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只是为了这一张截图而走进电影院,那你会失望的。
影评称述式的在讲述一个少年犯动手前的一小段人生,但是,这不仅仅是父母的问题,当然我也说不清到底指责了多少问题,因为影片里和现实里的问题真的太多了,我指责不过来了。
我们当然可以把问题很浅薄的归结到父母身上,非常简单的说出父母皆祸害,或者穷人就不应该拥有孩子,生殖癌繁殖癖和地球请罪吧,之类的流行词汇总结。
但是至少在这部影片里,父母不过是这一场巨大的多米诺骨牌游戏里,站在孩子前面的倒数第二块。
当父母本身无法成为顶住家庭的脊梁,那父母就会成为最后被压下来的那一块多米诺骨牌,重重的压在孩子的身上。
然而他们并不是唯一的多米诺骨牌,战乱,动荡,穷困,宗教,愚昧,医疗,教育,当所有的有序都已经失去秩序,全部支撑社会状态的多米诺骨牌都已经倒下,穷人的疯狂繁衍,父母的无责任感,是否是这个电影最想要谴责的内容?
你可以阻止蟑螂的繁衍,你可以指责老鼠的无序,你可以像看到蟑螂和老鼠一样对穷人们吐口水,但是你无法阻止铜的生锈,肉的腐烂,穷的诞生。
当孩子作为这个社会的最后一块多米诺骨牌倒下的时候,当孩子直接面对全部的社会压力的时候,我们能够只指责父母么?
不是的,是我们在此情此景之下,能够指责的,只有父母而已。
而你肚子里的孩子会和我一样,真的是对父母和社会最好的预言和诅咒啊。
人越长大,好似越来越不忍接触一些残忍绝望的故事,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残酷,不是我们不去接触就能够回避得了的。
电影《何以为家》便是最近在上映的一部残酷主题的片子,看完让人无比压抑,残酷的剧情,残酷的本质。
看《何以为家》前,我并不了解片子的梗概,只看了一眼豆瓣评分,看完之后心情沉重,清晰地听到散场的其他观众,表示再也不要看这样的电影,实在扎心。
但我想,我们仍旧需要这样的电影,去展现那些丑恶与残酷,它们是有记录价值的。
电影故事以倒叙的手法展开,12岁的小男孩赞恩,因持刀伤人被拘留,绝望之下他又将亲生父母告上法庭,在赞恩的控诉里,父母生下赞恩与其兄弟姐妹,却丝毫未尽养育的责任,他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在赞恩仇恨而绝望的眼神里,你完全想像不到这是一个12岁的小孩。
赞恩为何要持刀伤人呢?
因为他最亲爱的妹妹萨哈,被父母卖给了小卖部老板阿萨德做妻子,萨哈最终因早孕大出血未能及时救治而去世,赞恩得知消息后暴怒,愤而伤人,做出了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大反抗。
赞恩一家人是叙利亚难民,逃亡到黎巴嫩后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一家人拥挤在破烂不堪的房子里,他们没有身份证明,父母只能做着散工,孩子们也必须到街上卖果汁,为小卖部打工贴补家用,家里孩子很多,嘈杂不堪,父母不管不顾,烦闷的时候还会打骂他们而出气,12岁的赞恩有一丝和年纪不符的成熟,他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特别是当他得知父母将要把妹妹萨哈卖掉时,赞恩想要设法拯救妹妹,他拼命阻止,试图带着妹妹一起逃跑未果,得到的只是父母的一顿呵斥和打骂。
在片中,萨恩离家出走过一次,遇见同为难民身份的单亲母亲泰格雷斯,他住在泰格雷斯家,为她照顾仅两岁的儿子约纳斯。
泰格雷斯由于非法入境需要假身份证,为了攒钱她被迫出卖肉体,结果在黎巴嫩警方扫黄打非的行动中被捕,泰格雷斯被监狱收押期间,12岁的萨恩带着2岁的约纳斯过了一段极度艰难的日子,这也是片中较长的段落,为了养活自己和约纳斯,赞恩不得不拼尽全力,乞讨、偷摸、学着一个人制作并贩卖软性毒品饮料的生意,就像之前协助母亲的那样,为了生存,他们活得就像是蟑螂或是臭虫那般。
电影在展现赞恩与约纳斯一同乞讨生活的段落,甚至有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桥段,譬如赞恩骗他人约纳斯为何是黑皮肤时,他说因为妈妈在生约纳斯那段时间喝多了黑咖啡;又譬如约纳斯这个小黑家伙在片中极活跃的身体姿态,实在容易逗笑观众。
但表面上有多幽默,故事的骨子里就有多绝望。
最终赞恩不得不卖掉约纳斯,他想要筹钱出国,逃离这永无止境的日子,生活就像是一滩狗屎,不比我的鞋底干净。
最讽刺的桥段莫过于此了,父母会卖掉自己的妹妹萨哈,赞恩末了却也只能抛下那个不是弟弟却胜似弟弟的约纳斯。
12岁的孩子终究只是个孩子,他能够理解的或许仅仅是眼前所见。
而电影正是以这样一个极端故事展现了中东难民现状的一斑,12岁的赞恩他不会知道为什么父母生下他们却不好好养育?
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他越想要逃离却为何怎样也逃离不了?
赞恩并不知道的是,或许在战争之前,他的父母兴许可以依靠工作给予孩子们基本温饱的工作,而战乱之中,却催生了无数与赞恩同样家庭同样命运的孩子。
赞恩并不是特例,他只是无数难民堆里并不起眼的一个。
若不是这样一部叫做《何以为家》的电影,我们也不会记住赞恩这个名字。
生而为人,何以为家?
