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個人,最難的是什麼?
不是日以繼夜揮之不去的想念,不是從此以後無法再見的憂傷,而是習以為常以為永遠不會改變的習慣。
電影『父後七日』改編自劉梓潔榮獲『林榮三文學獎』首獎的同名散文,描述父親過世後返鄉守喪的七天,如同一場荒謬的旅程,歷經數不清的繁文縟節與家族鄰里的龐大陣仗之後,女主角「阿梅」以極其平常卻又難以言喻的心境想起父親。
平常,是因為散文和電影中完全沒有出現大悲大慟或過度煽情的橋段,反倒以略帶詼諧的方式呈現父親生前百無禁忌瀟灑自得的心性,這一切,沒有因為父親驟然離世而改變。
當想念與記憶合而為一,父親彷彿不曾離開。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記憶中鮮明如昔的畫面再也不能對父親談起。
一種比感傷更深邃的心境:從此以後,父親不在場。
散文以第一人稱的方式述說,彷彿父親就坐在對面,微笑聽她細訴別後種種。
情感的鋪陳循序漸進,短短三千字,一氣呵成,看到最後那一刻,完全不自覺眼眶已泛紅。
她說的明明都是尋常事,這才發現,原來情感厚度全是平凡日常堆疊而成,根本無須刻意煽情。
我想,情到深處讓人淚流不止的真正原因也許是內心怎樣也排解不了的酸楚,那些根深柢固的習慣,只要不經意的觸發,情緒立即潰隄。
散文非常成功的抓緊讀者情緒,在最後那一刻,水到渠成,讓人自然流淚。
電影大致沿用散文橋段,另外添加道士阿義與阿梅姑姑的一段往日情,雖然最終是天涯相隔的無緣戀人,但彼此之間情誼依舊深厚,無論婚喪喜慶,他們都是彼此的支柱,也藉此突顯原鄉情感的重要性。
電影情節雖然比散文豐富,但情感的深刻連結卻不及散文,感覺父親不是坐在對面微笑傾聽,而是隔了好幾個人,只能遠遠張望。
我在電影中看到鄉村豐富的人情味,也看到人與人之間的有趣互動,然而故事的主軸─阿梅與父親之間的情感,相形之下,就被沖淡了。
如果能再多些散文裡的情節,感情會更細膩。
印象最深的是:阿梅騎車載父親的遺像返家路途中,疊印當年她穿著女中制服膽戰心驚的騎車的畫面。
後座的父親與她背對背,一邊唱歌一派輕鬆自得的模樣,她原本不會騎車,父親笑著對她說:『別怕,有爸爸在。
』當時不管多害怕,都有爸爸在;現在即使害怕了,爸爸也不在了。
看到這裡,我腦海中浮現的是:小學時,爸爸牽著我的手帶我去上學的畫面。
當時天天都在趕時間,一路上車很多,我們很少說話,我只記得爸爸由始至終緊緊牽住我的手,最常說的大概是:『小心車!
』長大以後,我不再牽著爸爸的手出門,但每次出門前,只要他在樓下,一定不忘叮囑一句:『走路留心,過馬路要看車!
』當我想起這個尋常畫面,深深體會到阿梅獨自騎車載著父親遺像瞬間想起父親的心酸,熟悉的路上曾經是美好的父女時光,而今,只剩她孤獨一人騎在路上。
因為,爸爸已經不在了。
她說她經常忘記“爸爸不在了”這件事。
父後之後,她沒有太大改變,繼續忙於工作,繼續如常生活,也許潛意識希望爸爸一直都在,所以總是忘記他已經不在了。
散文最後,有段非常動人的描述,可惜電影僅以OS帶過簡單的畫面處理,如果可以稍作鋪陳,情感的力道會更強。
有一天,她在從香港回台灣的班機上,在飛機即將降落前,她像往常一樣想幫爸爸買條黃長壽,沒想到:『這個半秒鐘的念頭,讓我足足哭了一個半小時。
』看到這裡,我哭了。
我突然意識到失去一個人最難的不是日以繼夜的想念,不是時時存在的憂傷,而是早已內化成體內一部分的“習慣”:習慣為他做什麼,習慣他在某個地方。
習慣,才是最難平復的傷口。
因為,習慣改變了,一切就變了;一切變了,安全感也消失了。
該如何重新找回心裡的安全感?
這才是父後最大的難題。
父後七日之後,才是習慣“失去”的開始。
而我們總是太習慣擁有,太難適應失去。
走出電影院的那一刻,我想,面對失去生命中的摯愛仍非易事,還是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以餵養心中的勇氣。
但也許此刻我們應該對父母和心中珍愛的人多一點關懷:記得要常回家,記得在日常生活中善待彼此,記得在有緣交會的時候惺惺相惜。
當所有的“記得”都被我們好好記得,等到失去的那一刻來臨,心中盈滿的愛,將以最柔軟的姿態,守護我們穿過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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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看到一部沒有小清新沒有知名的美麗帥氣的演員沒有情情愛愛的台灣電影,難怪它會這麼賣座,再加上我生於閩南長於閩南,那就果斷地加之五星!
