不同的观众只看到不同的哈姆雷特。
因为,梦露活得不够长,梦露三不足以完全埋葬梦露三。
凯瑟琳二却已经被凯瑟琳三(凯瑟琳大帝)埋葬,因为她的一生是足够完整的。
李小龙就根本没有李小龙二,因为他在李小龙二有机会出现以前,已经死了,所以世界上也只有李小龙三。
这也许也是因祸得福,造成李小龙人设毫无分裂,照样定型,在他身后变成了icon。
所以,这部电影表现的是没有人承认的梦露四,所以不仅梦露二和梦露三的粉丝都反对,梦露三的粉丝甚至会被导演编出来的这个梦露四震惊和恶心到了。
这么说来,所有icon恐怕都是这么被各种力量包括他们自己的运作千辛万苦被造出来的,而能成为icon的材料又特别难得,所以好莱坞历史上的大小icon其实根本不会超过40个。
跑个题,其实这种形象转型,不仅存在于好莱坞,其实遍布整个历史,前朝皇帝的形象,在后代笔下渐渐异化,以朴正熙为例,近年频繁“被黑”,而韩国人距离朴正熙年代越来越远,记忆越来越模糊,三十年以后,等那些50后都死去,还会有人记得朴正熙二吗?
(这篇文章不指望多少人看懂,一点小感触)
我真心觉得,现在简中网上对于这个片子的讨论还是非常有益的。
反方说:是导演男凝,把梦露性化,消费梦露。
正方说:导演想要呈现出梦露被男凝的处境,难道不是因为全篇都用男凝拍所以才更痛吗?
是为了批判这种Gaze才用男凝拍的啊,看得不舒服就对了…关于我的观点,大家去看看导演的采访,就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呈现出梦露被男凝”的处境了。
I guess my feeling is that there’s a grey area somewhere between victimhood and empowerment.Well, I think she was clearly an extraordinarily powerful person. But I don’t think she was built for success in the way that people see it today. So with everyone there are moments of strength, and people want to say that she took control of her life. But she wanted to destroy her life.导演不觉得梦露能控制自己的生活,他觉得梦露就是破碎的、随波逐流的、想要毁掉自己。
之前还有些采访我就不放了,有可能是断章取义,但是能看出,导演看待梦露的视角,本身就无法让女性代入,比如他认为“钻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意思就是如果你想要fXck,你就要付钱。
那么我们尽量通过电影本身来挖掘人物性格,不受太多外界因素的干扰,结果又是怎样的呢?
大家都看到了daddy issue,又是那老一套的“原生家庭造成命运”的陈词滥调。
看多了好莱坞真实生活,你会发现,这条基本就是胡扯。
巨星之所以说是巨星,就因为他们和普通人真的有壁。
每一个成为巨星的人,非但有超常的心理素质,还大多数都有超常的智商或者情商或者两者都有,这和学历完全没有关系。
要知道,好莱坞是异常残酷的,屌丝男女进去,管你名牌大学毕业,在外面也许能过到小康,都被碾压得渣都不剩。
名利场,这就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名利场,能一路过关斩将星光熠熠,怎么可能是电影里展现的这种可怜虫。
换句话说,普通世界里的男女,怎么可能成为好莱坞巨星?
巨星一个普通人都没有,请停止误导观众成为只有村东头思维的村东头人。
导演试图让我们接受:一个没有爹妈疼爱的女孩,永远长不成成熟的女人,她一辈子都在寻找爹。
这已经不是什么男凝,而是公开的侮辱。
正像他自己所说,他认为玛莉莲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就像他镜头里最恶心的那场JFK的戏一样,面对一个性玩具的命运手足无措,只会歇斯底里大哭大叫可怜兮兮哭哭哭。
我觉得关注的焦点根本不是什么男凝、性化好吗。
性感的确就是梦露的武器,但是人家美女的智商和精神力量被导演严重侮辱了,这才是令人气愤的事情。
出卖性感换得名气和事业,无可指摘,梦露自己也说,那些男人觉得自己很聪明,但是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她利用了他们,她成为了文化icon。
她在人生最后几年已经慢慢转型:和阿瑟米勒的婚姻很可能是她转向“知识分子”形象的pr、爱读书的爱好也已经在她生前有意通过营销慢慢让大众知道、甚至她自己的电影公司也已经成立,她当上了制片人,开始驾驶自己的电影已经好几年。
甚至,她早就得罪了福克斯老板扎努克,但丝毫没有落在下风,她的经纪人在积极购买007版权而她也有很多项目已经在计划中……(007版权收购大战也很精彩,挖个坑我以后填)而导演呢,导演就想让观众觉得梦露好惨,而且活该,因为她不聪明,这不是真实的梦露,且不管这小说里的男人和她到底有没有一腿,小说人物性格不能ooc也做不到,而且公然弱智化美女,这才是最令人愤怒的地方。
总结,这部电影,从电影语言角度评价,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但是,它与梦露无关,非但和真实的梦露无关,和合理想象的梦露也没一毛钱的关系。
最恶劣的是,它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好莱坞是个很残酷的地方,反而让人觉得好莱坞很好混:这么傻的妞,只要有美色、只要肯上床,就能成为巨星,这么好混的好莱坞,从来没有存在过。
10月5日补充~~~~本来以为上豆瓣看西片的人,语文阅读理解都能有及格的分数,不及格你咋通过高考的?
但事实是很多人看完了全文,都没理解我这篇非常浅显易懂的小文的中心思想。
再说一遍1.有人说导演在做精神分析,但是精神分析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的,影片中很多纯粹瞎编的情节,那么你精神分析的基础就是错的。
就像我邻居家二妞偷了东西,你非说是我偷的,然后分析我偷东西的心理,还说你的分析表现了我一部分的人格,你说好笑不好笑?
2.更何况我这篇文的中心思想是:一个精神状态这么差、每次被日完了都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躲到厕所哭的美女,怎么可能爬到好莱坞超一线、后世文化icon的地位?
我因为是专门研究好莱坞历史的(拙作《好莱坞权力史》正在写作中,进程比较慢,默片时代都还没写完),我看到了无数的例子,这种《金发梦露》导演镜头里没啥脑子的美女,好莱坞也有,但她们早就倒在十八线,甚至从来没有在大众视线中停留过。
所有一线女演员,就算再有背景,也要靠自己超常的手段和能力上位,性格和天生的光环能自动吸引亿万观众和粉丝。
好莱坞,真的不是你们村里,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不要把他们想象成你生活中的邻居、单位里的同事好吗?
3.有人说了“你得承认梦露就是被性剥削的,她付出的比你们想象更多。
”我想对这位大哥说:如果你觉得承受性剥削,就能上位成一线女星,你实在是太小瞧好莱坞了,因为好莱坞光靠出卖sex是不可能成为一线女星的。
梦露在这电影里付出的太少了,她只需要被日就行了,不需要用脑子,就能一线,就能icon,多轻松,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美丽的笨女孩,看到这电影真的觉得这么简单就能上位,实在是太轻松了,一点都不残酷。
4.那么导演对女性智力的估计,为啥出现了偏差呢?
是不是可能,导演一直在用老白直男的目光,在凝视梦露,还浑然不知,以为自己表现的是真实的梦露?