这不仅仅是赞恩其一家人的宿命,电影侧面展现了许多其他难民,电影自始至终夹带着一股聒噪而吵闹的人群声,流浪街头的孩子遍地都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尽是消瘦而病弱的难民群,等着死去。
在这个世界里,人命最不值钱,赞恩11岁的妹妹被卖做人妻只能换来的几只老母鸡,他们没有身份证明,濒临死亡医院也拒接,他们想方设法买身份,偷摸拐骗赚钱,梦想着偷渡去另一个国家重新开始,可谁也不知道那会不会是另一个梦魇的开始。
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且已经做了不少美化,真实的故事只会比电影更残酷,那些成群结队无家可归的难民,只会比电影所展现的更绝望。
相比之下,赞恩已经很幸运了。
名为赞恩·阿尔·拉菲亚的小演员,2004年出生于叙利亚西南部城市达拉,后以难民身份与家人逃往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市并在那里居住了八年,他在片中扮演同名的自己,演着自己的故事。
电影推出后在国际范围内均获得认可,赞恩得以与全家迁往挪威并在那里接受学校教育。
可我们都知道,并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够像赞恩一样幸运,这世界上那么多难民那么多穷苦人家,他们也并不会通过一个偶然事件而改变命运,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流离失所,以至于惨绝人寰、饿殍遍野。
世界有时很小,我们只能够感同身受于自己身边的喜怒哀乐,也只能够看到眼前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可世界终归很大,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生活从来都没有那么美好,多得是残酷与绝望。
封面图:《何以为家》剧照你还可以:乘着热气球逃离东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通天塔如果你喜欢本文,请点赞赞赏转发到朋友圈,你的鼓励是我的动力,你的沉默会让我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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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版宣传海报上印着“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
”这句话深深地吸引着我。
赞恩一家赞恩这一家子生活在黎巴嫩。
他们是非法移民,生了一大堆孩子。
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爱。
赞恩是他们众多孩子之一。
不知道确切年龄,根据身体发育情况,估计是12岁。
他没有学上,每天和一众兄弟姐妹们一起去街上卖果汁,多一分少一分,可能就是他们家重要的收入来源。
营养不良的他们帮大人做超负荷的体力劳动
赞恩和妹妹萨哈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赞恩和他的妹妹萨哈相处得最好。
当萨哈月经初潮时,赞恩帮她洗去了裤子上的经血,帮她偷卫生巾,还多次嘱咐:“不要和任何人说。
要是别人知道了,你就会被带走,嫁给一个老男人。
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们了。
”但赞恩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
他打算偷偷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家,两人一起去更远的地方谋生。
连巴士都已经约好了。
可是妹妹还是被带走了。
他抵抗、他挣扎、他想把妹妹拉住……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又瘦又小,什么都做不了。
萨哈哭着,被强迫嫁给商铺老板认清现实,他离开了这个残忍、破败、贫穷的家,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后来遇到了善良的黑人拉希尔,这个女人是埃塞俄比亚的非法移民,工作辛苦,育有一个孩子约纳斯。
这个女人收留了赞恩,这样她外出上班时就由赞恩照顾孩子。
赞恩和约纳斯后来拉希尔因为移民身份问题被拘留,对于毫不知情的孩子们来说,无异于失踪。
但是赞恩把自己对妹妹萨哈的爱转移到了约纳斯身上,即使约纳斯的母亲失踪,但身无分文的赞恩依然用尽全力养着这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他尽力了,他无法再抛弃这个孩子――就像当初他没能拉住萨哈的手一样。
直到后来,走投无路……――――――――――――――――这部电影里的拍摄,一点都不花里胡哨。
相反,一个长镜头贯穿到底,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不断的闪现插叙,让故事脉络更清晰。
赞恩每被生活折磨一次,就插放法庭上的镜头一次。
仿佛再告诉所有父母――如果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早晚有一天也会像他们这样,接受审判。
――――――――――――――――赞恩是一个钝感很弱的人。
他虽然是个孩子,但他有着对世界无比清醒的认识。
聪慧到显得世故、老成。
他在妹妹来月经时,意识到妹妹也许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知道怎么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单”和药店老板周旋,以此来搞钱。
他知道想要钱就必须干活儿,要想方设法地养活自己。
他在得知妹妹的离世之后,敢于去厨房拿刀,捅了他禽兽不如的“妹夫”。
他知道,电视放的节目能连线直播,所以他打电话到电视台,要求起诉自己的父母。
在法院上,他说了这么一段话:
他是个明白规则的孩子。
却又比很多大人更理智、也更善良。
这些破败的街道,佝偻的房屋……孩子的眼睛里没有光彩,他们已经太疲倦了……疲倦到仿佛灵魂已经死去。
之前和家人讨论起“生育”这个话题时,讲到一些现实中的例子。
我妈妈同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
里面包含着告诫。
她说因为生下来是让孩子来受罪。
父母是唯一一个没有门槛的职业,也不需要考试。
有些拥有双亲的孩子,还不如没有父母的孤儿。
这是目前大多数中产阶级的想法但在很多穷人看来,生孩子,是他们跨越阶级的重要通道。
穷人养孩子不需要多少成本,保证他们不饿死就行。
这样的话,当然是多生才能保证不亏本,才让未来有更多可能性。
但同时,低质量培育的孩子往往获得事业成功的可能性更小,因此就陷入了死循环。
当一个孩子过早地操持生计、过早地明白世界运转的规则、过早地被迫见识世界上的黑暗面时,最初那一份孩童的纯真也就消失殆尽了。
电影中的故事,大部分是主演赞恩的真实经历。
在本片出名之后,在联合国难民署和剧组的帮助之下,赞恩一家得以成功移民挪威。
04年出生的赞恩得以接受教育。
遇到这个剧组,遇到这个导演,是赞恩一家子的幸运。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这样的孩子们啊……我们该抱着怎样的目光来看待这样的群体呢?
这就好比,你在路上捡了一块地摊货色的手表,你喜滋滋,以为自己捡到了宝。
可当有人拿出劳力士,告诉你他同情你的寒酸时,你的快乐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他们渴望获得正义时,你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当他们期盼幸福时,我们多走几步,做一点事情。
然后默默地闭上嘴吧,在心中祈望他们再无纷争。
其余的,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现在细细算起来,赞恩也有16岁了。
距离他拍摄这个影片,已经过去了四年。
在剧组后续传出的一些照片中,可以看出赞恩生活的很满足。
那张不常微笑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赞恩在挪威的冬天雪地上喂鸽子
后续采访
最后,对现实中许许多多的“赞恩们”表达慰问。
赞恩,你还好吗?
看到国内上映时的宣传语“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就知道这部电影要讲什么,更知道看这部电影会有什么感受。
与其说是在了解一个地区、了解不同人的生活境遇,不如说,终于找到了一种全人类的共鸣。
Zain是十二岁吗?
