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总存在两个以上的说法,不同的说法都标榜自己掌握了世界真实。
可真实永远都是一位处女,所有的理论到头来都是自鸣得意的手淫。
——余华《河边的错误》后记剧透预警剧透预警剧透预警公众号:影探(ttyingtan)独家发布>>>>总评<<<<先说影片的整体感受。
相比于类型片和商业片,视听略寡淡,但富有张力,叙事也有些问题,但好在环环相扣。
将90年代那种遥远、厚重又模糊历史感,以及那种求而不得、似有还无、困兽犹斗一般的挣扎与迷惘表现得极为精确。
很有《杀人回忆》的感觉。
应该是参考了《杀人回忆》很多人看完《河边的错误》,都不愿离开电影院。
好像等的足够长,片尾的字幕就会给出一个清晰明确的答案。
原著作者余华早已给出答案:“河边的错误是什么错误?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错误”。
图源影片特辑-余华采访影片的导演魏书钧也很坦白:“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影片特辑-导演魏书钧
原著作者余华老师>>>>凶手·手法·动机·证据<<<<相比于原著,影片确实给出了比较清晰的答案。
首先。
死了几个人?
很简单,4个人:幺四婆婆、诗歌老师王宏、理发师许亮、小孩。
其中。
杀害幺四婆婆、王宏、小孩的都是一个——疯子。
理发师许亮,是自杀。
虽然马哲后来心智逐渐失控,无法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恰恰在他超现实的梦里,影片告诉了观众真相。
请记住这句话接着是第二个问题。
>>>>疯子是怎么杀害他们的?
以及动机是什么?
先说幺四婆婆——她死于和疯子之间畸形的关系。
死于疯子的失手。
这一点需要结合原著。
在影片中,马哲在房间里发现了鞭子以及天花板上的鞭痕。
但挨打的不是疯子,而是幺四婆婆。
在马哲梦中,幺四婆婆自己趴下,自愿受鞭打,还说“可惜只能死一次”。
在原著中,幺四婆婆和疯子畸形的关系表达的更为充分。
她把疯子既成儿子(原著还有让疯子吃奶的段落),又当成丈夫。
同时还暗示了她有一定的受虐倾向(与其说受虐,不如说享受有丈夫的状态):“‘他打我时,与我那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样,真狠毒呵。
’那时她脸上竟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
影片中的下跪,则将老人迷恋在当时见不得人的SM,表达地更为明显。
但疯子呢?
疯子哪懂什么SM?
在他的眼中,鞭打是种互动,每鞭打幺四婆婆一次,她都会发出愉悦的呻吟声。
她可能甚至在之前的“互动”中提到过那种痛苦到濒死的快感,所以疯子才会下手越来越重。
直到最后这一次……
第二个受害者是诗歌老师王宏。
有人说他是自杀,因为他带了遗书。
但他自杀为什么还要约铃?
在她面前自杀么?
不,因为他没想自杀。
他本是想和铃做诀别,他带的是“诀别书”,而非“遗书”。
而且诀别书中有提到“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但我食言了”。
说明他没想着要“死亡”。
影片中还有一个靠近他的主观镜头。
这都说明他并非想自杀,现场还有第二个人(明显不是铃,铃在家)。
至于他和铃的关系,影片并没有明说,而是暗示。
他们可能是婚外情(铃是小三),也可能是师生恋,总之是那种,在那个年代,见不得家人见不得同事,见不得光的关系。
错就错在他选择在河边和铃诀别。
疯子没了幺四婆婆,也会找人来代偿之前的“互动”,在疯子的认知里,河边就是“互动”的地方。
疯子在河边寻找幺四婆婆,宏在河边等待情人。
那条河,见证了一场错误的相遇……见不得人的SM,和见不得人的地下情,都被一个疯子在河边毁灭。
第三个是小孩。
有路人看了疯子的照片进行指认,这场凶杀,板上钉钉。
但疯子的动机呢?
不是因为疯子要灭口(疯子是真疯,没什么复杂的心思),而是因为疯子想跟他玩。
影片开头就提到,孩子们会向疯子扔石头,疯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没有砸到他身上一样”。
所以,在疯子的认知里,拿石头砸人,和鞭打幺四婆婆一样,也是一种“互动”。
而这个孩子,很可能之前就砸过疯子。
所以孩子转过身,一脸放松和嬉戏的神情说:“原来是你啊。
”但这次,疯子又在河边犯了错。
事实上,小孩被他自己原本对疯子的恶意所毁灭……
影片在超现实的梦里交代了所有真相。
但这也正是让观众迷惑的原因,明明是梦,却是真相。
观众不愿相信。
就像马哲一样,明明幺四婆婆案凶器、指纹、血溅都很一致,很明确,凶手就是疯子。
就是这么简单。
但马哲不愿相信,“这么寸”。
他是一个严守原则,讲求证据的人。
真相对于他来说,需要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作案手法,和最终证据,缺少任何一个,真相都不是真相。
“真相”很简单,但如果你只想要上面这些表层的真相的话。
那这部影片将毫无意义。
余华在原著的后记中写到:“事物总存在两个以上的说法,不同的说法都标榜自己掌握了世界真实”。
马哲想给自己一个说法,给自己一个真实。
他对自己内心想要的真相偏执和疯狂。
这也直接引发了理发师许亮的死。
许亮被判流氓罪入狱8年,但“真相”是有人作伪证,他做到第7年就被放了出来。
他不是流氓,这是“真相”。
但他已经知道,他的“真相”不重要。
就像原著里写的“我从来不相信别人会相信我”。
从他的言行举止,我们就能看出他当年对“真相”的挣扎。
他辩解过,申诉过,哭喊过,但无济于事。
最后审判出的“真相”就是他是流氓。
从那以后,他就变了。
看似狡猾,实际是卑微和绝望。
所以他会说“不是我干的,但这不重要嘛”。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嘻嘻哈哈,但内心却在滴血。
他有异装癖,在那个年代没人会接受这种东西。
所以这次他不要真相,不想自己的事情被揭穿,只想略掉流程,快点被定罪。
但他遇上了为“真相”执拗的马哲。
拗不过,于是他想体面地死去,所以他服安眠药自杀。
但马哲把他给救了。
所以他对马哲是复杂和矛盾的:一方面他感恩马哲的救命之恩,只有马哲在生死关头,在领导、护士、医生都不敢负责等待家属签字的时候,敢为救命签字担责。
所以他亲自跑去给马哲送锦旗。
本应该送给医生的“救死扶伤”却送给了马哲,何其讽刺。
但另一方面,他恨马哲。
为什么马哲非要为了他自己想要的“真相”,让所有人都知道许亮最想藏的秘密?
在那个年代,一个公开的异装癖,无异于死刑。
所以他“计划好了”,戴上他喜欢的大波浪,一跃而下,正好砸在马哲的车上。
许亮死后,马哲开始动摇。
马哲越发接近自己想要的真相,揭露越多别人不愿公开的秘密,越促成了别人更多的污名和死亡……幺四婆婆的鞭子、宏的情人、许亮的大波浪,这都是在当时难以被接受的东西。
如果他听局长的话直接定罪结案,就不会有后面的案件。
他们也许就不会死。
>>>>那么,马哲到底得没得过三等功?
马哲如此执迷真相,一是因为他本身是个好警察,二是因为他想为集体争光荣。
他坚信,自己在云南立过三等功。
但①家里找不到勋章,②“这边没记录”,③云南的朋友也说从没有(还说他整天醉醺醺)。
这些客观的线索都足以说明,他没有得过三等功。
为什么他就坚信自己得过三等功呢?