我的这种猜测,其实已经被导演最近的多次采访证实了,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采访原文,好几篇呢,别再给导演加戏,说是故意用男凝反讽男凝了。
5.多说一句安娜。
安娜啊安娜,我从2015年就关注你,认定了你的人生一定会有个小金人,但并没想到你能出演这么一部电影。
希望接下来你跟着演你师父的电影能一切顺利吧,你的动作戏还需要半年以上的刻苦训练,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了。
~更新一下 2022.10.14~~~下面说我们导演就是把这部片当恐怖片拍,你们没看懂你们傻逼。
我看傻逼的是这位语文能力很差的朋友:你的意思,不就是其他人说的,导演用男凝来反视男凝?
两个不同话术,同一个意思,有啥本质上的区别?
再说,恐怖片的机制是给你营造一个恐怖的情境,让人觉得哦好可怕,如果我在主角这种情境下会怎么做怎么反应呢?
由共情达到恐怖。
而《金发梦露》呢,设计的场景是个自大的白人直男幻想中女性能共情能代入的场景,从而让女性觉得这是一部很恐怖的电影,从而完成导演所谓对女性被欺凌的处境进行表达的目的。
但是,导演本人根本不了解女性,作为正常女性,唯一感觉就是这电影里的人都好傻逼啊,不仅梦露傻逼,她两个老公都傻逼,JFK更是巨傻逼,有点看低智商动画片一样。
我之所以说“如果这样梦露就能上位好莱坞还真好混啊”,其实是因为,现实生活中好莱坞以及白宫都没有这样的傻逼,让人根本无法情境代入啊。
退一万步,导演表现这些场景,如果说目的是让大家觉得好莱坞和白宫、甚至整个男权世界都很可怕、女性的处境非常惨(看导演采访导演也没想这么深,我在这里高估他一下),他也没有成功表现出来。
由于导演完全不了解女性真正的处境和反应,所以他可能想拍一部恐怖片,却拍出了一部充满了无数傻逼角色的cult动画片,女性不会觉得恐怖,反而会觉得恶心和好笑,仅此而已。
那么女性心目中真正虚构的恐怖片是什么呢?
你没看过其他的作品,使女的故事看过吗?
这就是一部恐怖片啊!
比索多玛120天和O娘的故事还要恐怖的片子啊!
总之,就算这部电影演的不是梦露,而仅仅是一部金发傻妞片,从内容上都不是一部及格的作品,更何况它是以“传记片”的名义上映的。
传记片是什么?
传记片是以历史上杰出人物的生平业绩为题材的影片。
主要情节受历史人物本身事迹的制约,不能凭空虚构,但允许在真实材料的基础上作合情合理的添加和润色。
润色,不是凭空编,你既然放在“传记片”目录下,就不要当小说拍,原作者是小说,你都能做到取其糟粕弃其精华,导演也是牛逼。
~~10月16日补充~~~~来补充些有趣的东西,007和梦露之间的关系网,大家可以管窥一下真正的好莱坞人际关系,具体内容我会在《好莱坞权力史》具体说明,在此打个广告。
《金发梦露》讲述了玛丽莲-梦露的一生。
在这个故事中,一切都是痛苦的,没有快乐。
安德鲁-多米尼克的传记片是一次无止境的精神分析,它沉浸在这位银幕偶像的痛苦中,忽视了她真正天才的部分。
如果用恰当的视角观察,玛丽莲-梦露是个天才女演员——对她来说,性象征的地位是打星号的,因为她并不会无助地被她的偶像符号限制——她不仅是服从当时社会放纵的情欲的奴隶,不仅是许多人误以为的丰满的金发女郎而已,而是梦露这一的角色的非常精妙的工程师,一个机智的、聪明的、有自知之明的人;对她来说,当时环境的低期望其实是一个合于时宜的玩物,而不是僵硬的限制——如果你相信这是玛丽莲-梦露吸引力的真相和她永恒的本质,那么这部影片,由安德鲁-多米尼克导演,安娜-德-阿玛斯主演的《金发梦露》,可能不是你理想的那种电影。
首先,这并不是一部关于玛丽莲-梦露的电影。
相反,它想成为一部关于Norma Jean的电影:这个角色背后的女人,饱受遗弃和虐待困扰的受害者。
对她来说,"玛丽莲-梦露 "这个角色像一个监狱,拥有囚禁她的权力,让她受到更深的伤害。
在这个框架中,"玛丽莲-梦露 "是充满毁灭性的伤害的源头,崩溃中的Norma Jean甚至学会依靠这个身份,祈祷玛丽莲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Norma Jean不受其他人和事的影响。
本片对这个女人的才华也不是完全忽视,但真正的主题显然与此无关。
相反,这部电影关于她的痛苦,这不是什么新鲜话题。
但多米尼克——他在2007年艺术化的西部片《神枪手之死》放弃了追捕逃犯的枪战戏,转而讲述了一个关于妄想的名人追逐者的故事——可以期待他用自己的折射、拉长、层层推理等方式探索熟悉的玛丽莲和Norma Jean的神话的一生。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金发梦露》概括地追踪了梦露从少女时代(8岁)到死亡的一生,一路上经历了各种恋情、电影角色、与父母的伤心遭遇和剧烈的崩溃。
这部电影充斥着泪水。
单是影片开头的一段——就塑造了一种模式:倒叙和闪回、有节奏地扣题、印象主义的联想等,于是整部电影从头到尾如此走向——并在后续的不断重复中得到了印证。
玛丽莲-梦露:在童年时,母亲格拉迪丝(朱丽安-尼科尔森)试图将她淹死在浴缸里,她哭了。
格拉迪丝被送进福利院,小玛丽莲则被送到孤儿院。
玛丽莲-梦露:在 "Z先生"(大概是制片厂巨头达里尔-F-扎努克,著名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总裁)的办公室里被强奸时哭泣,她视之为一次试镜,为此她得到的回报是在约瑟夫-曼克沃茨的《彗星美人》中的一个小角色,虽然小但对事业有帮助。
玛丽莲:在表演课上表演一场戏时哭了,当时恐惧和悲痛的全身泛滥,冲破了她的演员的身份,她失控了;事后,梦露仍然泪流满面,告诉好奇的老师,她没有通过 "思考 "来挖掘那场崩溃,冲出她身体的感觉一定来源于记忆。
