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部电影像是无数块碎片真实的拼出记忆中闽南老年人的生活。
花头巾,空荡的衣衫,不太稳健的步伐,番薯浇米,青娥秀妹老阿婆,每一个都可以在记忆里找到原型,这对闽南人来说是一部回忆录,回忆起那些常年坐在路边石凳上的人,上一次相见还是在别人的口中,来不及细想,她们的一生已经落幕。
许久之后回想,模糊的脸陌生的姓名,傍晚缓缓的步履。
小时候总觉得这些人是最神秘的,她们不常开口,我总是在旁人那里知道她们的故事,她们一直很平淡没什么起伏,我咬不准要怎么对付她们,长大以后才明白,老年孤独,是人对记忆的挽留和时间的抗拒,像一个茧,回不到过去,融不进现在。
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告诉他们我已乘西鹤去》,主人公最后在土坑里等着沙土扬下,画面的震撼和抑郁永远都不能忘怀。
相同的题材,可能是这部电影太贴近我,我好像只是在回忆一个认识很久的人。
是触动惋惜自审。
影片中每个人物的遭遇都像是发生在身边一样,每一句台词都那么熟悉。
和弟弟观影时都忍不住惊叹,“每一幕都太熟悉了”“这条路好像我走过”。
当初电影上线的时候朋友圈都传开了,我想着和妈妈一起去看,这应该是一个很合适的机会,让我们一起回忆我的外婆、奶奶,还有想告诉她,不要畏惧老年,我们都有耐心有准备愿意陪你变老。
电影的镜头都很美,无论是夜晚静谧深邃的蓝还是阳光温暖炽热的亮,都精准的戳中了我的喜好。
道具造型人物甚至很多小细节都没有差错的展现了真实的闽南一面。
尽管这是一部在剧情处理上不够精彩的影片,但这种流淌在心里的感动,以后也会常常想起常常琢磨。
电影是从被忽视开始的。
老年人秀妹被儿媳无视,儿子们又太忙自顾不暇,只有通过装病来博取孩子们的注意。
不过好在她还有小姐妹阿娥和老来伴阿水师,两人和她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在被忽视的角落,电影都没拍到的地方,秀妹剥牡蛎赚钱,捡死鱼喂小猫,每天给自己做蕃薯浇米,儿子回来的时候让他们带着拿药,自己又坐车走很远把药折价卖了,闲的时候自己在院前种点菜,有一个尼姑的师傅和自己的法号情缘居士,有时候半夜咳得受不了,有时候不小心染上蛇缠腰的病,她的生活仍然很多。
这段时间,年老带来的边缘化和病痛、暮气、孤独、无力感从她的日常中逐渐渗透蔓延。
直到有一天,儿媳站在雨里等她回来,告诉她阿娥去世了,从无力中回过神来的她,在孤独感的驱使下和阿水师越走越近,可惜这种温情终究被保守的儿媳们破坏,阿水师和她的距离再次变远了。
她想起回魂的法子,盼望很久,来的不是她早逝的丈夫,却是阿娥。
阿娥将自己的腰鼓队衣服送给了她,这让她鼓起所剩不多的朝气,去尝试打腰鼓。
尽管腰鼓队不太看得上,但到妈祖庙掷杯后,却得到了妈祖让她进队的明示。
有了阿水师的帮助,阿娥的灵魂传衣,妈祖的照顾,她在腰鼓队里也努力学习,逐渐有模有样,却终究因为身体原因倒在了正式演出上。
起来后她在海边看了很久,又回到了她每日做着蕃薯浇米的日常,半梦半醒间思念着阿娥,终于在一次日常的理发中一睡不醒。
这是一部关于心境和情绪的电影,秀妹死前很长一段时间的病痛、迟缓、孤独、无力与偶尔的温情、愉悦与努力,几乎巨细靡遗地通过镜头与音乐传达给我们,让逐渐老去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受到触动。
秀妹在屋子里独舞的片段,让我们醒悟到她尽管老了,但仍然曾经是现在也是妩媚、激情的女人。