因为那是他想要的“真相”。
现在单位需要评先进集体,他可能也觉得自己在云南的时候,应该得三等功。
但从他打乒乓敢杀领导的高球来看,他不会拍马屁,不会圆滑。
所以很可能,在云南他确实有资格也有机会得三等功,但领导没有给他。
这成为他一个心结。
所以,困兽犹斗,成为一种常态;求而不得,成为一种执念;这种执念最终取代事实,成为一种“真相”。
>>>>那么,马哲是什么时候疯的?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马哲的“疯”不同于疯子的“疯”,马哲是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他的执念。
从马哲记得自己获得过三等功那时起,他就难以分辨真假了。
可能是他出现幻觉,也可能是他的记忆逐渐被他想要的“真相”所覆盖。
比如刚开始,马哲老婆头发明明是直的,但到后来却成了“大波浪”。
因为“大波浪”逐渐成为他查案的重要线索。
所有大波浪,都是嫌疑人。
以至于最后,许多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大波浪,包括他老婆。
所以他会看到拼图是完整的,明明自己扔掉了一部分。
以及他在老婆面前抽烟喝酒,刚正不阿的马哲会在怀孕的老婆面前做这种事?
都不是真的 。
在照相馆他发现路人照片里有疯子,以及在饭店看到疯子狂笑。
这些也不是真的。
所以他记得自己开了4枪。
第二天检查却发现枪里还是有7发子弹(3颗被剥落后,没有画面,但有4颗子弹被剥落的声音)。
最后他在河边杀死疯子是真的。
因为这个疯子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这时,马哲的身份也发生了质变。
他在河中浅下又浮起,就像那疯子一样。
马哲和疯子的灵魂在河中交融。
马哲从大队长变成了一个杀人犯。
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疯子。
“真实”毁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马哲想要的“真相”。
疯子只是个符号,他是隐藏在那个时代中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是“时代”,而马哲想要的真相,其实是“命运”。
>>>>那么最后,他的儿子是智障么?
这一点,影片的暗示已经很明显。
虽然医生说只有10%的可能。
但马哲儿子洗澡时,把玩具丢在水中衣服上的动作和疯子一模一样。
影片很残忍的告诉你,孩子,是个智障。
马哲摆脱了疯子,但没想到,他要抚养一个“疯子”。
继幺四婆婆的鞭子、宏的情人、许亮的大波浪之后,马哲也有了一个难以被社会接受的东西。
一个智障儿子。
命运,何其讽刺。
命运,就像马哲的车牌号一样,31415,是圆周率。
它是无理数,不会循环,却无穷无尽,和命运一样,没有准确的答案。
用余华老师的话说:“命运的看法比我们更准确”。
>>>>命运的嘲笑<<<<但我现在要告诉你,上面的所谓“解析”只是一种猜测。
上面的问答其实都是逻辑陷阱。
比如。
与其问,马哲的儿子是智障么?
你更应该问——马哲的孩子打掉了么?疯子真的被马哲打死了么?
最后马哲被授三等功是真的还是假的?
疯子明明没有攻击他,他却突然把疯子打死,马哲难道不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反而荣获了三等功?
最后一个段落影片的光线色调都变得明快和温馨。
和之前的画面感觉格格不入,显得失真和梦幻。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些都是马哲的想象?
现实中,马哲沉溺于河中,这些都是他濒死的幻想……一年后的孩子根本不存在,现实中他的儿子可能早已被打掉。
既然已经知道,云南的朋友说马哲整天醉醺醺。
那么,马哲是不是早在云南,早在认识妻子之前,就已经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
马哲是什么时候开始疯的?
他的妻子是真的么?
疯子是真的么?
还是马哲,其实就是那个疯子?
“任何一个命题的对立面,都存在着另外一个命题。
”原著更为精妙,你甚至无法确定凶手是否只有一个人。
现在,你会发现“真相”忽然又变得遥远。
它就像π不断出现的下一个数字,忽大忽小,无尽且无常。
这才是影片的意义。
客观的真相就是马哲梦中着火的胶片摄影机,已经成为灰烬。
马哲还死死的保住,真相明明就在胶片里,但他不可能看到。
退一步讲,即使他看清了客观的真相,他会相信么?
实际上,不止马哲,我们每个人所坚信的真相,都不是客观的,而是我们自己最想接受的。
河边。
是婆婆的嘲笑,宏的嘲笑,疯子的嘲笑……那都来自命运的嘲笑。
比起影片。
我更喜欢原著最后的荒诞。
原著中,马哲最后杀了疯子。
局长为了帮他脱罪,教他在医生面前答非所问。
耿直正义的马哲岂会靠装疯卖傻钻法律的空子?
但在医生一次又一次重复的提问下。
马哲终于撑不住了,他答非所问。
局长和妻子笑了,以为他终于可以骗过医生。
但没想到他的回答越来越离谱,直到医生说:“让他住院吧”。
马哲是成功骗到了医生,还是真的疯了?
局长和妻子目瞪口呆。
观众和读者觉得荒诞和可笑。
每个观众都怀揣着自己得到的真相和答案,觉得自己懂了,但其实还是那句话:
文/女神的秋裤2023.10.22凌晨3点/青岛更多影片解读:【当邪恶潜伏时】深度解析——上帝已死【电锯惊魂10】你不知道的10件事【灵媒】深度解析——两个家族命运的碰撞全上帝视角看懂《信条》:尼尔才是男主最伟大的钳形攻势【咒】深度解析+你不知道的10件事打开时间,生于虚无——你并没有读懂《降临》的悲伤————补充————原著是余华老师于1987年创作,影片将故事背景改到了1995年。
一些观众会觉得影片画面模糊,像2K摄影机没对好焦。
那是因为采用了16毫米胶片拍摄,特意营造的90年代的胶片模糊感(但对焦应该还是有问题)。
很早就有人找余华老师改编这部作品,包括张艺谋。
但最后都没有成。
余华老师说,最让他满意的,是影片丰富了那个年代生活的质感。
天线电视机,大皮衣,毛衣毛裤,二八大杠自行车……
余华说,这是一部关于生活的电影。
我很同意。
我还想补充说,不要太在意答案。
商业片和类型片基本有问有答,有仇必报,但不要被这些电影惯坏了。
没答案看不懂就打一星,没必要。
不是所有的电影都会给你答案。
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答案。
重要的是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你解构了除了答案之外的某些东西。
多句嘴,观影之前先阅读余华的同名原著,对于剧情的理解将会提升不少,原著不算长,但比电影平易近人得多。
河边的错误7.6余华 / 2018 / 时代文艺出版社负责任地说,它正好与我所设想的它的呈现完全一致,画面有一种扑面而来的阴暗力量,像是在对观众进行威慑。
朱一龙是让我喜欢的演员,他的狂笑,他的疯癫,他的沉默…都有如在进行一场表现力的祭礼。
这是他在《人生大事》、《消失的她》后迎来的最佳表演,你不仅从马哲身上看不到半点他本人的影子,更可怕的是,你也完全做不到把他与朱一龙看成两个完全不对等的个体。
而且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烟雾缭绕下,马哲脸上倒映出的苍凉落寞。