正是这个想法——梦露的痛苦是原始的、内在的、完全超乎思维控制的——《金发梦露》似乎特别热衷于探索,也许是自然地好奇,所有这些痛苦的根源,为何仍然可以将成年玛丽莲的重创到如此幼稚、恐惧、动物性的状态?《金发梦露》的缺点已经被一些不讨喜但实在的描述(自命不凡、厌恶女性、受虐狂、野蛮)等批评指出。
但最重要的是,这部电影有强烈的精神分析性。
从头到尾,《金发梦露》试图从女主角的行为(和她为了掩盖这种行为而创造出的面具般迷人的角色)到她的经历,就像一些被诅咒的心理地图似的,给出一条线性路径。
传言中,她有情绪障碍(可能是遗传自母亲),在这里被戏剧性地归因于其他行为。
矛盾的是,这部电影充满联想、近乎非线性的结构,在多个长宽比和视觉风格中切换着讲述梦露选择性、象征性的经历,理顺了她复杂的情感线索。
呼应比比皆是。
一个关于女人伤害孩子的角色的试镜让玛丽莲想起了母亲,并把她带回了那个场景之中。
一句关于感觉自己像一块肉的不经意的话,与她后来被抬着——从地上抬起来,像热菜一样端上来——进入半裸的肯尼迪的酒店房间呼应。
最明显,最弗洛伊德的是,她与她缺席的父亲的关系,每次她称呼情人为“爸爸”时,都会让人感到不安——不是zaddy,不是性感的语调,而是Daddy,用一个孩子对父母说话时的那种赤裸裸的语气。
梦露作为一个银幕形象仍然在散发魅力,甚至对今天才发现她的人来说也是一样。
因为它的神秘性,演员本身的轮廓很难描摹和追踪,她的银幕形象有着不寻常的鲜活生命力。
相比之下,《金发梦露》中的梦露并不神秘,甚至充满随机性。
一切都是偶然的。
越到后期我们会发现,这种处理角色的方法并不限于影片中对梦露的描绘。
《金发梦露》是一个电影明星的肖像画,但它绝不是对她生活进行公式化描述,没有围绕她最著名的角色的时间轴展开情节。
我们确实看到《绅士爱美人》的提及,她在《七年之痒》中的微风拂起的裙子,她在《热情如火》片场的后台烦恼;我们瞥见了德-阿玛斯被剪辑到梦露电影中的高光,看到她的脸在大屏幕上闪烁,出席电影的首映式。
但这些时刻被一笔带过,与梦露和Joe DiMaggio(由Bobby Cannavale扮演)、Arthur Miller(由Adrien Brody扮演)以及她生命中的其他男人相比,淡化许多。
是这些恋情,组成了这个故事的主干,而非她的电影成就。
对于这些经历,主创鼓励我们注意这些男人看她的方式,他们是如何在她说话时凝视她,看透她(或试图看透她)的——仿佛只有通过男性的分辨力,人们才能够找到玛丽莲的伪装之下和开始成为真正的女人地方。
(肯尼迪是个例外,他几乎不看她——从本质上讲,把她简化为一张嘴)。
我们被鼓励去注意她,注意她如何从每个男人的凝视中逐渐退缩,她变得几乎羞怯,像是一个似乎知道自己被探查、被怀疑的人一样。
在一部充满权力形态的电影中,这些互动往往是有用的。
虽然是在试图向观众推销一些显而易见的想法,但并不因此失效。
由于德-阿玛斯的表演更倾向于诺玛-珍,而不是她的公众形象梦露,她对这个角色偶尔缺乏控制的表演往往在她与埃文-威廉姆斯和泽维尔-塞缪尔(扮演名人的儿子小爱德华-G-罗宾逊和小查尔斯-卓别林)、布罗迪和坎纳瓦莱的共同戏份中达到最好。
也许因为这些场景真正让她有话可说,但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些场景让人相信这就是玛丽莲的形象在观众瞪大眼睛惊讶张嘴的关注下,女人们冷笑地怀疑下,应有的样子。
德-阿玛斯动人地,而且在最好的时刻巧妙地,成功出演了一只被钉在原地等待男人评价的昆虫——或者更进一步说,像是一个害怕自己随时被男人看穿的人,仿佛这些男人如果看得仔细,一定会发现她浪荡的本质。
导演多米尼克将这些关于玛丽莲内心世界的想法推向了令人讨厌的极端。
最明显的是在堕胎的场景中,这些画面演变成了奇观,暴力的畸形表演。
其中玛丽莲被窥阴器撬开的阴道内镜头,属于纯粹的煽动性的恐怖画面,这让人遗憾。
还有,在陌生人面前,一连串与婴儿对话的诡异的尝试,将玛丽莲腹中的孩子动态化等。
此外,恋情部分还出现了过多的插入镜头。
他们的暴力镜头总体上是平静的——甚至平庸,更多的是一种权力不平衡的表现。
她的对象们是否 “真爱”玛丽莲,并不完全是《金发梦露》的关注点。
(参考其他男人——当她以离开房间就讨论她的屁股,她引用陀思妥耶夫斯基时轻视她,完全无视地插入扩张器——答案显然十分清楚。
) 多米尼克的剧作对一个更尖锐的问题感兴趣,即这些男人是否知道如何无私地爱玛丽莲——"玛丽莲-梦露 "这个偶像是否能吸引任何近乎无私的奉献。
自私并不一定与爱背道而驰;这也是爱如此残酷的原因。
梦露与米勒和好莱坞星二代(一对)的恋情中弥漫着幸福的迷雾,就是因为如此,最终才被怀疑所割裂。
卓别林和小罗宾逊觉得自己的父亲不爱他们,自己始终活在名字的阴影下,他们在玛丽莲身上看到了一个同路人,一个值得他们自轻的性满足的爱的对象。
米勒,他们中最突出的人,看着玛丽莲像看到了他以前的初恋情人。
这部电影中的玛丽莲似乎到处都能看到父亲的代替品。
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这些试图投射在别人身上的,本质关于自我实现的失望,这些人从来没有找到过。
《金发梦露》是由乔伊斯-卡罗尔-奥茨的同名史诗小说改编,出版于2000年。
这不是第一次。
乔伊斯-乔普拉(Joyce Chopra)和劳拉-邓恩(Laura Dern)的开创性电影《甜言蜜语》(Smooth Talk)也是根据欧茨的作品改编的,早在2001年。
在一部电视电影中由波比-蒙哥马利(Poppy Montgomery)扮演玛丽莲。
这个版本将奥茨那本严肃的小说压缩成一个比多米尼克新作的风格平淡得多的故事。
奇怪的是,这两部电影——一部将小说改编成老式的肥皂剧(不是贬义),另一部则追求前卫——都采用了奥茨小说中许多相同的、轰动的节奏,甚至包括一些相同的、令人难忘的台词,比如当玛丽莲对阿瑟-米勒动心时,说他不需要叫她玛丽莲,甚至是Norma——他甚至不需要叫她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嘿 你'!
