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导演致谢(省)吴彦姝致谢:我到奈良没有找到我的女儿,但是我在上海找到了你们。
你们是我们这个片子的第一批观众,上海观众是我们的福气,上海是我们的福地,谢谢大家。
英泽致谢(省)主持人,观众提问环节主持人:我想问一下导演,最初创作这个项目的初衷是什么?
而且我们看到这是贾樟柯导演以及河濑直美导演作为监制,而且题字也是河濑直美导演,给到我们很多帮助,可以聊一下吗?
鹏飞导演:影片的开始实际上是我上一部影片《米花之味》参加奈良国际电影节,也就是河濑直美的电影节,那就有一个机缘和她合作下来监制这部影片。
因为中日合拍,所以河濑直美也找到了她的好朋友贾樟柯导演,那就一拍即合开始合作。
鹏飞导演主持人:选择这样一个题材是你决定去做的吗?
鹏飞导演:对对对,当我知道我要拍一个中日合拍的影片的时候我在想,因为中日之间有很多的历史,很伤痛的历史。
所以我决定我要拍一个这种大背景的题材,我一开始就决定拍一个可以说是反战的题材,展现人性的光辉。
所以我就想来想去,查了很多资料,后来就决定拍遗孤与养母的故事。
主持人:接下来我想问一下吴彦妹老师《又见奈良》的故事哪里最打动你?
吴彦姝:我觉得就是寻找。
整个寻找的这个过程体现了一种友爱,体现了母亲的大爱,体现了中国人民与日本人民之间的一种友爱。
所以我觉得这个寻找是建立在爱的这条线路上的一个表现。
主持人:我们再来问一下英泽,这次是与吴彦姝与日本演员国村隼两位老师合作的感受如何?
跟两位有学习到什么吗?
英泽:真的学习到很多,很感恩能有这样的机会。
其实我和吴老师有很多的对手戏,有她在的时候我感觉入戏什么的都非常简单,她就像一位奶奶在我面前,然后又有一些亲切与可爱,我也很感谢吴老师对我的一些鼓励,包括国村隼老师对我的日语很大的帮助也有很大的鼓励。
观众问答时间观众A:我没有想问问题只是想发表一下感想……我觉得这部电影做的最好是它的声音,它对于声音的运用特别好,无论是寺庙大钟敲打的声音,还是唱戏的戏腔,与最后邓丽君的《good bye my love》响起的时候我觉得我虽然没有异乡的情结,但我会很容易代入到故事里面去共情,去流泪。
谢谢导演……鹏飞导演:谢谢你。
实际上你刚提的寺庙撞钟与邓丽君的歌曲,其实它都是一个中国文化与日本文化的融入。
一开始我去看景的时候,我日本的同事带我去这个地方看了很多的景,很多都是神社,我去到神社觉得很陌生,很不自在。
有一天去了当地的寺庙,我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很熟悉,有回家的感觉。
包括邓丽君的歌曲也是,她在中国与日本都很红,唱同样的旋律但用两种歌词,带给我一种熟悉感吧,我相信也是丽华与这些遗孤在他乡听到的歌曲。
观众B:感谢导演呈现给我们这么优秀的一部作品,你的前作《米花之味》还有与蔡明亮导演合作的《郊游》,我一直特别喜欢你。
然后,我想问的是你创作时一些小的细节,比如说这里面有很多的小巧思,我想知道这些巧思的灵感来源在哪?
比如两位老年人在互换照片的肢体动作,包括无实物的唱戏,这是一种比较幽默的呈现方式,不会太过于沉重或者刻意,我想知道导演创作的方式与灵感的来源。
鹏飞导演:其实这是一个很悲伤的题材,如果把它拍的很煽情也好,很悲痛也好,我觉得会比较简单一些。
但如果拍轻盈一些,有一点生活中的幽默,我希望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让观众观看时没有太大的负担,但是能体会到背后的沉重。
关于创作上,我都是根据亲身体验来的,我在19年全年都在日本待着。
在奈良与我的同事真的去寻找一些遗孤,你说到那个唱戏这段,其实我们是在深山里找到了一对遗孤,和他们聊着聊着就拿出一把二胡来,一边拉一边唱,拉的很难听,我都不知道唱的哪出戏,但是他拉的满头大汗,眼睛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所以我想说这些遗孤虽然生活在日本但是接受的是中国的教育,中国的文化,以这种方式呈现会把他们的命运感代出来,在日本生活的遗孤他们的生活条件其实并不好,没有太多乐器的方式来进行,用唱腔的方式来回忆中国,而奶奶与老警察的戏是即兴发挥的。
观众C:我有两个小问题,一个是我在这部电影里看到很多有趣的联系。
比如永赖正敏在河濑直美导演的作品《光》里饰演一位盲人,在这部电影里是一位聋哑人。
包括吴彦姝老师之前在《相爱相亲》里也是一位思念的人,思念逝去的人。
我想问一下导演这些选角,有没有一些可以分享一下如何选角与他们之前的作品有没有联系。
还有一个问题是国村隼老师与英泽在车内的对话被电话打断了,我想知道是不是还有没说的东西被表达出来?
鹏飞导演:选角方面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之前的电影,只不过我可以和大家分享与国村隼老师的故事,当时我看剧本的时候,河濑老师就问我说日本老警察角色我可以帮忙找哪一位角色合作,她给出了几个选项,第一个就是三浦友和,第二个是演《深夜食堂》的小林薰。
当时我就掏出手机来说我想找他(国村隼),因为我觉得三浦友和先生对我来说太正了,这样一个正派气质去演有点凶的不太合适,一个很正的人去做一件好事可能没有国村隼老师这样打动人,有意思,有反差的感觉。
还有一个问题是车里的一句话是问小泽为什么没有回中国,这样就能找到亲戚。
那我觉得这一点是小泽这一角色包括这些二代三代遗孤面对的问题,就是我在这边不习惯,但我为了赚钱也好生活也好等等……他们有一些苦衷,难以启齿,所以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是想告诉大家战争带来的伤痛并不是说在当代就能完结的,它会延续到很多代之后。
观众D与主持人:导演是如何让你的剧本更扎实,有没有真实的还原当时真实的一个情况。
鹏飞导演:实际上我们有两对演员是真实的遗孤后代,一个是飞机场的老先生,还有一个唱戏的女士,但他们是二代遗孤,他们饰演的是他们的父辈,所以大家也是能看到真实的遗孤的状况与状态。
我在写剧本之前把所有关于中国养母的书都看了一遍,有很多很感人的故事,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些书采访每一个养母,问每一个养母他们的愿望是什么,她们就说我们的愿望是去日本看孩子,至少看看孩子的故乡是什么样子,但实际上很少很少的养父母能去到日本完成这件事,所以我希望用电影来完成他们一个梦想。
第37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有福电影”巡展《又见奈良》。
感觉对我来说也算某种意义的“公路片”,很平静的剧情片,看的人心真的会静下来。
中国人永远臣服于“团圆”和“回家”,到最后10min的“明”让我泪目,隔壁也在偷偷抹眼泪。
如果不是电影节展映有免费票,我平常不太会主动看这类型电影。
绝对不是说这种类型不好,其实很多得奖的影片类型都是剧情片,只是个人喜好不同罢了,我平常有时间喜欢看直给的打打杀杀爆米花,感觉特别解压、畅快
文 | 乐一狸 中日合拍电影,总绕不过战争与和平。
年初备受期待的《唐探3》,案件的终极悬念落在长泽雅美饰演的小林身上,她是开拓团归国者的后代,开拓团是影片所有悲剧的起源。
二战时,由日本农民组成的开拓团前往中国东北定居,在1945年日方无条件投降后,大多遣返日本,被称为“归国者”。
这些在中国土生土长的日本孩子回到原籍,反而无法适应故土的生活环境,从而引发了一个家族数十年的痛苦。
在《唐探3》这样一部合家欢的悬疑喜剧中,开拓团这个特殊人群作为行凶的原动力,在情境上难以匹配爆米花电影的欢乐气氛和快节奏。
受限于商业电影的篇幅,陈思诚也没能将二战后的历史背景和人物遭遇作充分的铺展,许多观众因不熟知这段往事而给电影打了低分。
电影背景知识的缺位,观众与创作者知识结构不对称,导致阵容豪华剧情繁复的《唐探3》口碑与票房严重撕裂,前两部佳作积攒的影迷,在这一部出现明显的分化。
这是陈思诚对大众历史素养过高预判的失误,更是观众对内涵丰厚的作品无从共情的审美之憾。
《唐探3》上映一个月后,另一部讲述“二战”日本开拓团的同题材影片《又见奈良》默默上线。
在无流量、无特效、无营销、低排片的清水春季档,《又见奈良》意外地获得了7.5的高分,口碑仅次于贺岁档冠军《你好!
