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多少就写多少。
表白导演。
又可爱又接地气,台语很好听,口白我听不太懂但现场回答我都听懂了(x1,影片色彩。
黑白是因为铜制大佛很贵,在短片拍摄时有经费上的考虑,用黑白拍摄并且加深对比就能较大程度上解决材质的问题。
行车记录仪的内容是彩色的也是沿用短片的想法和制作。
行车记录仪虽然没有摄制到车内画面,但对于菜埔和肚财来说,听着声音就能有无穷想象,彩色也是暗示他们对Kevin董事长日常生活的想象。
2,夹娃娃和粉色摩托车梗。
导演居然说夹娃娃也是他的乐趣,所以想把这个放进影片里,而且说自己有颗粉红少女心!
可爱哭哭。
当肚财回答为什么中年男子喜欢夹娃娃,面对镜头说的那句“因为夹娃娃很疗愈啊”感觉非常温柔。
3,口白过于频繁的质疑。
“就好像..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那你当下热恋期可能会非常爱。
过一段时间就觉得自己为什么跟这个人交往一样。
本来就放了这些口白在里面,当时看就觉得很合适啊很喜欢啊,后面都做成成片了再不喜欢也没办法了。
你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要对人家负责啊!
”笑到崩溃。
4,情节的黑色幽默。
葬礼是一个十分严肃的场合,也是体现戏谑的最合适的场合。
自拍时代的人一张照片也没有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也是真实发生在导演身边的。
5,片名。
导演之前的短片叫 大佛 ,给长片起名字的时候,被不能重名这件事伤透脑筋。
“总不能叫长佛、巨佛、xl佛吧,听起来好土”。
正值iPhone6 plus上市,“这是从美国来的消息”,导演决定也给长片命名 大佛plus ,然后再音译过来,就好像在片中他音译了globe还有那些女生名字一样。
(2018.1.21 双栖放映x首星影城)
如何讲故事?
什么是好故事?
这是所有电影人都应该想的问题。
今年给我惊喜最大的一部电影,非《大佛普拉斯》莫属。
这部电影没有大明星、没有豪华制作,只有一个好的故事。
我很难把他归到任何一种类型电影中去,他以纪实的叙事手法讲了犯罪过程、讲了底层人的生活,讽刺了官商勾结的台湾社会,但他的叙事主体并不是犯罪,也不是哪个特定的人物,他要展示的好像只是一个社会的截面,这个社会表面“法相庄严”,肚子里却藏着老板情妇的尸体。
编剧太厉害了,居然能够用这么散漫的叙事,来讲了一个如此生动的故事,而且故事充满了人文关怀、黑色幽默。
我来说说这部电影中几个特别有意思的点:1、导演过了一把“导演版评轨”的瘾大概导演或者影评人评价自己的电影,是功成名就的导演或者影评人的特权,出DVD/蓝光碟的成本那么高,哪里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导演可以享受到的?
本片导演黄信尧通过“说书”的方式给电影录了旁白,竟然过了一把“导演版评轨”的瘾。
片中旁白金句颇多,黑色幽默十足,比如说在说警察局的录像镜头太晃时,他说“如果剧组的摄影拍摄技术这么差,那当天就发个便当打发他回家了”,实在是太搞笑。
2、你天天见的人,你真的懂么?
肚财死后,菜埔发现肚财家里有一大堆从娃娃机抓来的娃娃,和杂志上剪下来的美女,菜埔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肚财。
但肚财喜欢抓娃娃,喜欢杂志美女,这都是电影片头就展现过的。
而菜埔不懂的,除了肚财还有黄启文,如果不是因为黄启文犯罪,他们又怎么会知道黄启文人前打扮的人模狗样,背后秃头白发,喜欢控制一大堆情妇的感情,还搞基?
3、“Budda”佛祖or“Puta”贱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片中出现了两次黄启文和Gucci的车震,第一次Gucci说叫我“Puta”的时候我以为是”Buddha”,第二次旁白解释了我才知道其中的奥妙,这剧本写得真好啊,有这么多奇思妙想在里面,编剧真厉害。
4、有钱人的世界是彩色的电影中,以穷人视角展现的镜头都是黑白的,而只有以有钱人视角展现的镜头,包括行车记录仪的镜头,是彩色的。
穷人的世界是黑白的,有钱人的世界是彩色的。
穷人就连遗像,都只能是从警察的新闻里面截图截下来的照片,最后的葬礼,也愚蠢笨拙得像个笑话。
5、意味深长的结尾第一次黄启文和Gucci车震之后,叶女士说要和黄启文见面,第二天镜头转而给了头已经按上的大佛,我大概就已经猜到佛像藏尸的剧情了。
所以我一直非常期待,到了结尾的时候可以看到真相大白的这一刻,锯开佛头,“哗”一具尸体。
但电影并没有满足我这种欲望,结局里,佛像里面的传出了声响之后,电影戛然而止,片后的彩蛋展现了台风过后的雕塑厂,仿佛一切秩序都被打乱了,给人以新机,但菜埔依然在拾荒,穷人依然穷,穷苦的生活依然没有尽头。
那代表欲望的彩色里,有一摸就湿的女大学生,有停在引擎盖前的、灯红酒绿的「紫禁城」夜总会。
肚财是捡垃圾的,菜埔在工厂做保安。
[大佛普拉斯]前段,肚财拿着快过期的咖喱饭,到警卫室找菜埔看电视,坐下来才发现电视坏了。
他嘴里噜噜苏苏,骂了句「靠北」,突然眼前一亮,要菜埔去偷老板行车记录器里的卡,回来当电视看。
这是一部黑白电影,只有行车记录器里的画面,是彩色。
肚财盯着,扬了扬下巴,说:有钱人的人生你看,果然是彩色的。
©️[大佛普拉斯],肚财将行车记录器里的记忆卡拔出来,插进电脑里,开始观看虽然,仪器拍不到车内的画面,但对菜埔和肚财而言,能听见声音,已十分可喜。
喘息声是在做爱,吮唆声是在舔「麦克风」,一句「是是是」,暴露老板见到大佬,就变龟儿子。
©️[大佛普拉斯],仪器拍不到车内的画面,但能听见车内的声音,引人遐想穷人想象富人的校园生活,催生了[小时代];想象富人的性生活,催生了[五十度灰];想象富人的日常生活,便有了[大佛普拉斯]。
当然,最后一句,是褒奖。
片中,黑白是穷,彩色是富,来回转换,将富人和穷人的世界区别开,也暗示后者对前者的向往。
这样的手法,它不是第一个。
01壹百年前,就有人這麽拍1903年,埃德温·鲍特拍了[火车大劫案]。
说两个强盗偷偷溜上火车,将乘客的钱财细软抢夺一空。
然后,跑到草原分赃,最终被警察击毙。
是黑白片,改编自美国一个真实事件。
那时,彩色电影还没出现,鲍特便以手染的方式,给某些场景上了颜色,成影史最早手染电影。
据说,这种方法需大量人力,耗时又费心,也因此,鲍特只拍了11分钟。
©️[火车大劫案],黑白画面里的部分彩色和[大佛普拉斯]不同。
到底是一百多年前的片子,说叫「色彩运用」,但完全称不上是有意识的表达,只是简单的描述存在。
所幸,1932年,「特艺彩色(Technicolor)」技术诞生。
又称特艺七彩,利用彩色滤镜、三棱镜、三卷黑白胶卷,同时纪录三原色光,再进行冲印和染色,即可用普通放映机播放。
最初应用于好莱坞拍摄。
于是,导演们纷纷放弃制作黑白片,也觉不出来,电影里若有黑白和彩色切换,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直到1939年,[绿野仙踪]上映。
女主叫桃色丝,不慎被龙卷风卷入空中,落地以后,来到一座翡翠城。
在这里,她遇到没有脑子的稻草人、缺少心脏的铁皮怪,胆小如鼠的狮子,大家携手同行,一路披荆斩棘。
©️[绿野仙踪],黑白是现实,彩色是梦境当时,彩色电影突飞猛进,席卷整个好莱坞。
[绿野仙踪]被认为具里程碑意义。
片中的黑白画面,是桃色丝的现实生活。
彩色画面,是她的梦境。
这是影史首次有意识地运用色彩。
自此,电影人开始咂摸黑白和彩色。
1945年,希区柯克拍了[爱德华大夫],全程黑白,唯结尾一抹红,像伤口呲出血。
那是一位精神病院长,拿枪对准了英格丽·褒曼的头颅,突然,又将枪口转向自己,扣动扳机。
©️[爱德华大夫],全程黑白色,只有短暂得不到一秒的红光霎时间,空中冒出红色火光,刺目得紧,是人间与地狱的界线,正义战胜邪恶的象征,惊心动魄,意味深长。
无与伦比的希区柯克时刻。
从那时起,一部电影若有黑白和彩色交织,终逃不过两个寓意,一个是时空,一个是情绪。
02世間有情緒萬種,妳是壹種何宝荣后来总是想,他和黎耀辉之间的裂痕,究竟从哪里开始的呢?
