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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Hikari,Radiance

主演:永濑正敏,水崎绫女,藤龙也,神野三铃,小市慢太郎,早织,大塚千弘,大西信满,堀内正美,白川和子

类型:电影地区:日本语言:日语年份:2017

《光》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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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剧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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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 饰)从事着一份特殊的职业,她的工作是将电影画面转化成文字写下来,再录制成音轨,为的是能让双目失明的盲人们亦能享受电影带给他们的无限想象和乐趣。近日里,美佐子的工作遭遇了瓶颈期,她所撰写的解说始终无法获得盲人观众的认可,更有一位名叫中森雅哉(永濑正敏 饰)的摄影师,不断的向她抛出尖锐的问题。 实际上,中森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他的视力一天一天的减退着,坠入黑暗只是时间的问题。工作之余,美佐子来到中森家中拜访,发现了中森隐藏至深的温柔和脆弱的一面,两个同样陷入了困境之中的人,在摩擦和碰撞之中渐渐产生了火花。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乘风破浪荣耀之谁与争锋行车记录仪一不小心喵上你迈克和茉莉第二季危情一日半不能犯规的游戏之癔病突袭仙境圣诞前夜旋风书院女人领地强吻灭鼠大战寻找扎西偶像学园Star!黑暗天际罗莎琳病毒入侵浴火巾帼2无情暴虐浴室墙上的字祖父蝙蝠侠:元年焦糖八月的棒球甜心Tropical-Rouge!光之美少女工作细胞眼前的生活我的遗憾和你有关万物生灵:2024圣诞特别集我应该爱你

《光》长篇影评

 1 ) 强推呀,赋予了电影除了剧本和思想之外的定义啊,光,无处不在。

开头的情话让我惊喜:即使这样紧紧地抱着,还是会想你。

没有尽头,我的思念没有尽头。

你太美了,美得像是随时会从我身边消失。

这个电影讲解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单纯的讨论会,原来是给盲人描绘电影画面的这样一个工作(也正如中森说到的可能讲解者在描绘场面的时候加入了过多自己的理解,就好像窗户一下子涌进来太多杂音让人在房间中找不到门口,强加于听者太多的臆测)盲人渴望看到这个世界的光与美丽,而我们却羡慕盲人不知早晚地工作的专注力,我们羡慕的是他们的痛苦,这种戏剧性冲突太真实了,还问多一下,你平时什么时候睡觉呀?

虽然无伤大雅,但也会针刺那样伤心呀摄影师就像是狩猎时间的猎人,接下来我仍会默默地直面自己的渺小和世界的伟大。

他这样说的。

(一个摄影师的自述)打电话在电话中感谢人时还做了鞠躬的动作,真的很有教养。

讲解员学着闭眼走在人行路上(黄色的盲道)一步一步地体会也是在心里描绘着漆黑的世界中那可以丈量的人行横道的白色,以及黄色盲道的方向感与长度,最后一句好难可谓点到实处,开始不只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盲人的世界了,而是用别的五感和心去感受他们的五感世界。

剧本最后一幕“健忘的妻子不在后,他看着海边充满了活下去的希望”这里的解说,女主问到剧本的“他”,“他”说,这里也不是说不对,“他”啊,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毕竟已经是老爷爷了,是吧,就算想活下去也说不定会死,就算想着去死也有可能活下去,对吧,人就是这么身不由己吧。

(这才是身不由己的最恰当的运用,也不是说我们在职场就不应该是身不由己,但有时候我们可以控制住的只是想限下去而已)很奇怪对吧(对于年轻的女主可能体会不深),在我这个年纪,生与死的界限就越来越模糊了。

最后这部分呢,其实“他”是想死的,如果说“他”在凝视的是已经超越了想生或想死这种人类意愿的什么的话呢?

女主说,我觉得不是这种说不清的东西(还年轻体会不到吧或者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对于世界的冲劲)我希望在电影里,有确确实实的希望存在。

最后“他”的饰演者是这样告诉女主,如果“他”正如女主说的能成为她所说的希望的话,最好不过了。

(一开始他不知道怎么接女主的所谓希望,而且助理也说他有工作要处理,最后分别说出的,有时候说一段善意的不是发自内心的话是需要的,至于是不是谎言嘛,很不好下定论,但起码善意是有的)那么广阔的世界,你却用语言束缚了它。

这是一个盲者对于视听讲解者女主的工作的评价。

怎么说呢?

苛刻?

或许是我们对于自己的五官太放松了,虽然电影对于我们是消遣,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于盲者作为听众来说,这是她唯一观察这个世界的窗口,对于女主来说,这是她的工作与责任。

我们不应也不适合拿我们的娱乐跟他们的工作来比较,其实我们自己看电影的时候,尊重一部别人的劳动成果,解读它,思考它,它被赋予了什么寓意,这都是能在看电影的过程中互相促进的,但我们都只简单看我们想看的,我们想了解的,不想的就屏蔽了,反正我觉得这部电影给了我们很多思考,不仅是盲人的角度,我们健全者站在盲人的角度,也有通过盲人观感审视健全人的角度,或者再总结一点就是我们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看待不完整的自己的角度,很棒的电影。

再说回这自然段的第一句话,电影也只是给了种表现形式,就好像文字音乐五感一样,再立体的观感,再清晰的镜头,再多变的节奏,都无法涵盖这世界的所有美好,逞论我们更复杂的内心世界,或者内外世界的相互影响。

所以,盲者可能只是希望女主更完善而已。

至于对于日暮那一幕女主没有对于电影中的角色有解说词,中森认为她是在逃避,逃避去谈论角色引起盲人评论者的错误领会。

女主则说是中森的想象力不够吧(前面有提到盲人虽然看不到,但他们的想象力可是很丰富的哦),她说她在讲解的时候想看评论员的表情有没有答案(通过听)但中森的表情没变。

所以她觉得不是他看不看的见的问题,而是想象力的问题,他在逃避这个问题,她是这么觉得的。

这里的两种”逃避”的说法剧情冲突起来了,但对于这一部安静的电影来说,有点落入俗套了,不加其实也可以很好理解电影吧。

中森的朋友趁他醉酒摔倒在地拿走了他的相机,中森认出那双鞋,拿回的时候女主陪着他回家,一个盲人,一艘地下铁,斑驳穿梭的光影,两个说话立场对冲的人坐在一起,中森的眼睛渗出了水珠,不知怎么握住了女主的手,在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的地方,说了一句话,能让我摸一下你的脸吗?