朱一龙对角色的塑造与把控已炉火纯青马哲是个叫我万分好奇与疑惑的角色,他看上去并不体面,但似乎拥有过光彩的过去,不奇怪,一个疯狂的中年警察身上藏着一些谜并不稀奇,而电影则是讲述他如何疯掉的。
江南水乡小县城接二连的命案,理发师、诗人、幺四婆婆、半大孩子…妻子腹中精神残疾的病胎儿,影院里,记忆里那不知是否存在的三等功,尸体旁的录音带追溯出的婚外恋,无可救药的助手,异装癖的理发师不知真假的坦白,许久不见的警察学校证书,破坏的拼图,层出不穷的失踪与似乎不会停止的谋杀,模糊不堪的现实和梦境,被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别有用心地串联起来。
搜寻佩服魏书钧,这个中国新一代中悠闲的小丑,让这种漆黑的幽默感再现于华语电影,期待他的更多作品。
电影虽脱胎于原著,但改编不少,很意外他能把这处理得毫不突兀。
马哲是疯的,但不是令人无法理解的疯,电影并没有明确交代前因,但命案与病胎显然让他意识到———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才造成了诗人与理发师的死,孩子的精神疾病也因自己而来。
他不知道自己执着于捕猎的是什么,不愿意按局里所要求的给疯子定罪,涉世未深,我也不好定夺,就这部电影的基调来看,主角无论做出什么异想天开的举动也解释的通,就是这黑色中带有太多不确定性的荒谬感,以及巧妙的镜头布置与配乐,让我发自内心地喜爱这部电影。
观影途中我有过窒息感,因为我料定了马哲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他一直在被一只名为命运的大手牵着走,永远无法摆脱,丝丝细雨之中,马哲的面孔一点点垂落下黑暗的帷幕。
黑暗的帷幕对于面孔,我很喜欢这位影评人的描绘:
国外影评人关于面孔的描绘“一个预示性的开场白引用了阿尔贝•加缪的话:我创造了自己的命运,我扮演了上帝愚蠢而令人费解的面孔。
但英俊而愤世嫉俗的警探马哲(朱一龙饰)看上去并不愚蠢,他的脸看上去更像格里高利•派克的脸。
这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早期位于半坡镇的乡村(这给电影增添了一种凉爽的复古氛围)。
”二刷后补
票根
在这之后我的心绪有些茫然不定,朱的表演在你已经熟知了剧情的视角下变得更为流畅自然,我久久不能忘记他眼色阴沉地望向墙上照片时的情景,那样黑暗,那样抑郁,令我不寒而栗。
身后的座椅仿佛一座大山将倾,影厅里的所有人都深陷在他的表达里——如同一座石灰岩堆砌的坟墓。
等到《月光奏鸣曲》再一次清泠地响起,与前些部分完全不搭调的暖色画面预示着结束,我才发现,我已冷汗涔涔。
不要试图纠错,因为我们就是那10%看完《河边的错误》,我在座位上没动,周围的观众也都在座位上,很长时间没有人起身。
大家都沉浸在一种气氛里。
有的是在思索,有的是在感受这部电影留给人的余味。
这是近几年少有的好电影。
它不像那些所谓的艺术片,用沉闷的长镜头,配着自己的年轻时没发表的诗。
也不像那些商业类型的犯罪片,虽然它有一个犯罪片的外壳,有很好的悬念设置和很强的逻辑推理,但是你仔细感受就会发现,这案件中的每一个结论都是似而非,越推理就越令人发疯。
这使得这起恶性案件更像是一个充满意味的谜语。
主人公马哲想解开这个谜语,但结果怎样呢?
——看完这部电影你也不一定有答案,但是你会特别真实地感受到,某种东西哽咽在喉。
影片的题记是加缪戏剧《卡里古拉》中的句子:“人理解不了命运,因此我装扮成命运,我换上了诸神那副糊涂又高深莫测的面孔。
”卡里古拉是古罗马有名的暴君,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是暴君。
一开始他是一位还不错的年轻君主,但是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接着与他最亲昵的妹妹死了,这两件事让他感到诧异,自己有那么大的权柄却仍然无法与命运抗衡。
从那之后卡里古拉性情大变,他变得像个疯子一样反复无常——他要成为所有人的命运。
电影开篇的意象很有意思。
一个带“大檐帽”的孩子,拿着玩具手枪,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寻找着自己幻想出来的凶手。
可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发现门的里面是一片废墟,半个楼都没了。
——那儿本应该是家所在的地方。
当时我看着黑暗中的银幕想:世界的真相,终有一天会被孩子们看到。
看这部电影时,大家可以注意一下角色服装的变化。
各种衣服在影片中也充满了符号意味。
开篇这孩子带着“大檐帽”,那时候的孩子经常这样装扮,很自然。
但那是制服。
而主人公马哲全片都没穿制服,只在最后,疯子杀死了孩子,马哲杀死了疯子,穿上了制服。
再进一步想想看,这个孩子是怎么死的?
他死于唯一一次说了真话。
说假话时他活得很好,可是他说真话就挨了耳光,还把命搭上了。
——是不是细思极恐?
这里还有一个场景很有意思,就是老电影院。
电影院成了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地。
这就意味着,也许整个案件其实只是一场电影。
当然,这里的“所指”没有那么简单。
作者通过场景的错位,符号性地表达了权力与艺术的错位,权力对艺术的侵占。
包括几组梦幻镜头,摄影机着火,被众人取笑。
都是作者(导演)对今天电影处境的一种焦虑。
这个故事装着三个层次:案件——谜语——命运。
最表层的是案件。
围绕这个案件出现的每一个人物身上都带着一个谜语。
这些谜语被一个命运牵制着,这个命运就是疯子。
包括马哲在内,最终也难逃命运的10%,或者说难逃那10%的命运。
如果你注意到这个案件中的死者,你也许会理解这个故事为什么没有答案。
——因为他们都是“不正常的人”,当然,对于什么是正常,或者说正常与不正常之间的边界在哪里,正是小说和电影所要探讨的主题之一,余华说这是最接近余华本质的电影改编。
还记得《现实一种》当中那场令人不寒而栗的解剖,是在正常的名义下进行的。
《河边的错误》也一样,如果读者有时间,还是去看看余华的原著,文字的谜题与影像的谜题是两种味道。
五个死者。
第一个死者是幺四婆婆。
影片对幺四的处理很隐喻,只有一两个镜头。
但是余华的原著中描写很明显。
她和疯子之间有某种虐恋倾向;第二个死者是诗人王宏,原著中没有诗人这一设定。
我猜这一设定也是为了增加王宏不见容于社会的属性,再加上王宏还有不可告人的地下恋情,也不能算正常。
第三个死者是许亮,这个就不用说了,——异装癖。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死亡方式。
他在感谢马哲让他的怪癖暴露在众人面前之后突然摔死在马哲面前。
因为他在精神上被马哲杀死了,用现在话说,社死了。
——然后才身体死亡。
(这死亡和之前的那面锦旗更像是对马哲的一句骂街。
)然后第四个死者是那个唯一一次说了真话的孩子,这孩子一直有个愿望,就是看看凶手长什么样,他见到真相的一刻也是他的死亡一刻。
值得注意的是,他有一句台词,“原来是你,我早就见过你。
”我觉得在这儿,他说的见过你,不是指疯子。
而是什么呢?
而是电影开篇时,他推开门见到的那一幕,从那一幕开始,这孩子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担心郭婶,我想导演可能会把这一幕处理成:孩子一推门掉下去了。
第五个死者是疯子。
大家很容易看出来,疯子和马哲有某种互文性,某种程度上他俩是一个人,马哲必须杀死疯癫的自己才能融入这个正常的社会。
那么倒底什么才是“正常”呢?