看身材,不像,太弱小了。
看言行,更不像,太成熟了。
每天带着弟弟妹妹到街上卖果汁,为了防止妹妹被卖帮妹妹隐藏,妹妹被买走之前带妹妹逃走,妹妹被卖后对父母失望至极离家而去,得知妹妹去世拿起刀就冲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到电视台的电话马上拨过去将父母告上法庭……当黑人女性Rahil被捕入狱后,Zain用抢来的滑板拉着Rahil的孩子Yonas,到街上卖家当换钱、卖毒品替代物赚钱、学叙利亚口音骗救济物……这些种种,让我想起了今年的一部印度电影《衣柜里的冒险王》。
那种在困境中展现出的强大的生存能力,令人惊叹。
若说喜剧风的《衣柜里的冒险王》还有一丝戏谑,那么《何以为家》的影像,真实得就像纪录片一样。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看电影,却依然觉得Zain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他成熟,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能够付出行动。
他聪明、顽强,他敢爱敢恨、敢想敢做。
最重要的是,Zain有一种内心深处的坚守。
就像此前,虽然鸡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十分宝贵,但因为是用来换妹妹的,他直接把鸡扔走。
就像最后,母亲带来了能让他忍不住咽口水的糖,但因为母亲不明白养育孩子的道理,他又把糖扔进了垃圾桶。
面对指责,Zain的母亲在法庭上痛哭,她说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没办法,她只能给孩子喂糖水因为没有别的可以喂……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心疼,因为你知道她有多苦。
可是,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活得已经很艰难了,孩子生出来只能喝糖水,那到底,为什么要生呢?
Zain的父母是不会明白的。
就像Zain的父亲只会大义凛然地说“把女儿卖出去可以让她睡上大床”,而不会思考为什么明明没有床给女儿睡却还要把女儿生出来。
就像Zain母亲只会质疑Zain“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然后自己把失去女儿的痛苦转化为再次怀孕的快乐。
对于Zain的父母来讲,生男孩可以打工赚钱,生女孩可以卖了赚钱。
孩子生出来之后的一切走向,都是围绕着他们两个的生存。
而他们两个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对于Zain来讲,听到母亲怀孕,他很痛苦,但是对于母亲来讲,她很欣慰。
我们当然可以理解她,新的生命是一种新的寄托。
可这种寄托是她的,不是她孩子的。
作为孩子的Zain,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或是令他绝望,或是令他奋起反击。
当然,Zain选择了后者。
我们真的要感激Zain,或者说,感谢导演,把这种在现实生活中不会出现的法庭控诉搬到荧幕之上,让Zain问出这些话,掷地有声,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电影呈现的情境或许过于极端,但是关于“生育”,却是每一个人都应该思考的问题。
从广阔的范围来看,确实存在“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规律,思想文化水平越高的人群,生的孩子相对越少。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生孩子、也没时间照顾孩子,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人生不需要孩子来丰富。
当今社会上有种奇怪的观点,比如“没生孩子就是不完整的人生”。
确实,人生到了一定年纪,不生孩子可能没事做了,生了孩子便是从孩子身上开启一次新的人生体验。
如若顺着这样的思路走下去,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些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感到苦不堪言,就是因为父母往往把自己的人生理想和寄托强加在了孩子身上。
有些人觉得,不生孩子的人有问题,其实,盲目生孩子的人才有问题。
不生孩子,不是不去承担、不是不够勇敢,而是在生孩子之前思考是否有能力承担,这才是真正的责任。
一个人,到底是否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育?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但至少应该明白的是:孩子,绝不是用来“对抗生活的无趣和对抗年老的恐惧”的工具。
作为父母,不是告诉孩子“我养你这么大我容易么”,而先要明白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易。
毕竟,你并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出生,他的出生只是因为你的需要。
Zain最后的微笑,是一种深深地、深深的触动。
人生充满了苦难、绝望,但依然要走下去。
“护照”,代表了一种“存在”。
既已存在,那么,就微笑吧,向着未来。
我原以为,印度片里,女性和底层人民生存状态之恶劣,已是世所罕有。
《神秘巨星》家暴场面我原以为,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的《无人知晓》,母亲抛弃四个孩子,任其自生自灭,已是令人发指。
《无人知晓》被抛弃的孩子却不想,一部黎巴嫩电影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何以为家》。
在大陆上映前,它的名字是,《迦百农》。
《何以为家》《迦百农》在去年和今年,共获得了11项世界性奖项的提名。
其中,包括今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和去年法国戛纳金棕榈奖提名。
来自豆瓣影片开头,一个小男孩状告自己的父母,理由是——他们生下了我。
“我要控告我的父母”戏剧性的开头,引出一段令人震惊、愤怒、揪心、难过的往事。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小男孩对自己的父母没有丝毫依恋?
什么样的经历,让小男孩成熟到能够说出这样冷酷决绝的话?
小男孩赞恩(赞恩 饰)的父母,是从叙利亚逃难来黎巴嫩的无证难民。
也就是,黑户。
他们没有收入,却生下了一大堆孩子。
一家子生活在狭小拥挤而凌乱的公寓。
赞恩一家他们的经济来源,除了卖女儿,就是大儿子赞恩的打工费。
几个孩子整天游荡在街头,赞恩带着弟弟妹妹卖廉价饮料。
赞恩和弟弟妹妹幼小的弟弟经常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在街头乱转,随时会被车轧死,或被人贩子带走。
赞恩的妹妹萨哈,11岁一发育就被父母强行卖给了商贩。
萨哈被强行带走赞恩无法阻止父母,只能生生看着她被带走,怀孕,死去。
赞恩追赶萨哈11岁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怀孕。
赞恩,第一个发现了萨哈来初潮(女性第一次来例假),第一时间把她藏了起来。
“为什么你内裤上有血”他给萨哈洗干净内裤,脱下自己的T恤给她垫上,又给她买了卫生棉。
专业得就像母亲。
可赞恩不是母亲,他只是一个13岁小男孩。
赞恩却已经是妹妹倚靠的肩膀。
萨哈依赖哥哥赞恩甚至替另一位母亲照顾她的小孩。
萨哈也是一样,她替代母亲照顾弟弟。
11岁的萨哈抱着弟弟他们的眼中,都透露出与年龄不协调的早熟。
而真正的父母,却在法庭上向律师发飙:“你有什么权利批评我,你有过我这种处境吗?
”
“你一生都不会有这种体会,你也体会不到!