单手抚过她的面容,摸了一下眉毛,然后是眼阔,鼻梁唇边,双手捧着她的两颊,细致地用拇指拂过酒窝的肉眼微见的毛。

女主眼睛睁开又闭上,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然后拿出摄影师,对着这可爱的眼前人,轻微地咔擦,好像听到了对于美的呼唤。

在转身离去的一霎那,女主喊住了他,中森先生,那张照片,村子里的,夕阳的照片,你能带我去那个地方吗?

拜托你了。

(这个请求美好的让人心醉,女主也有故事吧,之后女主可能把中森内心破碎当成自己也跟他一样也有过这个时刻,父亲不在的时刻,也是把中森当成自己的父亲)我知道了。

明知道没办法触碰到,但我还是喜欢追逐夕阳的感觉。

(明知道没办法看得到,但我还是喜欢拍摄夕阳的感觉),一直想着要怎样才能触碰到这耀眼的光呢?

一直追逐着,直到夕阳西沉。

我也是。

必须舍弃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这太痛苦了。

(最后一幕中“他”失去妻子,中森扔掉照相机,健全人失去视觉)太阳落山了,你爸爸就回来了。

就好像女主小时候爸爸抱着看太阳,太阳下山爸爸就说那我们回家咯。

你不用再来追我找我了,我会去你那里的,所以在那等着我。

(中森向不远处的女主,摸着从不拿过的盲杖,慢慢挪过去。

)那里看到的,最远处,有光。

佳片有约中的几个点:职人电影:基于某一个很特殊的职业然后来发展的这么一个故事,好像《编舟记》纪录片不是我剧本中写到的,而是我拍了之后,才发现生活当中有这么多细节。

视障朋友,虽然跟我们一起生活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办法来分享这些电影发展带来的文化成果的。

电影,不就是与某个人的人生连接在一起吗?

(体验不同的人生,也是我乐于看电影的动力)不仅是镜头的美感,就好像最后女主成为了中森的“光”一样,扔掉了相机,不再只有眼中那个不完整的世界,而是通过女主,变得更加圆融,更加完整(无处不在),电影作为一种语言向我们讲述这种美好,没有确切的定义,但这光,一直都在。

女主睫毛好好看

剧本中“他”对于自己饰演角色的理解

听女主说完”希望”之后,不忍又残酷地理解这个年纪的痛苦

中森轻抚女主面容时熟悉这张脸

 2 ) 光来了

"明知道没法触碰到,但我还是喜欢追逐夕阳的感觉,一直想着要怎样才能触碰到这耀眼的光呢, 一直追逐着,直到夕阳西沉"对于光的概念,于许多人而言只是依然元素般的存在,像风、流水、白云~而有的人却以此为珍宝,匿于身边却不能时刻把握,只能追逐追逐~霓虹灯的光、水晶球折射的光、夕阳的光~洒在脸上,却流不进眼睛里,只能靠以往记忆假意感受此刻的光~也许这一道光在此刻让我觉得美好,因为我听到了风声、水声、鸟鸣……所以我知道这一幕应是美丽的,它稀碎、漫落、也浪漫~"就算是抱住你,可我还是会想你,我的思念没有尽头。

"思考"爱"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的形式,我爱她,我在拥抱她,可我却在思念她。

所以爱是两人共振的浪漫元素吗~但即使她已好似忘记我,可我也无法与她分离,她是我爱的载体吗?

我只想与她清晨道早、深夜吻安、一日三餐,但在日碎里我们会因同一有趣画面共同发笑。

于我而言,我也还在追逐光~走近光里拥抱它,别逃避感受它~云雾会漫射光,溪水虫鸣会告诉你,光来了~

 3 ) 所有的“光”都向“我”涌来

今年5月28日,阿彼察邦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以“家与光”为主题作了创作交流。

他提到:在农业社会,人们都是被光控制(作息睡眠)的。

从光亮到黑暗的变化预示着我们闭眼后在黑暗环境中萌生的幻想和梦,我们从中获得对历史和叙事的理解。

光和记忆不是固化的而是可塑的概念。

阿彼察邦当时正值第7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闭幕,河濑直美的《光》于5月23日全球首映,大致的情节也已经在一些评论中流出。

提问环节曾打算问阿彼会如何看待河濑所提出的“光”的疑问(盲人如何看电影),又因为现场情况和思考的不成熟而迟迟没能提出。

时隔六个多月,在观看了《光》之后,这个蹩脚的问题似乎获得了自然而然的解答。

两位亚洲导演不约而同地将“光”作为某种感知与理解的核心,并与电影艺术不同程度地联结在一起,编织了作为自然元素的“光”在人类现代社会的存在脉络。

而河濑直美在《光》中做得更进一步的是:“光”不外在于“人”,它是与“人”一体的存在——它既是对象,又是方式,也是主体。

处于“光”的维度之中,自我的不同层次都彻底开放,面对的是所有“光”汹涌的洪流。

1 感官:“失明”的观众影片的中心人物毫无疑问是以中森雅哉(永濑正敏饰)为代表的(濒临)失明者。

雅哉先生曾经是著名摄影师,相机早已成为他观察世界的方式与视觉的外延。

当视觉官能的本体逐渐衰退,他就更加容易产生对这一外部器官逆反性的重度依赖。

他需要在仅有的光明中,继续通过相机去记录外部的世界,从而达到个人视觉依然存在的确证。

那视野中仅有的一角清晰和相机的感光回路连缀成幽深的巷道,这一条路越来越窄,最终将他的身心全数捆绑于其中——并在最终混沌降临的时刻崩塌殆尽。

河濑直美将雅哉走向全盲的过程通过眼睛主观视角与手持面部特写交错呈现。

观众们通过银幕代入了主角视觉消逝的感官变化与情绪起伏,从而达到对失明的双重体验。

最终,影片呼唤观众重新思考“失明意味着什么”这一长久以来被广泛讨论却鲜有感同身受的疑问:我们是否可以不再缠斗于“失明是一种残缺”或是“失明只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粗暴争辩,而是真正从中获得全身心的直感。

河濑直美诚然并没有在这一组对立中做出选择。

她明白在眼前消逝的光有多么美丽,因而感官的被剥夺绝不是“生活方式改变”这一云淡风轻的表述所能概括的,而是一场切实的罹难;而另一方面,她又明白自己必须去呈现之后可能的选择,去照彻已经黯淡的角落,去展现这一片混沌中反向延展的可能性,从而丰富“光”的意涵。