" 这些电影看上去都不一样;一部认为它的情节性是顺其自然的,而另一部则努力把它的戏剧性歇斯底里地推到更智识的高度。
奇怪的是,它们都朝着同样的既定结局走去,这并不意外。
我们总是忍不住重复讲述关于玛丽莲-梦露的经典故事。
诚然,对于一个希望摆脱这种循环的电影人来说,避开奥茨的小说会明智一些。
不是因为小说本身大量简化(尽管在其发布时有少数人指责过度描写,关于受虐狂、近乎色情的情绪失控),而是因为奥茨的诠释实际上是一个陷阱,很容易以这种方式滥用。
这是一位曾以第一人称虚构Chappaquiddick、JonBenét Ramsey和Jeffrey Dahmer谋杀案的小说家;她可一点也不怕夸大事实耸人听闻。
而且,她也很容易逃脱批评,因为她主要的风格就如此,过时的哥特式。
丑闻、噱头等双刃剑是她的工具,而且是有用的工具。
奥茨利用我们对死亡景象的无助迷恋来对付我们,激发出真正的厌恶感,就像一个诡计多端的精灵警告我们要小心许下的愿望。
她的小说经常有失控的危险,正是因为如此——她尝试倾注的情感,在她风声鹤唳的、观察敏锐的散文中,是不计后果的。
相比之下,多米尼克的《金发梦露》则是在打安全牌,并否认夸大和滥情。
它最真诚的成果也只不过是在粉笔轮廓上增加了一点额外的阴影——精美的镜头和Nick Cave/Warren Ellis的配乐。
她是性的象征,既被大众所喜爱,又被大众所毁坏。
他们依然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人行道上摊开的内脏,同时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教训,从飘舞的玛丽莲的生命和形象中我们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金发梦露》不过是对这个故事一次公开的淫秽演绎,没有更真实也算不上聪明。
它留下的空间太小(尽管有2小时40分钟),无法调和这个女人完整的现实。
这位性暗示的大师同时也是性虐待的受害者;这位明星并不仅仅会被那些取笑她价值的剧本惹怒(正如这部电影所描述的那样),在她的采访和表演中可以看出,她似乎找到了妥善地腐坏这种东西的方法,她的假装天真和双重诱惑经常静悄悄地消失,人们乐于相信都是她不经意的。
这位女明星与多米尼克在《金发梦露》中的玛丽莲紧密相连:这就是同一个人。
《金发梦露》试图通过否定她是谁的方式,教给我们她是谁;用惩罚她来当作对我们的惩罚。
数学上说不通,但影片中昭然若揭。
原载:Rolling Stone作者:K. AUSTIN COLLINS
由《神枪手之死》进入好莱坞的新西兰导演安德鲁·多米尼克的新作从威尼斯首映开始就褒贬不一,上线流媒体后更是饱受争议。
它的失败或许反映了观众对于这种矫揉造作的复古的厌恶。
早在两年前网飞请大卫·芬奇执导《曼克》时,不少评论者便对那部“四不像”的作品颇有微词,而如今多米尼克也难逃一劫。
值得一提的是,二人在接手网飞的项目前都多年未拍电影,而在美剧《心灵猎人》有过合作,因此电影口碑的扑街倒也并不令人意外。
人物传记片首要的自然是人物。
作为曾经拍出过《社交网络》的导演的作品,《曼克》里浮光掠影的人物弧线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而到了《金发梦露》,人物形象更是破碎不堪。
梦露对童年阴影的应对方式被粗暴地简化为一种恋父情结,安娜的表演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与其说是演技问题,毋宁认为是导演和编剧有意追求这种效果,正如片中大制片厂对梦露本人的剥削一样——而之后的数次堕胎则构成了她的另一重身份符号,连同婚姻和绯闻一起组拼出这个金发美人的凄惨一生。
即便影片在局部展示出丰富的调度能力(例如那段如印象画般身体“拉伸”的性爱戏),但整体视角的狭隘仍然很难给人留下任何回味空间。
前不久,巴兹·鲁赫曼(碰巧也是澳洲导演)的《猫王》让我们领略到了电视时代的浮华。
《金发梦露》则带我们回到更早一些时候,好莱坞的黄金时代。
在21世纪20年代初回望半世纪前星光熠熠的美国娱乐业,似乎既讽刺又失落。
两部电影的碎片化叙事都显露出典型的流媒体时代特征,而由网飞来为昔日好莱坞巨星立传本身也构成了一层奇妙的互文关系——明星和流量,二者密不可分。
帕布罗·拉雷恩去年的传记片《斯宾塞》同样受到争议,但值得肯定的一点是它懂得如何虚构,历史人物在小K身上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并逐渐融合为一个永恒的女性主体。
而在《金发梦露》里,我们看不到安娜的影子,将她换成任何一个金发女郎都可以。
导演和编剧试图还原一段扭曲的历史,却怯于直面自身的浅陋,只能通过大量技巧掩盖文本层面的干瘪——比苦难更可怕的是对苦难的想象,这便是证明。
在《斯宾塞》的结尾处,一个神秘的幽灵指引着我们;而《金发梦露》选择了一种封闭性叙事,摄影机迫使我们冷冰冰地旁观这个女人的一生(的确有些哈内克的色彩,但要保守得多),我们好像来不及也没必要与之共情,因为这部电影既没有道德也不指望它的观众具备道德,它只想编造一个完整的寓言然后束之高阁,甚至不敢提出任何哪怕微小的指控。
影片前半段让我最为印象深刻的一场戏是梦露试镜完以后,台下一片沉默,待她离开后剧组的人表示“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人”,“不是在演,没有技巧”。
这大致反映了好莱坞崇尚布莱希特表演法的传统。
尽管一带而过,但这两句话至少引出了对表演的自反,安娜的表演又怎样呢?
实际上,无论哪种体系都不该抹杀角色的复杂性,所以最致命的问题是,我们既不觉得她像梦露,也不觉得她是安娜本人,在这两者之间尴尬地生成了一个单调的被观察对象——一个脆弱的、没有反抗能力的、缺乏主体性的人。
相较于感情生活和花边新闻,梦露的演艺生涯显然不是影片关注的重点。
电影设置了三处剧场场景(以及进入剧场前的景象,无非是像《雨中曲》等电影一样表现好莱坞的刻板印象),镜头在大银幕上的经典桥段和梦露的神情特写间来回切换,暗示了梦露在好莱坞成名以后的心路转变。
这三部影片分别是1950年的《彗星美人》、1953年的《绅士爱美人》和1959年的《热情如火》。
《彗星美人》是梦露在好莱坞的敲门砖,在这部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中梦露饰演了一位在聚会上攀权附贵的小演员——多米尼克将这一幕作为对梦露自身处境的隐喻;随后,梦露以片酬要挟剧组罢演和她在《绅士爱美人》里的经典唱段“钻石是女孩儿最好的朋友”也被建立起某种戏里戏外的关联。
多米尼克将现实和戏剧以看似合理的方式一一对应了起来,但这也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如果一个人的心理能够被轻易解释,那一定是不现实的。
也因此,整部影片的确营造出一种“虚假”的质感。
如果你能接受这实际上是一部和梦露无关的电影——如同它的原名“Blonde”,关于一个感情坎坷的金发美人,关于一个童年不幸的精神病人,甚至关于一个一夜成名的艳星,总之将她作为虚构的人而非现实的人——那么或许并不会觉得它太过难以下咽。
在拍摄《热情如火》时,梦露的精神状态已然濒临崩溃。
我们看到化妆间里的一幕,梦露望向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突然破涕为笑。
这一幕让人联想到《彗星美人》的结尾,演员被明星光环所带来的满足感所吞噬。
多米尼克没有挖掘出什么新的东西,在他看来,此时已从影多年的梦露也和小演员一样爱慕虚荣。
对后者来说,镜中投射的是自身的欲望;而对于前者,镜中是分裂出的另一个自我,这一“自我”永远地受困于好莱坞的黑暗面——制片厂的剥削、大众的凝视和自身无止境的欲望。