李焕英》。
作为同题创作,《又见奈良》在情节完成度、情感烘托、艺术呈现上,都弥补了《唐探3》的遗憾。
这部由中国导演鹏飞执导的电影,全程赴日拍摄。
曾在《北京遇上西雅图2》《相爱相亲》《流金岁月》贡献了神级表演的“国民奶奶”吴彦姝,扮演一位赴日寻亲的中国养母——陈奶奶。
影片在开头用动画方式,介绍了“二战”期间来华“开拓团”的历史背景,1945年日本投降后在东三省留下大量遗孤,1972年两国恢复建交后将遗孤送返日本的历程。
宏阔的历史背后,是高光之下的个体阴影:返乡的“开拓团”子女,并未像他们父辈赴华出发时那般风光。
反之,在战争的余波和历史的遗骸之下,从人生半途折返异国的“归国者”们,反而比同时代平民面临加倍的清苦与不适。
相比《唐探3》的绚丽和炫技,《又见奈良》以文学化的节奏和镜头语言,呈现出一个与现实时空步调一致的奈良。
初到奈良的陈奶奶语言不通,寄住在另一位“归国者”的女儿小泽(英泽饰)家中。
小泽带着对父辈身世的好奇,同时为挣脱自己事业爱情失意的现实困境,向陈奶奶伸出了援手。
陈奶奶的养女丽华1994年回到日本,数年后音讯全无,只留下寄回中国的几封地址各异的信件。
在“丽华去向”这一大悬念下,影片通过陈奶奶异乡人的视角,还原了今日奈良的时代氛围和社会人情。
作为电影主题和创作客体,归国者们的现状,是影片重点展示的人群:除了陈奶奶去向未明的养女丽华,还有导演鹏飞客串出演的归国者协会会长,山中方言岛的东北一家人,以及聋哑的荒庙守门人——他们无不是在中日两种土壤和文化背景中夹生的孤独一代,远离上一辈的亲族网络,无法融入下一代的思想解放与现代性。
人到中年,带着“双重异乡人”的身份,被剥离熟悉的中文环境和生活习惯,回到语言不通、举目无亲的故乡奈良,拿着最低廉的收入,以疏离、卑微和沉默的高龄步调,踽踽度日。
归国者们像影片开头陈奶奶在湖边放生的海蟹,原以为找到了血缘的本初,却因“外来身份”“思维差异”等水土不服因素,不得不直面凶险难测的末日。
残酷的现实生活之外,影片还隐隐勾勒出今日奈良的大环境。
少子化的老龄社会,被高速城市化抛弃的寂静乡野,进一步为故事主线渲染了空旷、阒静、缓慢的时代节奏。
品酒会上退休户政官的电话寻人,豆腐店老板好客的知无不言,用钟声送别和祝祷访客的寺庙护院,都是落后于城市化进程的奈良县中稀缺的人情珍贵。
如果隐去游移的摄影机,观众仿佛在跟踪一部正在发生的新闻纪实片。
每一个小人物的闪现和疾隐,真实折射出关西奈良县缓慢的时间推演和质朴的乡土情结。
日本国宝级演员国村隼饰演的退役警察一雄大叔,原本并不认识丽华,寡居的他无从排遣寡淡的退休生活,谎称见过丽华,对陈奶奶和小泽伸出援手。
这个寂寞又略显多情的老头儿,借助打听陈奶奶母女的书信和往事,抚慰自己对去世老伴儿和远居东京的女儿的思念。
一雄大叔是典型的老龄化乡村社会中的日本老人形象。
他抵触科技和城市的高速发展,却对这一时代进程无可奈何,只能借由“多管闲事”来发挥余热,自证余生残日的些微价值。
电影在疏淡和压抑的步调中,用几处幽默和温情笔触,化解了主题的哀痛。
不懂日语的陈奶奶,在面对肉店店员时,模仿牛羊猪等动物的叫声,示意自己想买的肉类;当小泽的前男友上门取物,陈奶奶情急之下蹦出自己唯一所会的外语——俄语,让观众啼笑皆非。
寻人落空的归途中,一雄大叔接到退休老警察的电话。
原来丽华在四年前已去世,多次血缘鉴定失败,让她在生命最后的时光被近亲视之敝屡,无法在故乡生根,终以日本社会新闻版常见的“在陋室死亡多日才被发现”作为谢幕。
直到最后一刻,丽华也没能等到确切的血缘鉴定结果,多亏一位好心的律师帮忙,才得以在死后恢复日本人的身份。
以丽华为代表的“归国者”群体的遭遇,就像陈奶奶随身携带的照相机,一路追索,一路记取,偶然揭开后盖,才发现内里并未预置胶卷:历史的错位与哀痛,只能以个人史为载体,在陈奶奶这辈亲历者脑海珍存,而当一代人灰飞烟灭,真相便化为真空,似浪平无波。
得知丽华人生结局的小泽和一雄大叔,不忍将真相告诉陈奶奶,此时恰有另一“疑似”丽华的归国者前来联络,三人便继续驱车跨县寻人。
拖延和隐瞒犹有竟时,但两人选择继续陪伴陈奶奶寻亲,似在各自搁浅的生命滩涂上,用最后一搏赌一把蜃楼奇迹。
彻夜的赶路,让三人在破晓时目睹了一场乡间法事。
人头攒动的祭典上,他们在激情鼓点与悠悠篝火中找寻一个并不存在的身影。
看似自欺的行为,却点染了三人心中久蛰不鸣的希望,像明知神祇缥缈却长舞不息的信徒,沉溺于颓寂人生中少有的庄严与火热时刻,用以自证“活着”的转瞬与永恒。
影片在邓丽君《再见我的爱人》的衬托下落幕。
画中三人在日本未醒的村庄街头行走,画外音是丽华刚回到日本时,写给母亲报平安的书信。
惯看人生长路的陈奶奶,最后大概悟到了真相,她始终保持沉默,对这他乡萍水相逢的温情,报以无言的恭敬和感激。
所爱隔山海,真情见奈良。
漫天烟花和黎明星光,都将散去,夜幕下短暂的凌空绽放,只为在亿万年间须臾交错的真情,得以彼此照见。
不会日本语的老奶奶和肉店老板用动物的叫声来沟通;因为紧张,条件反射地说着俄语再见的老奶奶,再见的发音在日语里却是骂对方笨蛋的意思……这些充满喜剧元素的剧情都堆在了电影开头,差点让我忘记了这是一部说日本遗孤的沉重的反战题材的电影。
遗孤二代的小泽为人节俭、谨慎,在居酒屋打工时,曾是警察现在退休无所事事的大叔对她的口音有些好奇,于是问她是哪里人,她犹豫了半秒后坚定地称自己是日本人。
这个回答引起了我的好奇,毕竟如果有人问我是哪里人的话,我自然会说“上海”,而不是回答“中国人”。
好在这个疑问在后面有了答案。
二战结束,在中国,那些被日本父母遗弃的孩子成了在当地长大的日本遗孤,陈丽华就是其中之一。
当陈丽华长大后知道自己是日本人时,1994年她选择回日本寻根。
重回日本生活的她一直和中国养母书信来往,直到有一天,查无音讯,年迈的中国养母老奶奶在2005年来到日本开始了寻找养女的故事。
电影也正是从老奶奶投奔于同样是已在日本重新生活的遗孤第二代女孩小泽的家中开始。
老奶奶、小泽,以及退休闲来无事的警察大叔成了寻亲三人组,当他们在奈良山区的遗孤一代的夫妇家中,看着两人用纯正北京味的发音,怀旧地唱着京剧《智取威虎山》的唱段时,我不禁问自己,对他们来说,到底哪里才是他们的故乡?