她重视的正是人物情绪带动下逐渐枝繁叶茂的过程,而并没有过多求索一个确切的结论。

永濑正敏影片中还通过其他的细节将观众的位置与人物拉近。

比如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饰)所做的工作:帮助视障人士“看”电影。

除了美佐子的工作场景,影片还呈现了她在日常生活中对城市景观的描绘。

这一处理当然有塑造人物的目的。

但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当我们面对可能略显呆板的声画同步时,我们已经部分地被邀请到女主角所构建的感官世界中,我们的判断甚至是被友好地“冒犯”着的。

因此,不仅仅在雅哉的视角中,在美佐子的视角中,观众的感官体验同样被重视。

视觉诚然是河濑直美想要讨论的核心。

而更进一步来看,“失明”只是导演关于人类感官的提喻。

在人物与观众的互动中,触觉、听觉等维度的通感同样没有被忽略。

雅哉在完全失明后通过触摸确证对美佐子在场,触觉因而在黑暗中形塑了他人,达到直观却又深沉的交融;美佐子在寻找母亲的过程中陷入山中泥沼,镜头紧紧跟随着她的足部,将泥土沉重而黏滑的触感倾泻而出;再如美佐子在密林中寻找母亲时,儿时与父亲游玩的声音逐渐渗入,最终与母亲与夕阳合而为一。

不同感官在影像与文本担当了不同角色,相互言说最终浸润为浑沦的生命直观。

观众们在感官的不完整中,体会了生命如“光”一般的圆满。

2 感知:文本与影像的消弭在今年九月大陆公映的《声之形》中,声音成为交流的象征物,失语者心理的外部具象化是描述的重点——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目的是天然合乎电影作为“影像”的呈现方式的。

而《光》所做的似乎从一开始就与此相悖。

当美佐子在大银幕上对着失明者描述电影时,矛盾已经不可避免地产生:作为一部电影,要如何向观众证明影像本身是可以被替代、甚至可以缺失的?

与第一部分相同,河濑直美又一次回避了确切的答案,而选择去展现困境。

美佐子对影像的“翻译”从一开始就受到了雅哉的非难,因为文本限制了想象;而一轮修改过后,文本又流放了想象。

在这一过程中,雅哉的独特性再一次突出。

他是摄影师,所处的又是走向全盲的最后阶段,因而对影像与文本的感知方式与其他失明者存在很大差异。

他依然抱有很强的独立主体意识,在作品与自我之间划开了一条界线,又在文本与影像之间寻找空隙。

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长期对相机这一影像中心的依赖,他的感知已经被划分为各自孑立的板块。

因而当面对这样的抉择时,他如此的反应几乎是必然。

然而实际上,影像的表达与文本的表达都存在残缺。

无论影像还是文本,都在对我们所处的现实进行不同程度的筛选和诠释。

当我们发现某一处遮蔽之时,总会有另一处被遮蔽的隐匿于我们的感知之中。

当我们接纳了一种诠释的镜像之时,总会有另一种被掩埋。

因此在雅哉与美佐子的互动过程中,美佐子的残缺是显性的,因为表层的文本中的束缚很容易被析出;而雅哉的残缺则是隐性的,因为他在提出种种苛刻的要求之前,一直沉浸于从自我出发对外部世界进行拆分的模式之中——而这一模式的存在已经注定了某些支离破碎的结果。

破碎所能投射的,也只是破碎而已。

回到影像与文本的问题中来,河濑直美并没有因为文本在影像面前的进退失据而放弃文本。

呈现困境是为必要,而还原为一的理想状态则是需要实践的。

相机因而成为一种感知异化的隐喻,雅哉的顿悟正是来自于丢弃相机而投身于“光”的刹那。

“工具”被摒弃,文本与影像的交织也不再有功能性切分的必要。

跨越影像与文本,通过升腾的感知认识的世界,已经是世界的真实本相。

3 感应:流动的“人”影片中含有不少对现代社会景观的描绘,其中的人也大多是匆匆掠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同样沉默于不确定性之中。

相对清晰的人物里,雅哉的朋友表面热络,暗地里却抢夺他的相机;美佐子与母亲相隔遥远,只能通过传真联系。

即便笔墨并不多,我们也可以从美佐子与雅哉的日常生活描绘中感受到那一份都市中特有的空茫感——这一点可以在那些不同都市场景中剧烈摇晃的手持长镜与工业区大远景中获得最直观的感受。

难以免俗的是,河濑直美同样将爱看作治愈现代疾病的方剂。

通过对他人的爱,人自身的空间才得以打开,人的感官、感知才最终升华为不可名状的感应形态。

又或许与这种难以捉摸的特征相对应,《光》中的情感描绘几乎全部靠人物的情绪推动。

它一直朦胧地跃动着,直到某些时刻喷薄而出。

而也正是因为那一瞬间,我们意识到先前每一次暧昧不明的铺垫之下有多么深邃的暗流。

恰似那些游丝般悬浮的光点,他们在墙壁、在脸庞,在枝叶间的缝隙、在随风飘舞的发梢,在一切可能产生回音的空间中相互造访,将空间中每一个坎坷都映照得灿烂。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人物情绪的克制与压抑,光不断折射不断堆积,最终汇聚成那一瞬间的滂沱。

美佐子与雅哉的爱情似乎就在这种光的相互感应中达成,几乎完全跳过了应有的逻辑顺序,却又和光中弥漫的尘土一样自然而然。

而实际上,狭义的爱情也并不是河濑直美想要呈现的核心,最终的落脚点依然是人与人之间的感应。

这一点在美佐子寻找母亲的段落得到了延展。

与爱情场景相呼应,这一瞬间同样发生于山顶,同样在漫溢的“光”中。

美佐子穿过茂密的森林,橙色的光逐渐从镜头前方闪射而入。

她在寻找母亲,而母亲则在寻找父亲。

逐渐痴呆的母亲依然在等待着父亲的归来,而神志清醒的美佐子却同样在森林中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这种感应的能力在逼仄的办公室中未能复苏,而在群山万壑的森涛与光中被唤醒。

它超越了生死,恒久地嵌入灵魂深处。

你身处光环之中,融入了时空怀抱;你身处此时,又降临于他人存在的每一刻,在这一刹那的缝隙中窥见了永恒。

这便是人与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维度的感应。

在这种感应中人的质态被模糊,成为生生不息的一部分,成为流动的“光”中的一部分。

我依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科学严谨的语言去定义“光”,正如河濑直美也同样无意给观众一个确切的定义一样。