起初打開這部電影看了不到20分鐘就覺得很乏味看不下去了啦,可是今天深夜臨上床睡覺前卻突然有了興致重新打開。
影片講的是一個父親從因病去世,到出山的七天內發生的事情。
兒子大志女兒阿梅以及妹妹的兒子小莊都來為他守孝送葬,做師公的是有著某層親戚關係的阿義。
青黃的茶色調讓整個守靈和出葬過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女兒,來哭啦。
”絕絕對對的是本片的第一個爆笑點啦!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講喪禮的影片卻要安排這麼多笑點。
很特別,讓人啼笑皆非。
女兒阿梅不管在做什麽事只要一聽到師公叫她去哭她就要奔過去。
是的,台灣和閩南地區一樣啦,喪禮這些的就是要這麼繁瑣,凡事都要有個持續三五天的大排場。
連每一個小細節都要非常在意。
什麽時候該哭什麽時候不該哭,做什麽的時候嘴裡該念叨什麽,燒完的金灰應該扔到哪裡……巨細靡遺。
雖然我們處在大城市,每天都被現代化緊緊包裹,可是遇到婚喪嫁娶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不免要依照鄉間老一輩的規矩來安排。
規矩什麽的,其實到哪都一樣多,城裡人不習慣這些傳統禮儀,而生活在傳統習俗中的人們一樣不習慣現代化里的各種條條框框。
“我幹天!
幹地!
幹命運!
幹社會!
你又不是我老爸!
你給我管那麼多!
”有夠押韻誒。
師公阿義說其實吼,他的本職是一位詩人啦。
當他掏出隨身攜帶的詩集本的時候念到這段用台語寫的詩,我在寂靜的黑夜裡笑翻了!
太霸氣了!
後來小莊也開始學起了這個阿義哥哥隨身帶著一個小本記錄觸景而發的詩。
生活中那麼多形形色色,偶爾真的有感觸了寫點小詩其實也挺有趣的吼。
“在壞掉的 月臺的 時鐘中在火車誤點中生命走到最終”經常看到台灣的節目里介紹很多年輕人在從事師公這種職業,引魂、揀骨、辦喪禮。
真是很佩服!
如果沒有了新一代的傳承,那麼這些傳統文化該怎麼繼續延續下去呢。
就像大家都在呼吁的多說閩南話,其實吼,很多閩南話的土話我都已經不會講了,只能在老一輩人說起的時候問問其中的意思。
雖然這些事情確實繁瑣啦,但是這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延續下來的傳統禮儀如果在我們這代人手中丟失了,那我們還真是成了千古罪人誒。
拋開它冗雜的程序不講,做這些事情本身也是對逝者的一種尊敬啊。
“累得快要哭爸”兄妹兩個人躺在靈堂里睡覺的時候妹妹突然說,哥,原來哭爸真的是一件這麼累的事哦。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跟我一樣,在寂靜的黑夜裡笑出了聲。
“是的,我經常忘記。
但是,它又經常不知不覺地變得很重。
”影片中間穿插了女兒對爸爸的回憶的片段,在夜市擺攤的、和爸爸一起唱歌的、爸爸教自己騎機車的……回到現實中喪禮結束后,三不五時地想起來才發現沒了,真的是沒了。
甚至連幾秒鐘的一個買煙的小念頭都能讓她在機場里哭了一個半鐘頭。
“請收拾好您的情緒,我們即將降落”影片以這樣一句話結尾。
既是說給失去父親的女兒的,也是說給觀影者的。
不管是從剛開始收到父親死訊時的茫然,到對繁雜的禮儀的麻木,還是到最後回到原本的生活軌跡了偶爾想起逝去的父親的悲傷。
不管是從剛開始的覺得乏味,到被笑點擊中笑得不能自已,看到那些似曾相識的喪葬畫面而引發的小感觸,還是到觀影結束后的五味雜陳。
我們都應該收拾好情緒啦,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嘛,只願身邊的人平平安安的。
2006年6月,外公过世,我失去了第一个至亲。
外公过世那天,在外地工作和求学的表姐和我,不约而同都出于某从心潮起伏,回到了老家,但是那时谁都没有预想到,外公会走掉,尽管此前他已频繁出入抢救室,在我们观念里,并没有想到他的身体会糟到如此地步,仍然认为他还会有更长的时间生活在我们身边。
我清楚地记得,傍晚时分回到家中,发现家里出奇地在晚饭时间一个人都没有,那种孤零零的暮色,第一次让我领会真正的不祥感。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回来了,告诉我外公又进抢救室了,从他的表情和态度,我突然猜到这次的情况非常的不好,然后我进厨房做饭,半途听见电话来了,爸爸低声接听,大部分都只是发出“嗯”的声音,但是我的心一阵紧似一阵,最后他放下话筒,把我叫出来,说外公走了。
老实说,那一刻,我没有真实感,甚至哭不出来,只是一直在想,我再也无法与外公说话了,无法让他看到我的脸,无法让他知道自己对于长期缺少陪伴他多么地懊悔。