电影的配角们也很立体,阿娥兢兢业业地种菜晒盐,因为顾客的一句话感慨很久,甚至去到别人的大棚偷菜来和自己的对比一番,而她这么敬业也是有原因的,她长期忍受酗酒丈夫的家暴,只能自己多干一点,想着不给儿子添负担;阿水师爱慕着秀妹,却表现得沉稳而有礼有节,总是在默默地支持帮助着她,即使被棒打鸳鸯也仍旧没有怨天尤人,让人感觉很有绅士风度。
乡村里有着无数代的人们一辈子的生活,老年的时光也占到一个人生命的三分之一,其中的丰富度不可思议。
在中国逐渐老龄化的现在,老年人更应该被看见,而我们也会发现,他们在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仍然在奋力生活着,与病痛和孤独搏斗,努力活出新的精彩,这也是一种乡村的、土地的、老人的摇滚。
确实片如其标签:女性、老年、农村、方言,因为除了女主角是一位说方言的生活在农村的老年女性之外,这几个元素之间没有任何别的关联。
闽南语的陌生化同民俗、神灵信仰一起,构成了极前现代的农村,与先进的台湾省蔬菜大棚和站在海边的海军昭示出一种有意味的对比。
(不过这不是完全的重点)老人望向海市蜃楼般的城市群之时,呈现的并非“被遗忘”的怅然,而是召唤出一种关于现代性的乡愁——显然这一角色完全不是一个中国农民,而像是从城市带着浓浓的女性主义气质的情感苦闷,被错乱安排进乡土里的编外人员,在这种表达下,能慰藉她的当然不可能是这一“落后”村庄中肉身真实存在的淳朴男人,而是死去的另一位同境况的女性友人的幽灵,即从圆满或破碎的镜子里看到的那些充满了所谓现代性感性的自己(所以她最后选择成为她)。
能治好她身体疾病的当然不是中医西医,而是神化了的民俗和被展现为巫医的宗教所代表的想象中的中国“史前”记忆。
历史很显然地断裂了,水土很显然地不服了,第五代的影响很显然地旷日持久了,我的观影时间很显然地被浪费了。
(原载于《电影》杂志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
2019年10月15日平遥采访。
杨贵媚专访→《专访杨贵媚:人跟人共事,就结下一种善缘》) 在成为导演之前,叶谦已是一名成功的时装设计师,曾获得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等奖项,并在美国《福布斯》杂志、CNN电视台等重要外媒里亮过相。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了爱好,去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进修电影,而毕业作品,正是《蕃薯浇米》的剧本。
等到2017年,这个项目获得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青葱计划”100万拍摄资金的支持,并在监制李少红的帮助下开拍了。
(注:以下涉及剧透。
)1.故乡从四年前落笔开始,《蕃薯浇米》的故事就遍布着私人化的标记。
在福建惠安人叶谦心里,蕃薯粥或是地瓜稀饭,就叫“蕃薯浇米”。
从小到大,那都是餐桌上常备的。
给长片处女作取这个亲切的名字是因为,“蕃薯浇米简简单单,清清淡淡,归亚蕾扮演的母亲,也做了一辈子给自己的子女吃,饱含着长辈的关爱和关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生活当中的很多真谛没有那么复杂,你简单,它也很简单,往往是人复杂之后,它才会变味。
”叶谦笑着补充,“有点奇怪的名字,也许比较容易让人记住。
”拍《蕃薯浇米》,是远游他方的思乡客对故土的一次温柔回望。
用叶谦自己的话来说,《蕃薯浇米》很多东西都是“自己生长出来的”,不需要太刻意地去设计。
反正,电影拍摄地就是自己的故乡,街巷、房舍、邻里、风俗等等,都是再熟悉不过的。
“因为我就生活在那里呀!