我只能尽量用贫瘠的言语去描述:在所有的“光”向“我”涌来的过程中,“我”看似是中心,实际上已不复存在。

因为“我”已经与“光”融为一体,是一切反射折射的融合。

“我”的感官已经不再有残缺,“我”对世界的感知不再有分裂,“我”感应的所有都已经在归途中感应到“我”。

“光”涌向“我”的混沌中,“我”与“光”一同臻于完整。

正如雅哉对美佐子所说:“我自己可以过来,你只要在那里等我。

 4 ) 没有什么比我们眼前消失的东西更加美丽

从《拥抱》到《亲亲婆婆》,河濑直美的影像一直以一种似若纪录片的视角去讲述她所生活的奈良。

少时父亲的缺失,坎坷的成长经历,或多或少都影响了她创作的风格和基调。

从1997年凭借《萌动的朱雀》获得金摄影机奖并成为该奖项设立以来最年轻的得主,到十年之后用《原木之森》获得评审团的青睐,摘得第50届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从2001年的《朱花之月》入围第64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最佳影片,到2014年的《橙沙之味》获得第68届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大奖提名,河濑直美的影像一直在以一种抽离于现实与虚构的姿态展现。

《光》此次的《光》,河濑直美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很河濑直美的温情故事:“我想让电影传达出一种更具体的关于希望的感觉。

”有人说河濑直美是戛纳的干女儿。

她的电影之路从戛纳开始的,从最初一个懵懂的少女的模样在慢慢经历爱情和生活后变得成熟又老练。

此次,她带着《光》以一种对于图像力量的反思来回归戛纳70周年的主竞赛单元。

“没有什么比我们眼前消失的东西更加美丽”,可以看出,她意图刻画一个美丽而真诚的故事,想要铺设一个温柔且足够独特的新时代映像。

电影中的美砂子是一名口述影像师,她的工作就是用语言为视觉障碍人士展现电影。

她为了让盲人更好的理解电影,为了让他们可以更好地想象出画面,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讲解,然后通过每个人的反馈做出修改,最终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版本。

在这个过程中,她遇到了一名知名摄影师。

此时,摄影师的视觉正在逐渐下降,失明的现实摆在眼前,可他却不肯接受。

美砂子用对光明的追寻去试图理解视觉障碍人士的认知世界,摄影师在逐渐失去光明的过程中从不甘于此到慢慢认命。

有一种称作爱情的东西,在二人的互动间慢慢绽放。

《光》的故事不受约束,从艺术拷问到救赎,步步惊心。

听众和她说,你的描述太过模糊,你的讲解过分地影响了我们的想象力。

影片中的听众是现实中看过她过往片子的我们,影片中的美砂子是接受了这些评论的河濑直美替身。

这是电影中最耐人寻味的部分。

有多少导演愿意去承认自己的影片有的问题?

对于情感的剖白,对于环境的侧写,无数人都在寻找这种介乎平庸与独特的平衡界限。

这是一个戏中戏,观众在看这部戏,戏里的女主角对着其他人在讲另一个催人泪下的戏。

伴随着惊涛骇浪,滚落的沙雕和丝巾一起被风吹散。

这种意象的表达是眨眼间的自我模仿,让人看到了很多《橙沙之味》的影子,也同时是她对她自己艺术作品的一种自我剖析与反思。

无论得到的评论是好还是坏,《光》都已然是一部无畏向观众展示其辛酸的影片。

在一连串的冷光闪耀的夕阳下,在类似于“照相机是我的心”这样的口头隐喻中, 美砂子和摄影师通过彼此的眼睛巧妙地完成共生。

日本的影片总有一种调色板式样的艺术美感。

和河濑直美之前的作品一样,《光》表现了一种令人着迷的混合式华丽。

灯光迷离,使人神魂不灭;声音朦胧,让人陷入其中。

宽屏的画面下,两个接吻的情侣在黄昏时分映出橘色的剪影,旋转的水晶以一个嬉皮风格的图案映在凝视的脸上散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这些唯美的画面反应着河濑直美的美学思想,意境十足。

河濑直美解释说,这是对两个人内心挣扎的一种形象化诠释。

从生存到死亡,她一直在捕捉光明。

一边丢弃,又一边拾起,在温柔的过程中让我们不得不深思熟虑。

这是一部如同其名字一样光彩照人的电影,可是包含的元素却远远不如它闪闪发光的光泽。

剧情的叙事设计过于简略,钢琴主导的配乐有些失真。

美砂子母亲进入老年痴呆症的那个片段的讲述不知道用意何在,强打的泪几处泪腺冲击点也实在没有达到一种感人的地步。

然而,不管怎么样,她所要表达的那层温柔,都曾驻足过我们的心房。

不论长久还是短暂,即便消失的那一刻,也足够美丽动人。

撰文/Aily编辑/余小岛更多戛纳相关内容,点击进入>>

 5 ) 2025.2.15《光》

片名太大众了,海报也把电影的内核收窄了,相比于电影中的情不知所起的爱情,我觉得电工影中的社会议题更加有探讨性和思考性。

美佐是一名电影语音讲解员,把电影中的画面用文字写下来,再录音作为电影的讲解音,这样是为了让盲人能够坐在影院感受到电影带给他们的无限想象和乐趣。

美佐写的文稿一直被评审团的评委们卡住,尤其是电影最后一段的文稿。

工作之外,她需要处理父亲的遗物和请人照顾在乡下的妈妈。

就在工作和生活之间,美佐试图破除这二者中的困难。

她试着闭上眼睛,去感受耳朵听到的声音,去走在大街盲道上,去触摸天桥上防护栏感受寒冷…她想能尽可能地通过自己的语音文稿让盲人观众感受到这部电影的内核和魅力。

中森是一名摄影师,但是是一名逐渐失明的摄影师。

他过去是非常有名的摄影师,作为评审团严苛的一员,他常常对美佐的文稿提出反对意见。

偶然某天,两个人在工作之外的场合下产生了交集。

美佐看到了中森内心柔软和痛苦的一面,就像美佐自己面临着父亲离世和工作遇到瓶颈期一样。

中森逐渐失明了,用力挣扎着像保护心脏一样保护自己的相机。

美佐的工作引发了我的思考,既看到了职业的新的可能,也思考盲人如何看电影这件事。

从高中开始,电影对我都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它是我精神安放的故乡,看电影成了我工作之余唯一可以坚持每天看并乐此不疲的事情。

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的眼睛失明了,我该怎么看电影?