最后一面是隔天在殡仪馆见的,他安详地躺在那里,接受我们的道别,然后匆忙地被火化。
那天的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小表弟在捧遗像时低头认真端详外公好久好久,阿姨伏在棺材边无限温柔地整理外公最后的仪容,妈妈失魂落魄到连回到屋内仍然忘记穿上鞋子,还有我在火化炉旁抱着泣不成声的妈妈,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何谓真正的伤心,那就是一种你挚爱的东西不会再回来的痛,痛彻心肺。
葬礼结束后我就回到了学校,当时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外公过世的事情,我自小就有习惯,真正在乎的事,从来都在心里收得过分的严密,几乎从不透露出来。
因为,我是那么的在乎你,如果无法真切的表达或者表达无法被认真地倾听,我都会再次经历同样的痛。
于是,我直到今天,在看完《父后七日》后,才决定将当时的细节公开忆述出来(在私人的日记里,我已经写过好的关于你的文字,每次都会令自己泪流满面),因为我想,好好地怀念你,是我送你离开这个世界必须的礼仪。
同时,我想告诉你,自你离开以后,我们生活的改变:你离开以后,妈妈急剧地老,她变得份外的脆弱,后来我才明白,尽管你离开时已经70多岁,对于妈妈来说,依然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顶梁柱,她至今对你过世所在的医院充满怨恨和惧怕,恨里面的医生抢救你不力,怕走进去会勾你过世当时的痛苦回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学习如何由依赖妈妈的女儿,变成代替你被妈妈依赖的人,学习收起自己的任性去迁就她、呵护她,虽然我还是做不好,但是会一直不断努力。
你离开以后,我学会真正重视家庭,以前总是把亲情与亲人当做理所当然存在的,恣意地挥霍,你的离开让我发现,这才是最应该被珍视的。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已经记不住与在生的你最后一面是怎样的情形,最大的安慰,是在你病情反反覆覆时,一向没心没肺的我从学校拨了一个电话向你问候,尽管通话过程很短暂,内容更是简单的我问候你的身体,你安慰我不要担心并像所有老一辈担心电话费贵早早收了线,但是幸好,给了我最后一次听见你声音的机会。
你离开以后,外婆尽管因为脑瘤意识不清,但是却是非常明白你已经不在身边的,她很安静地接受了你的离开,继续过着无求的生活,很少问起你,但是我觉得她有半个身心都在等待与你重逢。
你离开以后,错过了小表弟,也就是你最疼爱的孙子的成长,他现在长成了一个高大壮实的小伙子,非常懂事和有礼貌,勤奋而聪明,已经开始工作,并且有了感情烦恼,你一定会很欣慰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你离开以后,我觉得家族里的情感羁绊弱了,外婆那辈因为身体原因已不能常常走动;妈妈那辈随着操心老人的时间长了,自己开始逐渐显出老态;我们这辈,要么出外工作,要么留在老家的也各自有各自的朋友,好像我们应该是彼此最原本生活里的人,却又不属于彼此日常的生活圈。
你离开以后,我一直在学习做一个勇敢表达、珍惜最重要的东西、不错过人生沿途风景的人,尽管成果并不好,但是我会更加的努力,因为这是,我怀念你的方式,
因为昨晚家门口的丧葬音乐,早早的躺下,却迟迟未能入睡。
我至今不曾参加过完整的丧葬仪式,对于这种传统文化,有时候在我看来,是一种扰民的行为。
没完没了的哀乐,没完没了的哭声,让与这场仪式毫无关系的人,百般厌烦,却又毫无办法。
也许是昨晚的这件事,让我想起了这部电影——《父后七日》。
在台湾旅行时,经常能够在街道上,乡下小路上,看到整排整齐摆放的花圈。
我很疑惑,因为这与大陆的摆放方式略有不同。
在我的家乡,花圈只会摆放在家门口,根本不会摆在路旁,这多少有些阻碍交通的嫌疑。
这个疑问一直留在心里,等我遇到一位台湾女孩时,我才弄明白这件事。
如果是当地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就会在他死去时送很多花圈,如果不将它们在街道上摆放出来,也是对赠送人的一种不尊重。
之后这个台湾女孩建议我看这部电影,她说看过这部电影后,应该对台湾的丧葬文化有些了解。
从电影中的遗像,饮料塔,手尾钱等等物品代表的意象中,我都在时刻反思自己曾经对于丧葬的态度。
对于死去的人,我们到底值不值得花费如此多的人力和财力去举办一场看似毫无意义的仪式?