”而且,自小叶谦就爱跟老人聊天。
奶奶与姥姥在他心头,更是可爱之最。
秀妹(归亚蕾饰)这个角色,正好融合了两位老人家的形象,甚至秀妹遭遇挚友突然离去的打击,也是当年有过的往事。
六岁那年,叶谦的太奶奶去世,他拿着遗像,出现在葬礼上,太小了,没有任何悲伤,“仿佛在经历一场嘉年华”。
后来爷爷也走了,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蕃薯浇米》的阿水师一角,他特地参照爷爷形象选了班铁翔,又把爷爷亲手制作的水车放到故事里,算是一种弥补。
正因旁观过种种别离,叶谦能更深刻地体会到,“不告而别特别痛苦,但它也是一种日常。
”经年累月的感情码着,不知不觉地,早就垒成了一堵厚重的墙。
他很明白那种从“墙”上跌落后失重的状态,“好比你人生里面那个依靠,突然没有了,哪都靠不住,就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他说服摄影师Joewi Verhoeven大胆地让画面猛然逆时针调转90度,于是向左前行的秀妹在大银幕上,突然变成脸朝下地走动。
这个处理很有冲击力,却也正好安置了观众的错愕。
叶谦提到,每一次回老家,都会见到很多变化。
比如工业化菜棚大量出现。
每回去那边,他总会感叹,“这些菜好辛苦啊,白天要工作,晚上还打了光模拟日照,日夜都无法休息,像囚禁在自然的集中营里。
其实对某一种工业化发展,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一个对的选择,但它确确实实影响了一些生活品质。
”《蕃薯浇米》里,青娥(杨贵媚饰)的卖菜营生,就遭到了工业化菜棚的挑战,于是才有了她去“实地考察”的戏份。
那碧色的蔬菜一眼望不到头,油绿绿地,叫这寻常妇人内心的疑惑与惊恐,也都无边无际了。
待在家中的日子,有时早上他会被一些声音吵醒。
原来离家不远的祠堂里,又举行了一场葬礼,以前对自己特别关照的某位阿嬷或者阿公,就这样突然撒手了。
“就是特别想要拍一部跟他们有关的电影,看能不能试着让观众走近这些被快速时代的发展边缘化的人。
这一群人也许没有办法在社交媒体上面发声音,但他们确实存在。
”接受采访那天,叶谦黑色的恤衫上有一行字,“EVERYBODY MUST HAVE A FANTASY.”(每个人都该存有幻想。
)他执导的长片处女作《蕃薯浇米》,该当算是一段对于故土故人的美妙幻想。
2.跨界有了《蕃薯浇米》,也就有了乡亲们的声音。
这些朴素的乡亲没有想到,自己摇身一变,会变成电影里的一个个素人。
而且,哪怕现场状况百出,这些曾被担心无法呈现出良好状态的“新演员”,其实表现得流畅自如。
特别是一位90多岁的老奶奶,初次见面就让人觉得她依然是个俏皮的小女孩,她唱的那首《院内花开》,让叶谦至今想起都会起鸡皮疙瘩,后来歌曲被放到了电影里面,借给秀妹抒情去了。
他们也未曾想到,平日里如雷贯耳的归亚蕾和杨贵媚,能够来到自己的村子拍摄,还能够跟他们一起看遍日出月升,甚至在那稀罕的镜头前,给他们带来同台对戏的机缘。
再说了,她俩这次演的,可都是惠安媳妇儿。
从叶谦手里接过剧本的这两位台湾演员,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参演的,恰是内地首部闽南语电影。
叶谦也没料到,归亚蕾不仅顺利跨过语言关,而且给闽南语以及《蕃薯浇米》,带来了一些优雅的气质。
这也是导演在《蕃薯浇米》中想要的,“我们不要像以往的老人戏那样,非常闷,非常苦,非常悲伤,而是有活力、浪漫、优雅的”。
叶谦在乡土与时尚间,找到了巧妙的美学平衡。
摆到电影里的,全是生活的日常。
葬礼是这样的,神明祭祀的表演是这样的,服装同样也是这样的,不会有“过度设计”。
种田的人穿什么颜色,路边发呆的老太太着什么款式,她们在街边的裁缝店买什么样的布,裁什么样的衣服,在电影里,那都是照单全收的。
色彩很艳,有时候服装老师都会吓一跳。
希望《蕃薯浇米》能有“自己强烈的浓厚的色彩”的叶谦,就特地提一些色彩方面的意见。
剩下的,身为设计师的他全都放权给服装老师。