那天,他们一个卧在床上,对一盏画有伊瓜苏瀑布的台灯抽烟。
一个站在镜子前,用左手抠墙缝。
然后,抽烟的说,「黎耀辉,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刚才还明黄旖旎的世界,瞬时只剩黑白,暗示下一场离别。
不管了,就要把这黑白披在身上,纠缠,动情处,床单也在呻吟。
©️[春光乍泄],前一秒还是彩色镜头,何宝荣话音刚落,变为黑白画面后来,黑白伸到公路上去。
他们坐在车里,摊开地图,想找到灯罩上那块瀑布,可惜迷路,吵架,终于分手。
你看他们的名字,多有意思,一黎一何,可不就是离离合合。
再见面时,是探戈酒吧,黎做服务生,穿黑白西装,笑迎宾客。
然后看见何。
他被人打,嘴角泛肿。
医院走廊,黎陪他坐在长椅上,听他沉默,听他再一次说,「黎耀辉啊,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果不其然,下个镜头是彩的,打了黄光,蘸着春色。
©️[春光乍泄],两人再次和好,画面也由黑白转为明亮的彩色,带着欢欣温暖的情绪多年前,乔治的世界也是这番模样。
他和男友生活了十六年,那时酒吧初遇,沙发上对坐看书,庭院中亲吻,世界无端有柔情万种。
后来,男友车祸身亡,万种颜色尽褪,只留黑白,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是悲伤的情绪。
©️[单身男子],从前两人对坐看书,色彩柔情万种,后来世界只剩黑白但昆汀从不这样想。
黑白的罪恶之城,黄色是金钱权力、下流腌臜,红色是妓,也是暴力。
妓有一张圆床,是妖娆魅惑的红。
英雄与恶徒搏斗,流下鲜红的血。
黄色怪物奸杀、食人、满口谎言,像呕吐物和婴儿的尿布。
是罪恶的情绪。
©️[罪恶之城],黑白之城,有烈焰红唇和黄色恶人然而,在黑泽明的梦里,红与黄是希望。
他走在梵高的画里,放眼皆是黑白,了无生趣,抬头一个硕大的太阳,是梵高孤苦寂寥的心里,裹住的沉甸甸的热。
于是,他情不自禁摘下帽子,像信件末尾的「此致、敬礼」。
©️[梦],周遭都是黑白风景,抬头竟是硕大的红日最难忘的,是那只骚哄哄的黑天使。
她本已嫁为人妇,却在那事上得不到满足,压抑到洞底时,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位纳粹军官。
黑白,是被浇熄的火。
彩色,是重新燃起的欲。
©️[黑天使],色彩随着女主的情欲而变烧到极点时,她渴得不像话,心甘情愿被军官按下头颅,埋在他两腿之间,长长短短,近了又远。
03時空如亙古長夜,妳是破曉那年初秋,太阳张贴在瓦蓝的天空。
一挂马车从山路上跑来,套了两匹红马,一匹铁灰,斑斓,拖出一排辙印,敲打着进了三合屯。
好多人都聚在屯头,说是接先生。
招娣也在,特意穿了红布衫,看见先生宽肩长腿的,纵身一跃就跳下马车。
对视时,他目光清澈,她心头一热。
他们结合生子,她织布,他教书。
多年以后,他成了糟老头,死了,心脏病,还赶上一场鹅毛大雪。
©️[我的父亲母亲],彩色和黑白是过去和现在两个时空瓦蓝的天,红色的马,是过去了。
黑白的炕,黑白的脸,才是此刻。
彩色与黑白,是过去和现在,两个时空。
就像马小军的青春。
打架、拍婆子、溜门撬锁,肚里憋着坏,是被荷尔蒙裹住的少年。
二十年后,人到中年,满世界都是黑白。
他和朋友坐在白色的凯迪拉克里,喝酒碰杯,缓缓驶过长安街。
彩色与黑白,对应青春与中年。
世异时移,他终生再没可能寻回青春的幼稚与无知。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阳光灿烂」四个字。
©️[阳光灿烂的日子],彩色和黑白是青春和成年两个时空辛德勒一直忘不了那个红衣女孩。
克拉夫正在屠城,他站在山头,视野里都是黑和白,直到看见那一身红。
不显眼的,却是影史最刺目的,独立于战火之外,和身后的难民与军官隔开,分明属于和平年代。
©️[辛德勒的名单],黑白人群中的红衣女孩还有那位患了色盲的少年。
失色的城市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他看不见斗鱼身上鲜活明亮的颜色,那和城市一样,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调低这黑白电视的音量,然后,开着机车到处走,不回头。
©️[斗鱼],鱼身那么艳丽,甚至有些刺眼,可惜少年看不见除此,便是[碧海蓝天]里的黑白回忆,[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里,彩色的比利。
[超脱]里黑白色的过去,[巴黎战火]中的彩色新巴黎。
还有[大佛普拉斯]。
肚财和菜埔透过行车记录器,听见了老板狗屁倒灶的风流事。
那代表欲望的彩色里,有一摸就湿的女大学生,有停在引擎盖前的、灯红酒绿的「紫禁城」夜总会。
有钱人的世界你看,果然是彩色的。
©️[大佛普拉斯],肚财和菜埔在黑白世界里,看着行车记录器里的彩色光影黑白与彩色,是新旧、贫富,过去和现在,梦境与真实。
但无论如何,总有一边,是另一边的心之所向。
总有一边,觉得自己穷尽一生都是亘古长夜,望见对岸,才算破晓。
-作者/六姨太文章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不散作者 | 曾英俊荒诞背后的荒诞在第54届台北金马影展上,获得10项提名,并最终荣膺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新导演、最佳摄影、最佳原创配乐、最佳原创歌曲5项大奖的《大佛普拉斯》,同样也在口味刁钻的豆瓣电影页面上,由3万多豆友打出了8.6分的高分。
▲《大佛普拉斯》的豆瓣评分这是一个有关于贫穷、色情、出轨、不当交易的残酷底层物语,我们的身边没有发生这样的故事,但我们尤其爱看这样的故事。