”意思是,因为我够惨,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是虫子,不生孩子就没希望了。
”父亲说得理所当然。
意思是,我生孩子是为了存活,拿孩子当交换物,当赚钱工具。
比如,萨哈被化上浓妆,穿上艳丽暴露的衣服,推到商贩面前。
像物品一样被展示的萨哈瘦骨嶙峋的小身体露在外面,尚未发育成熟。
比如,母亲劝说父亲让赞恩去上学,是为了他将来能在更高级的地方打工。
“为我们带回更好的食物。
”至于上学会减少打工时间,母亲说:“让他放学后补上就行了。
”
不配为人父母曾经有一段话,什么样的人可以要孩子?
心智成熟,经济良好,独立,足够的心理准备,有人帮衬......林林总总大概有十来条。
兹以为,有三条必须满足——心智成熟,经济良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赞恩的父母一条都达不到。
自私、贫穷、毫无责任感。
与之相对的,是片中的另一位母亲,拉希尔。
拉希尔与赞恩虽然她很爱孩子,但理性地说,她并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她自己是黑户,还试图让她的孩子也一直背着黑户的阴影活下去。
当她非法挣钱,进了监狱,她甚至都不能向警察提起,家中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拉希尔进监狱她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父母,真的是世上最复杂最具有考验的职业。
可惜,这个职业的“准入门槛”一直被人们忽略。
有人说,赞恩的父母和拉希尔都是为战争所迫。
萨哈的死也有旧制度的原因在里面——周围很多女孩都是十几岁就结婚了。
我倒认为,人这一生起起落落,太多无常。
在有限的选择空间里,做出正确的决定,是我们唯一能把控的事。
可直到结尾,赞恩的母亲都没有停止生育。
她又怀孕了。
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我希望是个女孩,我们叫她萨哈。
”
赞恩的回应是:“我不想再见到你,畜生。
”他向电视节目和法官表达:“我希望他们不要再生了。
”
“我希望他们别再生了”但,这可能么?
看着那些空镜头,垃圾成堆的街景,破败的房屋景,屋里如同行尸走肉躺在床上的人。
我只感到,他们深陷无望。
《何以为家》里的大多数剧情,都是赞恩的饰演者,赞恩的真实经历。
现实中,赞恩已经被送到国外,接受教育,开始了新的生活。
走之前,他面对镜头,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原来,他和其他孩子,并无半分分别啊。
(首发于 今日头条号:天涯小鸟movie)
五月中旬的时候,漫威电影《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已经迈过40亿元票房大关而余威未减,在中国历史票房榜单上位居《战狼2》与《流浪地球》之后。
在诸多超级英雄的合围之下,只有一部似乎名不见经传的黎巴嫩电影、一部由女性导演拍摄的现实主义“惨片”突出重围——正是《何以为家》。
票房超2亿之后,它已然创造奇迹。
黎巴嫩电影乃至黎巴嫩,对中国观众来说都是陌生的。
在经历了上世纪末长达15年的内战后,新世纪的黎巴嫩罕见地在叙利亚、以色列及巴勒斯坦等国家和地区之间的土地上独善其身,但和平的局面依旧无法帮助黎巴嫩电影在世界电影的版图中确立位置。
似乎只有《羞辱》(The Insult)的导演、一度在国外拍片的黎巴嫩人齐德·多尔里(Ziad Doueiri)在近年来获得声誉,他在2017年的这部作品帮助主演卡梅尔·巴沙(Kamel El Basha)斩获威尼斯影帝。
如今,美丽的黎巴嫩女导演娜丁·拉巴基(Nadine Labaki)同样在戛纳等各大电影节上收获了世人对黎巴嫩电影工业的注目。
与多尔里不同的是,娜丁·拉巴基的创作从未脱离黎巴嫩的现实,更从女性的视点出发,温柔地关照着这个国家底层社会的女性与儿童。
与关注女性命运的前作《焦糖》《吾等何处去》相比,新作《何以为家》更具尖锐的现实批判力度,以小主人公赞恩的视点串联起难民问题、未成年人包办婚姻、青少年犯罪及人口买卖等严峻的黎巴嫩社会现实。
在这样一部意旨明显的电影中,我们得以窥见由真实出发的若干面向。
第三世界国家的电影创作倾向必须是批判现实的吗?
如此议题先行的电影会伤害电影的真实性吗?
在“惨”与“真实”之间,电影真正的面貌何以分辨?
一、“黎巴嫩儿童不是职业”——从第三世界国家电影的创作倾向说起巴勒斯坦诗人达尔维什曾说过:“巴勒斯坦人并非一项职业或是一个口号,他首先是一个人类存在。
”从他的抵抗之诗里,我们惊讶于他意图去除的世人对巴勒斯坦人的所有偏见以及本民族的所有孱弱与定势,因为他们同样“热爱生活,摘折杏花,在初秋雨落时感到寒战”,“回应身体的自然欲望、而不是别的指令去爱……”。
那么相似地,娜丁·拉巴基的创作仿佛也在向我们宣告:黎巴嫩儿童同样不是职业。
他们不是天生地就要生活在破烂的房屋里,生活在父母的强迫劳动与殴打以及无教育、无保障和无身份的局面之中,他们拥有像世上其他所有儿童那样幸福生活的权利。
这几乎就成了拉巴基通过赞恩之口所完成的核心控诉:我根本不该被生下来!
导演本人在片中扮演律师一角于是,《何以为家》借由倒叙形式及法庭戏份所完成的导演对全片真实影像的态度——从一个第三世界知识分子的良知出发的批判性。
由此再反观电影所反映的黎巴嫩社会现实,即便导演堆砌了种种惨状,我们也无法苛责于此——这本就是第三世界国家在建立完善的电影工业体系之前一条赢得经验、资源与国际注目的必由之境,中国在1930年代的左派电影如此,柬埔寨导演潘礼德的作品亦是如此。
对悲惨现实的银幕再现,既是导演的道义所在,更是作为媒介的电影对民族国家的重要性所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电影作为媒介对美国一点也不重要,可对于柬埔寨、对于伊朗、对于黎巴嫩,几乎就是其国人反思本民族,以及世界投来好奇之一瞥的全部意义与动力。
即便如此,中国或欧美的影评人仍或许永远都不会走上贝鲁特的街头,因此大可以不负责任地视本片为贫穷与混乱的第三世界奇观。
但实际上,真实在该领域成为至高无上的美学规则。
我们可以直白地说,对现实的批判性影像就是他们首选的创作倾向,电影就是他们的武器!