于是,走投无路的梦露最终走向了注定毁灭的结局,她孤独地死在自己的寓所中,徒留一具光鲜亮丽的尸体。
这便也是电影本身留给我们的,一个好莱坞的尸体,在制作精良的外衣下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多米尼克抛给我们的并非历史问题,而是历史遗留问题,即腐朽的电影工业还有多少未来。
一、菲勒斯与好莱坞劳拉穆尔维在1975年发表的论文《视觉快感与叙事性电影》被认为是女性主义电影理论进入新阶段的标志。
以这篇论文为分界,女性主义电影理论的关注点从电影成品的创作特征转移到了电影内部的运作机制,以及与之密切相关的电影与观众之间的心理关系上了。
为女性主义第二次浪潮进入电影理论领域奠定了基础。
如你所见,这是一篇为《金发梦露》这部电影正名的影评。
对于很多指责本片“男性视角剥削女性”的评论,我将在本文的第一部分引述这篇论文来论述本片的立意恰恰与这种指责相反。
穆尔维指出,在菲勒斯中心主义下,女性作为缺乏或被阉割的状态进入符号系统的,体现在好莱坞故事片中,则是男性作为主动的观看者,女性作为被看者。
当电影中的男性得到和占有女性的银幕形象,观众也通过观看间接得到或占有了女性的银幕形象。
好莱坞的主流故事片就通过把银幕内男性视线和银幕下观众视线统一起来的“技术手段”,加强了叙事的逼真性和沉浸感。
而在本片里“在技术上统一男性角色视线和观众视线”的做法已经变成了不可能。
本片的男性角色没有一个能让观众有认同感。
恰恰相反,观众可以清晰看到他们对于诺玛的不同程度的剥削。
而对于诺玛对男性的欲望,我们同样可以效仿穆尔维,从精神分析里找到答案根据拉康的精神分析理论,孩子一开始都欲望母亲,却被父亲的介入阻断。
孩子此时便认为父亲拥有一种叫作菲勒斯的东西,正是父亲拥有菲勒斯才能赢得母亲的欲望,所以男孩和女孩都渴望菲勒斯,但是问题在于菲勒斯是不存在的。
男孩最终的解决之道是假装自己拥有菲勒斯。
而女孩作为“被阉割”的存在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拥有菲勒斯的,于是选择成为菲勒斯,尽量让自己变得与自己的母亲同一化转而欲求父亲,这也就是女性气质的来源。
对于诺玛来说,父亲的存在既不可捉摸却又实实在在掌控着母亲的欲望。
她渴望成为父亲的欲望对象,却因为无法了解真正的父亲,无法得知自己怎样成为菲勒斯。
就像诺玛对小卓别林兄弟所说的那样,至少有父亲的人知道自己是谁。
言下之意,她需要一个父亲来定义自己是谁。
而对于诺玛来说,关于父亲的唯一线索,就是童年时期父亲的照片。
父亲在照片中的形象也正是经典好莱坞男明星形象:
父亲的照片
好莱坞黄金时代男星克拉克盖博恰巧父亲也曾在好莱坞片场工作。
诺玛实际上把父亲等同于了旧好莱坞电影的典型男性主角,而为了成为这样的“父亲”的欲望对象,她选择成为这样男性主角的欲望对象——被动柔弱的女性主角,选择成为玛丽莲梦露。
而穆尔维指出在主流叙事电影的叙事结构中存在着男性主动、女性被动的“两性分工”叙事结构,也就是男性主导叙事而女性则是被动的、被凝视的形象。
所以在许多观众眼中被动、不知反抗的玛丽莲梦露形象反而在本片中作为一种高级的反讽而存在。
而回到我们刚才说的男性角色,小卓别林这个人物在某种程度上(以“父亲”的形式)确实主导了叙事,但是他的行为目的交代的是如此不清晰,我们只知道在“父亲”的问题上他和诺玛两个人存在着共鸣,他似乎为了弥补父亲过于强大让自己无法活出自我的遗憾选择成为诺玛的“父亲”来给诺玛的人生下一个定义。
但是却没有更多细节来表明他行为背后的目的。
引用穆尔维的原话:“当观众与男主人公认同时,观众就把自己的观看投射于同类身上,亦即他在银幕上的代理人,从而使男主人公对事态的控制权与色情观看的主动权相结合”。
小卓别林自然承担不了这个代理人的功能。
而梦露的后面几位伴侣也不行。
梦露的第二任丈夫更是把“占有”这个属性拉到极致,影片专门有一个镜头,诺玛的第二任丈夫向诺玛求婚后,镜头从一个类似于银幕的东西那里拉出来。
表示这是传统电影中对被动的女性的“占有”
就像一部好莱坞的浪漫爱情片的结尾,两个人甜蜜地在一起了。
但是电影却专门强化了这种“占有”的概念,在之后的情节里,第二任丈夫因为对她的占有欲不断地对她进行暴力行为,甚至在求婚时握着脖子的动作在之后的情节也变成了暴力行为的一部分,构成了一种巨大的讽刺
诺玛的第三任丈夫阿瑟米勒对于诺玛同样是在“占有”,只不过他“占有”的方式是把诺玛/梦露当成写作的灵感源泉。
肯尼迪总统更不必说,电影直接把“玛丽莲梦露给肯尼迪口交”拍成了在影院放映的画面,讽刺效果明显
电影中的任何男性角色都无法成为观众的“代理人”,因为根据穆尔维的表述,让观众认同的男性角色应当是更理想化的自我,而这在本片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而在观众视线和男性视线已经无法统一的前提下,电影又实实在在把这种男性角色对于被动女性的“占有”拍了出来,这就产生了间离性,让观众无法跟着他们占据女性角色,进而对这种传统的男性符号系统产生反思。
不过以上似乎也并不能完全证明本片就对诺玛简/玛丽莲梦露没有剥削。
本片的女主角似乎依然是被动的、缺少成长的、不知反抗的女性角色。
穆尔维在评价斯登堡的电影时就指出斯登堡的电影并不依靠线性时间、男主人公视线等手段,而是创造出“最终恋物”,把女性这种阉割威胁者看做是可恋之物。
很多观众批评本片时也表述出对这种物化梦露的行为的不满。
那么,这种指责是对的吗?
对,也不对。
在电影中诺玛/梦露确实作为被动脆弱的形象出现。
但已经论证了男性结构是一种反讽之后,我也将在此论证梦露的形象也是一种反讽,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光圈说起。
二、注意圈和第二自我在梦露和一群演员在一起的时候,一个老师模样的男人讲解了这么一个概念:
很多人看到这里会很困惑:这个光圈是什么?
封在光圈里和创造角色有什么关系?
答案是注意圈,一个表演上的概念注意圈的概念出自斯塔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第五章,注意圈是戏剧舞台上用打光打的一块范围(这个范围之外则是一片黑暗),演员会注意这个范围的各种对象,但注意力不能跳脱出圈外。
这种做法是为了让演员集中对舞台上对象的注意力,完善表演细节。
而在电影中注意圈或者说光圈的概念可以说反复出现。
影片的一开头电影灯具的打光就可以视作是注意圈的体现
光圈/注意圈和摄影机的联系也是一直在暗示,“老师”开始介绍光圈的镜头的转场正是和摄影机的联系:
光圈/注意圈在文本中也和堕胎联系起来,诺玛第一次堕胎和最后一次堕胎,光圈/注意圈的意象都有出现:
光圈/注意圈这个意象的出现贯穿始终,远远不止我列举的这些,那些拍摄诺玛的相机、诺玛身边的医学灯光都可以算进去。
但是不妨让我们先探讨一下这一意象代表着什么。
诺玛和第二任丈夫结婚后她和现实中男方的家人可以说格格不入。
在百般不适应后,诺玛问丈夫怎么和真实生活的人打交道,丈夫引用了拳击的概念,告诉诺玛一切都关乎注意力:
但这个男人不知道的是,在关于表演的教学中,其实集中注意早就被教导过。
然而对于真正的生活,诺玛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因为在注意圈之外的黑暗是不需要被关注的,所需要关注的只是那一小部分范围。
在这一部分范围中诺玛扮演着玛丽莲梦露这个举世闻名的角色,而注意圈之外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不是诺玛的考虑范围。
所以每次她进入现实生活的努力最终都以她必须成为梦露的失败而告终。