但时装设计的经验,还是给这位熟稔故土的导演带来了不少好处。
之前的工作毕竟都是为女性服务,那身为年轻的男性导演,在处理年长女性的故事时,非但没有陌生与隔阂,“反而多了一分亲近”。
就凭这一分亲近,《蕃薯浇米》无论是空间上还是时间上的距离感,都烟消云散了。
电影拍完,叶谦还会回到服装设计领域,“你好歹有一个吃饭的饭碗,才可以在电影方面任性一点,或者是纯粹一点”。
问他下次想拍什么,他笑了,“继续做福建菜呗。
”3.资深少女写作《蕃薯浇米》剧本的最大起因,就是因为叶谦看到很多当地的老太太会对游子说,在外面要懂得人情世故,凡事不能贪心,要大度,对人要好……但话锋一转到自身,她们就会说,自己活着就是等死。
“这种态度转变,让我特别想尝试通过电影的方式,进入她们的内心世界,但是我又希望可以呈现出她们这种资深少女的美丽与哀愁,而不要凄凄惨惨。
”在这部电影里,叶谦确实给老年女性注入了少女的灵魂。
或者说,他还原了她们本该拥有的那种轻灵心态。
青娥跟秀妹到海边拾贝捡鱼,闹得欢了,从对方篮子里摸一条走,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那被海风吹起的额发,折射着再青春不过的光彩。
又像那天秀妹把青娥“保释”出来,差一分就要尴尬了,青娥立马半撒娇地让秀妹打自己的脸,情绪松缓了,把屁股也给别了过去,秀妹顺着演起来,在只有彼此二人的剧场里,早就没了年龄的界限。
这些戏都是她们在现场的即时发挥。
偏偏每一幕都浑然自若,让人看得心里花开不败。
“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到,这两位真的是影后级别的。
我发现亚蕾老师的表演方式就是水,表面是涟漪,但底下是暗涌。
媚姐的表演方式就是火,一上来就要把你烧着。
她们这两种表演方式搭配在一起,就是我剧本当中林秀妹跟青娥的最佳诠释。
”而这种一静一动的表演方式,又像极了叶谦熟悉的福建、广东的戏曲表演。
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看了上百场戏剧的他,对歌仔戏、梨园戏、高甲戏都是如数家珍。
与资深少女匹配的,还有阿水师这位资深少年。
年纪一把了,邀约秀妹去看戏的时候,还会趁着对方转身擦头发,对着镜子臭美一番。
他们踩水车的那一幕,比什么都浪漫。
三角梅早开好了,水车也像盛放在水边似的,他们去踩,水花溅起来了,歌谣奏起来了,“温暖得仿佛夕阳把你全身都照到”。
相对传统的整个村子里面,只有这三个彼此温暖的人物能在重负之下,觅到返老还童般的自在。
对惯于点到即止的叶谦而言,兴许可以用其中一幕来倾情表意。
秀妹梦见青娥的次日,搽上风油精,包上头巾,决定去打腰鼓了,等她跨过门槛,镜头推向一个特写,门缝边上一只烂掉的、萎缩的番薯,长出了新芽。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可能性就没有了。
如果你自己都认同,那肯定是没有。
但要是反过来,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这一点一滴的感悟就像被加到米里,小火慢煮,再苦,也熬出了一些蕃薯的甘甜来。
叶谦说了,“这部电影对我自己有疗愈的作用”。
归亚蕾也被电影感动到了,觉得“很优美,很浪漫”。
杨贵媚也觉得,“这个片子很干净,很纯粹,好像没有被污染过”,又补充说,“导演,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被票房污染。
”这位新导演当真是把电影“当成一座圣殿”,他回应杨贵媚,“如果我真的有抱着那种心态的话,那我宁可不拍电影,因为我在电影的世界里面,就是半点的油腻,都超级反感。
”他始终觉得,他们的年纪,他们的阅历,他们的感受,其实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唱出“千金我也不换这尚好的光阴”,“也是希望给这些有点悲观的老人们带来一点温暖。
”
对于闽南女性,大家是什么印象呢?