这是娜丁·拉巴基可贵的创作态度,她与身为本片配乐师的丈夫抵押房子获得资金,并用3年的考察、6个月的拍摄和2年的剪辑完成了这部作品,几乎像独立纪录片制作者那样跳脱在电影工业流程之外;并且,那么幸运地,《何以为家》通过了审查,最终安然地面世了。
从《何以为家》出发,非工业的散点式创作将蕴含着黎巴嫩电影的无限未来。
在戛纳获奖以及在去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展映时,这部电影的中文名还是直译而来的“迦百农”。
那是《圣经》里耶稣曾经传道的地方,后来在文学领域中成为混乱与失序的象征——这就是拉巴基对母国的“一锤定音”,是早在剧本写作之前就定下来的片名,几乎就奠定了全片的所有基调。
二、真实的悖论——神性角色与电影的间离在经过上述的论断后,再来审视《何以为家》中真实的维度。
拉巴基在长时间的考察与准备中了解黎巴嫩底层社会的难民与街头流浪者,由此在他们中起用了了全片的所有非职业演员,并让他们的生活状况与亲身经历决定了电影的细节——这是一次让电影去了解它的主角的创作。
非职业演员真正地获得了在表演时的天然优势,因为他们以个人经验应对着手持摄影前、自然光效下以及熟悉的破败环境里的所有几乎无确定剧本的情境,好比在镜头前重新过一次人生,以致于他们甚至不惧怕特写,不像侯孝贤电影里的素人一样站在镜头的远方。
最重要的人物是男主角赞恩,小演员的真名就是赞恩,是一位没有身份的真实的叙利亚难民。
他熟悉电影的所有情节,几乎就与电影融为一体了;他那在苦难中历炼出的冷漠与早熟,在所有戏份中都不曾露出笑意的忧郁的琥珀色双眼,帮助赞恩的角色成为一个被神化的形象;在他瘦弱的身躯后,闪烁着无数的难民儿童的身影。
这是全片最为失真又是最为关键的设置。
拉巴基曾谈及她可能的创作缘起:一个在土耳其海边死去的小孩,她的照片在全世界流转,但如果这个小孩能够讲话,他会说什么?
这就是赞恩形象的意义,一个复活了的、替所有遭罪之儿童发声的神的孩子。
因此,赞恩代替所有孩子,以质疑生命起源的方式在法庭上起诉自己的父母生下了他;以及,如先知一般让妹妹隐藏来月经的事实,因为她会被父母以已经长大、可以结婚了的理由卖掉。
让人困惑的是,现实中的赞恩实则在身边遇上过不少这样不幸的女孩,那么拥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的赞恩一角,又以拼凑起他的神性的那些现实的碎片为根基。
这是《何以为家》中的真实的悖论。
我们来审视赞恩在全片的所作所为:阻止妹妹被卖而失败、逃离原生家庭而依附于一位埃塞俄比亚单身母亲、独自照料她的孩子约纳斯却最终因移民欧洲的诱惑而将其卖给人口贩子、因妹妹的去世而向其丈夫持刀行凶、被关进少年监狱并最终起诉自己的父母。
在如此大体量的影片情节中,赞恩一角一直超负荷地承担着全片意图呈现的所有黎巴嫩社会议题,这在其他议题先行的电影中往往会把角色压扁,并伤害电影的写实调性。
《何以为家》却成为了例外,即使赞恩的形象才开头成熟到了结尾,未经任何逐步塑造的过程,但我们依旧被沉重与肃穆的现实感充盈,因为这些事件就是黎巴嫩底层难民生活本身。
面对移民诱惑时卖掉约纳斯的挣扎、面对约纳斯母亲时的躲闪、面对妹妹身死时的愤慨与爆发,以及面对再次怀孕的母亲后毅然决然地做出起诉父母的决定……太剧烈的戏剧性,却又是那么具有可信度的底层写照。
我们不曾坠入电影堆叠惨状而达成的悲剧里,反倒因为太过密集的情节点与具有神性的形象而天然地感知到电影所完成的间离,乃至思索现实本身——这是《何以为家》与一众“卖惨”的电影的本质区别。
于是,电影中两处借由航拍镜头完成的对贝鲁特废墟般地景的描绘得到了一个妥帖的安置:这是电影在分明地阐释它的上帝立场与现代“贫穷”神话的塑造。
这一切无碍于真实,甚至让我们更加反思真实。
电影的自反性更加惊艳地体现于全片最后一个镜头:摄影机化身成为赞恩拍摄护照的相机,照相师的画外音指导着赞恩,然后他终于极为罕见地对着镜头露出一丝颇为复杂的微笑。
这是朝向观众的笑容,是朝向中产阶级精英子女乃至所有正常地度过了幸福童年的孩子们的瘆人的笑容。
我们惊出一身冷汗,在一个猝然的闪光灯快门中才缓了过来。
于是你理解了这个特写的意义,它的意义不亚于德尼罗在《美国往事》结尾处的那个价值两千万美金的微笑。
(发于《文艺报》2019年6月12日第8版)
我原以为看了短评, 剧透, 预告片后到了电影院会以泪洗面.然而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只感到窒息. 活着的人不去反思悲剧为何循环而一厢情愿地觉得一切都会变好, 沉浸在未来还没来你怎么知道这样的荒唐假定.在一切都会变好,We shall overcome这样的屁话中,悲剧在一代代人间传递。
何止是悲惨的儿童?何止是无尽的贫困?何止是愚蠢的战争?何止是美丽的谎言?何止是冷酷的屠杀?何止是贪婪的掠夺?如果所谓的乐观有用, 那么今天早已是理想主义者的大同世界.如果人类有多少进步, 那么早就有了灿烂而祥和的文明.然而, 尽管科技不断进步, 社会持续变迁.人如草芥这一点, 几千年来从未改变.有光明吗? 有的.你看得到光明,是因为这世界的另一半人在黑暗中挣扎。
太奥斯卡了。
觉得自己又陷入看辛德勒名单时的情形。
逃离父母时那段handheld cam和片中的closeup我很喜欢,可能是本片为数不多的用镜头而非剧情推进情感的地方。
电影与戏剧的不同之处在于其独特语言。
如何用镜头讲话是每位导演的必修课,在接触此类具有现实意义的题材前导演应明确自己的身份并坦诚面对电影不能复刻现实,只能构建现实感这一前提和事实,并尝试引起知觉而非视觉共鸣,换句话说,观影时我所能感到的是导演如何用催泪弹试图强行将“现实”塞进观众脑子,而不是有关现实的概念。
(下面仅适合将男孩最终的笑容看作发自内心的笑容的观影者)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不理解导演究竟在尝试将自我介入降到最低以力求客观/realistic,还是在表述自己对这类社会问题的理解与呼吁,可无论如何,全片一直致力于营造的对抗,即男孩与父母和社会的三方关系,对于人无法存在于纸张文件以外的讽刺,对于宗教在人的意识上的影响,在最后几分钟里竟然迅速和解,一笔勾销了。
男孩得到了他的出生证明并与母亲的决裂,黑人女性找到了她的儿子,男孩父母依然心安理得地怀着下个孩子,这些费尽心机构建出的质疑,不公,委屈,愤怒,没有被延至更高层面,而是局限于电影中的几个角色,全片的一切悬而未决都消失殆尽,个体的苦难似乎已得以化解。
这个理想化的结局出卖了导演,让它仅停留在冲奥电影的高度,“苦难在这样的结局里,成了一件精致的道具”。
如果我们不能与苦难抗衡,至少也要保留质疑与对抗的意识,现实中无法得以解决的问题,在电影中不该轻易被操控和玩弄。
这样的结局让观众在走出影院时有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想法,让他们在短暂的反思后继续感觉良好。