中国?
日本?
这一群在战争时代的惊涛骇浪下,被卷入时空缝隙的人,无处安放的故乡,无处找寻的归属感,犹如生活在时间的真空地带。
既不是……也不是……这种存在于时间河流中的两难境地,像极了另一部诉说空间真空地带的电影《幸福终点站》,电影改编自真实事件,男主从巴黎乘坐飞机到伦敦,结果护照掉了,又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件,于是,他既不被允许进入英国,也无法走出机场返回法国,最终,他住在巴黎的戴高乐机场的1号航站楼长达18年。
这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和无奈,仿佛是命运开的魔幻玩笑,让人心酸。
有人说,战争没有真正的胜者,被战争席卷的每一个时代下的小人物都无法逃脱它的创伤。
记得几年前给某节目选晚安故事时,挑了一篇二战时期,法国小男孩潜伏在酒馆智斗来看演出的德国军官的故事,男孩的突袭屡屡获胜,就在大家看得大呼过瘾、拍手叫好的时候,一位经历过抗战的报社老前辈打电话告知节目组,“这类故事尽量少播,尽管和平也是用战争换来的,但战争波及的不幸范围,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当时,我一直不解,难道为和平奋勇而战的弱者,他们的故事不值得称赞、播出吗?
如今,终于懂得老前辈的意思,因为,战争没有真正的胜者,每一个被卷入战争洪流的小人物,战争带来的创伤,他们都无一幸免,无论是遍体鳞伤抗战成功的胜者,还是节节败退仓皇逃走的败者,胜负只属于国与国,而伤痛却遍及这个时代的所有人。
1945年日本战败,那些被遗弃在中国的日本遗孤,很多都被中国家庭收养。
导演说,这是无法描述的人性的光辉。
更何况电影中年过八旬的老奶奶漂洋过海只为寻找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日本遗孤陈丽华。
那么,这些遗孤回到日本生活还好吗?
可以看见哪怕是第二代的小泽,仍在靠四处兼职打工谋生,和男友的恋情无奈终结,只因男友父母不同意找非日本人结婚,而那些一起寻找陈丽华的已经在日本驻扎生活的遗孤一代,一个在废弃的汽车回收场做着体力活,一个是回山里种田。
就连之前回日本的陈丽华在豆腐店打工时,由于店里少了东西,老板娘误以为是陈丽华偷的,于是将她赶走。
这似乎看来,他们的身份并没有被认同,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是这么认为,就像汽车回收场的大叔从不接用日本语打来的电话,在大山里唱京剧反而亲切自在的遗孤夫妇,以及已经在日本生活的遗孤第二代小泽,在电影开头回答警察大叔时,犹豫过后假装坚定地回答自己是日本人的时候……一个因战争遗留下来的悬浮在空中的身份归属问题,同样深深地困扰着他们。
所有人都在找陈丽华,除了信件和照片,电影从头到尾她都没出现。
估计观众都猜到了,这位和母亲信件来往密切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没良心地中断往来的,唯一能解释的是她已经死了。
也许,老奶奶在来日本前已料到了最不愿面对的结局,但又有哪个父母会放弃寻找孩子的最后一丝希望呢。
当他们听朋友说陈丽华嫁到隔壁村的时候,三人火急火燎地赶往山中,全村人都在参加祭祀,老奶奶迫切地挤过人群,一个个地确认,祭祀的舞台上鼓声阵阵,咚咚咚,嘭嘭嘭,那分明就是心跳的声音……最终,三人沿着长长的坡道走着,老奶奶擦了两次鼻子,三人沉默不语地在黑夜中往前走,长长的镜头,随着邓丽君的歌《再见,我的爱人》,没有尽头。
影片的最后又一次出现了陈丽华写给母亲的信:妈妈,我在这过得很好。
眼泪哗地流下,这是每个漂泊异乡的人,哪怕是搬离父母家开始新生活的人都会说的善意谎言。
重重的东西,你要轻轻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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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影片进行到一半、我朋友看着老奶奶如此不易陈丽华却还不现身时,我朋友在我耳边说了句,陈丽华可真没良心。
直到最后结局出来,我朋友没再多说话了。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二战后,当年战争结束,仓皇逃窜的日本人有些觉得带着孩子逃跑太麻烦,于是把自己的孩子留在了中国。
陈丽华就是当年被留下的那个。
当她长大,得知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日本人的血时,她就想回到自己父母所在的地方看看。
1994年,陈丽华来到日本奈良寻根。
之后与她的中国养母一直保持书信往来,直到有天,这份联系突然断掉了。
养母不知道陈丽华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于是在2005年,她也动身来到日本,寻找11年未见的养女……影片延续了《米花之味》的特色,一切从简出发,冷笑话穿梭其中,在哀婉的调子里弹出些许轻盈。
华语电影似乎很少从这样的角度去反思二战的,所以我觉得这很好,这个角度更接近问题本质,即我们反对的是战争本身还是反对一个国家和这国家的所有人。
我们大多看到的抗日片,都在矮化日本人,尤其是前几年抗日神剧让网友不由得发出感慨:“真是辛苦日本人花了八年的时间才逃出中国。
”好像我们已经习惯性用仇恨的情绪对待整个日本——可我们似乎忘了,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厌战的日本人,或者被迫上战场的,或者虽然当时是自愿上战场但是在战后开始反思的日本人,他们自己在战后会怎样面对自己,面对我们对他们的憎恶?