我遇到的人基本上两种看法,一种是夸赞闽南女能干、持家有道又会赚钱,还会扛石头,另一种则是不屑地表示闽南女人地位低,一辈子都在为家庭付出。
人的看法就跟盲人摸象一样,只能看到局部。
即使整合了全部人的看法,也未必能拼出真相。
究竟闽南女性是什么呢?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过,我知道最贤惠的闽南女性是什么样,就是大陆首部闽南语电影《蕃薯浇米》的秀妹一样。
01没有自我,一辈子为家庭而活《蕃薯浇米》的秀妹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寡妇,两个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又各自生了一个儿子。
一个大家庭分成三个小家庭,秀妹自己就是一个家,住在儿子楼房的隔壁。
平日里,秀妹和几十年的老姐妹青娥去海边捡海货,两个媳妇需要搭手帮忙了,她就去帮忙。
有空,她就在房屋前的空地种种菜,村里唱戏她就和阿水师一起去看戏,心情不好就去海边走走,吹吹风。
秀妹深夜发烧,她先打电话给小儿子,小儿子让她给大哥,大儿子又让她打给小弟。
两个儿子确实忙,在他们的眼里赚钱比照顾老母亲更重要。
对此,秀妹没有一句怨言。
小儿子难得回来吃一次饭,吃完就走,秀妹说:“赚钱更重要。
”这并不是秀妹发自肺腑的话,而是她隐藏自己的情感需求,转而体贴儿子们。
秀妹为家庭辛苦了一辈子,老了还要为子女的名声活着。
村里阿水师的老婆跑回越南,阿水师成了一名老单身汉。
那个下雨的晚上,他们一起看完歌仔戏《陈三五娘》。
他向秀妹求婚说:“我们两个人剩下的时间有多久,一个手指头都能算出来,不如干脆凑合一下,一起捧碗插筷子。
”秀妹的第一反应:“你发疯了?
”然后,扔下阿水师走开了。
村里青娥是秀妹几十年相交好的老姐妹了,一直替秀妹太早死了老公打抱不平。
她们在深夜说贴心话时,青娥劝秀妹考虑考虑阿水师。
可是,秀妹果断拒绝。
说实话,秀妹也不是不喜欢阿水师,不然就不会晒鱼干给他吃了。
可是,她不能再嫁。
因为,作为一个寡妇,她得顾及子女在村里的名声。
这并不是她多虑,而是闽南乡村的价值观。
当观众还沉迷于秀妹和阿水师踩水师的画面好美时,秀妹的二媳妇出现了。
等秀妹回家推开门第一眼看到就是亡夫的遗像,这是二媳妇变相地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老公。
接着,大媳妇直接踩着自行车到阿水师家门前破口大骂,警告阿水师不要再和秀妹勾勾缠缠,不要让她们难做人,让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可以说,很多闽南女性像秀妹一样,从出嫁的那天起,她就要为新家庭而操劳。
但,并不意味着闽南女性地位低,因为她对家庭的贡献最大。
正因为闽南女性对家庭的全然付出,男人才能放手在外拼搏,不用因为加班到深夜而担心小孩没人看管,不用因为全球各地飞而操心家里的事。
当然也有不走运的女性,像《蕃薯浇米》里的青娥遇到家暴男。
闽南语里骂这种男“一只狗都不如”。
02自恃自重,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蕃薯浇米》里秀妹唯一的一次哭泣是青娥死后,她忘记熄灭做饭的火,幸亏邻居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秀妹像小孩子一样哭了,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因为她觉得她给大家添麻烦了。
闽南很多女性像秀妹一样,自己老了,怕成为孩子的负担。
因此,她们尽量依靠自己生活,包括准备自己的死亡后事。