但他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在我们为当代社会问题奋斗到最后一刻前,谁都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这恶性循环十二岁的孩子懂,而亿万处在贫困线之下的成年人却不懂。
不仅在黎巴嫩,不仅在难民群体中,这几乎是全球性的问题,中上阶层生育意愿低,因为他们知道责任两个字的重量,而底层拼命生,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何为责任。
没想到《何以为家》会在中国大陆公映,更没有想到影片上映几天后,在没有大IP也没有明星加持的情况下,单日票房一路走高,坐稳了档期内第二把交椅的位置。
《何以为家》作为一部文艺片,在《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这样的超级大片的狂轰滥炸之下,仍然能够在电影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除了影片本身质量过硬外,影片所带来的社会议题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部让每一位观众都感到无比揪心的作品向每一对父母提出了如下两个尖锐的问题:生儿育女的基本条件是什么?
我们应该怎样为人父母?
有人说,生育权是基本的人权之一。
但是,过度的非理性的生育却带来了“人权的灾难”,当今全球的极度贫困人口中,很大一部分是“高贵的”生育权被“滥用”所带来的。
中国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在不久的将来被我们的邻国超越,原因就在于当我国在控制人口增长的同时,这个邻国却无限地“生生生”!
生育权是基本的人权,好比自由是基本的普世价值。
从人类社会的契约来看,没有绝对的自由,生育权也应该有其“边界”。
自由的“边界”可以通过法律来划定,生育权的“边界”虽然也有通过法律来划定的案例,但这种做法有一定的风险,而且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难以推行——上文提及的那个“生生生”的邻国,也曾有政党提出生育限制政策,但一人一票的民主制度却让其无法真正推行。
由于历史传统和宗教信仰的影响,对于某些民族来说,“生生生”甚至可以成为女人存在的唯一价值。
你可以说这是对女性权利的冒犯,但反过来说,他们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认为所谓的“女性权利”是对他们民族的极大冒犯。
对于《何以为家》中的赞恩的父母来说,以上关于生育权的讨论对他们来说是完全无效的。
至少,在被儿子告上法庭之前,他们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他们毫无节制毫无理性地“生生生”,几乎是出于本能。
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作为现代社会的人类,本能之外,还有(经济)能力、责任等社会属性。
他们像动物那样“生生生”,却让他们的孩子过得连动物都不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禽兽不如”。
更可怕的是,“禽兽不如”的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如此的“禽兽不如”,甚至被儿子告上法庭后,他们还是那样的麻木不仁、自以为是。
在法庭上,赞恩的父亲说:“我也是这样出生,这样长大的,我有什么错?
”而赞恩的母亲说:“我这一生都是奴隶,你凭什么批评我?
”是的,赞恩的父母一生都是“奴隶”。
但斯巴达克斯的故事、美国废奴的故事都告诉我们,奴隶也应该有“自我修养”,这样他们才能摆脱奴隶的命运。
赞恩的父母甘为“奴隶”,可是,我们已经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他们是活在远古的奴隶制时代,还是十九世纪?
他们生而为“奴隶”,是他们的悲剧,而他们疯狂地制造更多的“奴隶”,以现代社会的普世价值来看,他们是反人类反社会的——他们是“有罪的”。
如果说赞恩也是“奴隶”,那么,他已经是一个觉醒了的“奴隶”,是一个有了“自我修养”的“奴隶”。
他绝不会像他的父母那样,继续制造“奴隶”。
从他对妹妹萨哈的“爱”和他对约纳斯先生的照顾来看,他已经摆脱了“奴隶”的身份,成长为一个人了。
“制毒”是赞恩的父母的谋生手段之一,他们“制毒”的时候,从不顾忌“小奴隶们”的存在,他们甚至让懵懂世事的孩子帮他们“制毒”。
所谓“虎毒不食子”,他们却让孩子们从小埋下“毒根”,真可谓最毒“父母心”了。
赞恩独自照顾约纳斯先生走投无路之时,他也“制毒”,但小小年纪的他,竟然懂得让约纳斯先生“闪开”,真是让人心疼得泪目。
越穷越生,越生越穷,这恶性循环十二岁的孩子懂,而亿万处在贫困线之下的成年人却不懂。
不仅在黎巴嫩,不仅在难民群体中,这几乎是全球性的问题,中上阶层生育意愿低,因为他们知道责任两个字的重量,而底层拼命生,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何为责任。
影片中赞恩的父母固然可怜,但并不值得同情,他们的可恨之处远甚于其可怜之状。
《何以为家》去年五月在戛纳电影节获得评审团奖后,成了国际影坛炙手可热的影片,在许多国家和地区都上映了,也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但可以想象得到,绝大部分像赞恩父母那样的父母大概是不会去观看这样一部影片——生活在“地狱”的人们也许并不需要通过银幕去了解“地狱”,正如他们在现实中缺乏自我认知与自我审视。
我相信,观看了这部影片的中国观众,大多是努力成为负责任的父母或者准备成为负责的父母的人们。
而观看了影片之后,他们可能在对待“生儿育女”这件事情上,变得更加审慎,他们的生育意愿甚至可能降低。
世界就是这么荒谬,有“潜力”成为负责任的父母的人们不愿意多生或者不愿意生,而没有意识到“责任”的人们却在“生生生”。
在这样的生育格局之下,世界的颜色和权力结构也将发生巨变,人类身上也可能发生“劣币驱逐良币”的可怕现象,而人类文明或许会倒退到中世纪甚至更为黑暗的时代。
赞恩本人与影片中的角色同名,而且,他也是一名小难民,他在影片中的令人惊艳的“演技”其实是本色演出。
赞恩因为出演了这部影片而改变了他和他的家庭的命运(在联合国的帮助下,赞恩和家人共同移居挪威,从此远离了“奴隶的人生”),但绝大多数的难民可没有他们那么幸运。
任何的人道主义援助都是有选择性,所谓“普渡众生”只是一句理想化的漂亮口号。