二战后面对整个民族精神的萎靡,三岛由纪夫意识到不该这般,于是他写下《奔马》这部小说,热烈呼唤国人能重拾战时那种振奋的斯巴达精神;石黑一雄与他正好相反,他在《远山淡影》里书写的那种哀伤,与《又见奈良》是有些仿佛的——抛开民族身份,我们不过都是被大浪潮推着走的个人,有时候浪稍微汹涌点,我们被一个浪头打翻,再爬起来时,茫茫然不知身处何方。
这部影片有个特点,那就是它力图让每个人都丰满起来。
比如小泽最后坐在车上哭了起来,我朋友觉得她哭得很尴尬:她与陈丽华什么关系呢就值得这样哭?
但把她其他部分补充完整的话,似乎她的哭也不那么突兀:她在日本一直做很下等的工作,混得并不好,又因为自己身上带着中国人的特质,所以总会被吉泽这样的人质问,甚至因为她的国籍,她前男友父母不同意他俩结婚。
她的性格在这样的环境里变得愈发敏感,老板又是如此严肃的人,所以她害怕找老板请假,一拖再拖,或者干脆翘班,于是被老板骂得更狠。
心里因为工作本就压抑,又从陈丽华凄凉结局中联想到自己在日本的遭际,当然会在那一刻绷不住而大哭了。
影片很巧妙的一点,就是它始终没有让陈丽华现身。
但我们从陈丽华书信的只言片语里可以看到,她所面对的东西是很“重”的,她在房东的豆腐店里打工,因为中国人的身份,所以店里失窃,房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后面她还被人赶出奈良,这其中经历的辛酸与苦痛,她都没有在书信里告诉自己的养母。
影片开头就有这样的细节,吉泽先生问小泽是哪里人时,小泽说自己是日本人(其实她是中日混血)。
还有一处,小泽与另一个中国人见面寒暄时,先说了一堆日语,最后大叔才打破这份拘谨:“都是中国人就别说日语了。
”可见中国人在日本并不好过。
历史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会种在人们心底的。
当小泽的男朋友来小泽家拿东西碰到老奶奶时,老奶奶第一反应说的是俄语。
最后她男朋友走的时候,老奶奶笑盈盈做出个“再见”的手势,嘴里说的却是:“八嘎。
”当然有的人会觉得老奶奶看出来这个人是小泽的前男友,所以故意骂他的,我却觉得,老奶奶可能因为记性不好,或者时间过去太久,她只会说几句日语,也不记得是什么意思,所以下意识说了那句“八嘎”——这也从侧面交代了,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普遍印象。
(这里有朋友纠正,说俄语的“再见”发音就是“八嘎”,不过我还是想保留最开始写的内容)但如果从正面去讲这些东西,很难轻松抵达“和解”的终点。
所以这些东西导演都四两拨千斤地带过去了,但这并不该被我们忽视。
因为正是这些东西,才使影片抵达哀婉的彼岸。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身份认同的问题。
陈丽华论所受的文化教育,她是中国人,论根,她是日本人。
老奶奶作为个人,她只是个来日本寻找女儿的母亲,作为民族集体的一部分,她应该最痛恨日本人。
《色·戒》里的王佳芝也面对过类似的身份认同的困境。
她是个间谍,她也是爱慕易先生的女人。
多重身份之间的互相矛盾,让人不知该做怎样的抉择。
我看很多人都很喜欢那个长镜头:在公园长椅上,语言不通的吉泽与老奶奶,互换年轻时的照片,给对方竖大拇指,又一起做着简单的手工活儿,平静而美好。
或许可以说,他们代表着两个民族,也代表着导演所希望的一种和解——这种和解是面向全人类的。
当我们不断以个人或集体的身份互相攻讦、宣告自己的诉求时,其实我们都很希望这种坐下来享受生活的安然。
只是因为仇恨必须用仇恨来对抗,所以明明希望达成和解的我们,却愈发激进。
在二战那样的伤痛下,谈原谅当然太轻飘飘了,可是不原谅,我们又能怎样呢?
用死亡报复死亡,用一颗伤透的心去伤另一颗心?
真的很难走出这样的困局。
所以影片结尾,导演选择悬置这个问题。
其实我们不妨做这样的猜想,如果丽华还活着,老奶奶痛骂她一顿,指责她的没良心,还是与她抱在一块痛哭流涕,俩人互诉这十多年的辛酸;又或者,老奶奶知道了陈丽华的死讯,她崩溃大哭,茫茫然看向窗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好像怎样都不算太好的结局。
故事开头就写下的孽,被历史裹挟的这么多年的伤,怎么可能轻易就握手言和呢?
那就一直走下吧,也许不需要太快知道什么答案,或者把问题交给未来,走着走着,天也会亮,一些不明了的事也会慢慢清晰了。
终于还是决定开个自己的公众号:Imagine Heaven。
业务看片会,体验极差,荧幕忽亮忽暗,差点没忍住想投诉,还以为没人发现,结果出来检票口听到工作人员说是片源问题?
看得眼睛要瞎了。
观影过程中厅里至少有一半的人在玩手机,我坐第五排,眼前永远有2-5个满亮度手机屏幕晃我眼,大家就这么忙吗?
素质极差。
一直到开场半小时都有人陆续进场。
影片本身是可以的,克制却不隐忍,所有故事背景中的那些哀伤与痛苦,都很好地被生活中出现的小幽默与人消解。
即使他们在日本说着日语,电影的底色,依然是中国乃至东北人民独有的乐观。
陈奶奶这个角色实在是太可爱了,也离不开吴彦姝老艺术家的出色演绎,希望以后还能多多看到她的作品。
英泽面对戏中一众演技派露了怯,直接导致这个主角毫无记忆点,甚至还不如导演客串的肉店老板讨喜。
导演吸取了中国电影与日本电影两者独有的气质和优点并且将其很好地融合在一起,用一种看似简单处理却拥有极高完成度的方式讲述了这样一个涵盖众多沉重母题的故事。
战争遗孀,历史洪流下的小人物,在战争结束后的七八十年后依然被阵痛波及,并影响一生。
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
当沟通交流失去媒介,是好还是坏?