从小小的“行车记录仪”里,我们窥探他人的隐私,来汲取自我的满足。
一部电影如果想讲晦涩的道理,并不一定要用艰深的方式。
人生哲学、世界万物都寓于环环相扣之间,不妨就用最直观的手法来摄录众生百态,毕竟精神层面的东西还需个人去体味。
▲导演 黄信尧这就是黄信尧导演别具一格的地方,他用一个黏稠、凌乱、充满唏嘘的故事来告诉你阶级固化、人生残酷,好命随天定,如果是坏命,那请你自求多福吧。
电影《大佛普拉斯》获得大众的认同,甚至让“台片崛起”的声势都渐渐冒出头来,这不过就是导演的一次随心所欲罢了,连片名都充满戏谑感,《大佛》是黄信尧导演之前的一部短片名字,而“普拉斯”就是英文“plus”的音译,本片一部是加长版、是故事的扩充。
以拍摄纪录片起家的黄信尧,让《大佛普拉斯》兼具记录与讽刺的韵味,立意新奇,角度刁钻,甚至开创了“导演旁白”式的新流派。
影片大幕还未拉开,画外音先响,他告诉观众,电影中会三不五时跳出他的旁白,你可以视作第四堵墙被打破,也可以视作这是导演个人情欲的表达。
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故事,在多重人物命运的交织下,显得尤为荒诞,这份荒诞不仅仅体现在于剧情,更在于影片内核,塑造的和传达的融为一体,简单的让人好像看懂了所有东西,转念一回味,又仿佛什么都没看懂。
孤独是生命的底色影片围绕肚财而展开,他是一个孤独的拾荒者,落魄、潦倒、生活困苦,但总想拾起尊严。
肚财治愈自己的方式,就是抓娃娃,除了这个爱好,他也会去好友菜埔的警卫室主导一晚上的话语权,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他能最大化地感受人生的意义。
▲肚财和菜埔好友菜埔还没沦落到捡破烂的境地,但是上有老母的他要打多份工来勉强过活。
白天在丧乐队敲着鼓,晚上在工厂夜班室做警卫。
而工厂的夜班室,是他和肚财的天下,被色情杂志、电视节目、侃天说地给包围,两人乐此不疲,好不快活。
菜埔是为老板启文打工,启文老板可是个了不得的人,混迹在贵胄高官之间,开着好车、泡着女人,笙歌燕舞,隔离在肚财与菜埔的另一个世界中,黑白与彩色在他们之间画上分界线。
富人有富人的灯红酒绿,穷人有穷人的寻欢作乐。
肚财与菜埔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观看老板启文的行车记录仪来解闷,自此,“一个行车记录仪引发的血案”拉开帷幕。
在启文老板行车记录仪的画面中,两人发现了他们体会不到的欢乐。
启文老板身边情人无数,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那些充斥着肉欲的莺声燕语围绕在耳际,彩色的行车记录仪画面与黑白的背景色调显得格格不入,这也是肚财和菜埔,注定不属于那个彩色世界的隐喻。
事情在肚财和菜埔发现行车记录仪里的不可告人秘密之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发现了一直带着假发伪装自己的老板是个同性恋,并且在行车记录仪的画面里目睹了老板杀死情妇叶女士的全过程,而后把尸体搬进了那尊一直在铸造的大佛里,尤为惊恐的肚财和菜埔相对无语静坐了一夜。
底层人民挑战不了上层权威这是亘古不变的,不论放在什么语境之下。
所以肚财和菜埔谁也不敢报警,而是在想要怎么装作事情没发生过,好好活命。
肚财可怜了一生,最终在死前吃了一顿饱饭,对,他还是意外死亡了。
一个从来不饮酒更没钱买酒的人居然死于醉酒翻车,尸体横埂在田沟,好歹还有人替他收尸,这一切的发生好像是个笑话。
菜埔也担心下一个出意外的会是自己,他放心不下年迈的老母,不过他最终活的很好,有可能启文老板或者说老天爷看出了他胆小如鼠,命如草芥。
没什么完美结局,甚至杀人者依旧逍遥法外变成拜佛的慈善家,世界就很魔幻,不只是这个故事魔幻。
世间不止一尊大佛《大佛普拉斯》有多平淡呢?
不紧张不刺激,缓缓道来之间,甚至让我脑中闪过《路边野餐》的影子,没什么高潮,更缺乏美好,一个是生活的诗句,一个是底层的哀歌。
黄信尧导演在打乱故事叙述方式的基础上,进行重新解构,零零散散的片段,毫无联系的对白,拼接起来,倒显得恰到好处。
影片中多数的幽默都来自黄信尧导演的自嘲式旁白,譬如警察抓肚财时晃晃悠悠的现场镜头,导演讥讽自己电影的镜头从来不会晃;譬如黄启文与情人的苟合中,他用诙谐的语言来了一场现场版解说,台词虽露骨,但极为有趣。
这都是黑色幽默的性质使然,不是语言烘托了故事,而是故事造就了语言。
片中反复提到的“落土八分命”,仿佛是在暗示生于底层也将会死于底层的肚财们,无论如何改变,也无法脱离体制的牢笼,注定了的事,没得商量。
影片无处不充满魔幻与荒诞,首先是肚财的朋友释迦,冷眼旁观故事发生,全片就一句台词——“逛一逛”,他只是到处看看,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
好像就是一尊佛,众生相看在眼里,却无法逆转谁的命运。
那一滩横亘在送葬路上的积水,不明不白出现,挡住去路,生都不能好好生的肚财,连死都不能安稳死。
片中的人物,台词都比不过导演时而出现的旁白多,就像处于一种失语状态下的落魄阶层,想说话都没有说话的机会,还谈什么公平正义?
在吃饱饭都是奢求的生存状态下,大多数人追求的,就是好好活着。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肚财的死是悲剧也是喜剧,终于不用再为生活奔波劳累,可死后连一块正经的遗像都没法找到。
启文老板还是捐出了那块大佛,以为这样就能洗涤身上的罪恶,这就是他的依托。
可我们每个人都是大佛里声声作响的叶女士吧,为了反抗拼命撞击,这是佛祖显灵,还是回光返照?
或许你心中自有答案。
· THE END · 这是“不散”的 第 582 期 文章, 你觉得同志和直男可以和平共处吗?