青娥的死,提醒秀妹要开始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了。
她约了阿水师一起去看棺材板,她挑了一块黄杉板,放两三百年都不烂。
这是闽南的一个习俗,很多老人过了六十岁就会照好遗像,选好棺材放在家里。
万一哪天要去找阎王爷报道了,不用给子女添麻烦。
秀妹死去那一天,她又重新擦拭了亡夫的遗像,凝视了两个儿子的照片,为两个儿子两碗蕃薯浇米放在井盖上,她才安然地死去了。
这是很多闽南老年女性的做法,甚至成了衡量老人好坏的标志。
我的奶奶是地道的闽南女性,她在过世前一天,银行卡、医保卡和现金全部收拾好放在床前的抽屉,死后要穿的衣服全部叠好放在箱子里,她还交待死后要通知哪些亲戚,哪些人不要让来,甚至交待我们从殡仪馆捧回骨灰过第一个桥时,我们要祝福她下辈子身体健康。
闽南女性对死亡的准备,是读了多少书的哲学家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她们的出发点很简单,只要不给子女添麻烦就好了。
03善良,富有同理心据说《蕃薯浇米》在海外上映时,很多观众不理解她在路边捡的神像怎么都供奉在同一个佛龛里?
撇开闽南地区特有的儒释道三教合一不说,秀妹对被遗弃的神像只是出于同理心,她说:“人艰苦一世,不就为了一片屋檐可以遮风避雨。
神明,不也和我们一样吗?
”
村里的老太婆总是顺手抓一把她的咸鱼干,青娥警告她不能这样,不然要被缠上了。
秀妹只是笑笑而已,一句怨言也没有。
秀妹要离开人间的那一天,她敲了敲这位老太婆的窗户,送给她一个红塑料袋的药和食品。
闽南语常说,人在做,天在看。
人若是作恶,天要收走了。
这些朴素的观念,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人们要有善心,要尽力去行善,就像秀妹一样。
对80后而言,《蕃薯浇米》里的秀妹是奶奶或外婆级别的乡村女性。
对于90后和00后而言,《蕃薯浇米》里的秀妹或许是陌生,毕竟世界在变,闽南人的价值观也在发生变化。
但有些品质是融入闽南女性的血液,管它时代的新旧。
这是灵林玖玖第29篇原创影评,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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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浇米”在闽南语里的意思是:”番薯和米“。
不起眼的片名,一锅清淡的地瓜粥,简简单单。
这让我想到每天晚餐妈妈都会做的地瓜粥,不起眼却又不可或缺,是大大世界的平凡,又是小小世界的不普通。
电影里离家在外打拼回家的儿子回家,最想念的味道就是番薯浇米,一下子吃了好几碗,我突然好想吃我妈妈做的地瓜粥了。
这碗番薯浇米大概是泉州人对母亲的”乡愁“吧。
番薯浇米讲的是在闽南农村老年妇女勇敢打破世俗偏见与自我设限,勇敢追求自己所想的这样的一个故事。
林秀妹和阿水师的爱情给人以朴实又浪漫的感觉,你给我做鼓锤,我给你补衣服,在三角梅旁边的一起脚踩水车,十分美又浪漫。
而和青娥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谊也十分动人,娥因为偷菜而被抓走,秀妹去赎娥回来,娥像做错事的小孩听秀妹训斥,而后打闹的那一段,让我们不禁一笑,真是两个可爱老太啊。
林秀妹饰演者归亚蕾老师祖籍长沙,为了拍这部剧花费了半年时间学习闽南语,在此之间她从未拍过闽南语戏剧,她说觉得用闽南语对白拍电影比外语还难。
到了现场拍戏时,已经可以简单的和当地人进行交流,这里可以看出她的十分用心。
在这部电影里归亚蕾老师首次全素颜出镜,归亚蕾老师觉得她在片中有些“丑“,但许多影迷觉得这是更加真实动人的归亚蕾,我也一样。