我不知道这些已经到另外一个国度的灵魂会不会真的知道这些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想有些人这样做是为了寻求自己心灵上的安慰;而有些人,在这样复杂的仪式当中精疲力尽,又不得不为之。
与西方相对简单的丧葬方式相比,东方人好像多了一种通灵的功能。
那些做法的师傅,招魂的仪式看起来更像是一场表演,演给天上的神看,演给地下的人看。
也许几十年后,这种仪式会慢慢消失。
也许不会消失。
但肯定的是,愿意进行这项仪式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在我看来,这种仪式也算作一种信仰。
对于未知的东西,我从不敢随便否认,也许死去的人真的知道也不一定。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小岛电影》 点纸钱、扫墓,清明在繁文缛节中逐渐成为了仪式。
尽管年年话清明,但每年似乎又只会在今日,人们才会以如此正式或又可称为形式的方式,表达我们对逝者的哀思。
·昆德拉在《生活在别处》中写到:「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那些被我们深埋的浓稠情绪,在流程中逐渐被淡化。
也许时间会风干眼泪,抚平伤口,但同样也会将某些深藏的痛楚发酵。
某天云淡风轻间,你的心会因为某个回忆的触点突然地刺痛。
直到那时,你才会明白,有些人有些情感,一直都潜藏在最柔软的地方。
《父后七日》原是台湾作家刘梓洁的短篇文学作品,她以黑色幽默的手法讲述了父亲过世后,从台北返乡奔丧七日内的故事。
而后经王育麟导演推动,该文改编成同名电影。
尽管经过了从文字到影像的转换,但贯穿小说与电影始终的,是《父后七日》浓重的荒诞感。
小说开篇便以一反常态的诙谐语气写道:(父亲病重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们与你一起坐上救护车,回家。
名义上说,子女有送你最后一程了。
上车后,救护车司机平板的声音问:小姐你家是拜佛祖还是信耶稣的?
我会意不过来,司机更直白一点:你家有没有拿香拜拜啦?
我僵硬点头。
司机倏地把一张卡带翻面推进音响,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那另一面是什么?
难道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而在影片中,开启荒诞的旅程的是父亲的接近「综艺化」的葬礼。
女儿接到父亲过世的消息,从台北匆忙赶回彰化老家。
台湾本就是有着浓厚的民俗传统,经过现代化的变奏,混杂着传统与现代的民俗文化有时会呈现出一副滑稽的「杂糅乱炖」样貌。
会在祭拜时大放流行歌曲,会「冠冕堂皇」在丧葬中起舞,丧葬礼仪于是被台湾本地人戏称作「综艺丧礼」。
繁文缛节的丧葬仪式,一桩桩接连而来。
这些在突来的生死横亘间,女儿甚至来不及陷入悲伤,反而陷入了荒诞可笑的情境。
当被主持法事的师公告知要给逝者送上他生前最爱的东西时,女儿将烟整整齐齐地放置在床边,儿子则将一本「女性」(不可描述)杂志塞到父亲手中。
师公见状嘴角露出微笑,大赞他内行,「那边最缺这种东西了」。
守丧的这几日,根据传统的规矩,总有人在旁边对女儿与儿子说:「现在快哭或者现在不能哭。
」在白昼交叉混乱中,女儿与儿子常搞不清楚状况。
于是出现,饭吃了两口突然有人大喊:「快哭」,女儿赶紧丢下手里的碗,百米冲刺到灵柩前,嚎啕干哭。
嘴巴里尚未嚼完的米饭「啪嗒」一声掉落在棺盖上,或是晨起刷牙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现在哭」的口令,含着泡沫在灵柩前表演「痛不欲生」的场景。
存在主义认为荒谬感的产生,来自于对存在、生命以及死亡无法解说、而又无可奈何的感情。
「父后」的七日里,所有人似乎都在繁杂而荒诞的丧葬中,混乱地来不及悲伤。
从突然离世的不可置信,到被荒谬冲淡思绪,悲伤并没有随着时间溜走。
因为无法面对,于是偷偷将所有情绪潜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
但当某个记忆点被触及,它便会开始持续地隐隐作痛。
女儿从照相馆取回父亲的遗照,因为机车不便携带,她便将大框的父亲相片背在了身后,某种相互的联系让回忆因此涌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的情景。
父亲载着下学的女儿回家,木讷而调皮的父亲为了庆祝女儿的生日,让不会骑机车的女儿尝试开车载自己。
机车前慌乱紧张的女儿后面坐着手舞足蹈幸福的父亲,而一幕蒙太奇的交叉,画面又重回现实,此时女儿身后有的只剩父亲的遗像。
没有嘶声力竭地诉说哀恸,也没有煽情的音乐,平静克制的这幕却是《父后七日》中最让人动容的画面。
他将还沉浸在荒谬中的观众一下拉进现实,撕破努力维持的和平,刺痛着。
法国女作家布丽吉特·吉罗得知伴侣突然因车祸去世后,在《前世今生》一书中讲述了自己的感受:「当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时,对幸福的回忆便会涌现在你的眼前,虽然那幸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时你在猛醒之时才明白,从你身边消失的那些东西多么重要。