本文由微信公众号 不散(busan-movie)原创首发,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第54届金马奖上,有一部小成本文艺片在没有任何明星助阵的情况下大杀四方,以黑马之姿斩获10项提名,5项大奖。
它就是《大佛普拉斯》,只看片名就显得别具一格。
《大佛普拉斯》
《大佛普拉斯》这个片名看似不明觉厉,但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大佛plus”的意思。
是不是感觉一下亲切了不少。
这个名字源于导演黄信尧三年前拍摄的一部名为《大佛》的短片。
后来黄导又将它改编为长片。
发行时正值IPhone6 plus上市,于是他就索性用同样的思路给自己这部长片处女作命名为“大佛plus”。
黄导这种给电影起名字的方式实在是很Real啊!
黄导是土生土长的台南人,为了推广家乡文化,当然更主要是为了创造自己的电影风格。
他在电影里总会“三不五时”地插播几段自己念的闽南语旁白。
虽然音色算不上磁性,音调平淡到催眠,但是这些旁白都可以看做是一个个精巧有趣的段子,或者你可以把它当成音频化的弹幕。
像一个聒噪却也可爱的朋友不停地在你耳边妙语连珠地吐槽。
但有时呢,这些旁白又是那样简单,真实,让人感动。
在画面与音乐的烘托下,很容易就触碰到人心最柔软的地方,让观众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电影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从始至终的黑白镜头和行车记录仪中的彩色画面。
黑白与彩色是区分电影里面贫富世界的最明显的特征。
肚财(陈竹昇饰)是一个拾荒者,俗称捡破烂的。
他白天捡垃圾,一到半夜就去找菜埔夜聊。
菜埔(庄益增饰)是一个雕塑工厂的门卫,也就是所谓的打更的。
两个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小老百姓。
一天夜里,闲到无聊的肚财突发奇想打开了工厂老板(戴立忍饰)的行车记录仪,从这里面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缤纷的彩色世界,听到了老板和一些女人猥琐的调情。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电影这种艺术形式本身就是一种窥探。
通过行车记录仪,观众同肚财、菜埔二人一起完成了对于老板私生活的窥探。
雕塑工厂的老板是电影的负面形象担当。
他滥交,行贿,溜须拍马,甚至为了隐瞒自己和秘书长的“奸情”(没错,秘书长也是男人,很刺激吧)残忍杀害了自己的旧情人叶女士。
然而对于这样的恶人,电影却没有对其进行任何形式的审判,直到最后他可能依旧还在逍遥法外。
不难想象,这样政治不正确的结尾是绝对无法获得内地的影院通行证——龙标的。
所以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这部电影,那就是“善无善报,恶无恶报”。
电影里的“恶人”老板最后毁尸灭迹,依旧装作慈善达人,塑造佛像,扮演着披着羊皮的狼。
而与世无争的“善人”肚财,只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了行车记录仪里老板杀人的全过程,后来就蹊跷地死去了。
但是导演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感偏向,电影里看不到他对于丑恶的抨击或者嫌恶之情,也看不到他对于平凡人悲惨生活的哀叹。
别的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上帝视角在这部电影里演化为一种“佛”的视角。
佛,慈悲肃穆,目光冷静,普查众生。
他把这世间的所有美丑善恶都简化为一种悲天悯人的超然。
但是这种超然似乎又与佛教所提倡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相悖的,仔细想来,着实有趣。
电影主要的矛盾看似是阶级矛盾,但其实在这些矛盾冲突的背后却是一种更加“佛”系的表达。
看过电影的人都会对其中黑白与彩色的运用津津乐道,大多数人都能感受到不同的色调划分了贫穷与富贵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但除此之外,富贵的老板也会出现在黑白世界里,而贫穷的菜埔也同样出现在了彩色世界。
这种贫富世界的混杂又说明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谈。
黑白世界里的老板
彩色世界(行车记录仪的影像)里的菜埔电影最后,菜埔来到去世的肚财家吊唁。
但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平时以捡垃圾为生的肚财,却拥有一个童话般的梦幻房间。
肚财用捡来的废品DIY了一个飞碟般的床榻,并且里面铺满了他平时从娃娃机里抓来的各式各样的娃娃。
没想到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大男人竟然有着这样精致、可爱的内心世界。
那一瞬间,菜埔觉着虽然他是肚财多年的老友,但是他似乎从未真正地走进过肚财的内心。
现在我们就可以回答前面那个关于黑白与彩色的问题了。
同肚财的床榻一样,行车记录仪所记录的彩色影像,都发生在老板的奔驰车里。
那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也是他展现内心世界的场所。
车外是伪装,是苟且,是卑躬屈膝,是黑白色调的压抑。
车内是放纵,是偷欢,是翻云覆雨,是灯红酒绿的快活。
车外是羊,车内是狼,人性的多变在老板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黑白与彩色区分的其实不仅仅是贫富,更是一个人内心的宇宙和外部的空间。
每个人都会有感到孤独的时候,那是因为别人封闭了我们,还是我们封闭了自己呢?
佛家常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内心的宇宙,这可能是外人无论怎样都无法探寻的一个境地。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悲欢离合,美丑善恶。
这部不争不抢,不卑不亢的电影,通过这样一种“佛”系的方式,让我们重新认识了生活,也再一次认识了自己。
久闻《大佛普拉斯》大名,2017年金马奖大赢家,但对它的兴趣不是因为它获了奖,是因为这是为数不多和佛有关的电影,很是好奇导演会讲一个什么样的和佛有关的故事。
内地至今还没开禁,只好从优酷上看些精简版的片段,还有导演黄信尧在《一席》中的演讲,基本上情节和精彩片段也撸了个八九不离十。
万事都有个缘起,为了护国法会修建的大佛像,把影片中不同阶层的人们串在了一起,故事由此开始,佛像修建的承包人富商黄启文,为黄启文看门的保安菜埔,菜埔的朋友收废品的肚财,以及超脱的流浪汉释迦,还有和富商政商勾结的政府议员高委员,这不同阶层的代表人物们上演了一出当代台湾的浮世绘。
其实影片中讲述的现实社会乱象,对观众来说可以说是老生常谈,富商、政客们的灯红酒绿,酒池肉林,贫苦人民在生存线上的辛苦挣扎,劳苦奔波,甚至也不是当代社会才有的现象。
唐朝杜甫一千多年前就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的诗句描述了类似的景象。
可惜的是,人类社会一千多年的演化,依然没有什么长进。