福柯在《疯癫与文明》的开篇引用了两个人开宗明义。
一个是帕斯卡,他说“人类必然会疯癫到这种地步,即不疯癫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疯癫。
”另一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在《作家日记》中写道:“人们不能用禁闭自己的邻人来确认自己神志健全。
”其实我们的理性,某种程度上是对社会规则的循规蹈矩,是我们自觉或不自觉的自我克制的结果。
而某些看似文明正常的社会规则,实际上是对人性本能的束缚。
我当然不是说,像原始人一样赤裸地生活在丛林里才是正常。
更恰当的比喻,是如果你出生在比方说某些西亚中东的小国,碰巧你是一位未婚女性,那么你上街露出眼睛以外的地方,就有可能被认为是疯子。
人性的幽暗深不可测。
人性的复杂也超乎想象。
自我本我超我,潜意识意识流。
如果你强行去掉人性中的某些部分,那么生动的人也许就不存在了。
所以不要试图纠错,因为我们都是,也只能是那10%,余华最欣赏这改编的最后一幕,马哲的儿子在浴缸里用玩具压水里的毛巾,转过头的瞬间,我们看见了10%,我们每个人都心存侥幸,可你仔细品品你就知道,10%是唯一的答案,不可能是别的。
我们都是10%,因为我们是人。
你一定记得斯芬克斯那个谜语,谜底就是人。
但人为什么会这样存在,这才是谜面。
我记得吴国盛在《十三邀》结尾说的话:“应该强调科学的局限性,人的存在本身是没办法讲清楚的。
而且这个谜,不是一个负面意义上的谜。
它实际上是一个正面意义上的谜。
这种存在的不可解释性,是一种非常奢侈的精神状态。
它的不能破解是一种哲学上的不能破解,是一种先天的盲点。
而呵护这个盲点,是人类唯一的希望。
”除了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我们也是一个两河文明。
我们也是河边长大的,我们犯过什么样的错误?
大河拐大弯,历史在时间中变得错综复杂,我们必须谨慎。
因为“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就像马哲不能两次获得同一个三等功。
蛮符合我对余华作品早期先锋性的期待视野的,就觉得余华的先锋作品应该被改编成如此。
其实对这部作品印象基本上已经不深了。
本来想着看电影前再看一遍原文 现在是看完电影再快速过了一遍。
电影给原本小说增加了一些逻辑性 使得这个故事可以走下去更顺畅更能让读者接受。
毕竟早期余华的先锋风格过于纷繁,玩弄语言与写作形式,颠倒常规词汇表达方式以及其零度叙述是构成其作品的多元风格。
正如余华本人说的那样:他是没有想到这部作品还能被改编为电影的。
很喜欢电影那段钢琴配乐 朱一龙演技真不错(莫名其鸟几个镜头有点像阿部宽hh可能是因为我最近在看《龙樱》)魏书钧把几个衔接点合理地串在一起 不过力度上相较原作仍然有所收敛。
本以为会是《妄想代理人》一样的“人人心里都希望有一个棒球少年出来惹事”,后面倒是觉得“疯子游走逃窜在月亮的背面,我们永远看不到,但又按耐不住杀死他的欲望”
1/回忆时间设在95年,看电影时心里像是有根“久未拨动的弦”被拨动了……《花心》出来时,我就像那个小警察一样忍不住想跟着哼。
这首歌是高中时一个同学在班上教大家唱的,他还把歌词抄在黑板上,我们有个早读时一起学。
——我忽然很认可这个片子用胶片拍,把年代设在90年代的片子不少,但胶片带来的画面的调性,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把人带回了回忆之中。
电影中没有出现街景,但我却想起来电影院确实是萧条了,街上有很多的录像厅与“精品屋”(玻璃风铃开始引领浪漫而脆弱的想象),哲学和诗歌热潮渐退而还有余波,刑事案件的流言此起彼伏。
余华的小说原著发表于1988年,不知道电影为什么要把背景后延了几年,但从原著中得以了观念、人物、结构之后,90年代的美术与音乐给这个故事换了皮囊,这个皮囊的质地更复杂些,80年代的先锋文学是剔骨剜肉地要与过去作别,90年代则是茫然的——不知前路,谁知道接下来的30年我们能这样“发展”啊!
90年代的视听设计让故事有一个厚一点软一点的底托着,马哲的执着/迷茫的双重属性也更有着落。
看到有短评说电影中的北方口音是硬伤,确实是,有个女警察特别标准掷地有声地说个”行!
“时,我也出戏了,那个后鼻音南方人很难发好。
但总体而言,因为我已经很进入状态,听到这声”行“赶紧选择忽略,不让它影响我的状态。
——一个电影总会有各种问题,这些问题给每个人带来的”不对“的感觉是或大或小的,比如口音问题,有些观众就忍不了,但我就忍了,一般来说我看电影是抓大放小的,有些小的瑕疵即便明显,但如果无损大局而大局又有很精妙深刻的地方的话,何必抓住一点不对的地方全盘否定呢?
岂不是自己也损失了观影的快乐?
当然这跟每个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每个观影者都有自己的感受自由,而且比较苛刻的观众,其实有利于导演更严格点省视自己的作品,对创作来说不是坏事。
另外还有评论说这个片子模仿《杀人回忆》而未及,这可能是客观的,《杀人回忆》可能更完备,更完美,但就我个人的观影感受来说,《河边》的沉浸感强太多了,一方面是它那么直接地用物质手段带来经验层面的共振,这个我觉得是电影很核心的东西。
另一个是它有一个很好的文学文本的支撑,文学引领着电影创造新世界,这是张艺谋陈凯歌的早期作品的深度来源,他们后来都放弃了这个路子,觉得电影自己行,其实不一定。
作为一个对当代中国电影还比较熟悉的观众来说,觉得魏书钧走回了一条值得回去走的老路。
也就是说,我不觉得这个电影完全在模仿《杀人回忆》,余华给出的内核不是《杀人回忆》有的。
另外就是当某个新电影在题材与方法上有点像某个名作时,就一定是毫无意义的模仿吗?
电影在题材与方法上的类别其实是有限的,观察到某种相似之处不难,简单判断优劣也不难,但在怎样的语境中做了怎样的尝试,方法与题材/主题之间有怎样的不同关系,这个也许更值得辨析。
2/元电影以上的讨论有点像是为电影的不足之处洗白,其实真的不是,因为我之前并没有特别喜欢魏书钧的电影,我觉得他拍得挺好,但他的主题有点狭窄,就一直是关于”拍电影“。
《野马分鬃》说的是”我想拍电影怎么这么难“,《永安镇故事集》说的是”我想拍好电影怎么这么难“,对于导演来说,他念兹在兹的是”拍电影“这个事情,别的事情都没有那么重要,所以《永安镇》这个片子给人一种感觉是:前两段的主要人物都是女性,他也真的关注女性的种种困境了,但是最后一段突然来了个转折,还是我们男的拍电影拍不好是最痛苦最痛苦的!
就好像一个男生,他有在听女朋友说很难受的事情,女朋友说”我刚才说什么你有在听吗你复述下!
”时,他真的能复述出来!