」返回台北的女儿,依然照旧着以往繁忙的白领生活,在酒吧与朋友们叙旧时,风清云淡地告诉身边的人:「忘了跟你们讲,我爸挂了。
」朋友惊讶地瞪大双眼,她却平静得像是告诉大家,自己今天去了菜市场、买了什么一样日常。
在生死的交点,留下的人似乎在经常忘记,但思念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严重起来。
重到父后某月某日,当女儿坐在香港飞东京的飞机上,看着空服员推着免税烟酒走过时。
她下意识提醒自己,回到台湾入境前,记得给父亲买一条黄长寿(一种台湾烟)。
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了。
这个半秒钟的念头,让女儿足足哭了一个半小时。
在漫长的告别中,每当思念涌起,阳光显得格外的强烈,好像太阳出了什么差错似的。
我们要在日后漫长的人生中,逐渐接受这个人已经彻底从我们生命中消失的事实,这是我们始终学不会告别的原因。
《父后七日》荒诞与粗糙中,却细腻与感性地呈现了台湾小人物粗俗却触动你内心柔软的工整。
与荒诞形成映照的是,父后七日里,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最深痛楚的慢慢浮现。
这是一场荒诞的丧葬旅程,也是一趟疗愈之旅。
纵使学不会告别,但伤痕随着时间终有一天会被抹平。
即便他们已经从我们生命中彻底消失,但我们的回忆和心底,一直会为他们保留一个位置。
因为生活,还在继续,所以每次告别的时候,请用力一点。
影片末尾,起飞的机舱内,系紧安全带的灯亮起。
女儿说,机长室的广播响起,传出的声音仿佛是父亲。
他说,请收拾好您的情绪,我们即将降落。
时时刻刻的想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随风潜入夜般的不经意,某一时间猛然迸发。
那时,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我一直经验丰富。
屡屡夜半无人时哭得眼睛红肿如桃,之后带着泪痕心有不甘睡去,第二日又做无事人,笑得比谁都欢。
所以,我好怕看这样的电影啊。
它们一般定位精准,击中我的心脏,又不负责任,留我一个人,在无尽的感伤里,徒劳疗伤。
“今嘛你的身軀攏總好了,無傷無痕,無病無煞,親像少年時欲去打拼。
”这句送别死者的话,让我欲哭无泪,犹如被鱼雷击中的小船,行将沉没,只是在水面上做无谓的挣扎。
剧情看似简单的这部电影,就这样让我的情绪跌入谷底,看似毫无翻身的可能。
家人笃信基督,因此亲历过与爷爷的生离死别,但对于所谓信佛的传统的丧葬礼仪并不熟悉,到底身在乡下,总有耳濡目染,那些情节,透着点新鲜,却又熟悉。
弥漫于电影中的看似淡却又无比浓烈的父女情简直让我崩溃。
强颜欢笑,假装自己不记得亲人已经过身的事实,若无其事,却不免在某个节点情绪坍塌,无法自控,只能以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才能拯救就要湮没的灵魂。
爸爸带着女儿骑摩托车在乡间小路,尘土飞扬,爸爸问女儿考试成绩,女儿自豪又带着些许满不在乎,说起自己的生日,爸爸居然随口问出“几岁”,女儿居然也不恼,轻轻说了18岁。
是一个多么为生计奔波的单亲父亲,才能记不住最爱的女儿的年龄啊。
爸爸停车,掏出藏在车座里的肉粽给女儿,还叮嘱女儿不能让哥哥知道,这句朴素而又偏心的叮嘱,让我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
父母儿女一定都讲求缘分,即使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块肉却总是更牵动神经,怪不得做父母的人,实在情难自禁。
作为爸爸妈妈最肉痛的那个孩子,看到这样的情节,实在无法镇定。
女儿把父亲的遗像背在身后,尘土中回家,恰如18岁生日,学开摩托,爸爸背向着指导,还边唱生日快乐,两幕情景交错,倍感唏嘘。
好难过,翻江倒海,却流不出眼泪。
让一个爱哭的人流不出眼泪,真是多么为难啊。
生离死别实在是痛。
只是这样的痛却不像生理的痛那般需要即时的抚慰,恍如融入血液般的某种液体般,在自己的体内默默流淌。
不经意的某一刻,调皮捣蛋式地爆发,让痛楚的人痛到不能自持。
女儿在候机室里大哭。
她给爸爸买了黄长寿。
她猛然想起,爸爸再也抽不上她买的烟了。
我又生疼生疼,有一天我一定会再度经历我最不愿意经历的告别,我也会想起,曾经我也喜欢给我爱的那几个人买烟啊。
哎。
配角都分外精彩。
做shaigong的阿义尤其精彩。
哥哥的沉默以及乐观,我也好喜欢。
新潮的小表弟的乖巧,他的新人类思维居然兼容乡间最朴素的一切,真是让人感动。
如果父后七日赢得今年的金马,那我会好开心。
台湾这些年的剧情片,专注于通过细节来诠释宏大的思维,比如生老病死,通过平凡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让看客不免联想自己的点点滴滴,又对台湾的风土人情有进一步的认知,而对生命中原本就该珍视的一切,也许也会有感知的吧?