芸芸众生在人道中数千年的轮回,依然逃脱不了对外在感官世界的执迷不悔,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的享受还是牢牢的牵制着人类的欲望,煽动着对物质的追求,对美色的追求,对权力的追求。
不管是低层的菜埔、肚财,还是精英阶层的黄启文、高委员,在这个社会中混,追逐的都是外在的物化世界、欲望的享受,只不过低层只能通过超市的剩饭、色情刊物和偷窥来满足,而高层可以置社会伦理道德于不顾,真枪实弹的来满足那个自我。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社会系统中混迹,不管高层、低层,只要是执迷于外在物化世界,烦恼和空虚一样都会如影随行,大到富商黄启文对杀死情妇的恐惧,小到胆小的菜埔对老板发现他们偷看行车记录仪的担心。
你无法摆脱。
只有你真正的转向内向心灵的自我探索与寻找,开始追问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你才能真正开始踏上解脱人道中辛苦轮回,了却一切烦恼的正途。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在内向心灵探索的道路上还是走得步履蹒跚,磕磕绊绊,即使佛陀几千年前就给众生指出了解脱之道,可数千年后,绝大多数众生依然在欲望的海洋里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
要知道,当年的佛陀悉达多王子可是毅然决然的抛弃了一切的国家权力、财富、后宫三千佳丽,踏上了朴素的寻道开悟之路。
在他看来,生命中有比至高无上的权力,富可敌国的财富,婀娜多姿的美女更有意义,更重要的东西去追求。
另外,整个片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没有一句台词的流浪汉释迦,为什么叫释迦,我想导演是把他隐化为佛陀,默默的,静静的看着这世间的一切,和正经历着一切苦厄的众生们。
他没有深陷于这个污浊的社会,对物质有着朴素的欲望,也不需要和社会中的各色人等拉拉扯扯,我宁愿相信他就是这整部影片中唯一的一位开悟者。
回到电影肚财死后的那句经典台词,“我想虽然现在是太空时代,人类早就可以坐太空船去月球,但永远无法探索别人的内心世界”。
其实再一次隐喻人类的自我解脱应该来源于内心世界的探索。
启文也罢,肚财也好,每一次来到人间,都是自我解脱的一次机遇,在这世间,不要再浑浑噩噩,多花些时间问问心灵,看能不能在跳出轮回的循环中迈出那么坚定的一小步。
菜埔在肚財死後,坐在肚財家裡的“飛船”上,深刻而傷心地意識到,自己一點也不了解肚財。
在他們為肚財出殯的那天,土豆、菜埔和释迦三個人坐在路邊,土豆說了句:又沒人認識他。
菜埔立馬跳起來胖揍土豆,菜埔一定很在意這個總是“欺負”他的朋友,所以他應該真的很難過。
看到這,眼淚差不多干掉,也陷入對菜埔和肚財關係的思考,他們會成為朋友,好像根本不必要說明原因。
電影不會用幾分鐘去演他們認識或是關係變好的過程,導演也不會跳出來解釋。
可是你看,菜埔明明一點都不了解肚財,卻沒有人要去追問他們為什麼能成為朋友。
因為他們的生命裡,交朋友不是選擇出來的,就像那句對我而言略刺耳的畫外音:“社會常常在講要公平正義,但在他們的生活之中,應該是沒有這四個字,畢竟光是要捧飯碗就沒力了,哪還有力氣去講那些有的沒的。
”(如果沒有那幾個“金句”,我會更喜歡這部電影,雖然導演可能更準確解讀)和所謂公平正義一樣,“選擇朋友”也是屬於他們生活之外“有的沒有”那一部分。
菜埔和肚財根本沒有所謂的機會,像當下年輕人最愛說的,交朋友要三觀相符,氣場相合之類。
他們成為朋友,或許是因為只有他們願意跟對方成為朋友。
於是電影就順勢有了另一個金句:“現在已經是太空時代了,人們可以登上月球,卻永遠無法探索人們內心的宇宙。
”即便如此,肚財和菜埔的感情也是真實而深厚的。
他們的友情是大佛。
但他們真實的感情,也沒有辦法讓菜埔救肚財一命。
但是政-治關係可以,黃啟文和副議長之間是利益的酒肉朋友,副議長跑去派出所耍一通無賴,就讓黃啟文逃避了盤查,直接釋放。
這聽起來真的蠻讓人難過的。
大佛普拉斯沒有直接說很不公平,大家都看得見很慘。
那電影怎麼說,讓這些遭受不幸的人自己講。
就像肚財說有錢人背景很硬,問菜埔身後有什麼。
——你身後有什麼。
——香蕉,鳳梨,芭樂。
肚財和菜埔對話這一幕很有趣,非常幽默地拉近了兩個所謂社會loser和觀眾的距離,這是他們對自身社會屬性的嘲弄,看起來無意,卻引得觀影人會心一笑。
但電影裡,嘲弄本身由誰去做很重要,中階角度笑底層不行,一下搞不好就容易露出虛假的人文關懷。
所以這種描述基層人民生活的電影,賣慘是大忌。
《大佛普拉斯》最後沒有變成單純描述社會底層生活的悲劇電影,因為暗藏的幽默感機靈又討巧。
當導演說不知道肚財為什麼喜歡夾娃娃,肚財就看著鏡頭:——因為夾娃娃真的很療癒啊。
被肚財調侃騎粉色摩托的土豆說:——這電影是黑白的。
正是這些趣味讓電影層次鮮明,政權或宗教的暗喻嘲諷也通篇都是,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關注的焦點。
他們如何去生活?
生活,而不是活著。
我向來喜歡在這類電影裡找答案。
生活如此艱難(我也確信不是因為我矯情),那些比我苦得多的人,到底是如何撐下去的。
肚財生計艱難,是個收垃圾的人,但也是民間藝術家,他把色情圖片拼貼在太空艙的頂部,乍一看像西斯廷天頂,收藏的娃娃擺在家中像是個小型博物館。
菜埔關心他的阿母,他用盡一切氣力只是為了努力活著,他可能並不怕死,怕阿母沒人照顧。
他的責任感,是他老闆黃啟文那樣的“成功人士”嚴重缺失的。
釋迦聽著海潮的聲音才可以入睡,有點詩意的浪漫。
......這些細節,說不上讓角色變得如何討喜,但差異感,讓每個小角色都真實起來。
那天我走在老街上,看見沿街的店舖,賣香爐的人、修手錶的人、雜貨鋪的人,他們坐在躺椅上半瞇著眼睛,好像睡過了半生,剩下的半生也打算這麼睡過去。
他們是不是在午後瞌睡或某個下午的暑氣裡,嘆出一口氣,就從中悟出了什麼人生道理,決定就這樣活下去。
我不知道,人生思考多或少,積蓄豐厚或兩手空空,都只是一條命。
生活永遠是苦的,但電影的悲喜性可以選擇。
所以大概自己的人生也可以,用喜劇手法去演一齣悲劇。
菜埔去肚財家時,穿的那件上衣寫著:預約人間淨土。
《大佛普拉斯》来广州巡演,恰逢寒意退散,艳阳高照,人格外精神。
电影也好看,摄影一流,林生祥的配乐够入味,行车记录仪的视觉别出心裁,总体而言就是一部有生命力的电影。
看完后在巴士站等车,阿余说:“这电影好是好,就是人物不够立体。
” 我倒不这么认为。
以电影中的几句台词举例:“虽然现在已经是太空时代了,人们可以轻易搭乘飞船登陆月球,却始终没有办法看穿每个人心里的宇宙。
” 还有就是在电影接近末尾的时候,菜埔走进肚财的家里,他自言自语道:“肚财的朋友很少,只有我们几个,而我突然发现我们从来都没有去过他的家里,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了解他。
他的家中摆满了娃娃...”(大意是如此) 从这几句台词就能稍微看出导演的用意,他不是侯孝贤,不是蔡明亮,他的电影在一开始就没有试图让观众去穷尽一个人的生命,他要告诉我们的恰恰是:我们并不能完全去了解一个人,没有人办得到。
所以,这部电影固然有讽刺台湾本土社会的意味,但我认为如果要如此简单地,又一次常规地把导演镜头下的人物分为几个类型,然后划位置,进行对比,进而得出批判角度是不太好的。
这部电影不应该这般廉价,这里头尚有更多的孤独和悲悯,尚有更多更为真实的“难以言说”或者是“无法言说”,可我也明白,事实上,我们除了将人物划分为几个固有类型去进行解读以外还能有什么方法呢?