导演非常巧妙地将一个老奶奶作为切入点,让我们一窥历史的一隅。
你可以说他拍小了,但不得不承认拍的很巧。
有几个片段拍的真好,聋哑人一段都很棒,两位老人的无声表演更是一绝,当语言因差异现状失去意义,属于不同国度的人之间的沟通却反而更加有趣。
结尾的处理在观影时看着有些突然与沉闷,甚至当时细想还觉得冗长与必然,但回过神来觉得还不错,就这样一直走着吧,所有人。
结尾其实有点没看懂,所以她到底死没死?
那个xx祭是干嘛的?
在电影频道前后两次看完,很日式温情的一部电影,演员都挺眼熟。
从头到尾寻找的那个人都没有出现,仅仅是围绕寻找这个人,就衍生出了各种事情,反映出了一些导演想要表达的观点或者情绪,观众跟随着追寻者的视角,一点一点地发现这样那样的情况,有一种娓娓诉说的感觉。
中间老太太去买羊肉那一段特别好笑,语言不通用动物的叫声来询问和回答。
老太太跟女孩子的男朋友对话那一段也好玩,俄语和日语or英语的各说各话,但是男生对baga念念不忘,错位的笑话真心的表达。
对另一段场景,一对归国夫妇表演智取威虎山的京剧非常印象深刻,一个人从小在一个环境中生活,接受的是这个环境带来的习惯观念做法思维,而当他们某然到了陌生的环境,适应是一方面,在这里更多还有一种对我是谁的身份的追寻,也无怪乎陈丽华在认亲失败后还要继续去别的地方寻求,何处安身何处是吾家。
作者: 连城易脆 12月9日,第3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进入到了电影展映的第4天,次日,不散鉴片团的打分表也新鲜出炉,荣膺当日评分最高的作品是讲述二战期间日本在华遗孤故事的《又见奈良》。
多位鉴片员都打出了4星和5星的高分,可以说无论是影评人、媒体人,亦或是影迷群体,都比较认可这部作品。
《又见奈良》也成为本次海南岛电影节鉴片团评分最高的三部电影之一。
《又见奈良》的故事背景是一段非常沉重的历史往事。
抗日战争期间,有大量日本老百姓被迫来华作战或者屯垦。
战败后,这些日本军民的后代中有不少人未能正常回到日本,而是留在了中国生活,被不少东北家庭收养。
他们这群人被称为“遗孤”。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两国邦交正常化,许多遗孤归国,这其中就包括陈奶奶(吴彦姝 饰)的养女丽华。
他们在中国长大,也常年在这里生活,虽然有日本血统却不会日语,导致找工作非常困难。
同时,特殊的身份使得他们在自我认同方面也出现某种错乱,带来不少现实和精神层面的困境。
2005年,许久未收到养女回信的陈奶奶忍不住思念,远赴日本奈良,在二代遗孤小泽(英泽 饰)和退休警察一雄(國村隼 饰)的帮助下踏上漫漫寻人之旅。
这部展现战争创伤另一个侧剖面的电影在多个电影节和影展都获得了非常不错的评价,而这仅仅是导演鹏飞的第三部剧情长片。
轻松影像下的沉重历史,导演用一种新锐的表达方式展现出不俗的创作实力。
不散这次也有幸直接采访到鹏飞、吴彦姝、英泽三位主创,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这部电影的幕后故事。
不散:我们这次在海南组织了一个影迷的鉴片团,《又见奈良》获得了8.0分的来自影评人和媒体的不俗评价,是截止目前海南岛国际电影节展映电影中获得最高分的三部作品之一。
可以说无论是影评人也好还是媒体人也好,对这部电影都非常认可。
不散:一直以来,战后遗孤这样的群体确实受到的关注程度较低,想必鹏飞导演在拍摄本片时也做了大量的搜集和调查,能否分享一下他们当下的一个整体的现状呢?
鹏飞:他们现在的生活状态好一些了,刚刚回到日本的时候不太好。
现在的很多遗孤是靠吃低保生活,然后日本政府会有一些赔偿金,所以他们生活还算可以。
他们刚回日本的时候是补助金,没有赔偿金,因此他们无法接受就去状告政府,说这是你们闯下的祸,你们要赔偿才可以,补助是不够的,加上了赔偿金以后,就还可以。
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做的工作比较底层,例如在酒店洗床单,在711便利店连服务员也干不了,因为语言障碍只能做不需要说话沟通的工作,比如在后厨洗蔬菜,然后还有在废铁厂等工作。
那现在随着三代、四代都长大了,这些遗孤的后代们,工作慢慢也都还不错了。
不散:因此正好也想问一下英泽,像电影里的不少遗孤都已经是三代、四代了,那么英泽在电影里作为年轻的一代对那些后代遗孤会有一些什么样的感受和观察呢?
英泽:其实去日本之前我看了好多文献还有书,都是鹏飞导演寄给我的。
当时都是哭着看完的,就觉得很沉重。
但是到了真正接触、观察遗孤二、三、四代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其实跟普通年轻人一样。
他们生长在和平年代,没有像老一辈那样经历过那些战乱纷争,但是战争的隐痛在他们身上也有所表现,他们在日本会受到歧视,在工作上也会遇到困难,他们的生活虽然比一代二代遗孤好一点,但是这种隐痛还是存在的。
不散:片中吴彦姝老师有说俄语,英泽有说日语,看报道说英泽是现学的,那吴老师呢,也是因为这部戏才学习的俄语吗?
吴彦姝:对,过去的年代也会有一些人说一些俄语,就会记得像“西红柿”这样的单词,因为它特殊,有弹舌音之类。
但是电影里的这些词儿都是现学的。
不散:再说回鹏飞导演在这次电影里有一个客串,是一个特别有意思有笑点的段落,这是一开始编剧的时候就设计好的,还是拍摄过程中临时起意?
鹏飞:决定客串的确是临时的,当然也是在开拍之前就决定的,不过这场戏其实是在体验生活的时候发现的一些真实生活细节的捕捉,就用到电影中,有一个语言不通的感觉。
因为平时喜欢做一些模仿,就写了这么一段,觉得特别有趣。
我们找了几个日本演员去试了一下,但是他们都没有我们模仿得好,那就我自己来吧,反正也不用对话。
不散:其实这个桥段在观众之间也有非常深入的解读,它本身有一个幽默的效果在里面,同时展现出遗孤们因为语言问题而在日本生活工作中不得不面对的一些困难。
正好这场戏是吴彦姝老师和鹏飞导演的合作,所以吴老师您如何评价鹏飞导演的这段表演?
吴彦姝:他演得非常好。
其实我觉得演员只要他心里有了以后,表现出来的就是准确的。
尤其是他,已经看了好多演员模仿的不像,导演自己觉得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所以他就在那儿模仿,就很好。
他开始说自己要演的时候,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后来真的是他自己演,挺好的。
同时我也想补充一下,英泽除了在角色上很用功,在语言上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因为她所饰演的角色在奈良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了。
演员自己想要达到一个高点,要求自己说的比较流利,不能表现出一个中国孩子在那儿的感觉,所以英泽下了苦工,利用国际音标、汉语拼音以及自己创造的一些符号来给日本的文字注音,同时又要兼顾说话的速度,因为说得慢了,就会有一种学舌的感觉。
所以英泽是很不容易的,连东京人都夸英泽说了一口非常流利的东京语。
英泽:吴老师总是很鼓励我。
吴彦姝:英泽确实真的很不错。
不散:英泽已经是跟导演第三次合作剧情长片了,三部下来,与导演合作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像上一部《米花之味》的角色和这部《又见奈良》中的角色有什么共通点?