因为诺玛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却又必须成为父亲的欲望。
而对于她的两任丈夫,她叫他们“daddy”,却都明白这不是她真正的父亲。
她只有去那片童年记忆里的好莱坞去寻找她应当怎样成为菲勒斯,寻找她的定义。
体现这一点最明显的,是诺玛看着街上的每一个人叫他们父亲,但是对于自己真实存在的丈夫阿瑟米勒,她却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这就是这个角色最有意思的地方:在光圈/注意圈之内她扮演着被动而脆弱的性感女郎,光圈之外却是一片模糊。
而她不仅被和她演对手戏的男性主角所“占有”,而且被银幕下的观众所占有。
这就是所谓“凝视”的本质:当她选择成为“好莱坞父亲”的欲望客体的时候,她也就成为了所有观众的欲望客体。
这些对她而言一片“模糊”的观众却在实际上占有了她而对于观众,在《视觉快感和叙事性电影》中劳拉穆尔维指出视觉快感之一就是自恋快感。
穆尔维运用拉康的镜像理论来解释这一问题。
观众在观看过程中,“被识别的影像被认为是自身物体的反映,但是错误的优越识别却把这个身体作为理想的自我而投射到自身之外,一个异化的主体,于是引起随下一步及与他人的认同”,这也就是好莱坞明星制的基础。
而那些作为主体的男明星能够成功,作为客体的玛丽莲梦露也自然作为明星被纳入了男性的符号秩序之中。
在这里,我们来引入另一个表演上的概念:第二自我引用《电影艺术词典》的定义:演员创造角色时具有“双重自我”,必须过好“双重生活”:一方面作为演员过着创作者的生活;另一方面又作为角色过着形象的生活。
演员表演时第二自我(角色的我——形象)在哭、在笑、在愤怒、在欢乐,同时第一自我(演员的我——创作者)构思、设计,然后由第二自我(角色的我)体现出来。
演员如果缺乏自我控制,以致于激动时哭得忘了台词,忘了接戏,甚至愤怒起来真的去伤害对手,那么表演将告终止,表演艺术也随之消失。
所以表演的分寸、表演的魅力、表演的艺术也就产生于这种“双重生活”“双重自我”的微妙的平衡之中,第一自我的支配力也就越强,艺术家的表演功力也就越深。
而诺玛简何尝不是在扮演玛丽莲梦露这个角色,而玛丽莲梦露正是诺玛的第二自我。
这个第二自我是菲勒斯,是诺玛想要成为却没能成为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在一次次说“她(玛丽莲梦露)不是我”,却又被框在这个注意圈里,无法去真正发现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只有在好莱坞的幻梦中把握着自己的定义。
拉康认为,女性是“乔装”自己是菲勒斯。
而在这里,诺玛没有其他办法,只有成为玛丽莲梦露。
直到父亲变成幻影的那一天,直到发现菲勒斯不存在的那一刻,一切都走向了毁灭和虚无。
三、元电影和元表演我们已经可以知道,在本片的描述中,玛丽莲梦露这个形象的产生过程就是一个叫诺玛的姑娘欲望父亲却不了解父亲,所以只能根据好莱坞的线索变成好莱坞典型男性主角的欲望对象,最后变成这样男性主角的欲望对象——一个旧好莱坞典型的被动柔弱的女性角色。
而根据劳拉穆尔维的理论,她又不只是被占据主导的男性所占有,更是被观众所占有。
所以梦露的一生是一直被剥削的一生。
而本片首先通过专门展示出男性占有却又无法让观众认同男性占有的方式已经打破了传统叙事性电影的剥削结构。
那现在让我们回到第一部分,去讨论恋物癖的问题。
穆尔维使用的恋物癖概念是在弗洛伊德的意义上的,其核心是否认的机制。
“男性观看者通过恋物的替代,把对女性阉割威胁者转化为某种可恋之物,从而消除这种阉割焦虑。
对女明星的崇拜正是这种机制的体现,在崇拜中对于事物往往给予了过度的评价,这正是恋物癖机制的结果”(引用自《电影理论基础》)。
尽管我们前面已经谈了很多关于男性对于诺玛的剥削,但是我们依然可以通过很多“男性剥削”的细节看到明星形象本身对于观众来说意味着什么。
比如我们在关于电影院的两个场景中就可以男性角色都在玛丽莲梦露银幕形象之下“占据”真正的诺玛作为取得快感的方式之一:一边他们看着银幕上的梦露,一边他们在银幕下与真实的诺玛简鬓角厮磨。
他们似乎既是现实生活中对普通女性的剥削者,又是影院里剥削女星银幕形象的观众。
在这个奇特的情景中,这些男性观众和观众的重合实际上已经拿掉了寻常的男性视线,直接对于观众本身产生了反讽: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一个让观众产生代入感的白马王子,有的只有在这个男性才有权观看的世界里对于blonde的直接占有。
在《七年之痒》的电影院戏中这一点体现的更明显,在这场戏中观众本身就是被间离化的,诺玛/梦露的主观镜头中观众的脸是扭曲的,而《七年之痒》放映后更是用降格镜头把观众处理成了一群滑稽的角色。
甚至这种间离指涉到了我们——这部影片的观众,诺玛/梦露对着观众飞吻时直接对着镜头也就是对着观看着这部电影的我们
穆尔维提出打破视觉快感要让观众产生间离意识,有解放摄影机的观看和观众的观看。
本片中梦露和肯尼迪的画面被放上大银幕、各种影院内镜头的展现和银幕说内容交织银幕上的诺玛产生的互文、电影画幅从学院画幅到遮幅宽银幕的变化甚至是各种摄影记者拍摄明星玛丽莲梦露的过程等等手法都体现着观众视线以及摄影机本身对于诺玛/梦露的剥削,这都让我们这些观众无法认同剥削,反而在电影中清晰地看到剥削的机制并进行反思。
这正是“元电影”的运用产生的效果。
而电影中还存在着一层“元表演”的涵义,不仅是我们在第二部分讲到的内容,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位教授诺玛“注意圈”的讲师很有可能是方法派的开山人物李.斯特拉伯格,甚至也不是因为和那位和阿瑟米勒关系匪浅的伊利亚卡赞(这里一个历史梗是:卡赞曾是《推销员之死》百老汇首演的导演)和斯特拉伯格的“演员工作室”的关系。
这层“元表演”体现在方法派本身的概念上。
当年李.斯特拉斯伯格这位开山人物的表演理论中比较突出的一点就是强调演员的“情绪记忆”。
当年很多“演员工作室”出来的演员都以挖掘自己童年的回忆为特点,典型的代表就是梦露,她的童年悲惨而破碎,“老师”斯特拉伯格却鼓励她去回想自己的过去甚至让她去找疗养师来方便了解的过去。
这些过去对于梦露来说是不堪回首的回忆,但却是对方法派演员的巨大经验宝库,也使得她之后表演生涯变得更加多彩。
而这段历史就是对诺玛在全片中对于玛丽莲梦露这个角色的表演的最好概括,当电影拍到试镜的时候在表现对一个男人的思念的时候用自己关于父亲的“情绪回忆”完成了那个角色。
而这个片段仅仅是“诺玛简扮演玛丽莲梦露”这个过程的一个缩影,全片我们到处可以看到诺玛简用自己创痛的“情绪回忆”创造出这个给世界带来欢乐的“角色”玛丽莲梦露。
我们最后也都会明白:菲勒斯不存在,而好莱坞,这片璀璨而光鲜的地方,也不过是心碎之人的一场幻梦罢了。
剛剛發表了的第一篇以為被吞了,所以我就重發了這一篇——我找到了一篇關於《blonde》原著、頗為有用的文章,由Elaine Showalter 於 2020年4月12日發布。
標題為 “Joyce Carol Oates’s “Blonde” Is the Definitive Study of American Celebrity” (「Joyce Carol Oates 的《金髮》是一部對美國明星文化的透徹研究」)。
此文章我覺得為觀影提供了很好的背景(context)。
原著不是夢露傳記,而是以「夢露」這一個角色(persona)為基礎,創造出的一部對社會、人類、性別進行反思的詩意探討。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翻譯英文長文⋯⋯因為自己本身對人文和語言的興趣,想翻譯文學很久了。
在要保證切實翻譯的前提下,剛開始真的很難翻譯出一個流暢的聲音。
很難!