我也从没想过盲人会走进电影院看电影这件事。

关注特殊群体的精神需求是我认为这部电影主题表达上很有启发性的东西。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两个不同媒介之间的界限在消弭(电影和文字/影像和文字)。

因为美佐的工作便是将影像转化为文字,让盲人朋友也能通过文字进入到电影的世界,感受影像的魅力。

过去我常常认为,文字是比影像更加有想象空间的。

因为它不呈现具体的画面,每一个人都可以展开丰富而具有你个人独特性的联想。

但是今天看到盲人观众在影院闭上眼睛感受电影的时候,我才重新意识到电影所具有的想象空间。

至于美佐和中森在夕阳下的深吻,我看的不是爱情,是一种同处于困境中朋友放弃了求生念头的心疼和理解。

中森说我也有过和你一样追逐夕阳直到西沉的想法,但是我时常能听到你心灵破损的声音。

不一会儿,中森就把自己视为心脏的摄相机扔在了海滩。

此刻站在中森旁边的美佐,她应该是非常痛心且心疼中森的,她明白他的孤独和痛苦。

 6 ) 在河濑直美的新片里追逐光芒

“Lumière”在法语中是“光”的意思,而“Lumière”同样是电影发明人卢米埃尔兄弟的名字。

从电影诞生的那一刻起,光与电影便产生了难以割舍的联系。

完成《澄沙之味》两年之后的河濑直美再次回到戛纳,这一次她的新片以《光》命名,而透过“光”所看到的是两个在寻找光芒的个体。

Misako是一名口述电影工作者,她的工作是口述出电影的画面,以帮助视觉障碍者去想象和重构电影中的场景。

男主角曾是知名的摄影师,眼疾使他渐渐失去视力,不得不彻底放弃他难以割舍的摄影。

“光芒”是联结这两个人的纽带,对于从小失去父亲的Misako,小时与父亲在山间玩耍时所照耀在眼睛中的阳光是她关于父亲唯一的记忆,而逐渐失明的摄影师憧憬于将尚可以看见的光芒留在永久的记忆之中。

两个人内心中所追逐的“光芒”也渐渐使他们对彼此产生了微妙的情感,直至影片的最后,在一片阳光普照的沙滩上,两个人深深的吻在一起。

在影片里,“光芒”所指向的是两个人的记忆。

河濑直美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她的父母便两地分居,在爷爷和婆婆在抚养下长大的河濑直美在她的电影中永不停息的寻找“父亲”的影子。

《光》亦是延续了河濑直美电影中对于父亲形象的追索,“光”被赋予的父亲的含义,Misako对阳光的追逐如同她整理父亲遗留下的钱包,去试图填补记忆。

而男主角害怕面对记忆,他试图将记忆变成永久,“光”在这里则是男主角过去的记忆和即将成为记忆的现在。

摄影同样是关于光和记忆的暗示,卡片照相机通过光学将当下捕捉,使瞬间定格,而在每一个定格之下所展现的便是一种记忆。

男主角从事摄影师的工作,可以说也是有关于记忆的工作。

Misako重复于去通过父亲的遗物去感知父亲的历史,她希望进入父亲的内心。

同样,从事口述电影的工作,也使她不断的进入那些电影观众和电影人物的内心当中。

而这也给了她对失明的摄影师产生好感的可能性,使得其愿意探索和走进男主角的内心。

在视听语言上,逆光的效果贯穿了电影始终,暖色调的摄影以及与自然融为一体的配乐令人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梦境和慢慢揉碎的情感之中。

有趣的是,《光》涉及了众多有关于电影本身的思考,以至于从影片名字开始就是一次向电影史的致敬。

德勒兹和巴赞分别从时间和电影本体的角度解释了电影是什么,然而电影理论家们的探讨基于的是电影的影像,却没有想过将影像从电影中抽离以后电影还意味着什么。

Misako反复去修改口述电影的台本,每一次口述电影其实都包含了口述者的主观情感,而面对电影的听众,应该怎样处理这些主观情感和画面本身的关系?

Misako去请教专业的电影人,电影人使她知道口述电影如同电影创作一样也是一次电影的创作。

而男主角所患的眼疾是对于“景框”的探讨,他的视野逐渐变小,直至完全失明。

面对这一过程,男主角眼前的世界如同在一个相框之中。

照相机下的画面本来就是一种景框的选择,有趣的是,结合男主角摄影师的身份,眼疾使男主角的视野也变成了景框式的。

摄影占据着男主角心中十分重要的位置,而他最后失明的方式也如同照相机逐渐地关闭上了快门。

《光》可以说是《澄沙之味》以后河濑直美的一次回归,《澄沙之味》一度让观众感叹河濑直美越来也接近于是枝裕和,而这一次的《光》再次返回到了河濑直美一贯的“人与自然”。

原发:深焦 Deepfocus

 7 ) 视觉、失明与视觉中心主义

《光》由河濑直美执导并编剧,是一部关于视觉、感知和人际关系的微妙冥想。

这部电影以日本电影景观为背景,探索了视觉与失明的交汇点,无论是字面意义还是隐喻意义,影片都细致入微地评论了在一个日益视觉主导的世界中感知的局限性。

尾崎美佐子是一位为盲人担任电影旁白的女性,她将电影中的视觉效果转录成文字,并为盲人录制音轨,让他们通过想象和口头描述来“观看”电影。

然而,美佐子的努力遇到了创意瓶颈,她的描述未能引起盲人观众的共鸣。

在这一过程中,她遇到了一个日益个人化的挑战,那就是中森雅哉——一位逐渐失去视力的摄影师。

虽然中森的失明并不完全,但他视力的逐步下降象征着他更广泛的存在危机及其与自身艺术雄心的冲突。

中森不断批评美佐子的工作,这成为了他们关系发展的动力,尽管这种关系充满了复杂和摩擦。

美佐子与中森之间的互动是电影探索人与人之间联系的核心。

通过叙事,观众见证了这两个角色如何面对各自的脆弱和挑战。

美佐子作为电影世界和视障人士之间的中介角色,她的工作使她直接面对自己视力的局限性,这也像是对电影史发展中曾经发生过的一幕的回顾,在早期默片转变为有声片电影的过程中,尤其是在日本电影史上,声音解说员往往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声音转录技术作为技术手段与电影的视觉机器结合起来之前,“有声片”曾有一段由声音解说员添加旁白以为默片获取声音支持的时期;而中森与失明斗争的过程,则形成了与美佐子困境的诗意对位,他的职业是一个摄影师,这让他的失明变得更加致命,对他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可能也是他表面坚强的外表下充满绝望和挑剔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相互孤立中创造了深刻而脆弱的纽带,美佐子的声音解说更有感情了,也更明白留白在盲人观影中的作用,中森则也变得更坦然,这一切在电影中的低调而辛酸的微妙恋情中得以体现。

然而,影片中中森雅哉与美佐子之间突如其来的感情升温,可能是《光》最难以解释的情节缺陷之一,反而将观众的注意力从电影的核心主题转移到了这段罗曼司关系上。

如果中心放在这里,这个故事反而没有像其他浪漫故事那样有充足、有效的铺垫,只是进行了最普通、最庸常化的处理。

这一转折未能与影片其他更为深刻的议题相协调,导致情节上出现了不必要的杂乱感。

若按原本涉及观看与共情的问题,河濑直美的剧本本可以更巧妙地探讨沟通、艺术完整性以及将“观看”视为身体与情感行为的概念等问题。

例如,盲人解说员应如何在作品中留出足够的想象空间,以让盲人观众获得主体性的感知位置?