英泽:共通点就是人物性格上她们都很坚毅、坚韧和不怕困难,毕竟都是漂泊在外的人。
其实小泽这个角色更接近我的生活,因为我之前也是在国外留学,自己一个人。
虽然片中的小泽是中日混血,但是长在中国,大学毕业以后才去的日本,试图去融入新的生活,这个状态就跟我以前的留学经历挺像的。
英泽:这次合作也可能是三次合作以来沟通最少的一次,就是各自准备各自的,可能有小一年没怎么见面,直接就去日本了。
然后我们住得也都特别远,我就住在小泽这个角色那个房子里,接着就直接开机了,可能比之前更有默契了吧,或许《米花之味》还在磨合期。
不散:吴彦姝饰演的老人可能代表了一批相应类型的群体,鹏飞导演身边是不是也有类似性格的老年人,是不是也从中汲取了一些塑造角色的灵感来源?
鹏飞:其实一开始养母这个角色在我的脑海里是没有影像的,看了书和纪录片里边的一些采访之后,我希望这个角色能有一种反差,不要太严肃不要太悲苦,而是一个坚强且可爱的奶奶的形象。
后来认识吴老师之后,我就照着吴老师的脸写的。
不散:就觉得非常自然写实。
鹏飞:这两个角色我都是带着她们俩的脸来写的,写的时候就会大概知道角色应该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不散:这样沉重的题材,导演选择了一个相对轻喜剧的拍法,如今看来效果确实非常好,当初立项的时候就决定这样的拍摄方向了吗?
鹏飞:是的,是的。
你知道我从《米花之味》开始就走有点儿喜剧、冷幽默的风格,有的人能体会到,有的人可能并不一定能感受到。
然后《又见奈良》我就想延续这种风格,因为确实还挺喜欢的。
我会把自己作为一个观众,虽然也有很多很“苦”很“沉重”的作品,也都拍得很好,但是我想电影如果更加轻松一些,或许才能更好地让观众看下去。
所以我是通过把自己当做一个观众,来做这样一件事。
我觉得如果我不喜欢看,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拿给观众看。
吴彦姝:虽然这段历史是很沉重的,但是鹏飞作为一个年轻的导演可以透过一种全新的视角来演绎这段历史,我觉得这是非常不一样的一个点。
这也是年轻导演带来的一种新的创作思路,尤其是鹏飞。
不散:就是不一定非要苦大仇深地去表达,表面上看似轻松的一个状态,其实内心是非常在乎这件事这段历史的。
吴彦姝:是的,在这样一种相对诙谐的风格下,很多人依然会留下眼泪。
不散:片中没有胶卷的相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道具,想必也代表着一种极为深刻的隐喻,导演是想借此传达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呢?
吴彦姝老师和英泽老师在表演这个段落的过程中,自身又有什么样的体验和感触呢?
鹏飞:是的,我的这个设计大家肯定也都感受到了,就是给人一种空找一场、白忙活一场的感觉。
而且我觉得胶卷的相机还有一个时间的感觉,不像现在的数码产品拍摄出来的那样,它有一个时间的烙印。
所以奶奶过来之后,沿路一直拍啊,小泽也帮她拍啊等等的,我觉得是在拍她女儿的一些回忆,她在这个街角拍过照,和她有一种隔着不同时空合影的味道。
那最后落了一场空,最终表达出这样的一种感觉。
相机没有装胶卷这段,我在这个角色里头的设计,一开始就是年纪大了,她忘了。
然后小泽这个角色表达出一种难过,在流泪,于是我就想要安慰她,说没关系的,没有了就没有了。
鹏飞:都在脑子里。
吴彦姝:对,都在脑子里 不散:那英泽呢?
英泽:其实最初看剧本的时候,这段没有台词,看的时候特别心酸,和鹏飞导演聊的时候,我就脱口而出“白照了”,然后导演就加在了这段落里面,也有一个谐音“白找了”的感觉。
吴彦姝:挺好的一个设计安排。
不散:我看电影的开头有一个动画的设计,用几分钟的时间将故事的背景交代得很完整,电影最初的设想是怎样的?
就是通过动画开始讲述吗?
鹏飞:我觉得遗孤这个事儿,出了东北之后大家对这段历史还是不算太了解,对这些人群也相对陌生,我需要把这段历史讲述一遍,但是我不想用字卡的方式,或者画外音的方式,有点儿像之前的武侠片,比如“明朝末年,宦官弄权”之类的形式。
因为电影整体的风格是轻松幽默的,比较轻盈一点,所以就想用动画的方式来讲述。
不散:比较贴合电影整体的气质。
鹏飞:对对对,而且有好听的音乐,然后用动画这种形式就能很快地把观众带入到这个故事的情境中去。
当然这个东西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都很正常,但是我必须得把这段背景讲清楚,才能更好地让故事完成后续的发展。
不散:再回到电影最后的结尾,采用邓丽君《再见我的爱人》这首歌,当时是怎么想到用它来收尾电影?
确实对作品起到了一个很好的推动和提升。
鹏飞:这首歌曲的来源,是我刚到奈良参加电影节的时候,天气还挺冷的,有一天下着雨,我和另外一个日本演员在街上走,小街小巷,晚上还比较黑,觉得也挺陌生的,也感觉很冷。
突然转到一个小居酒屋,特别小,一开门,邓丽君的这首歌曲就传过来了。
然后就,哎呀,一种回家的感觉。
一下子心就暖了。
这首歌看似是讲爱情的,但是爱情的解读是可以有很多种的,也可以是很广泛的,不一定是讲男女之情,也可以是一种大爱,是母女之间的感情。
我希望在结尾处让这首歌陪伴着片中的三个角色继续往下走。
不散:也是一种缘分。
鹏飞:对,我也希望用这样一个中日两地都很知名的歌手把两边的情感和文化联合在一起。
不散:看之前的报道说《又见奈良》这部电影的拍摄周期是比较紧张的,又涉及到中日两个团队的协作,应该会有很多困难。
拍摄过程中感觉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呢?