看完一遍,瞎说一通——《父后七日》有可看性,但风格上仍有很大问题。
片子结尾最后一场戏把调子拧过来了,此前一直着重在对比和反讽,这些却都过分集中和短暂,显得断断续续、道不清是含蓄还是廉价。
常常是卡通化、断片化的时候显得滑稽好笑(确实很有爱很好玩);而长段落、闪回的时候又意图表现生死轻重的对比。
但因滑稽和对比所营造的反讽意味,是性质有别的,杂糅在一起以后,使影片面容模糊。
编导似乎想把台湾文艺片与日本卡通改编影剧的风格融为一体,创新,也许是,但从这部片子看来,这种创新仍然是构思不明,没有找到平衡点。
我想,一种卡通化的或者说佯装滑稽的风格,是或如库斯图里卡作品那样统一于整体,在内里形成‘隐喻’的;是或如港片喜剧那样,做成反类型的。
至于真的要有文艺的内里、喜剧的佐料、又有卡通的节奏,像日本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那样,就得有巨扎实的戏剧性和形式感。
《父后七日》在这方面显弱,一开始展示出的纪录风,其实会是一个新鲜的可能性,不过被导演悄悄抹杀,着实可惜。
也许此类片是台湾片新的方向尝试,虽然开始得还是有些自恋和轻率,但无论怎样有新鲜感、本土味儿是值得肯定的。
所以往细的里说,向外的人物(死者未到场的妹妹、女儿)和向内的人物(阿琴、儿子、表弟、道士等)之对比的隐晦在文艺片中应该是故意的,最好的效果就是暧昧隐晦,但因为此片本身风格走向的模糊,而使这种暧昧真的成了模棱两可。
台湾电影似乎津津乐道的禅意,还有日本故事也常有的生死无常、浮生若梦的感受,对于年轻的作者们来吸引力仍然巨大,但真正能修成一部电影还是需要更高境界。
在整个丧礼程序中,人物的质感被描画出来,有喜感,但目的为何、丧礼意义为何,是悬置的,它依靠人物质感加重来补充丧礼意义的缺席。
可是时而卡通时而文艺的节奏,缺乏溶解,它需要一种真正的解构和重构力量,但影片没有给出,至少没有明确给出来。
依然悬置。
仅是被描画。
在一场“哭爸”的笑话中轻易使这个意义逃遁了,然后又从道士的“把四分五裂的车祸丧者请回原乡”道出这种意义,但道出的仍然是意义的缺席。
生命与丧礼的轻与重,诗歌的“中”与“的”,因为前半段的悬置,到后半部分不得已用一些长段落甚至是直接的人物独白对白来解释和烘托。
风格又走向了别处。
七日的回忆,与七日的丧事,看见了人物质感的表达,看见了人物关系走向的轮回感,但看不见人物作为他们自己的选择或变化,不是戏剧性,是白描,这种讲述已经不纯粹,却又引入情节剧的情绪动机,笼罩在一片情感、调味料、细节物件的思恋之中——台湾片会有的自恋(并不是贬义)还是存在。
每个人物都是作者自己,怀乡,但归不去,出不来(这个真的是台湾人的集体潜意识吧。。。
)但毫无疑问,大多数观众不会再拿这种优质或者说幼稚的要求烦恼自己、苛求电影。。。
风格统一?。。。
那是艺术的事情。。。
而电影只是吸取一点液体来湿润眼睛,不就可以?
今嘛你的身躯拢总好了,无伤无痕,无病无煞,亲像少年时欲去打拼——《父后七日》连日来的降温导致感冒咳嗽外加扁桃体发炎。
嗓子疼得厉害,以至于半夜都疼到睡不着觉。
一个人翻出《父后七日》的电影慢慢看着。
这是一部赞誉颇多的电影,本届金马奖多项入围,虽然仅得了最佳剧本和最佳男配角,但是实力还是那么明显摆在那的。
电影改编自刘梓洁的同名散文,散文《父后七日》曾获得台湾文学最高奖“林荣三文学奖”的首奖。
我不太清楚这个“林荣三文学奖”在台湾是怎样一个地位的奖项,我猜想大概是类似我们的矛盾文学奖或者鲁迅文学奖之类的吧。
我是在看完金马奖颁奖礼后才知道这部电影获得如此多的褒奖和荣耀,于是才看的电影。
看完电影后找出原著散文来看。
短短的4000字散文,内容和深度远比电影中表现的更多更精彩,只是碍于电影表现的张力本来就无法与抽象的文字相比。
总归,电影还是比原著散文稍逊,不过电影里道地的台湾南部乡下的风土民情和闽南语的对白对于我这个在闽南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显得那么亲切和真实,仿佛这一切就像是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一样。
不论是散文中还是电影中,对于“父亲”的丧礼从准备到过程都是用比较低调的黑色幽默进行表现,并没有刻意去渲染丧礼的悲哀气氛,使得作品不至于太过沉闷,毕竟丧礼对于东方人而言是那么庄严肃穆的事情,又带有一些诡异和抽象的意境,如果太写实太严肃了会吓跑观众的。
那些类似救护车“有医”“无医”的笑话,恐怕只有闽南语系的人们才能领会了。
女儿阿梅不知道何时“该哭”何时“不该哭”,所以总会手忙脚乱,吃饭的时候突然叫“查某囝來”了,嘴里包着还未下咽的饭就赶紧跑过来抱着棺材痛哭起来;刷牙的时候被叫到“查某囝來哭”,就赶紧过来边刷牙边哭。
片中对于“哭爸”的处理实在难以让人自禁,原本黑色的题材立刻不再禁忌,也使得整部影片风格变得轻松了许多。
看了很多影评,似乎大部分人都比较喜欢梅背着父亲的遗照骑着机车的场景,但是我反而对这个场景没太多的共鸣和想法。
在我的感觉中,影片结尾梅在酒吧中对朋友说的不经意的一句“我也经常忘记”深深的戳到我心里最脆弱的那个点。
一向以理智自居的我,此刻眼里竟不自禁的有些潮热。