如何在“留白”中找到既不冷漠也不过于情绪拥挤的平衡?

这种留白的艺术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考量,更是深刻的元电影问题,涉及如何通过声画对位进行“翻译”,即美佐子如何参与“翻译”盲人看不见的图像。

在这份工作中,影片中既有的环境声与台词,也按照自己的轨迹参与剧情的发展,而美佐子的旁白也需要与它配合无间。

这种叙事结构的多重交错,使得影片的核心问题本来应该呈现出一种实验电影的特质。

无论是戈达尔、格里耶还是杜拉斯,他们在新浪潮电影中所进行的类似实验,都带有强烈的对电影语言和叙事形式的探索精神。

如果影片能够更加专注于这种对观看和情感传递方式的实验,专注于何谓“看见”,并在此基础上保留两位角色感情的朦胧不可预测性,反而可能会使影片的主题变得更纯粹一点。

当然,在已经完成的方面,《光》无疑是一部关于视觉中心主义的电影——不仅仅是在字面意义上,更是在哲学层面探讨人类如何理解和解释世界。

河濑直美以其敏感、沉思的电影语言而闻名,这部电影也不例外。

自然光、长镜头和相对缓慢的节奏营造了一种内省的氛围,促使观众与角色一同反思视觉和感知的复杂性。

《光》中的视觉语言与失明和视力的主题密切相连,形成了一种富有哲理的视觉探讨。

镜头经常停留在人物的面庞上,以近乎纪录片的方式捕捉他们的情感,在极端特写中,观众能看到美佐子朴实无华的脸,没有经过浓重的化妆,因此可以看到皮肤的纹理,这可能是刻意凸显出一种视觉的触觉性。

这些细节所传达的内容往往比肉眼所能看到的更加深刻。

涉及中森雅哉的观看,也有几个主观镜头,捕捉了他在视觉渐渐消失的过程中有限的图像信息所导致的生活障碍以及不可避免的心理困境,这样的镜头语言增强了影片的亲密感,特别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呈现,以及观众的认同。

影片偶尔使用模糊和柔焦镜头,这些镜头不仅仅是对角色内心世界不和谐的视觉呈现,尤其是在中森逐渐进入黑暗世界的过程中,也是一种视觉障碍的隐喻。

这种模糊与不清晰的影像语言,光与影之间的对比,既有字面意义,也具有隐喻性。

光,作为一种难以捉摸、往往难以企及的力量,成为影片中的一种重要象征。

随着中森视力的恶化,影片的光线逐渐变暗,调色板也变得愈加柔和,这种变化反映了情感和身体之间日益错位的感知。

尽管《光》主要聚焦于角色的情感景观,影片同样巧妙地涉及了更广泛的意识形态主题,尤其是与视觉和可接触性相关的问题。

这部电影对性别身份作出了间接的评论。

美佐子的职业,尽管充满崇高的理想,但在资本主义框架下却处于不受重视的境地,她的工作和创意常常被低估和忽视,尤其是考虑其受众也并非资本主义环境下有庞大经济能量的群体。

她在艺术上的挫败感,与她在社会中作为女性所面临的限制密切相关,这种社会局限性使她的努力变得愈加复杂。

她在艺术创作中的困境不仅反映了女性在职业领域的挑战,也对工作场所和人际关系中的性别期待提出了微妙批评。

从主题的共鸣来看,《光》与以下作品有着相似的探索:例如《潜水钟与蝴蝶》(2007),同样讲述了一位被身体限制所束缚的人的经历。

这部影片,像《光》一样,利用身体缺陷来探索更深层次的哲学与电影问题,尤其是关于身份、自我认知和人类沟通需求的问题。

《光》呼应了河濑直美一贯关注的主题——生命的无常、时间的流逝,以及在面对生命的短暂时,我们如何把握自己的身份和意义。

然而,《光》与其他类似作品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对视觉叙事的深入参与,尤其是它对失明的表现方式。

失明不仅仅被呈现为一种身体上的痛苦,更作为一种隐喻,代表了人类在某种程度上对自我与世界真理的视而不见。

 8 ) 光

文本非常动人,叙事结构很整齐,但视听语言更为出色,每一幕的光影重叠和构图方式都美得醉人,配乐也一向为日本电影见长,是非常非常精彩的电影了。

电影以视障辅助影像语音导览技术为切口,以男女主二人的互动与发展为线索,但实际上我认为影片的主旨并不仅仅聚焦在“边缘群体”或是情愫连接之上。

影片的名称叫“光”,实际上全片以三个平行的线索连贯起“光”对于不同的人、不同处境下的失去或是寻回。

首先是戏中戏的主角与生死之间的关系,失去妻子与沙滩上崩塌的女性沙雕,爬上沙丘追随夕阳,尾崎最终定夺的解说词也围绕着光,这是河濑直美在影片中对光的哲思的最原初的映射,也引申出关于两位主角的互文的关于“光”的颤动。

其一是尾崎与故乡、家庭、父母亲的关系,最精彩的是母亲“走失”后尾崎深入山林的寻找,最终在夕阳下的山头体认了自身的以父亲为界的遗憾或是悲伤,因此这种光的寻找或是遗失带来了一些更加深刻的思考。

其二是中森切切实实失去光亮与视觉的过程,影射出他与工作、热爱之物、自我价值的关系,以及象征着光的遗失与和解,这是影片中光最为具象的指射。

两个主体对于不同面向的缺失的寻找,构成了其丰富的互动和链接,而这牵扯出的行为或是结果必然也不应当置于单一维度来理解,而应该添入电影化的符号、隐喻和影射,从而升华其相互交错的空间位次与阐述维度。

因此,我们会发现全片几乎都在通过不同的视角、不同的主体讲述“光”的遗失、寻找、弥补或是和解与释然,也因此影片在男女主的叙事篇章上呈现出并行而难分主次的结构形态。

而这一围绕“光”的哲学式的动态过程向外表现为各种遗憾,其中视力障碍只是作为一种缺失的形式,因此也不应当对其“边缘”属性多加建构,否则会忽略影片中更加重要的个体维度向内的探察尝试。