生而为人,我们确实天生拥有生育权,但如何理智地负责任地去行使我们的生育权,是每一对父母都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希望每一对中国父母都能够去看这部《何以为家》,不是去看赞恩“卖惨”(他不“卖”,他是真“惨”),而是去给自己一个“警示”——如果没有信心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家”,不如,别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其实,我可能想得太多了,作为一个父亲,我大概只能努力独善其身。
《何以为家》由黎巴嫩女导演娜丁·拉巴基导演。
在《何以为家》之前,娜丁·拉巴基自导自演了《焦糖》(2007)、《吾等何处去》(2011)等在国际影坛上有一定影响的作品。
《何以为家》和娜丁·拉巴基之前的作品不同,它的主要演员大部分是非职业演员,而且所演的角色与其自身身份有较大的相似性。
对于娜丁·拉巴基来说,《何以为家》是她创作生涯的一次“朴素转身”。
中国大陆公映的版本与原版相差9分钟。
《何以为家》中并不包含所谓的“敏感内容”,中国大陆公映版之所以少了9分钟,据说是片方为了控制片长以争取更多排片所作出的决定。
删掉的9分钟的内容主要是删掉了一个与主线剧情关系不大的配角的戏份——那个“蜘蛛侠”老人的戏份。
最初看到某张海报封面上写着“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时,还以为是个关于亲子的电影。
正如人们最常说的:做什么都要考试,但为人父母却不需要。
但看完电影之后觉得最令人压抑和无奈的不仅是儿童问题,亲子问题,而是贫困与战争的问题。
每一个陷在贫困中的人都在与贫困作斗争,以此谋求一条生路,而这无烟的战争却似乎是一场只能等待生命耗尽的持久战,特别是在影片中,一家叙利亚难民躲藏在黎巴嫩贫民窟中的背景下。
上一个问题在这里有了解答:这些父母没经过考试就为人父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接受过教育。
这差劲的家长们,原本就是经历过悲剧的儿童。
在看电影前半段时,赞恩带着弟弟妹妹在干活,几个孩子挤在一张算不上床的地方。
我想起标题《何以为家》,的确,这还算个家吗?
甚至连和拉希尔(一位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非法移民/单身母亲)一起住时都更像个家,至少还有剩下的蛋糕可以吃,有蜡烛可以吹。
但看到最后,感觉这种故事背后不仅是什么是家,更多的是什么是希望,或者是有个家和活得像个人的希望。
影片不仅是关于儿童,同样残酷的是关于成年人。
在短短的片段中,赞恩的父母曾经经历的正是和赞恩这一辈同样的生活:背井离乡、早年嫁人......因为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又是没有身份的非法移民,只能靠做赚不到几个钱的工作和生孩子度日。
不然呢?
旁观者都心知肚明,赞恩如果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后也是一个样。
为什么不避孕呢?
为什么不努力呢?
为什么不努努力就读个哈佛耶鲁,为什么不努努力就赚它一个亿呢。
都是同样无解和何不食肉糜/不食蔬菜水果的问题。
“孩子是希望”似乎是属于繁殖癌最好的借口,也是最遭人诟病的生育理由。
但这也是事实,对于挣扎在贫民窟里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是希望呢?
是挑一个孩子上学、外出的周末偶尔吃一顿像样的晚餐甚至是路边摊快餐,还是买几件凑合也很便宜的衣服开心一下?
更别说搞什么事业发展、理财投资、兴趣爱好之类的有趣梦想和远大前程了。
于是只剩下抽烟、生孩子这点消遣和希望。
连卫生巾都要靠偷的家庭,谈什么避孕就是脱贫似乎都是天方夜谭了,她们在结婚时甚至都不明白婚姻或异性意味着什么,妹妹说,我觉得他(商贩)看起来挺好的,他还拿给我面条吃。
贫穷就像一团揉乱的线团,让人甚至不知该从哪里先开解。
如果不消遣就会精神崩溃,如果消遣完就会物质崩溃,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在《扫地出门:美国城市的贫穷与暴利》一书中曾有这样的例子:领着救济金的人有时会花几百块吃一顿大龙虾,然后剩下的日子过着什么也吃不起的生活。
因为房租已经压到他们透不过气,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似乎没什么其它东西可以使他们喘一口气再过接下来的生活了。
一些人因为租金问题将被扫地出门,工作时无法专心;在被扫地出门后又因为住得离公司更远而上班迟到,而被公司开除;因为没有工作而更无法支付租金而完全陷入贫困。
贫困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不仅是一块砸中穷人后脑勺的石头,而更像一滩看不清边缘与尽头的沼泽。
赞恩只是千万个中为数不多被解救的如奴隶童工一般生活着的儿童,然而背后是无数被遗忘在贫民窟的儿童,和已经长大成人的赞恩父母们,以及赞恩妹妹那样因为早早嫁人怀孕而死亡的女孩们。
《布满贫民窟的星球》的作者迈克·戴维斯说:“大多数城市被污染和腐烂包围,蜷伏在泥泞之中。
” 书中散落在全球各地的贫民窟中,一群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是常事,他们住在城市最模糊的边缘,肮脏、不便及其它地理劣势才是可以保证他们不被驱赶的主要因素,因为没人会想要那样不怎么样的破地,他们也就被这样遗忘在城市的边缘了。
一间贫民窟,风雨中或许摇摇欲坠,或缺乏任何安保措施,但价格却可能占贫民日常支出的最大比重。
在这里,生存是艰难的。
在讨论生育权、抚养权时,这些人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甚至自出生起,就没有拥有过任何权利。
赞恩全家没有身份,几个孩子挤在一个床板上,连生存权都是苟且来的。
生育权似乎是这些人仅有的“权利”了,所以在赞恩问法官: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时,法官沉默了,因为这是无法控制的,无法被驱逐或关押的。
贫穷的生活不仅是关乎居住环境,更关乎能否得到教育,更关乎还能有什么希望。
因此大部分贫困的生活就像人蜷伏在泥泞中,贫民窟里的孩子越长大就陷得越深。
这些人的一生似乎只有两个阶段:从童工/奴隶到耕牛。
他们是儿童时先是怀疑人生先是呐喊或哭泣,接着就是沉默。
《我不是药神》里有一句“贫穷就是种病”,那么繁殖癌大概也是一种穷病。
孩子们长大之后很快就会对还有什么能抱怨或还有什么不能抱怨习以为常,他们或是成为耕牛一样得了疯牛病(繁殖癌)的人,或是违法犯罪与社会为敌,以监狱为家。
奴隶因为奴隶运动,千百年间也曾引发过关注,而没有人会关注每天劳动却也还是只能随便吃点草住个臭牛棚的牛。
所以当孩子问父母:“你凭什么生下我的时候?