导演也知道这一点,他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和电影里的菜埔是一样的,在看完整部电影之后,在和肚财说完告别之后,我们仍旧没法真正与他同在。
佛光之下,众生虚幻,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不不不,打住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巴士也要到站了,独自上车吧,命途啊
通向死亡的肚财到了彼岸,而通向众生的大佛传出异响。
这响声到底是叶女士的回光返照,还是也如坦途积水,海边罗汉这样的魔幻一笔?
大佛普拉斯第一个要说的就是导演讲故事的方法,《大佛普拉斯》很难被归为某一确定类型的影片。
影片一开场导演就跳出来告诉观众,我要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不过在这个故事进行中呢,我还会时不时地跳出来讲两句。
接下来,导演还真的担负起了旁白(Voiceover)的责任,而且影片中旁白作用丰富,不只有解释甚至剧透性质的回扣前情和预告后事,还有和角色对话的部分(肚财抓娃娃),甚至还有解释创作背景的部分(林生祥编曲“跟着董事长去冲浪”,甚至解释了曲风偏西部的原因)。
这种手法看起来和《死侍》中很像,但是很明显在大佛里这种讲故事的风格意涵更为丰富,而不只是间离和突出喜剧效果。
在故事进行中,导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观众,这些角色是戏中人,各位眼前看到的是一个故事,它和现实是剥离开来的,而这一形式又天然地和剧情走向相符。
片中“窥视”是一个很重要的主题,这种窥视是在欲望驱使下,需要隐秘地去完成的,甚至对窥视者而言是成瘾性的。
肚财(陈竹升 饰)和菜埔(庄益增 饰)的生活就从窥视老板黄启文(戴立忍 饰)的行车记录仪开始改变,他们从偷看老板买春或偷情的记录开始,直到发现了老板杀人的事件。
当他们在窥视记录仪的时候,我们这些观众和导演一起正在窥视着他们的生活。
同时,这些所谓底层人民,低端人口在平时是被社会和大部分人忽视的群体,正如“面会菜”招牌上没有了“面”字,甚至在肚财蹊跷死亡之后,他的遗像只能使用社会新闻中被捕的照片,一方面讲了这一人群在物质极端匮乏下荒唐的生活,另一方面更讲明了他们被大众误解的程度,正如同肚财被按在地上挣扎的表情作为遗像的反差。
到最后这个人的消失不会引起任何的波澜,大众记忆中的他只是一个被警察逮捕时反抗的拾荒者,连密友菜埔也是在肚财死后看到他抓的娃娃和居住的太空舱才更了解他,人与人隔膜至此。
肚财的世界因了导演阿尧这种讲故事的方法,影片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气质,既不是我们经常看到的苦大仇深状的奔走呼号:“救救穷人!
”,也不是故作精英姿态虚情假意的人文关怀,但是这种叙事风格却更拉近了观众和角色的距离,也调节了叙事的节奏。
旁白要慎用,在此前有丰富纪录片经验的黄信尧导演这里,旁白不失为他一种独特的个人风格。
在我看来导演眼里这个故事本身其实并没那么重要,故事里有凶杀的部分,但讲的不是善和恶;故事里宗教元素比比皆是,可导演没有板起脸布道训诫;故事里有对权贵的嘲讽调侃,导演也没有条分缕析去批判“吃人”的权力结构和深层社会原因。
这样看来整部电影的故事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导演想透过这么一个现实中带着魔幻的故事来讲出人活着的道理。
这也是我看到的主题:佛像肚内的众生。
众生宗教崇拜或偶像崇拜这个事情,是绕不开的,刚刚和台北的朋友明鏡通话,她还没看过这部电影,她说在台湾各种新兴宗教规模发展壮大之势正盛,甚至大学校园出现各种宗教成立的社团,进行布道宣讲。
在社会宗教氛围渐浓的情况下,导演在影片中也试图分析和解构精神信仰和功利主义下的盲目崇拜。
信徒和师傅们见佛像参拜,却不知佛像肚内藏的是叶女士的尸体,肚财和菜埔发现凶杀案后惶然失措(又一讽刺,因发现真相而惊慌)去中正庙寻找解脱(十分功利主义的方法),在紧急时寻找最具象化的实物企图用最简单的办法暂离苦难,可这并不是真正自我解脱的方式。
导演在影片中也多讽刺,比如老板黄启文格调不高(葛洛伯之译名便可见一斑) 和权贵政客勾连,玩弄女人甚至动念杀人,但是却包装以“文创艺术”还给护国法会制作大佛塑像。
还有和黄启文车震的混血美女Gucci让黄叫她Puta,导演讲这词在西语里和Bitch同义,但是发音和Buddha易混,一个佛陀,一个荡女,还真是讽刺。
另一处在师姐和大师傅来检查佛像建造进度时,大家口中呼号“阿弥陀佛”但是从议员到葛洛伯(Globe音译)老板都隐藏着自己的心机,就连看起来正直的师姐也是迷于大佛的肉身法相,倒也不赖她给黄启文留了着相的破绽。
不过导演也不是只有打破没有构建,在片里有两个角色值得注意,一个是没有名字没有台词的男人,他极其突兀地出现在了肚财拾废品的海边破房子里,不论肚财怎么搭话想要帮助他,他始终一言不发,需要注意的是在这里配乐《有无》的主旋律开始响起,在这部配乐比较克制的影片中明显的旋律出现,再配上这样一个神秘的人物,恐怕不只是为了体现肚财“助人为乐”的好品德,我认为更有宗教性的隐喻在这里,其实还让我想到“少年派”里海难之后天光大亮显“神迹”的片段。
而且这个角色的外形也和佛陀有些相像不是吗?
(着相了,收回这句。
)另一个角色是全片下来只有一句话的释迦,名字首先引人注意,释迦,是个法号吧。
再有他出场时的介绍方式,导演跳出来说,这个人是张少怀,在这个故事里名字叫释迦,他只有一句台词“我就随处转转”(大意)。
这寓意还不够明显吗?