所以歡迎提議與交流。
導語——在《金髮》裡,作者 Joyce Carol Oates 通過她游離在童話文學與哥特式小說之間的文筆,變戲法似地創造出了一個虛構的夢露。
”正文——Joyce Carol Oates的《金髮》發表於2000年。
這部作品從創作開始就有著野心勃勃的規模,因為它決定把夢露當作一個20世紀美國的象徵來寫。
整本小說從一開始就令人無法喘息,它的前言從描述夢露離世的前一天開始,也就是1962年的8月3日。
那天,一位年輕的少年在黃昏裡騎過了整個洛杉磯。
他身上背負著一件特別的包裹,上面的收件人地址寫著:「MM」住客,12305 第五海蓮納大道,布倫特伍德,加州,美國,「地球」。
「他就如同死亡,死命地像瘋了一樣地踩踏著他的單車踏板」——文裏寫著(“Death-in-a-hurry. Death furiously pedalling.”)。
此句呼應了詩人艾米莉狄更生(Emily Dickinson)一首名為《因為我無法為死亡停下》(“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的詩詞。
在此詩中,死亡是一位善良的信使,他不慌不忙地為一個焦躁不安的人停留,儘管那人已決定不再為了死亡而等待。
隨著這段宛如夢境的段落,作者奧茨(Oates)把我們拉入了她書中的世界——一個充滿了鏡面、煙霧、與陰影的好萊塢世界;一個將女性的肉體當作商品的世界——她們作為商品,為了取悅男性以及各種利益而被交易著。
而就在這個世界裡、在這野心勃勃的字裏行間,作者奧茨向我們娓娓道來了一個關乎於命運的故事——一個關乎於好萊塢女明星命運的故事——奧茨詭弔地傳達了夢露的心聲,並向世界聲討著這位巨星應得的認可、同情、與尊重。
奧茨開始有這個寫作想法的契機是當她碰巧遇見了一張「在夢露是夢露之前的」 Norma Jeane Baker(夢露本名)的照片。
照片裡的 Norma 十五歲,還全然沒有瑪麗蓮夢露的影子。
照片裡的 Norma 剛剛贏得了一場1941年的加州選美比賽——她棕色的捲髮上嵌著一頂由假花製成的皇冠;脖子上掛著一條很女孩子氣的盒式吊墜。
照片裡的她容光煥發。
這張照片令奧茨印象深刻,她與照片裡 Norma 所散發出的純真氣息產生了強烈共鳴。
奧茨在與她自己的傳記作者,Greg Johnson作訪談的時候說,「[當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 我立刻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動;這年輕、充滿著希望、微笑著的女孩是那麼的「美國」,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認識的女孩子們,她們當中有些也面臨著破碎的家庭。
」奧茨在紐約州北部一個偏僻的地區長大,這些與她年少相識的女孩子們在之後都成為了奧茨撰寫的小說裡不同的角色。
然而,這些角色往往都沒能實現她們的夢想;奧茨讓她們在她的虛構世界裡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在開始撰寫《blonde》之前,奧茨一開始構想的其實是一部中篇小說——她想講述一位普通的女高中生是如何異變成女明星的心歷路程,這其中包含了「女孩自己真實的名字被抹去」、「只能被迫使用電影公司給她安排的名字」、「然後隨之她的個人意識與身分認知被逐漸泯然抹去」等諸如此類的元素。
在此之外奧茨還想像著用「瑪麗蓮夢露」這幾個意義非凡的字作為小說的結尾。
然而,當奧茨把夢露所有的電影看完之後,她對夢露的智慧、幽默感、以及其一直以來對於「想被認作為一個擁有真本事的演員」的那份執著都有了出乎意料的了解。
此外,奧茨還發現了夢露的職業生涯與當時二十世紀中旬美國文化有著非常多的交集——這其中涵蓋了體育、宗教、犯罪、影視、與政治。
在各種因素的推動下,奧茨在此時此刻意識到她所發現的這些新素材,不論從其數量或從其種類來看,都是一篇中篇小說所無法承載的——這意味著她需要一個更大的平台以及一個更加宏偉的寫作形態來講述、並探索一個女人的一生,而「這個女人」已不再是一個純粹的受害者。
在2015年,奥茨对一位《時代》雜誌的記者Nikolas Charles 說,她屆時為這部作品進行了長達兩年有餘的研究與寫作。
而隨著此作逐漸成型,奧茨開始「半嚴肅、半開玩笑地」覺得,夢露就如同屬於她自己的「《白鯨》」(Moby Dick,譯者注:《白鯨》(Moby Dick)是十九世紀著名小說家赫尔曼梅尔维尔,Herman Melville,的一部偉大文學作品。
文中Moby Dick 象徵著龐大、神秘、且不可征服的力量。
)—— 冥冥之中奧茨幾乎可以「感受到一篇擁有迭代含義與力量的史詩即將誕生,而這偉大的誕生將來自於一彎震攝人心的人物剪影」。
Last edited on September 20th. 待續。
原文作者:Elaine Showalter譯者:我 instagram @bbfungi 轉載需聲明。
Douglas Kirkland, “Marilyn Monroe, Cover”, 1962
无穷无尽的活体解剖。卡戴珊撑破的裙子是、影片源自的恶意虚构小说是、整部电影又是。哦对,还连带吃干抹净了Ana。读过的自传、传记,哪怕卡波蒂这样的记者写的有趣轶事,没被采用。反倒是毫无节制地表现了裙底、口总统、nude……导演可以说服自己这是在表现男权对梦露的谋杀,但传达到观众这里却是原来你也是同伙感。强调堕胎和父亲,也非常非常奇怪。据IMDB说那个反复出现的婴孩还是从3D数据库低价买来的,已经被别的片子用过很多次,even不是个3个月内胚胎该有的样子,还说话了!!难怪有人说这片子是反堕胎宣传。反正不是梦露,想看好莱坞剥削,可以再看一遍《穆赫兰道》。
火宅,光圈,契诃夫,肯尼迪,泪流满面的父亲从来不曾存在……Andrew Dominik炫技大作,但就故事完成度而言,个人觉得不及Pablo Larraín的名媛系列
好多人都觉得拿梦露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公之于众,是在消费梦露,是对她的亵渎,我觉得这可能是对光鲜亮丽的女神梦露的叹为惋惜,在巨大的光环下,承受着痛苦的女孩。更能理解她,怜惜她,更能了解她的努力和善良。女主演技下了功夫,👍
如果女主角不明確指向夢露,而是縮影好萊塢黃金時代眾被物化女星的一個虛構人物,那麼,因為未經證實的醜聞情節受到的指責無從說起,因為Ana de Armas模仿不像又用力過猛的表演也只會被指責用力過猛,然而電影並沒有那麼幹,畢竟,小說版權費都花出去了,是吧。Andrew Dominik的存在感凌駕於一切之上,睥睨著故事中的眾人,如同故事中的“父親”一樣壓迫著,視聽和剪輯都給人以極大驚喜,甚至有幾場戲給我的震撼不遜於Terrence Malick的《生命之樹》。
看之前以为重点是《梦露》,实则重点是《金发》,本片也可以叫《被嫌弃的Jean的一生》。导演直接剥离了梦露的成就与理念,执着于她的阴影与“玫瑰花蕾”,给予观众近三小时的沉浸式“被全民pua”体验,看的人如坐针毡,但不是因为影片质量。单说电影制作,可以打极高的分数,安娜的表演也十分出色,但电影一条路走到黑的剧作及对梦露的“胡说式戏说”注定使得本片会两极分化。这样看来,梦露确实是悲哀的,生前,她是性感的符号,到了今天,她又成为了“凝视性的剥削”的代言人。
一部只能五星或者只能一星的电影。多米尼克选择将梦露所谓的主体或者能动性彻底清除,但这条路并不激进,它甚至早就存在。影片把一种“瘫痪”的状态发挥到极致,死亡与精神的恍惚崩溃都将带来这种运动的无能,最终梦露瘫倒在床上,死亡或者这种幻灭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分别。所以,与其说影片在重复过去的那套家庭创伤叙事不如说她从小到大都未曾逃出这种瘫痪的状态。杰出的电影。
可耻的电影。1)剥削片之所以是剥削片,因为导演和观众都心知肚明一切噱头都是假的,他们自愿沉浸在廉价但无害的刺激中,那么一个真实人物呢?空洞无物的影像和陈腐的叙事里,只有对梦露的羞辱。不尊重人物,哪怕尝试理解人物,能拍出什么好东西?2)以“blonde”为题是否在反讽?除了男导演破除荧幕女神神话的煞费苦心外这部电影还剩下什么?它是否达到了足够的批判力度?没有,就像安吉拉卡特写的,“一个背负着'金发尤物'幻象,被一步步逼上绝路的绝佳受害者”再一次沦为没有灵魂的凝视对象,只不过这次多了更加可笑的自我感动。3)没东西拍能不能不要再搞梦露了?欺负人家早逝没有后代是吧?