但是……他一掉头还是和哥们玩莫名其妙的脱裤子游戏去了(此处加一个捂脸表情包),那才是他真正的痛苦和真正的快乐〜“拍电影”作为电影的主题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这种元电影的嵌套式结构最近几年相当多(马上想到的就有《情书》、《裂流》),它从侧面折射了,男导演最核心的问题就是“拍电影”,他们更能热忱地以拍电影为志业。
但我刚好今天听到大张伟老师说了一句话叫“把欲望当志向”,感觉这句话触及到一点问题,就是这种热忱里混合了欲望与野心,所以作品成片后反而受到影响,《野马》还好点,因为人物的欲望是受挫的,虽然最后整的那一下挺让人无语,但总体还是让人能共情,愿意站在人物这边,《永安镇》中导演的创作困境就让普通观众蛮难共情,因为归根到底,并不是处境太难,而是因为欲望太大,太要好,不然光是头一个部分的故事,展开了也可以是一个完整的好长片,但那样也许就太简单了,太不厉害了。
用元电影的嵌套式结构来反转,是一种方便的甚至真诚的处理方法,但也有风险就是,结构削弱内容,最后的落脚点在“男性创作焦虑”这个过于自我和狭小的点上。
写到这里,想到《这个女人》,阿烂拍的《这个女人》也可以算有个嵌套式结构,但导演对人物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对创作的关心,方法是为人物服务的,是一个女性导演对女性处境的“站在一起”的关切推动着这个电影,所以最后那个反转,真的是轻盈的。
说回到《河边的错误》,魏书钧依然在电影中把“对电影的热忱”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这略有点路径依赖,但也许是他想搞“魏书钧成长三部曲”?
搞完这三部曲他就真正成长了?
可以抛开对“电影”的执念拍电影了?
也许这种对电影的爱与依恋,是他内心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把电影当作本体而不是方法,他拍电影是要追求电影本身。
李安对电影的热忱一眼而见,但他并不用在电影中反复表白,他用拍各种类型的电影,把各种类型都拍得那么好来证明自己的热忱。
当然表白本身也不居于劣势,有些人不喜欢说出来,有些人喜欢说出来,都是爱就没什么高下之分。
在《河边》里,我觉得不论是在电影院里办公,还是马哲用放映机看材料,都还挺自然的,融入到叙事中的表白,并没有使人物的重心发生偏移——马哲想的还是破案,不是拍电影,略有点过的一个地方是梦境中,三角架着火了,马哲抱着三脚架跑,扑通跳到河里去了——我可以肯定,这个时候马哲是让魏书钧附体了。
它过就过在,创作者跟人物抢了起来,抢一个高光时刻,抢一个到底是什么最重要。
但毕竟这个电影的精神向度还是在余华/加缪的掌控之下,三角架也烧了,人也跳水里了,就有一种抢不过的感觉……看到这里甚至觉得有点惨,觉得导演也痛下决心要放下元电影这个拐杖了。
3/符号总体说我是很喜欢这个电影的,在看电影时,真正地沉浸进去,甚至被揪住了心,中间好几段看得心怦怦跳,完全与马哲同呼吸。
有一个地方在叙事/观念的同构上我觉得做得非常精彩,马哲在后半段有一个梦境的段落,他自己明白是梦境,但再往前推之后,就是打死疯子那个,也是臆想,但在他的脑子里,这就完全是现实了,最后用子弹再反转过来。
——在电影中现实与梦境的交织,想象与真相的融合什么,好像很容易,其实很难,只在一个平面上呈现,说它们融合了,那也算,但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不难操作;但是要在一个纵深向度上把观众也带进去,也以假为真了,其实还是难的,然后最后还能翻过来,在现实的层面上落住,这个挺难。
不是比较简单地说“模糊了界线”啊什么的就很高级,《杀人回忆》最后是空落落的,但《河边》不是,《河边》是回到现实而依然空落落的,这个并不比《杀人》差。
《河边》的厉害之处,在我看来是魏书钧在不拍“拍电影”这个主题时,体现出他真的是有才华的,他在层层推进的叙事中把观念/人物统合在一种状态中,这种状态是用视听语言来表达的,能与原著互相阐发。
最后为什么说说符号呢,因为这个片子的观念性很强,纯用景观和人物有点难,所以还是用了些符号来点题下。
有些符号我觉得很妙,也有些觉得不好。
不好的比如拼图,首先是我对90年代的回忆里拼图这个事情好像还没流行起来(这里不那么肯定,是不是我的记忆有误或者有限),但拼图这个就是太直给了,前面妻子在拼图已经比较生硬,后来马哲还把拼图中间掏一块扔了,简直令人发指啊!
好的比如一群长波浪的女孩吱吱喳喳,还有那群鹅,都既是很自然地出现在叙事中,又很有趣,太妙了,马哲在鹅群中踢门把脚踢进去也很妙,反正我觉得见才华的地方是把脚踢到门里去,不是抱着三脚架跑哈哈。
还有一个重要的符号是乒乓球,核心意象应该是乒乓球做布朗运动那个地方,但为了这个铺垫得很长,局长任重道远地从前面就要从篮子里拿乒乓球,最后还在梦境又出现了局长和三号球。
从很个人的审美上说,这个符号还是给得太明白,但是往往有些事情不能从小毛病来判断。
虽然太明白,但是如果这个电影完全没有乒乓球这个符号呢?
会更好吗?
会不会就过于不清晰了?
在不明白与太明白之间,如果没有一个最优解,那么次优解也是可以成立的。
而且也涉及到一个导演的风格问题,他就是这个风格,他能做得自洽,那就不能以自己的观影偏好去判断好不好。
4/一点吐槽为什么让康春雷演疯子???
他有一点点疯子的气质吗???
最后看到马哲和疯子对戏时是康春雷时,我真是太太太郁闷了,把朱一龙都给拖下水了好不好。
我真的是很爱这个片子,才会这么生气。
(今天早上去看的早场,只看了一遍,有些细节可以有没记清楚有误,等明天二刷下再来补充。
对于一个影评人来说,不能拉片只能看一遍就写评论,风险是很大的。
但这个片子激发了我的打字欲,就把真实与真诚的一刷感受先保留下来下。
)
电影解读的角度还蛮多元的,只po我最喜欢的一种。
电影开头,视角跟随顽童推开导向虚无荒诞的门,将观众引入一个压抑、封闭的小镇。
主人公马哲人如其名,作为工具理性的化身,由一桩凶杀案,走近小镇形形色色的生活百态,目睹其中种种与理性逻辑冲突的荒诞(或,集体主义对个人情感的压制):警察局只有集体表彰,警察只能在表演意味的电影院工作;一对彼此相爱的师生恋情侣因为家庭和工作的威胁而走投无路;一个体面懦弱的异装癖因为忌惮社会的目光而只能自尽;一个明明有极大可能残疾的婴儿还是要被生下来……随着角色的形象日渐消瘦,脑子里的理性和感性、主观和客观产生混乱。
当他在现实中找不到逻辑,就去梦里(电影)里找,最终发现河边才是压抑的小镇里最自由的空间(在河边情侣可以自由相爱,异装癖可以自由变装……),但这些自由意识都成为了“河边的错误”,于是主人公杀死了想象中的“疯子”(自由意识),得到了警察局的表彰(重新拥抱集体主义)……结尾,他的孩子出生,孩子和疯子一样玩衣服,他意识到疯子和孩子一样——自由意识是天生的。
朱一龙是凶手!
所有人都是疯子!
挺简单一个故事,我说几句大家就懂了。
但是后劲儿很大,不建议代入,因为电影里所有人都是疯子!