她说“是的,我经常忘记,于是,它又经常不知不觉的变得很重,重到父后某年某月某日,我坐在香港飞往东京的班机上,看着空服人员推着免税烟酒走过,下意识提醒自己,回到台湾入境前,记得给你买一条黄长寿。
这个半秒钟的念头,让我足足哭了一个半小时,直到系紧安全带的灯亮起,直到机长室的广播响起,传出的声音仿佛是你,你说,请收拾好你的情绪,我们即将降落”。
对于逝去亲人的思念并不是在刚刚离去那一瞬间的悲伤,是来自于自己身上久久不能改变的习惯。
我们习惯了为他/她做什么事情,以至于他们离去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无法适应自己生活中的这一变化。
在我的印象里,周遭亲人故去的状况不多,姑妈和外公过世时我的年纪尚小,已经十几年前的事情,尽管当时哭的稀里哗啦,但如今也已经淡淡忘去。
离我最近的便是一年半前奶奶的离去,从奶奶生病入院到过世只不过小半年时间,一切来得很突然,医院很快就下了病危通知,但是我们一直不敢面对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现实,一直不放弃治疗,最后也不能挽留。
作为子孙,我们也深深感受到老人在病痛折磨下的痛苦,用姑姑的话说,如果这是一个千斤的担子我们还能帮忙分担,但是生病我们是分担不了的... 奶奶过世那天,我跟哥哥姐姐们都把QQ签名改成了“世上最疼我的那个老人去了…”并把头像换成一张全黑的图。
在丧礼筹备的整个过程中,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悲伤,只是在奶奶火化前那一刻,我的泪水像开了闸似的滚落,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拼命的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不致嚎啕,只能在泪腺的宣泄中寄托悲伤。
因为,世上最疼我的那个老人走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经常“忘记”奶奶已经离开的这一事实。
每次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游玩,都会习惯性跟以往一样买一些当地的特产,当然也会习惯性买两份,一份给奶奶,一份给外婆。
去年某月在某个陌生小镇的民俗街地摊上挑“礼物”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奶奶已经离开了,而我还在习惯性为她选礼物。
顿时泪如决堤,这是奶奶过世以来我哭的最惨烈的一次,以至于把随行的同学吓了一跳。
前阵子帮老妈修老照片的时候看到一张老妈、伯母、婶婶跟奶奶在松台山广场的合照,小侄女一眼就认出的“阿祖”并不断唤着“阿祖”。
原来即使只有3岁的孩子也还是会习惯性的叫出那个称谓。
我们的悲伤来自于我们试图想改变我们生活中已经深入骨髓的习惯,《父后七日》的最深刻的一刀正直直的捅入我心脏最深处最脆弱的地方引起共鸣。
谨以此文祭奠天上的奶奶影评原文博客http://www.yelog.net/blog/964/
台湾片近两年长势喜人,主要是导演们找到了贴近生活又取悦观众的表达方式。
不像侯孝贤蔡明亮那么曲高和寡,下里巴人的的故事也可以讲点幽默,讲点温情和玩味。
这种父亲丧事这样沉痛的主题,从女儿的视角看来竟然可以说得如此有吸引力和有人生况味,不得不让我佩服台湾导演的想象力和根植乡土的能力。
谁说中国人没有幽默?
我相信好莱坞拍不出这么幽默的丧礼。
在西方人的观点中生老病死是宗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没有人会拿丧礼开玩笑;而在乡民的生活中,生老病死是生命轮回与传承的一部分,那就是生活,繁琐的不可或缺的生活,如每天都吃的饭菜或者每天都睡的觉一样,没有什么稀奇。
女儿的生活很像我。
记得2007年外祖母去世的时候,我被父母的电话连夜叫回家奔丧,从朝九晚十二的外企大机器中一下子脱身出来回到南方的小城,不时还得接点客户电话什么的,让我恍如置身两个世界中。
除了极度的悲恸,更有的是仪式的繁琐和生活的清晰,尽管外祖母和父母的意思已经尽力让这个仪式精简。
最后当外祖母的骨灰被母亲终于放在陵园里,石板盖上的时候,我们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对死者的不敬,而是仿佛停摆的生活重新开始动起来,活着的人都要继续活着,悲伤过去,更多的是思念。
《父后七日》让我想到另一部美国片子《大鱼》,也是在奔丧的过程中缅怀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
《大鱼》更有美式幽默,极尽夸张之能事,而《父后七日》在生与死对照的情节上,更多的是温情和温馨。
但感情是一样的:怀念逝去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想起他们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楼下搭了四个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年断不了根的冬雨,让老人的身体隔外孱弱。