再炫技的手法也无法抵消让人不适
#Barbican# #Newreleases# 长评 - 被他人定义了一生的玛丽莲·梦露。叙事结构挺好,以黑白彩色分割了整部电影,黑白为表演,彩色为生活讲述了女主被他人“定义”的一生,尤其是最后生活表演很大程度的融合。影片中完全没有规避男性凝视,而是以一种更加夸张的形式表现出来,还有不少超现实表达。镜头上大量全景,中近景和特写镜头,全景提高了被凝视感,中近景则在很多时候帮助叙事,而特写镜头则帮助观众捕捉演员那细微的内心变化。手持,虚焦,定向拍摄器很大程度的提高了梦露的悲剧感。听觉上是我很喜欢的部分,大量的主观音效增强了观众的代入感。不满意: 1片中父亲信的旁白形式太让人出戏,有种马力克的诗意,太不符合影片的基调了。2依然是最近大量看到的画幅调整,即使这几次都是强悲剧感即将发生,但依旧难受。
4.5 非常规的传记片,导演凌驾于人物之上,如此敏锐,一个凝结时代,性幻想,历史的符号人物,只是苦苦挣扎,黑白彩色和宽幅窄副,构造出心理现实,心理幻想,物理现实,物理超现实四个空间,复杂度极高,摄影美轮美奂,看的很享受。
导演积点德吧😅又二次消费的梦露和女主演
如果说《好莱坞往事》是写给好莱坞的情书,那么《金发梦露》就是寄给好莱坞的刀片。⭐️完整影评∶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697558/
多米尼克的夸张技法在逻辑上似乎是基本成立的,但是抛却文化名人的文化属性与个人得失谈大众剥削与男性凝视,并将其简单归结为一体两面性格对立,基本上是对名人传记最偷懒的呈现方式。另外一边批判男性主导的权力结构,一边又在尺度上迎合真正意义上的世俗男性偏见,加之不厌其烦的无聊慢镜与冗长对白,令人困惑导演是否真的认可自己的影像力量。
没有人物的电影。从剧本开始就充斥着男性对女性的刻板式符号,场次之间的连接更像是已经预设好的符号仪式展览,看不出每场的人物状态,只看到了那种导演想要尽力营造视觉观感的意图。所谓的视觉也只不过是陪衬而已,在我看来本片影像一切所谓的“炫技”全部都是对剧本的再次陈述而非翻译再创作,没有任何属于导演灵光的一现,从除了那些“炫技”的桥段外贫瘠的对话戏就能看出。片中那些阴间的视点也不知是不是刻意挑战观众的,阴间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么阴间的吧,这么一对比突然感觉朴赞郁好多了,回头给分手的决心加一星😊
类似于狗仔或者猥琐意淫出来的故事拼接,出场人物的形象平面到不如纸片人,作为“伪传记”的叙事连贯性也能这么稀碎,简直离谱。那些裸露镜头除了搞颜色还能怎么解释?画面很迷人,Ana很迷人,也就仅此而已了。
【A-】艹。。看得精神创伤,纯纯的恐怖片。理解了前线难以接受,多米尼克怎么会拍出难看的东西啊,他只是走得太极端。清醒点,这片拍的是Blonde,不是Marilyn Monroe;想到最接近是人物是在拍小丑前传,希斯莱杰那版(横向对比Ana不行,碰不到菲尼克斯的皮毛,更别提希斯莱杰。):为了撕开华丽,无所不用其极,放肆地变态地将梦露扭曲、践踏、唾弃。岂止男凝!这一角色始终被片子中出现的任何一个人所凝视着;海报上人家都大方的写出来了:Watched by all, seen by none. 无论憎恨与否,都必须承认,这是一场极致的、可怖的幻梦。
又名《寻爹记》。多米尼克以一种过犹不及的符号化呈现和极端刻板的私密化(也是带有争议的)内心探究方式,从文化符号建构的发生学方式解构了梦露符号本身,又或者是探索了好莱坞乃至好莱坞影史本身的压迫感和极强的侵犯性。即如果以这样一套发生学方式形成了真正的明星梦露符号本体、当好莱坞影史不断用金发尤物、梦露的标志性欲望符号形象标榜自身,那么诺玛简的好莱坞叙事式寻爹记也应当顺利成章成立,这正投射出了社会本身的荒谬性。多米尼克的讽刺表达近乎于冷漠,贯穿全片,唯美的相机光圈和手术台无影灯的叠化真的是力量感十足,带给人的冲击力不亚于《未麻的部屋》中留美走向货车灯光的那一幕。
Yes, she is Marilyn Monroe, a symbol, but never Norma Jeane, the woman she wants to be.
被男性凝视和摄影机消费的性感尤物空洞形象刻画得蛮好的,女主表演很出色。不过又归结为一个用一生弥补童年的故事有点没劲。
实在是一部令人恶心的一部电影,通过剥削女演员来展现另一位被剥削的女性,电影里出现的各种裸露、血腥、暴力镜头完全没有必要,皱着眉头看完,十分不适,最让人诧异的是堕胎场景里阴道的POV,太变态了。影片一直强调诺玛简和玛丽莲梦露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而作为真正的人而不是商品的“诺玛简”形象十分空洞,是一个被编剧捏造的、具有daddy issue的不幸女孩。整部电影看不到创作者对角色的喜爱、同情和怜悯,虽然说是虚构作品,不是传记片,但用了真实人物作为原型,至少有点尊重。全片洋溢着导演的沾沾自喜和得意,故作深沉,虚伪极了,他完全是以一种站在梦露对立面的方式来拍她,从片名到影片内容,把她性化、商品化,她就是本片的奇观,用各种下作不堪的、甚至是毫无逻辑的“大场面”镜头把她血淋淋地撕碎,作为噱头。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