婆婆怎么死的?
婆婆年轻的时候结婚,没两年丈夫就死了,受封建思想影响,一辈子守寡,孤寡一辈子的老人,很渴望有个正常的家,所以母爱泛滥收留了疯子。
疯子有暴力倾向,喜欢拿赶鹅的辫子打婆婆,婆婆喜欢被打,因为能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也被丈夫打,居然有幸福的感觉。
也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当然这是原著,电影里朱一龙也就是马哲做梦,疯子杀婆婆的时候那个姿势,是有色气虐待的成分在里面的。
在梦境里,婆婆死之前就说【可惜甜蜜的死亡只有一次】,所以案子很简单,也就是一个边缘的,可怜的,扭曲的孤寡老人,训练疯子把自己杀了。
马哲在和疯子接触以及观察3天后,排除了疯子作案的可能性,况且村民也说疯子温顺,其实是因为疯子把暴力都发泄给婆婆了。
马哲要查凶手,有两个目击证人,一个是王宏和钱玲,另一个是许亮。
王宏是诗歌爱好者,借诗歌和爱情逃避现实。
马哲以威胁曝光王宏和钱玲的不正当恋爱关系为由,逼他们说出实情,王宏说出了“高个子大波浪女人”,但王宏和钱玲的关系还是曝光了。
于是王宏在河边被杀死了,给钱玲留了信,说诗歌改变不了人生之类的。
凶手就是疯子,疯子杀完人甚至就在街上溜达。
但是马哲依然不敢相信,难道这个案子就这么简单?
这个时候马哲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追寻真相调查案件的过程,曝光了人们不被时代允许和接纳的秘密,导致了人们的不幸。
马哲还要坚持去查王宏所说的大波浪,并且不愿意以疯子结案。
疯子从医院跑了,又一砖头打死了第一个目击证人小男孩。
马哲曾经许诺小男孩一定抓住坏人,结果小男孩也死了。
这时候马哲才意识到,疯子才是凶手,但是他在错误的方向已经陷得太深,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想辞职,想让徒弟办案,自己退休。
加上三等功、老婆怀孕,孩子基因突变,有可能脑子有问题,所以他更加想逃避现实。
因此,许亮来教马哲做人。
许亮之前就因为流氓罪(或是冤枉)坐过7年牢,对马哲极为不信任。
后来马哲越查大波浪,许亮的秘密越是保不住,许亮选择自杀,马哲又把许亮救了。
救了以后,马哲发现许亮藏着大波浪的假发,才发现许亮是LGBT女装大佬,那个年代是不被社会接受的。
许亮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了,许亮活过来之后就去给马哲送旌旗,表面上感谢马哲,实际上一转眼就当着马哲的面自杀,以死报复马哲。
这个时候马哲彻底崩溃了。
他意识到自己查案子,查到谁,谁就死。
而且最可笑的是全是白查,因为凶手一开始就是那个疯子。
马哲疯了,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开始做梦。
这一段是电影的文眼,幽灵镜头,背影拍摄,去表现马哲的梦境。
婆婆、疯子、诗人、女装、男孩,他们的人生,他们的死亡,极有感染力的超现实,边缘且疯狂。
最终,马哲彻底疯了,他喝醉了酒之后,朝着空气开了四枪一枪打死婆婆隐藏的怪癖一枪打死诗人不可告人的恋情一枪打死理发师的女装癖一枪打死男孩无知无畏的生命第二天马哲和局长说自己杀死了疯子,说开了四枪,结果打开手枪,一发子弹都没少。
马哲让局长杀了自己,因为这样才能圆满。
局长让他回家休息。
最后马哲在河水里自杀,恰好遇到疯子,疯子穿起马哲的衣服,变成了马哲。
这一段先是没下雨,代表幻想。
后续开始下雨,代表进入现实,因为前面所有凶杀,以及主要办案过程,都是在雨中进行的。
马哲终于在雨中抓住了真凶疯子。
后续马哲拿到了他渴望的三等功,但这一段亦真亦假,正如电影里大量的情节都是虚幻现实交织在一起。
一年后,孩子出生,马哲看似恢复了正常。
但镜头推进,孩子的长相、衣服和水里的玩具,都和疯子一模一样,孩子就是疯子。
也就是马哲变成了疯子,象征性的生下了疯狂的后代,隐喻时代的基因突变。
这个电影最让我汗毛直立,头皮发麻的点——所有人都是疯子,而观众就是马哲,最终也疯了。
一开始马哲肯定不会觉得这个案子这么简单——观众也是这样,都在等着马哲去挖掘出更深的秘密。
最后确实挖出了秘密,但是却和案子无关,并且害死了其他人。
这时候马哲是认知失调的,他从一开始纠结三等功,就意味着他是一个渴望调查真相,并渴望获得荣誉的好警察,但当他认识到自己想复杂了,弄巧成拙之后,他经受不住打击,分裂了。
导演成功地把观众变成了马哲,我们看完会像马哲一样,刨根问底的想知道究竟谁是凶手,那么多网友依然不信是疯子,依然在网上找解析,陷入对一切目击证人的怀疑之中。
最后,凝视深渊,逼死证人。
顺便说一下我小小的个人感受,电影我只看了一遍,绝不会再看第二遍。
因为我本人就是高敏感人群,极易代入,所以马哲发疯,抑或导演骗观众代入马哲,最终进入梦境潜意识,杀人视角的这里,太过于疯狂和超现实,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汗毛直立。
所以开头我就说了,解读电影很简单,但我不建议代入。
此处有一个悖论,即如果我们站在上帝视角去看婆婆边缘人格和疯子的不不正当关系,那么是很简单的;但如果是以马哲的视角,也就是案件初期的观众代入视角,谁能想到这些东西啊?
最终,这作品还是在讲时代和所有人,即所有人都是疯子。
一开始只有马哲不穿制服,只有他是理智的,并且追求真相的但是他在追求真相的过程中,变成了疯子,穿上了制服,和其他人变得一模一样。
其他人是什么样呢?
爱乒才会赢的局长,满口荣誉和破案喜欢被虐的孤寡老人,渴求死亡喜欢女装的理发师,被时代迫害创伤被忽视的孩子,假扮警察渴望关爱信仰爱情的诗人,不被世俗包容喜欢唱歌的徒弟,做警察不严肃明知孩子基因有问题,依然要生的老婆,是真爱孩子的小学老师,情感不讲理智追求真相的马哲,最终再也不敢清醒是他疯了,还是世界本就疯狂?