恰是在这几天,楼下整晚整晚唱着夜歌,想打开电脑看场电影,播放器的声音完全被楼下的震耳欲聋淹没,没办法只好找本易读的书。
我看了某台湾作家的《父后七日》。
看完书后,又下载了电影。
楼下棚撤了,夜晚又恢复了安静。
而我开着电脑看了这部电影。
一场看似荒诞的丧葬仪式,持续了七天。
七天里各种折腾,特别处是女儿说,我常常弄不懂什么时候应该哭,什么时候不能哭。
总是某些不合时宜的时候,例如吃饭到一半时,正刷着牙时一声“女儿哭”就冲到棺材前嚎嚎大哭,饭还夹在口中。
就是这样哭笑不得的状况好像冲淡了以往面对死亡时习惯性的庄严和哀戚之情。
其实,这是多么吻合现实中国的丧葬现况。
家人突然离世,还没来得及悲伤就被一切繁杂吵闹的各种仪式规矩牵住你的手脚甚至哀乐。
有太多事情要做,接待来客,点香烧钱,请法师念佛,焚烧他的衣物。
好像是为了他忙里忙外,却唯独没有时间让自己相信他已不再会出现你的生活里这一事实。
其实,我们做的这一切逝者如何会知,一切都只为做给活人看。
电影里最好的是用荒诞又吵杂的背景来叙述故事的轮廓,但只要人物周围环境安静下来,就转换到一股无比认真的态度来表达感情。
而这两者相互交叉,前者比重甚至大于后者。
因此,没有刻意的煽情来鼓动情绪,只是时不时让你看到一点淡淡的亲情,清淡却并非淡漠,十分真实。
就好像家人用电脑ps技术为父亲制作仪式,十分搞笑。
下一个镜头则是女儿默默的背着相片的成品行驶在公路上。
又从中牵扯出父亲昔日教女儿骑机车的情景,在同一条路上。
丧葬仪式终于结束,各人回归各人生活。
女儿在朋友面前轻描淡写的说父亲挂了,却机场因为一个突然生起不到半秒的念头而在陌生人面前哭了一个半钟头。
女儿说,我经常忘记。
这话一点也不假,外公外婆过世三年,我常常忘记他们已经不在。
在习惯性想法下,我们只是见不到面,而他们还在我周围,甚至是在给他们扫墓时也如此。
只有一个例外,当我回到外婆昔日屋子里,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桌上他们俩的遗像,每一次推开门我都会被眼前的景象震住,然后真实的记起他们已经离开的事实。
外公,你刚过世时,我听到范晓萱的《处处都有你》,觉得歌里的歌词写的都是我和你。
总是放不开你的走,放不开小时候跟你一起的记忆。
每一次梦到你,都醒不过来,不想醒来。
一直都忘不了那个你来与我道别的梦境,忘不了你在梦里是怎么的抚摸过我的手。
我经常忘记你不在,但也或许你就真的一直在我身边。
不可思议,这要表达什么。
【我干天干地干命运干社会,你又不是我老爸,你管我那么多!】
父与女之间难以言传的情感被视听语言一塌糊涂的《父后七日》拖啊拖的折腾到了终点。这部文学改编的作品显然没有完成从散文到电影的转化,故而也无法解决文本于载体层面所遭遇到的水土不服。使之媚俗而平庸的原因要归咎于写出原著的作者不知如何克制地调度一场电影,这个天马行空的亲情小品或许更适合放进“知音”里。
说不出的讨厌
以后若我们想要见识传统丧礼,若我们想体会朴素的亲情,若我们想感受田园风光和邻里一家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只有观看台湾电影?兄妹,父子,乡亲,小集市,这些快要从我们的生活里淡出了。
情感我懂,但片子不喜欢
蛮有喜感的,但是又蛮亲切的~~
很纪实,很细腻。但不喜欢这样的题材,太现实,太残忍。。
一星半
不错
有幽默与讽刺,又有怀念与感动,这一出五味杂陈的台湾民俗风情画。少些文艺腔与无病呻吟,台湾电影其实很好看,在今年看过的台湾电影里,这个比较优秀,
有可看性 但有點看不進去 感覺很臺味兒 原著值得讀
有着强烈现实感的笑着又悲伤着的电影.套用电影里的话来说,我自己都会忘记,以至于它变得很重.重到当电影里出现同样的送别经过,对比起5年前那个冰冷的夏夜,才会惊觉你已经离去...
题材不错,想找原著看看。但是电影太粗糙了,演技也很奇怪,配乐异常让我抗拒。
我时常关注台湾电影,它们总是给我意想不到的文艺强调。在喜剧中却流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或许有一天我希望,即使有一天我离去了,你也能忘记我。然后在某一个突然想我的日子,泪奔。。
呃~~为什么观后我只感受到了浓浓的喜感,而未觉察出众多影评中所叙述的淡淡的伤感?是否因为本身最近过得太愉悦了?
即使你死了,我的生命還是繼續。但我會很想念你,真的。
荒诞与真实之间,是台湾温暖的人情世故
我幹天幹地幹命運幹社會 你又不是我老爸? 妳管我這麼多?
3.5;父亲葬礼的题材拍出了新意——并非单纯缅怀伤感,也不是一味展现东方葬礼奇观,而是以一种悲伤和黑色幽默的古怪混合始终主宰着影片,让生者在面对日常现实和虚无情绪之间保持某种平衡;人在巨大悲痛时往往无法流泪,仪式上的“哭”成为流程,真正的思念会在不经意的细节中袭来——“我经常忘记,忘记你已离去。”亲历者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