全片唯一可以跳脱出故事(宇宙)的角色,使用的是本名,而且他的这句词,换成“如来如往”有何不可。
这样跳出来看,整个故事其实就像镜中镜,一众角色不论阶级地位都深陷其中,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肚财菜埔生存艰难,口无遮拦,窥探他人,黄启文老板对议员巴结谄媚,躲避纠缠的叶女士,惧怕露出秃顶真容(杀害叶女士时四下无人,仍怕假发脱落),甚至叶女士来找黄也是早有预谋,或是逼黄启文离婚扶正自己,或是索要财物补偿。
众生皆苦,陷于轮回纠缠。
而释迦,是跳脱的,我想也是导演的大佛所指。
水的寓意也十分重要,在肚财的送葬路上,众人突遇路途积水不可前行,这可是十分魔幻的景象,导演这时候又出来讲话了,可能肚财不需各位还身在镜中的角色相送了吧,肚财可能已达彼岸。
水最后要说到结尾了,结尾精彩呀,先是一段交叉蒙太奇交代大佛运往法会会场和肚财送葬之路,此处冲突和讽刺都出现了,通向死亡的肚财到了彼岸,而通向众生的大佛传出异响。
这响声到底是叶女士的回光返照,还是也如坦途积水,海边罗汉这样的魔幻一笔,导演没有给出明确解释,这也是结尾的妙处。
在我看来,彼时大佛已修造完毕,内部应当是密闭窒息的空间,从完工到运往会场时间也不会短,叶女士如果真的被封于佛肚生还希望微乎其微。
何况导演镜头里也没有交代黄启文到底有没有把叶女士投身佛陀身内,这事只有活着的菜埔知道了。
那么最后的敲击声该怎样解读呢,如若不是叶女士复生,那么这让诵经声都停止的敲击声必是有所意指,这声音来自佛肚内部,或为众人顿悟之声,或为众人迷惑之声,亦或为另一隐喻,即镜中众生皆困在一处,不论贫富贵贱,皆解脱不得,就算四处奔突,也不过撞的是响声大作,最终若不看破还是困于佛肚不得脱身。
结尾字幕起后在废墟中捡色情杂志看(生活如旧)的菜埔如此,投尸叶女士的黄启文如此,画像被铺上房顶遮雨的议员如此,骑着粉色电驴的土豆也如此。
众生纠缠,困于佛肚,解脱与否和社会规则(「三分靠作弊;七分靠後壁」)、身家佛派地位也全无关系,就看你活着的道理。
大佛普拉斯Ps:这部电影彩蛋众多,比如片中叶女士全名叶如芬正是监制之一的名字,再比如高委员,似是呼应立法委员高志鹏。
组内的人在电影中有这样Trick的部分,让懂得暗语指代的观众会心一笑,这才是彩蛋的正确用法吧。
漫威那种片子结束后出来一段博君一乐的片段我愿意叫它片花好吗?
最后送上我很喜欢的主题曲《有无》——林生祥林生祥《有无》54届金马奖现场版
社会常常在讲要公平正义,但在他们的生活之中,应该是没有这四个字,毕竟光是要捧饭碗就没力了,哪还有力气去讲那些有的没的。
2018年春节档内地票房报收56.5亿,对比去年增幅67%,一片繁荣景象。
更重要的是,这个春节档虽然仍有烂片,但是口碑和票房越来越呈正相关了,让人看到了内地电影的一线希望。
但是要说差距,也不是没有。
就在春节档电影席卷内地票房的时候,一部台湾本土电影悄无声息的在网上流出资源。
这部影片不可能在内地大规模上映,56亿票房也轮不到它分一杯羹,但它却在金马奖拿到十项提名,五项获奖,在豆瓣获得了8.4的高分。
这部影片就是《大佛普拉斯》。
《大佛普拉斯》其实是《大佛plus》,因为导演黄信尧之前拍过一部短片叫《大佛》,后来短片被业内大佬看中,才有了这部长片,这也是黄信尧第一次执导剧情长片。
(之前他一直拍广告和纪录片)不仅名字起的很随意,这部影片的风格也充满了戏谑的黑色幽默。
从影片的第一个镜头开始,导演的旁白就打破了第四堵墙,让观众感觉自己并不是在看电影,而是在听一个说书人讲故事。
为什么说《大佛普拉斯》比春节档电影强一个档次?
因为这部影片的信息量太大了。
只看前半段,以为这是一部讲述底层生活的社会片,到了中间部分,又变成一个希区柯克式的悬疑片,直到最后,才发现影片的内涵一言难尽,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去消化。
(以下内容有剧透)影片的故事发生在台湾南部,主人公是两个底层小人物,一个叫肚财(陈竹昇 饰),是个捡破烂的;一个叫菜埔(庄益增 饰),是个工厂的夜班门卫。
肚财(闽南语音同“肚脐”)其实很消瘦,他没有将军肚,也没有財,捡破烂赚不了多少钱,他只好捡便利店扔掉的过期便当填肚子。
肚财孤身一人,生活看不到什么希望,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个兴趣爱好,就是玩夹娃娃机。
导演的旁白说,实在不理解一个中年男子为什么有这种兴趣。
肚财回复:夹娃娃很治愈啊。
菜埔是肚财的好友,闽南语中“菜埔”就是萝卜干的意思,所以菜埔这个人就像萝卜干一样,廉价、不起眼。
菜埔上班的地方是一家佛像制作工厂,为了迎接当地的一场护国法会,工厂正在制作一尊大佛。
工厂的老板黄启文(戴立忍 饰)是个成功的商人,在政界也广结人脉,拥有不小的影响力。
肚财每天夜里都会偷偷溜进菜埔的值班室,给他带来一些色情杂志,再去捡一些便利店扔掉的过期食品,两人一边吃一边看,打发漫长的夜间时光。
某一天,百无聊赖的肚财和菜埔想找点乐子,于是调出了老板黄启文的行车记录仪,发现里面清晰地记录下黄启文的很多秘密,从此二人的夜间生活又多了一项娱乐。
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都是汽车行驶正前方的,没什么意思,但是录下的声音就劲爆多了,不仅有黄启文招妓的对话全过程,还有女人车震时的娇喘。
伴随着肚财和菜埔对行车记录仪的翻看,观众的窥私欲也得到了满足。
《大佛普拉斯》的大部分画面都是黑白的,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却故意加上了颜色。
看到黄启文情人无数,学生妹换着玩,肚财不禁感叹:有钱人的人生果然是彩色的。
小视频看多了,肚财和菜埔已经能分清黄启文车震时玩的是谁。
黄启文目前的固定情人是一个叫Gucci的混血美女,另外还有一位叫叶女士的老情人和他纠缠不清。
叶女士曾经为黄启文堕胎,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扶正,没想到黄启文只是玩弄她的感情。
现在叶女士年华已老,就想要黄启文赔偿她一笔青春费。
叶女士把黄启文约到外面,想要用她掌握的秘密勒索黄启文,没想到黄启文恼羞成怒,对她动了杀心,而杀人的场面就被行车记录仪拍了下来,肚财和菜埔看到了整个过程。
这段视频除了拍下了杀人画面,还纪录了黄启文的很多秘密,比如他一直带着假发,是个同性恋,以及叶女士的尸体被他藏在了佛像的肚子里。
肚财和菜埔被吓得一夜没敢睡觉,他们知道黄启文的势力太大,因此也不敢报警。
第二天,两个人到各种庙里去求签,得到的却全都是假大空的套话。
导演在这里显然要黑一下唬骗百姓的各路神棍,一个叫土豆的朋友甚至把他们带到了“蒋公庙”。
菜埔问:有人拜蒋公吗?
土豆回答:靠北啊,猪八戒都有人拜了!