另外,影片中元电影式的戏中戏的呈现也是一大亮点,其中对电影于人的意义的表述和印证无疑会令每个热爱电影之人感动,也让河濑直美一些几近“永恒”的生命母题——如家庭、奈良、父亲等——在电影中的拓印更加生动而精彩,这是来自电影创作者的深情告白。

 9 ) 《光》:盲人“看”电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胤祥发自戛纳http://cinephilia.net/57455

评分:★★(场刊体系,四星满分)河濑阿姨的这部新作《光》,在中日两国的热度,大概有一多半是被今年冬番神剧《山田孝之的戛纳电影节》炒起来的。

在这部伪纪录片里,突发奇想要冲击金棕榈的山田孝之和被拉来扛锅的山下敦弘早在第3集就被电影节达人教导,戛纳最爱的是河濑直美、是枝裕和和黑泽清(尽管山下敦弘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还是要向观众普及一下嘛……);随即河濑直美就作为大魔王出现在第6、7两集里,彼时正值山田孝之和山下敦弘从法国取材归来,河濑阿姨作为“戛纳的亲女儿”吐槽火力全开,啪啪打脸山田之后又拉他出演自己的短片(怎么可能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反正就当综艺节目看了呗),教他做人之余还教他演戏……该剧即将完结之时戛纳公布了入围名单,河濑阿姨的《光》赫然在列。

经过这一轮热炒(怎么看都像是上了个综艺节目……),河濑阿姨忽然变得连普通影迷都尽人皆知。

等到排片表出来,《光》被安排到70周年大庆的这一天,成为当天唯一的一部主竞赛电影,不得不让人猜测其中是否在暗示什么(说起来六十周年大庆时候河濑阿姨的《殡之森》勇夺评审团大奖呢)。

然后结果就……扑街了……所幸水花不算大,几个发了稿子的外媒基本都是三星评价(五星体系的三星,以下同)。

中国记者这边看过的也是三星略多于两星。

整体而言,影片优秀的地方很优秀,绝对配得上主竞赛;但崩坏的地方确实也是极为夸张,简直是断崖式的“WTF”这种级别的崩坏。

影片的取景地在奈良,讲述只有部分视力的摄影师中森雅哉(永濑正敏)与盲人电影解说音轨撰写员(这个奇葩的职业好难概括……毕竟原文是“視覚障がい者のための「映画の音声ガイド」の制作に従事している”你们自己看着办)尾崎美佐子(水崎绫女)之间的爱情故事。

中森被邀请参加电影解说音轨的焦点访谈小组,和其他的“视觉障碍者”一起参与对解说词的调查与修改工作。

于此同时,中森正在失去他最后的视力。

尾崎的问题是一面要应付挑剔的盲人观众,一面又担心住在奈良乡下、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同时还因为父亲的突然消失而耿耿于怀。

尾崎在中森的摄影集中看到了一张日落远山的照片,与父亲遗物中钱包里藏着的那张照片与自己记忆的某个场景甚为相似,因此对中森产生了兴趣,并逐渐对他产生了好感;中森失去视力后一度拒绝尾崎的帮助,但在带尾崎去看夕阳的时候终于接受了现实,扔掉了自己的照相机并与尾崎激吻两分钟(是的就是这个时刻开始断崖式崩坏……);最后中森接受了尾崎的感情,影片在盲人们被尾崎撰写的旁白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电影放映中结束。

实际上河濑阿姨这部电影的角度选择已然十分犀利,“(极度)弱视的摄影师”和“盲人电影”任哪一个都是非常新颖有趣的电影概念,将两个概念都纳入同一部电影也并非不可以,但主次上就要有所选择。

影片的最大问题就是采用了男女主角平衡视角,导致主次不清晰,而且这种视角内在要求的感情戏因为铺垫不够显得极为牵强生硬。

但是这种铺垫不够……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河濑阿姨实际上在视听呈现上表现极为出色(甚至发个奖都不为过的那种出色!

),用极大光圈、极浅景深的特写和大特写运动镜头来让观众体验“视觉障碍者”对世界的感觉(还插入了几个中森的主观镜头来直接表现他眼中的世界和他失去最后一点视力的过程,尽管实际上有点多余……),这一点上的视觉表现力公允地说要好过《推拿》——尽管创造性还是离埃斯基尔·沃格特《盲视》有点差距,但情绪上做得是十分充分,都可以拿来做视听语言课片例了。

首次担任电影摄影指导的百百新是河濑直美的校友,本身也是著名摄影师,本片中他的表现十分出色。

就河濑阿姨的作品序列而言,本片中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萌之朱雀》(消失的父亲与留下的遗物;奈良周边山村)、《沙罗双树》(奈良市景)、《殡之森》(尾崎寻找母亲时经过的树林)、“婆婆系列”纪录片(尾崎的母亲),当然还有河濑阿姨标志性的作者风格:逆光的树木、天空的流云、夕阳下的群山……但自我重复和自我致敬之外,突破也是显而易见的,仅在短纪录片《尘》中出现过的片中片首次成为故事长片的结构性因素,并且这个片中片的用法非常少见:如何向“视觉障碍者”观众描述一部电影?

这当然不是个曾经在大陆风靡一时的“电影录音剪辑”式的问题:这些观众不仅要求对画面的清晰描述,还要求给他们留足体验情感的时间,还要求不要混入解说者的主观因素以免影响他们对影片的理解,还要求能够在这种解说中体验到感动……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者说,是个现代主义电影或者当代艺术式的问题——杜拉斯、阿兰·罗布-格里耶、克里斯·马克等等左岸派大师都在作品中直接处理过类似问题,当代艺术嘛,欧容的神作《登堂入室》中就有“声音绘画”的梗,该片也是在处理描述/叙事,乃至能指/所指这样的高大上问题。

《光》里片中片的用法,比较好的一方面是与影片故事形成了一定意义上的互文关系;但作为情节推动力就显得有点薄弱,尾崎在一番艰难地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对影片结尾的一个恰当的描述,但把这种对工作认真对待的匠人精神和自己的身世、家庭问题以及感情线混在一起……就有点潦草牵强了。

最后还是要提及一下影片中充沛而独特的细节,弱视摄影师如何在离婚后独自生活和创作,尤其是他对空间的感知方式;这来自于专业细致的取材调查,比很多以盲人为题材的影片都要处理的出色不少。

永濑正敏的表演也非常精准。

公允而言,影片的亮点主要是摄影和男主角,但是鉴于今年戛纳男演员出彩的戏着实太多,预感河濑阿姨今年又要陪跑。

那么作为河濑阿姨的多年粉丝,只好默默送上祝福了。

 10 ) 终于得到一次批评日本电影的机会

从来就对日本电影充满好感。

日本导演通常感情细腻,有自己的想法,清淡的镜头语言下暗藏汹涌澎湃的力量。

这部电影就是这样,导演的镜头永远都在距离演员半米左右的地方。

演员的每一个表情都充分的展现,这是一部非常考验演员演技的作品。

整部电影还剩下四十几分钟的时候,背景开始响起悠扬的小号声,绵长的尾音给整部电影添加一层萧索的气氛。

可以说,整部电影就是在非常压抑的气氛下完成的,我看了非常不舒服。

说缺点吧:1、故事主线不清晰,这是这部电影最大的毛病。

看完这部电影后,我都不知道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什么故事,当然更谈不上感动与感悟了;2、男主演员表演太用力,但是他本身并没有把他自身存在的矛盾点表现出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得到答案,仅仅是眼睛即将失去光明了吗?