鹏飞:我觉得主要还是工作习惯吧,但是也有很好玩的事情,分享一下吧。
比如除了工作习惯的差异外,沟通成本也很高。
比如拍戏的时候,最多的时候得有4个翻译,我旁边坐一个,还有一个跟着副导演。
等于我用中文说“再来一条”,然后翻译用日语说“再来一条”,接着副导演在现场又用日语说“再来一条”,现场的翻译再用中文说一遍“再来一条”,才最终完成这样一个指令的传达。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信息资讯的传达都要走很长的链条。
当天晚上回去我就特别郁闷,因为第一天拍得不顺,我就跟副导演在外边商量,我们得想一个办法,这么简单的资讯要不我们编一套手势吧。
比如说“再来一条”就不用语言说了,就直接用右手掌拍两下左胸,就是再来一条的意思,副导演即便站得很远也能看清我的手势。
“过了”则是右手掌横置在左胸口,“请演员”则设计了一个很可爱的手势,就是比桃心(导演两个手举起来连同头顶比了一个桃心的模样)。
因为有时候导演和演员距离位置比较远,小的手势看不清,所以得设计动作幅度比较大的手势来帮助沟通交流。
大概编了六七个这样的手势,效果就还不错,大幅度提升了沟通的效率。
到后来一个星期后,整个剧组都会了这套内容。
本来我们还以为这是导演组的小秘密,其实大家都能理解了。
于是接下来拍戏的时候,比如拍摄奶奶时,拍完一条后,大家都看着我会做什么样的手势,吴老师也看着我,也用右手掌在左胸口横置比手势,意思就是“我这条过没过呀?
”哈哈哈,就是特别有意思。
不散:提到语言沟通这方面的交流,我想到日本演员国村隼的那段无声胜有声的戏,非常感人。
虽然没有对白,但是给观众很深的触动,不用任何语言,却能完成一种非常有效的对话和交流。
今天因为时间的原因我们就采访到这里,谢谢三位主创带给我们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
鹏飞、吴彦姝、英泽:谢谢、谢谢。
《又见奈良》讲述了一名老人在日本的寻亲之旅,在旅途中结识了一名华侨女孩,一名退休的日本警察,三个人怀抱着各自的目的(这种目的也可以称其为内心的需要)在奈良寻找着老人失踪的养女,期间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
特别提一下,我猜奈良推介的部门一定是赞助了,里面的景色美,还有莫名插入的打鼓表演将近100分钟的电影,似乎每一帧都写着同样的两个字——孤独陈慧明,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为了寻找其已经失联四五年的养女,只身来到日本,得到了昔日友人女儿小泽的协助,小泽同样是中日混血,在一家柿子加工厂工作,在寻访过程中,偶然得到了已经退休的日本警察一雄的帮助,三个人结成了一个团队。
这三个人在走到一起之前都是孤独的。
陈慧明的儿子过世后,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了这个养女,陈丽华,也正因为如此,在失联太久之后,她已经无法忍耐,毅然只身来到日本。
小泽的父母由于不喜欢日本的生活,已经返回了中国,只有小泽坚持了下来,但是她只能枯燥地日复一日地将一个个柿子放到传送带上,她的男朋友也因为小泽的华裔血统而离开了她,如今她在日本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了。
一雄,是一名典型的日本人,在工作生涯中永远重视的是工作,忽视家庭,这几乎是那一代日本人的常态,因此和女儿的关系疏远,在他的妻子去世后,只能独自一人生活在偌大的院子里,日复一日等待着女儿的信件,可惜往往都是空信箱。
在影片中他拜访的前同事可以看出也是这个状态,而当一雄看到邻居取信时也在调侃是不是孩子的来信,结果却是账单,这说明了几乎这一代已经老去的日本人都面临这这样的问题,老年的孤寂。
这三个人看似机缘巧合走到了一起,而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机缘巧合,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需要另一颗心去倾诉,去依靠。
其中对交流最渴望的,是国村隼扮演的退休警察一雄,在他眼里另外二人替代了他去世的妻子和久未见面的女儿甚至整个影片的核心线索,那个从未出面的陈丽华,我们也能从她的信、他人的话中感受到孤独和渴望与人交流的愿望。
陈丽华因为日语不熟悉,她最好的的朋友是一个聋哑人士,两个人可以通过肢体语言来交流,反而比用声音来交流要通畅得多。
提到聋哑人,我就不能不提刘亚仁的《无声》,基本上刘亚仁的每一部电影你都可以当成表演学的范例来看,目前韩国演技最好的演员,比宋康昊强多了在日华人和日本人的交流,是隐晦地藏在影片里的重要表达核心,导演并不希望将文化的冲突放到影片显眼的位置,但又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核心问题,于是他隐晦地通过极少的片段来表达这个主题。
小泽和男友的分手,影片通过男友的视角变现了其父母对于这个华人女友的强烈反对。
同时小泽多次请假时,上司冷冰冰的语气格外的刺耳。
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上司性格所然罢了,但后面有一个场景中,另一个返回日本的在日遗孤也遭到了上司同样冷冰冰的质问时,我自然会意识到这是不同文化的冲突和偏见。
包括前期陈丽华房东,一个热情的老太太,竟然也因为陈丽华是外国人而无缘无故怀疑过她偷东西。
等等等等,这些小的细节通过三人的寻访陆续展现给观众,可以说清晰的让观众感受到了在日本生活的华人们所要面临的各种隐性的压力或者说是歧视。
但影片主要想描写的,是孤独,因此对于这种不同文化间冲突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克制了。
它不像《新宿事件》那样的血淋淋,也不像《胖子行动队》那样一路傻笑而过,《又见奈良》在描写孤独这个核心话题时,通过异乡人这个背景,强化了这种孤独感。
《新宿事件》过于真实,真实到导演往里面加多少瞎编的东西都能让你相信这是真的影片中最重要的剧情出现在最后,当一雄和小泽得知陈丽华的死讯时,陈慧明老人正在车后座上,虽然前面我们看到了一个她闭眼睡觉的镜头,但是当电话在叙述死讯的时候,镜头的特写是给到前座两个人的,一雄的尴尬和为难,他有些后悔此时接电话,小泽的触景生情,抽泣落泪,但我们谁都无法看到此时后座上的状态。
陈慧明到底听没听见这段电话呢?
后面的剧情对于演员的要求是巨大的,因为可以通过两个猜想来解读。
其中,如果陈慧明听到了这段电话,那么后面的那些看似流水账的镜头,对于演员功力的要求是巨大的,或者说就让观众有了无限的遐想。
陈慧明后面在床上对小泽的安慰,究竟是一个老人即使面对噩耗之后的镇定内敛,还是简单的对后辈的安慰?
而如果陈慧明并不知道这段电话的内容,那么最后的那个长镜头,就是全片的最精华以及最遗憾的一段。
在夜晚的街头,只有他们三个人行走着,不是并排,而是前中后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个长镜头再次强调,被最后的那首歌搅黄了,可惜一雄在前,我们能看到他与中间的陈慧明距离忽远忽近,我认为他这反应了他内心的斗争——究竟要不要将陈丽华的死讯告诉陈慧明?
每当他鼓起勇气想要转身说出真相时,他又不忍让陈慧明伤心,于是又胆怯,从而拉开了距离。
这个时候,我相信陈慧明也感觉到了一些东西,我们能察觉到她步伐的放缓,想拉开与前者的距离,害怕听到不想听的消息。
而小泽这时候就会从后面靠近陈慧明,仿佛要去搀扶她,怕她因为这个消息而倒下。
最后,影片在这三人的行走,以及一首蹩脚的日本歌曲中结束。
其实最后应该伴随三个人和观众的,难道不应该是那孤单的脚步么?