叶女士失踪多日,家人报了案,警方很快就把嫌疑锁定在黄启文身上。
一位老警察把黄启文叫到警局里问话,没多久当地的副议长就过来大闹警局,把警长和办案老警察都骂了一顿,黄启文被当场无罪释放。
“干你娘勒,要搞清楚社会规则”
有钱人的人生不仅是彩色的,而且真的可以为所以为。
肚财和菜埔知道了黄启文的秘密,黄启文是个聪明人,很快怀疑他们偷看了行车记录仪,于是这两个卑微的小人物就成了有钱人掩盖罪行的炮灰。
肚财以前进过监狱,最爱吃的菜是监狱旁边一家路边摊的“面会菜”。
肚财在被灭口前,无意中吃了最后一顿“面会菜”,里面还加了一根鸡腿,这是很奢侈的,因为平时他白天只舍得吃一顿饭。
在一段很轻松的口哨音乐中,导演的旁白缓缓说道:“这是肚财今天的最后一餐,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餐。
”
肚财的一生是很可怜的,而他死前最后的尊严仅仅是吃上一顿饱饭。
隔天的早晨,人们发现肚财死在了路边,警方说死因是酒驾。
虽然肚财是不会喝酒的,他也没钱买酒,但是没人在乎一个拾荒者的真正死因。
菜埔知道肚财的死并不简单,菜埔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需要照顾,所以他希望在自己出意外之前,把母亲托付给小叔照顾,没想到小叔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一样。
后来,菜埔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黄启文不仅没有把菜埔怎么样,反而把他的老母亲接到医院里治疗。
因为黄启文知道菜埔胆小如鼠,也知道他还挂念母亲的安危,所以根本不会造成威胁。
影片的结尾,焊接完成的大佛被送到了护国法会上,当僧人和信徒们对大佛顶礼膜拜时,佛肚中突然传来了撞击声。
是藏在佛肚中的叶女士还没死?
结局没有明说,但是导演的讽刺意图十分明显:外表是一尊法相庄严的大佛,里面却藏了一具女尸,一个权力与欲望的牺牲品。
大佛是贯穿影片始终的一个线索,善男信女们为了这尊佛像花了很多心思,甚至一个工艺上的瑕疵也要争执半天,但他们却忘了有句话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佛修的再好,也比不上多做几件善事。
除了肚财和菜埔,《大佛普拉斯》中还描写了其他底层人士的众生相,比如在便利店打工的土豆,住在海边哨所的流浪汉释迦,以及肚财在废弃仓库里遇到的自杀者,他们都是生活中遇到困难的人,但是并没有得到社会的帮助。
两极分化日益严重,社会底层的生活有多艰难,导演直接用旁白给出了答案:社会常常在讲要公平正义,但在他们的生活之中,应该是没有这四个字,毕竟光是要捧饭碗就没力了,哪还有力气去讲那些有的没的。
这部影片是黄信尧导演根据自己在台湾十几年的所见所闻改编的,他自己在影片里的旁白很多,甚至超过了主角的台词。
而一些不重要的配角,比如释迦只有一句台词,自杀者甚至一句台词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
其实这也是社会底层的一种失语现象,没有说话的权力,说的话没人在乎,渐渐的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无节制的画外音并未拯救贫瘠的影像,充其量只是一种自作聪明的表现,大量的行车记录仪画面亦是文本化的例证。反过来讲,假使影像必须需要得到画外音中和才不会显得那么刻意,那么是否说明其本身就不值一提呢。
电影“摆拍”痕迹过重
5分钟的事讲了两个点
秦昊的假发梗是从这儿模仿的吧?把中年男人假发掉落这么滑稽的场景重新演绎出恐怖氛围,戴立忍可以算是第一位。
非常有趣的小成本黑色喜剧。纪录片出身的导演打破第四堵墙用画外音直接与观众对话,把剧情片玩得很6,笑点很多。配以黑白交织的画面,妙趣横生。一些留白也不错。剧情和《我叫刘跃进》有点像。把台湾底层流浪者、小市民的状态表现得很到位。陈竹昇和戴立忍演得好。独特的原创配乐亦很有喜感。四星半
佛陀低眉,是不忍视,那些日夜上演在他眼皮底下的人间乱象。导演自带吐槽模式,是蛮有意思的想法,但旁白过满,过于热衷帮观众划重点,掌握中心思想,填塞了影像之余的每一寸空间,恨不能交待得巨细无遗,就欠了思索和回味的余地。你不妨在信息上啰嗦,但不能在意思上点透。从聪明到匠气就这点差别。
是真的好,真難得看到台灣出現這麼一部如此local有力的黑色電影,把台灣社會媒體政商宗教諷刺了個遍,連幽默都很高級。ps:看到陳以文和戴立忍配對演出,真的瞬間穿梭回楊德昌年代
小人物的无力与荒诞。
黑色幽默的地方饶有趣味的呈现出地方风貌,又有对惨淡现实的讽刺挖苦。多方面把罪与罚不经意间铺陈开来,以零碎的琐事对事件做全面性描写。最后一幕失了活力,变得颓废,但结尾尤赞也早在意料之中。导演的碎碎念每每出来,都能拯救叙事的裂痕,却不生厌。OST可以说是年度最佳了!
比血观音好点。
@2018-03-19 18:12:47
最珍贵的是导演的沉稳,猎奇的部分营造得平缓自然,默然而至的伤感桥段竟也充满感染力。蜻蜓之眼,人间失格。
那时我们还太年轻,不知道上帝已经在暗地里给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最后一顿饭。
好看,黄导功力惊人啊,除了结尾的处理略尿滴沥,其它都很棒。
近几年华人电影玩“荒诞、隐喻、影像文字和开放式结局”有点成灾,观影感受中的新奇和趣味性已经大打折扣。
底男的“真善美”。笑了。阶级只是男人的阶级,女人要么是自甘下贱的性资源,要么是给男人鸡腿断头饭的中老年善良圣母,多标准的“圣娼二象性”啊。连被主创讴歌同情拼命挖掘人性幽微的底男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偷窥凝视物化女人,恶心又肮脏。(感到不适就要说出来就要打低分,不能被乌泱乌泱的男性权威裹挟从众
金马上获得的那些奖,最佳摄影、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新导演,以及最佳原创音乐和歌曲,都当得起。巧妙借“偷窥”讲众生不平等,黑白之中偶有彩色。佛光普照大地,可大佛里装了什么谁也不知。一人一世界,内心宇宙很难走进。当社会的黑色幽默被察觉,小人物也可以顿悟人生的荒谬与荒凉。
镜头语言很不错,许多中景镜头只拍了人物肩膀以上的部分,并在景框上方留白,非常耐人寻味。评论音轨和旁白二合一的手法还是第一次见到,充满了实验色彩。去掉旁白观看,情节完整,但节奏发生变化,叙事上有大量留白,摄影充满隐喻。去掉画面只听声音,竟然是一部完整的有声小说。导演真是个人才。
不能认同的偏激角度。
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人的皮囊之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就像你不会知道,万人朝拜的菩萨肚子里有一具死尸,也不会知道一个收垃圾的大叔,屋子里摆满了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