他本身与视觉模糊的斗争,并没有太多表达;3、我明白导演希望通过非常纪实的镜头来呈现这个故事,但她似乎没有运用好,很多镜头导演希望表达出深意,但事实却并没有这样;总的来说,这部电影就像是在无病呻吟,内涵单薄,非常不值得观看。

如果有零分的话,我给零分。

《光》短评

Même Kawase ne se départira jamais de ses images sensualistes à fleur de peau + en + affectées (jeu de lumière et contre jour cette fois ci),la question soulevée par rapport à la perception et la restitution de l’expérience esthétique cinématographique reste estimable

9分钟前
  • KUMA
  • 还行

题材很好 但拍的有点做作

13分钟前
  • momo
  • 较差

其他方面再好 这样的剧本也是不行的

18分钟前
  • 寒莓根
  • 较差

#CIFF2017#我是个很宽容的人日系小清新?更像日系小矫情……现场的欧美观众纷纷扭来扭去玩手机表达对日本人的磨叽的不满

22分钟前
  • y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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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濑正敏演出2星 其他杂七杂八的1星(法国人好像还挺买账的,应该是这种纯情戏没怎么看过吧)

27分钟前
  • 马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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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不得不说,回到森林后河濑阿姨的镜头就重新有了魔力,连接生死的情感仅一场戏却依旧动容,男女主角的相互感应也因此更易信服。

32分钟前
  • 翻滚吧!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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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最后看到了光。所有逆光的场景和剪影都好美。

33分钟前
  • 忽而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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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角度刁钻的配乐诗画颂。大光明再一次把我脖子看断了。

36分钟前
  • 林文
  • 较差

文艺片……熟悉的日本上世纪的感觉,那种感觉

41分钟前
  • 不顾
  • 较差

浅焦女王! 用摄影机化作"视线"去观察、感受每一张面孔,同时完成具有特殊性的光线排演,声音与动作分别工作,构成看电影与听电影的完美嵌套,因为相信了有光的存在,所以能无惧前行,我们在河濑直美的电影内外都看到了那种"希望",太动人。藤龙也真的太好了

43分钟前
  • fw郑静仁
  • 力荐

河濑阿姨不知道为什么近几年变得特别言情………

48分钟前
  • 沈念
  • 较差

真正达成和解的是抒情性与河濑阿姨陈词滥调身世梗的复调演绎,从中诞生的是浮光掠影式的高概念残余和彻头彻尾的庸俗。难道还不是时候停下来想想自己除了拍电影还能做什么呢?

53分钟前
  • Peter Cat
  • 较差

7.0 超多大特写的景别,可以察觉到人物当下时刻的表情及情感,亦如同高度近视需要贴近眼前才能看清。用电影来表达如何感受电影,用如同剧本解说电影的场景。用一位摄影家逐步失去视力及旁观者的感受来表达光是什么?失去的那一刹那才是最美的。

57分钟前
  • Miche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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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触较深的是摄影师在视力极差时仍不放弃摄影,以及视力丧失时候的…仪式感?虽然有一个共同意象但是不同片段我联想不起来。

1小时前
  • right
  • 还行

讨论如何理解(再度再度创作)电影的部分很有价值,何时需要笔墨何时需要留白,即使场景平淡,也很“好看”;而涉及情节时,河濑的处理总有些莫名尴尬,尤其男女主角的爱情线,演员间不来电,桥段也不结实,女主家庭的副线也有些画蛇添足,结尾找母亲一段更是强上价值。男主在深夜的街道抚摸女主面容的一刹那,确实令人动容,我也能接受他们的热吻,但非要将这组爱情关系做实,已非60后的河濑擅长的了,或者更年轻更懂肢体行为的导演,或者法国导演,都可以理解出不同的情爱观。结尾,已盲的永濑跟阳台上的女主说,你不要再找我,不要走过来,这次,让我走过去,找你……很煽情的台词却充满肉麻的味道。所以,入围戛纳主竞赛,当然主要因为河濑是戛纳的嫡系……电影值得一看,但电影节真的不值一提

1小时前
  • call of aby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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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说现在的工作如果坐腻了的话就去学个编程的,看完了以后我觉得学编程可能会瞎。以前只知道把电影的场景描述给聋哑人看的职业第一次发现还有给盲人看电影的这种职业。吃惊!

1小时前
  • 放心办事员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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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jpg

1小时前
  • 郭连凯
  • 较差

意境大于内容的电影。意境是美的,立意是好的,可为什么要弄成暧昧的味道,特别是男女主那突兀地吻,是要改片名吗,不美、多余,而且男主挑剔毒舌,女主共情力差的设定,也很破坏意境。CCTV的翻译和配音又都很矫情。男主前妻的设定确定不是个梗。女主的演技撑不起这片,难怪之后没看到她有什么主演的作品。

1小时前
  • 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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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而我毅然前往,那里有希望,那里有光。丘比特必须蒙上眼睛,正义女神必须看不见,荷马必须瞎,因为得用心看。重要台词1我租了个日照尽可能多的房子2那样广阔的世界 你却用语言束缚住他了3他是我的心脏,就算不能用,他也是我的心脏4虽然无法触碰到,但还是喜欢追着夕阳的感觉5重三看到最远处,那里有光6最美的东西,就是那些从你眼前消失的

1小时前
  • 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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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光和感官来构成影像之于人的情感诱导,电影中大片的光几乎要溢出屏幕来。用特制给盲人做电影为切入口引入整个电影最有意味的节点:感官和情感,穿插在电影中的事件反而显得有些琐碎和无关,造成对想象和感官的探索很浅薄迅速转变为爱情、亲情的走向,这样散点式的排列丢失了河濑直美的风格,高开低走

1小时前
  • 甦醒 Nostalg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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