情节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都在内心暗自较量。
只说说奶奶这个角色吧,孤身一人踏上去奈良寻亲的她,面对完全陌生的新国度、投靠远房晚辈去寻找一个没有血缘、失联多年、却被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异国遗孤,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母亲也许只想在死前见一面孩子,出于舔犊情深的本能;失联的孩子却有多种可能性:生活的艰辛、身份认同上的疏离、生命的意外都有可能是造成失联的原因,说实话看的过程中我很怕失联多年的女儿突然出现,给出一个物是人非的交代,但又很期待奶奶可以在街角的酒屋或者是日料店,突然抬头就看到想要找寻的她,观影全程都是彼此纠结的。
全片凭借奶奶这位母亲寻亲的动力一路步履不停,循着养女遗留在人间一点点的蛛丝马迹走遍了奈良…一直走下去。
这片带给我的情绪很复杂,想起了我的奶奶。
上次她来到一千公里之外,我生活的城市,她很好奇地想把每个景点都走一遍,甚至走得都比我还健朗,在每个景点前留影,一点也不显疲惫。
在奶奶归乡时,她对着我说了一句,年纪大了这次回去就不出来了,哪儿也不去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北京,每一眼都是最后一次,多看一眼算一眼。
奶奶回家后,我也只能一年见她一次,一次五天,算起来,我也算是她生活中的“失联人口”了,这辈子掐指算算,还能有几个五天啊。
再次想我奶奶,所以我想去理解片中奶奶的倔强,一旦放下,不知又何时,才能够“又见奈良”。
又是一人一个厅的电影,节奏还是有点太慢…恕我直言,英泽看不出有什么表演水平。中间两位老人互相交换看照片的无声片段非常有趣
SIFF看到现在第一场两次鼓掌 角度相当特别 切入点又很温柔 人湮没于奈良的山野之景里更有寻找的味道 吴彦姝演得太好了 很荣幸成为第一批观看这部电影的观众 非常感动 侵华战争的遗留问题能拍到这个程度非常厉害 这才是真正的民族电影
太喜欢了。一部能够懂得克制的电影,让人可以在心里哭,脸上却在笑的电影。通过中日骨灰级戏骨的演出,看见中日文化的交融与变迁,这种真实透过纸张沙沙的声音,通过安静的走路,变成一段可爱的、窝心的、温柔的故事。喜欢女主英泽,上次看《米花之味》我以为她就是云南人,这次很多人告诉我以为她就是在日本生活的中国人。这就是她的力量。请大家务必要到大银幕观看,可以有机会看见给老戏骨们每一根皱纹里的戏。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鹏飞导演的作品,应该是:高级。这种高级感,体现在每一个抛弃了大喜大悲的细节里。
影片细腻又不失有趣的地方,对东北特有历史的关注,以及东北话/日语的转换,唤起内心的波澜。当然,主线仍是一部亲情之间的故事,不能再等的母亲,被遗忘的父亲,不被接受的”日本人”,都在告诉我们,常回家看看,放下执念。#不散观影团#
比米花之味差很多。
没有米花之味喜欢 这部过于刻意做作 以至缺少实感 一些别样气氛的调节也因风格化缺失而显得违和
从《米花之味》到《又见奈良》,鹏飞导演已形成个人特色与风格,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举重若轻:一个严肃的甚至多少带着沉重的社会题材在他的故事表达之下总能变得轻巧灵动。
题材不错的。拍成这样。。剧本太不成熟了。白瞎了日本顶级演员的配角和河濑直美。感觉市山老师参与的片都这样。导演演动物那里就觉得很违和,日语里动物叫声和中文其实是不一样的好咩,女主都不和领导提前请假等等也违和。无用的镜头太多。
正常发挥,如果不是疫情,可以去更好一点电影节
英泽有什么演技吗?丽华到底找到了吗?
???
鹏飞应该是最会拍命题作文的国内导演了吧,保持了前作的优点,没想到英泽的日语说的竟然很像那么回事,太厉害了。
很喜欢。在我这儿超越了《米花之味》。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奶奶寻找养女,吉泽老头寻找妻女离开后生活的意义,清水(小泽)寻找中日混血的身份认同,而作为shadow存在的养女丽华如同另一个(或者说前代)清水,作为开拓团的遗留“产物”踏上寻根之路。整个片子可爱却不天真,温柔里带着伤痕。两场异文化交流的戏很出彩:奶奶去肉店买羊肉跟老板的互动,两个老人坐在长椅上互换照片、粘小旗子。期待鹏飞下一部作品!
影片丝毫没有让我感受到历史创伤的痕迹,只有演员按要求演出的心事重重状态,以及说给观众听的隐晦往事。电影留下了大段空白交由观众去自行填补,看似注重了观众的主体性,但电影本身却因细节的缺失而显得单薄无力难以支撑。故事是松散的,一个个场景之间如同单调的串联。视角是不明确的,电影里只有导演代入的看似关怀的目光,而没有属于人物本身自发的时刻。乡愁,历史包袱,语言不通的小尴尬,中日文化展演,于是一部命题作文电影就调配完成了。
蛮多问题的,既是寻亲又是旅游本身就有割裂感,人物台词的信息指向性过于明显,命题作文的背景不断将视角引向奈良民俗的肤浅展示,而对遗孤的展示则有种剥削感。还有个问题是女主角英泽的表现,她的冷漠和疏离有种间离感,让我对影片的表达抱有某种更高的期待,但最后发现她只是僵硬而已,人物的层次感都没能表现出来。
感觉导演特别不会用电影语言叙事,明明是一个可以特别有意思的故事,却让他拍得像是一个详略失当,节奏凌乱,结局仓促的小学生作文。。。这是能上大荧幕的水准吗?
剧本比较浅,也因而都在重复,寻找者的角色在语言问题上被忽视了,她既不能和日语世界的人沟通,导演也没有让她多和中文世界的人沟通,她的沟通基本是比较单一的,甚至最后寻人结果的戏,还要安排她睡着,这样的简单粗暴的处理,最重要的这个主角在这个故事里变得最不重要,起码我会想办法设计她来念信。喜剧的部分同样也很单一简单,也利用语言不同的梗造出好几个戏剧点,加上一些硬设置(聋哑人、不会中文的女儿),不说买肉、交换照片等等都是语言的梗,这基本不是一个往深做的思路。有好几场转场戏我也不喜欢,比较刻意,一开始小泽接电话,还有后来在家接到电话的回头,包括酒醉戏,这些硬转场都相当的令我远去。
SIFF 7.31 是好片子 但不够好 有几场巧思的戏 也有很多刻意的地方 剧情走向开头就可以猜到 片头的flash动画和最后的强行邓丽君bgm真没必要 鼓励一下吧
后劲很足,是平凡的力量,大爱
【2.5】 平淡温吞并不等于无聊,每个人都在困境中挣扎却丝毫没有反诘造成困境的原因,完全从题材出发借题发挥无法撼动情绪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