” 得到的只是牛挨打时一样的叫声或是疯牛暴走的回应。
战争打斗出难民,贫穷长成贫民窟。
于是破棚子成了家,一大板成了孩子们的床,糖和水就成了孩子们的饭,结婚生孩子成了他们长大成人后的有个“家”的希望,就连被迫早年嫁人都成了免得孩子被饿死的上策。
最后,赞恩终于生活在了和平的国家,也可以接受教育,他父母的生活也因此有了改变。
只是国际援助和剧组帮助救不了所有家庭,贫民窟里的孩子最终为人父母,最终变成沉默的牛。
或许对这些孩子们最残酷的是,他们终会重走父母的人生,并且不再能得到世界任何人的关注和同情。
这些人一生走过两个阶段,从童工一样到变成牛一样有意识却无能为力、待命运宰杀的成人,完成了沉默的沉没。
6/17@影城1厅 现实主义到一定境界,无非耸人听闻故事的全程追踪。几段大悲之乐配街头蒙太奇提神,至于最后控诉如此形而上又如此戳人:生而为人、生而不养罪恶简直滔天。结尾大泄气,又拖又天真,童话尾巴晚节不保。见面会场,导演仍美,男主早熟得让人恻隐。白左哭也好讥笑卖惨也好,难民问题屋中象。
他者眼中的恶早已成为这些人生活的常态,于是便在不动声色间令人倍感痛心;对于儿童演员和非职业演员的调教着实强悍,遗憾在于终究没能将反戏剧化贯彻始终,大段的配乐和最后的控诉显出了些许的流俗。
3.3
中东小朋友长得过分美丽,黑人小朋友也太可爱。骆驼般浓密长睫下,脸蛋柔嫩而肮脏。让我想起自己有一个帆布包,大约是什么NGO慈善商品,正面书曰Live for Humanity,背面是World Change Starts With Educated Children ,令人怀揣狂妄而凄凉的颠倒梦想:世界真能因此变好吗?据说引进版本删了十分钟,不知道有什么触动了审查点,十分可笑。有评论谓之曰“卖惨”,大概是强国优势,黑户小孩,在街上打转,死生如蚊蚋,见惯不怪,不必如偶然凝视亚非拉的白男白女大惊小怪,略微变色就讥其小布尔乔亚过敏症。托尼斯塔克君的那颗钢心,比之我们实在不如。片尾字幕一出,则无言以对。只把电影当作优生优育片,也是看低了导演。
题材敏感,但电影本身一般。
更喜欢前半程 一切疼痛纯真荒谬美好的东西都只是突然在冷漠无奈的基调之上一闪而过 比如摩天轮上行突然出现的清冷海面 躺在寄住的家中看向窗口隐隐作痛的闪回 这里的节制是如此有力 以至于最后突然降临的人道主义光芒和除恶扬善都像是在发放安慰剂并明确告诉你这就是安慰剂 但仍然十分可看 小主演们表演实在精湛 还是免不了一场哭 /Аврора
总觉得这部片子可以上映,是被某些人用来做爱国教育的。他们会说,“国家不强大,何以为家”影片很棒,愿每一个孩子都被父母温柔以待。
场面调度挺有水平,但剧作还是欠点功力,最后落入说教和煽情的窠臼
不是生你的人不养你,只怪生你的人太愚昧。
家对他们而言是奢侈品
上帝带走一样东西,就会用另一样补偿你。上帝给了你什么?我怀孕了。你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穷人为啥有这么强烈的生殖欲望?
穷人可以生孩子,愚昧的人不要生孩子
居高临下自命不凡的正义家还不如打手冲的中二病呢
最后一笑,成全片最大哭点
愿世上的每个人凡被生下,皆有人疼,有人爱。
@2024-05-29 15:52:37
题材优越,导演有一种拍纪录片的才华,就是一旦进入剧情模式就开始拿腔拿调。但小男孩演的很好,惊艳感不亚于当年看《房间》。
去年戛纳得奖的大多数真是一个比一个穷苦,在比惨大会里这部是赢了,但其表达方式和整体性却是最差的。女导演用那些乳房的意象串起缺失的母爱是亮点,游乐园被扒开上衣的雕像,对黑人小孩的喂奶找奶,抓妈妈的小哥哥的到奶瓶奶嘴,最后哭着挤干奶水。而最大的败笔让人撇嘴的就是法庭戏,用小孩之口直白的说出创作者要说的那些话,最后把问题归结于父母也浪费了之前航拍手持所塑造的社会环境,沦为对失败个体的控诉。讽刺的是表现非常出色的小演员现实中是叙利亚逃往黎巴嫩的难民,拍完此片顺利的随全家人移民到挪威。#北影节2019#资料馆见面场删减版。
中间那段小男孩带着黑人宝宝的街头戏拍摄难度很高,可是拍得特别震撼,有纪录片的真实感。这部电影能成功或许就是因为男主他本来就是一个难民吧,它幕后的背景故事会比电影本身传达出来的理念更有力量。法庭戏倒是认为有点失败了,借一个小孩的口吻将导演想要传达的理念复述出来,让这部电影成为一种为了指控而诞生的产物,拉低了一些档次。
可能我对中东那边人的同情心早已经用完了吧,没啥感触。。一大半时间都是噪音 车声 孩子哭,烦死我了,减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