其实海报写的很清楚了:没有答案,不如发疯。
我是影评人王俊俊,各个平台都能找到我,尊重原创,请别抄袭谢谢,抄袭全部由律师处理,被诉讼找代理律师,别来找我扫码关注——
电影相比原著追加了许多明确的政治符号,将暧昧不清的小镇式的麻木与荒诞转变成了时代性的惊悚,所以很能理解为什么会招致原著读者的不满,只是我个人觉得本片选择的这些符号还挺有趣。
突发、随机及压抑唤起的死亡冲动在废楼探险的小男孩无法在开门前得知其后是又一个房间亦或是致命的断崖,马哲像买彩票一样从洒落的乒乓球里抽出他的三等功,腹中孩子面临着概率为10%的伴随一生的先天缺陷。
作为严打典型形象的死者们及其所牵涉的社会背景展现出了不可捉摸之命运的潜在面貌。
疯子显然是压抑心理的具现化,扮演着来自外部的执行者(或者指向外部的动机)。
他也像一次次地将玩具摔打到铺在水面上的衣服的婴儿那般,在不安中寻求一种规律的幻觉。
缺失与补全马哲找不到在云南获得三等功的切实凭据,新案件给它补了个三等功;妻子的拼图被抠去一部分冲进马桶,最后却完好无损地挂在墙上;马哲在庙里开了4枪,而弹匣还是满装填的。
唯有一事尚未可知——关帝壁画上的弹孔。
由此我认为警察专门在电影院办案并不全是出于魏导的迷影情结,具有强烈主观记录属性的电影恰好是贮存死者呐喊的绝佳媒介,且同时也可将办案解读为一场形式化的表演,这反映在了那道颇具讽刺意味的横幅上。
首先明确一点,《河边的错误》和过去那些带有作者性的国产犯罪电影有着显著不同,比如刁亦男的《白日焰火》、《南方车站的聚会》,又或者《暴雪将至》与《东北偏北》。
过去那些类型电影无论怀抱怎样的创作立场,艺术性几何,总归还在商业叙事框架之内,大家都想拍中国的《杀人回忆》,有犯罪,有悬疑,有时代变革,有社会动荡,但至少是个全须全尾的故事,而且力求“好看”。
相比之下,《河边的错误》更像皈依文学的改编,更自我与特立独行。
它保留了余华原著的风格,以黑色侦探小说开篇,最后却并不给答案,变成了哲学性的思考。
凶手是谁,不止模棱两可,甚至毫不重要。
文学可以意识流,以臆想和语焉不详来终结叙事,并不追求清晰明确和理性逻辑。
“河边”最大的题眼是“疯”,原作小说的疯子和警察形成了绝好的映照。
真疯与装疯,谁应该被赦免?
小说的结局写,“真有意思呵”,与大部分同类电影最后走入沉重不同,马哲突然有点破罐破摔或又如释重负的轻盈。
这是导演魏书钧的选择,他没有对商业压力屈服,而是坚持了文学的底色和自己的态度。
这个故事里,不见真凶,没有来龙去脉,没有原来如此,越是讲到后面,越是模棱两可,大部分观众肯定有积郁的憋闷感。
因为故事没有着落,主题也语焉不详,仿佛有种重回考试,要为晦涩文学提炼中心思想的痛苦。
这种考验甚至是毫无预期的,不少人还抱持《消失的她》的经验,以为要看一部话题感十足的抖音电影。
预期的偏差难免会带来口碑或票房反噬,它不符合大家去电影院娱乐的期待,宣发上又过度强调了犯罪和悬疑类型,即便一再提及余华,也没能够让人有所警惕。
毕竟余华最为人所熟知的作品,如《活着》或《许三观卖血记》,都是可读性很强,又故事完整的作品。
而《河边的错误》这些早期的带有实验色彩的创作,反而更加晦涩难懂。
改编方面,整体的框架没有大变,但表达上还是有些不同。
家庭关系连同妻子这个角色都属于画蛇添足,似乎是为了增强男主角“疯”的理由,但原作的荒诞其实是来自于男主角没疯却要装疯。
而电影则为男主角的精神状态提供了一个开放的解读,导演布置了大量细节去铺垫男主真实发疯的可能,比如基因遗传,无人记得的三等功,被丢掉又找回的拼图,虚实难辨的击毙,以及大量梦的场景等。
但如果电影的真相走入男主角发疯这条路,则又是对原著主题的最大颠覆,那种不疯就无法解决问题,不疯则无法寻得生路的荒诞逻辑被消解了,政治隐喻也被破坏。
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在电影中也被弱化了。
那就是嫌疑人“许亮”,这是故事里又一个不太正常的角色。
原著里,他自称三次出现在凶案现场,并为这种巧合而惶惶不可终日,但最后发现其实他并没有在场。
这无疑也是个“疯子”,特别是原著中关于老太太现金丢失的疑团解除后,他这种自愿认罪的疯又更具有了一重象征意义,别人都是忙于自证无罪,他却努力要证明自己跟案件有关。
这个过程,所有人都表现得不正常,许亮的选择更意味深长,一切自证清白都无济于事,而主动认罪反而可以解脱,这也是后WG时代常见的情节,运动中有太多欲加之罪,越是解释越是抵抗,越是受罪,所以人走向理性的反面,主动承认有罪。
电影把这个角色写成一个异装癖,有点黑色幽默,也贡献了惊悚时刻,成为了压垮男主角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正如此前所说,这些改编让男主的疯有迹可循且充实了,反而稀释了原著的神韵。
不是说有深度才好,但导演难得能放弃商业叙事,让剧情走向没有真相的开放,却又不惜笔墨地去补足这本应荒诞的发疯过程,实在是画蛇添足。
无论如何,《河边的错误》都是一部与此前犯罪类型片截然不同的电影,也比导演魏书钧此前的《野马分鬃》和《永安镇故事集》更成熟完整。
无论美术、表演还是整体质感都可圈可点,朱一龙的表现让人印象深刻。
当然青年导演的眼高手低也还在,故事还没顺溜,角色还没立住呢,就忙不迭地搞小花活儿玩致敬了,把警察办公室搬到电影院舞台上,确实是电影节喜欢的调调,但非常刻意,这种刻意其实是种不知节制的表达欲,类型片还拍不利索,就忙着向世界传达态度,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才华,但真正的灵气不是这样。
一名警探在办案过程中步入癫狂,最后终于将凶手缉拿归案,荣获三等功。
表面上看是这样,有始有终,有主角有配角,有起承转合,很完整,在剧作上没有什么毛病。
但是为什么这样一部完整的电影,会让人觉得困惑,甚至影片的宣传语都是:不如发疯。
为什么如此强调疯这个概念?
因为疯本身是一种不正常,常人难以理解的状态,也就是说导演魏书钧对普罗大众的观影期待有着清醒的认识,他知道一部标准的、正常的警匪类型片应该是什么样,但他没有那么做,反而削弱了常规类型片中惊险刺激的部分,着重于呈现人物的内心状态。
观众跟随马哲一次次的碰壁,最终完成体验上的同步,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等到电影结束,回过头才发觉自己经历了一次难得的影像通灵。
河边的错误究竟是什么?
从理性角度上说,马哲做的一切都没错。
发现尸体,查找证据,审问疑犯,找出线索,揭露真相,这是一个标准的再正常不过的办案流程。
但是为什么他会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
因为从一开始他的逻辑就错了,他过分相信事物之间的因果联系,想要找出作案动机,但是没有人知道疯子杀人的时候在想什么,也就是说作案动机从一开始就是不确定的,只有犯罪事实,没有逻辑真相,马哲最想要的那个答案像他的孩子一样,一出生就已经“死了”。
于是他内心的疑虑就变成了难以逃脱的梦魇: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这是他犯下最大的错误。
幺四婆婆与疯子之间禁忌的关系,宏与钱玲之间隐秘的情感,许亮不可告人的身份,在常人看来都是一种错误,而疯子如同河畔的神明一般目睹了这一切,他又用一种错误的互动方式(挥鞭or砍人,从婆婆处学来的特别互动)与周围的人玩耍,导致惨剧的发生。
无数个小概率事件的叠加,让整个事件变得不可理喻,这也是为什么局长要求马哲尽快结案,不要做无谓的纠缠,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真实的世界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而马哲站在河里,像个不肯回家的孩子,执拗的要找到藏起来的小伙伴,他只能抓到一手污泥。
而对那些带着传统类型片期待的观众来说,踏进电影院就是个错误。
观众抱着错误的期许看了一部大闷片,没有枪战没有追车没有大爆炸,随即破口大骂高呼上当,这个过程如同发疯一般,和荧幕中的马哲形成了某种暧昧的对应关系:嘲笑马哲,理解马哲,变成马哲。
这是导演魏书钧的恶趣味,也是他想带给观众的某种绝佳的冒犯体验。
电影开篇引用了加缪的名言:人理解不了命运,因此我装扮成了命运,我换上了诸神那副糊涂又高深莫测的面孔。
但也可以理解成:观众理解不了体验流电影,因此我装扮成了普通悬疑片,换上了那种高能反转的外衣,把你骗进电影院,让你真正体验一把什么是感同身受。
既当导演,又当上帝,魏书钧真狂,也真有勇气。
三等功是一个很好的剧作设计。
对于一名警探来讲,没有什么比曾经的荣耀更让人心安,那代表着一种有效证明,证明我所做的一切是对的,大家有目共睹的。
而当三等功的存在变得不那么确定,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这件事的真实存在,马哲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照片、饭店、寺庙,疯子像个诅咒一样不断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墙上的钟馗捉鬼作为重要的视听隐喻,再次强调了马哲内心的变化,他已经不满足于抓人了,他已经开始抓鬼了。
一开始他将皮衣铺在水里,到最后疯子将皮衣披在身上,他们完成了身份上的互换,马哲成了疯子,疯子反而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虽然电影有很多不足,比如一些场面的穿帮,胶片问题等,但这依然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它带给人的体验或许不是最美好的,但一定是特别的,至少是不庸俗的。
魏书均就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瞎吹嘘什么,这不就显出他不行了。朱一龙就你这褶子,刻意用力过猛的表演,余华是怎么敢说你艺术家的。
看的第二部魏书钧,比之前作品气质更冷峻,套了类型片的壳子,但其实讲述的重心并不在破案故事,而是人心里那些复杂的色调、交织的渴望、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念头。非常有文学性,九十年代的朴素、诗意、诡谲、惘然的气质呈现得很到位。朱一龙的演技比预期更自然成熟,没有过度使用他的眼神,反而让角色的贴合度更高。故事气质和余华的原著有所区别,电影的气质更为暧昧,朱一龙的表演则赋予了男主角一种流动的脆弱感,是很有辨识度的演员的个人特质,我很喜欢。以及莫西子诗竟然也来客串了一把,是个小彩蛋!
和《杀人回忆》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探案情节只是表层叙事,影片那些看似硬塞入的“迷影元素”实际上就是在提示魏书钧依然在延续之前两部作品中探讨的电影创作者的困境。当被迫面对一个完全讲不通的案子且自身还对未来充满焦虑,过去的荣誉也不再真实,拍片从目的变成了手段,这样的境况下,人不疯才奇怪了呢。很高兴能够看到导演三部片下来每一部都有肉眼可见的进步,引用Howard Shore为《欲望号快车》所作的冰冷配乐与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相反差,非常有意思
是魏书钧迄今所有电影里最喜欢的一部。16mm胶片带来模模糊糊的1990年代感。虽然办案选择废弃电影院当然是不错的想法(也有点过于刻意),但最大的惊喜还是流量明星也可以演得非常好,那种愈来愈主观、荒诞、谵妄的心理刻画挺成功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河边的错误,但我选择来看它一定是我今晚的错误
故作玄虛是最大的錯誤
马哲徒弟开车的时候对马哲说,你睡着了?我睁开眼,差点儿说了一句“嗯嗯”
4.5在现实的悬疑躯壳下实质是关于“身份”的主题,开篇小孩扮演警察与抓坏人,当他推开那扇锁住秘密的门时却发现眼前已无路可走了,一个废旧的电影院变为了派出所,仿佛电影本质具象化的表达,“表演”仿佛是这个世界生存着的人唯一的真实,他们都隐藏了自己,受害者、凶手和警察,死亡都侵染着他们的灵魂,每个人在外表之后是那么地复杂,电影能呈现真相吗?警察能发现真相吗?在荣誉集体的身份注解中,大队长发现原来他和那个疯子互为镜像,理智与疯狂是毫厘之间,梦境是揭开谜题的最好方式,丢掉的拼图又被找回来,三等功的预言竟然成真,潜意识的杀戮变为了尽职的工作,这一切的荒诞在表彰大会中达到高潮,燃火的摄影机和掉下的电影标题,是对影像本身的怀疑,如何才能深入内心呢?我们都是舞台上的演员,扮演着一个他人眼中的所谓自己的角色
#BIFF2023 在釜山看这部片有了更多复杂的情绪,因为差距真的太明显了,旁边韩国观众看完就在那说感觉这导演很喜欢奉俊昊,提问的韩国观众也说像《哭声》。不过都被导演否了致敬或参考的说法,只说了都看过也是很喜欢的作品。确实第一感受美术挺好的,胶片拍且做旧的质感很能让人沉浸,视听语言比之前的作品都有进步,但节奏还是不太行。前半段论悬疑不够悬疑,黑色荒诞也没拍出来,反而有种故弄玄虚的笨拙感;后半段论心理惊悚和病态扭曲的人物变化表演完全没撑起来,那种人物状态真不是靠把妆化得更残就能体现的。每次看魏书钧的作品觉得最有意思的都不是主体,而是融入其中的那些电影元素,一开始电影院倒闭,“现在观众都不看电影了”,“这不挺好的嘛”,以及后面摄影机燃烧等不少场景都很妙,但主体不打磨好,元素有趣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好做作,1星给电影院。真的想吐槽故事在水乡但所有公职人员操一口京片子真的非常出戏,讲话方式也根本不是90年代人的语气和断句。
不是所有的故弄玄虚都叫有深度
看完这部电影只觉得命运,何其讽刺,就像马哲的车牌号一样,31415,是圆周率,无穷无尽。它不是一个常数,和命运一样,没有准确的答案。用余华老师的话说:“命运的看法比我们更准确”。“任何一个命题的对立面,都存在着另外一个命题。”原著更为精妙,你甚至无法确定凶手是否只有一个人。现在,你会发现“真相”忽然又变得遥远。它就像π不断出现的下一个数字,忽大忽小,无尽且无常。这才是影片的意义。
“在电影院办案”是新一代华语作者电影的宿命与桎梏。
谁在拿它和杀人回忆比?一个虚无感需要用半部片子的不知所云来描绘吗?视听很厉害,梦境段落真的很牛逼,但是人物心理很费解,不是艺术,就是没讲清楚,叙事出了问题
狠符合当下社会精神状态的电影。。晦涩的、拧巴的、阴暗里爬行的。。但是整体还是有种故弄玄虚的感觉的,文艺片如果不把故事讲清楚再怎么艺术的构图再怎么巧妙的镜头语言都是虚妄,整体尚可但不如预期的片子。
二刷看到最后婴儿的镜头一下子头皮发麻,澡盆里的毛巾和一块块压上去的玩具,河里的衣服和一块块石头。
好久没看到那么难看的片子了
讲的什么呀,故弄玄虚,演技也一般,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什么鬼,看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生活本来就很艰难,为什么还要拍这种让人难受的东西给人看…
奉俊昊与黑泽清的低配版结合体。无论如何,这迷影元素未免也太蠢了,甚至都能猜到换标牌的时候电影俩字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