我看到片中的可爱老太秀妹就想起了我的外婆,我小时候一直是外婆外公带大的,而我的外婆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去世了,其实现在我对外婆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了,片中秀妹让我觉得我外婆就该是这样的,和蔼可爱的闽南老太,事实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泉州人,影片里面的妈祖神明,民俗文化,舞龙舞狮,丧礼,鬼画符,生了蛇缠身用鬼针草,一些小物件,惠安女的头巾,看天线宝宝买六合彩……这些都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导演意图想要通过某种魔幻现实主义来讲述生死人情,而豆瓣上很多人觉得这些很莫名其妙,但这就是现实闽南人文的真实再现,托梦,信仰,风俗,神明和灵魂,这些都是闽南人乡村的寻常存在。
有些东西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当神明,舞龙舞狮等一些民俗文化出现的片段,镜头都进行了镜像弯曲的处理,虽然我知道是想要表达某种魔幻现实主义,但这些片段的确很影响观看。
当很多人在惋惜优秀的女演员那么多,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只能演婆婆妈妈,羡慕大洋彼岸的演员,其实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美,十八也美,八十也美。
而这部电影讲的就是年暮女性打破世俗和偏见的故事,而屏幕真的缺失这样的故事,所以更显的难得可贵。
所以有这样的一部片子真好。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寻一片屋檐可以遮风挡雨吗,神明也是。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一部闽南语电影,是《蕃薯浇米》,音译为地瓜稀饭。
生在闽南,长在闽南。
电影一开头,就把我拖入那个熟悉的语言社会。
秀妹和青娥,是普通的惠安女,裹着头巾在盐场、田地间做活。
日常的吃食是一碗番薯浇米。
稀饭是无味的,放入番薯同煮,食来,味甘。
对微型海边渔村里的人而言,远方即是未知。
妇女们聚在天后宫,向妈祖娘祈祷海上的男人能够平安归家。
她们身上,是几代人的故事缩影。
终于在被放映的那一刻,千万个秀妹,千万个青娥,又一次复活。
小时候有幸学过一段时间梨园戏和腰鼓,唱戏不易,在粤东和闽南一带,荔镜记的爱情故事在戏台上已传唱百年。
「陈三五娘」尚未开场,可看戏人已驻守了半生岁月。
我的外婆、阿太也是秀妹和青娥中的一员,她们的姓名前,冠夫家的姓氏。
又如我在黄锦树的《雨》里看到的那样,死后,墓碑上镌刻着来处:「福建 南安」。
人生,人死,魂灭。
一碗蕃薯浇米被世界遗忘,始终未变。
近期最让我有所感触的电影,导演走心了,演员亦是。
先说说归亚蕾老师,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大明宫词和橘子红了,但在这部电影里,她就是一个平凡的老人,被两个儿子推来推去,还被儿媳孙子嫌弃。
表面上亲人都在身边,可她的所思所想,又有谁真的想去了解呢?
所幸家庭虽然一般,但却有挚友和可爱的追随者老爷爷。
青娥的死太突然了,唯一能够相互依靠的朋友突然消失,只能靠托梦相见,也实在是有些理想化。
不过在这里并没有对青娥的死因做交代,但看她半夜被醉鬼老公暴打出门,也是一个悲惨的女人啊。
老爷爷阿水师就很可爱了,为了上演这出老年罗曼蒂克,又做水车又送鼓槌,全心全意支持归亚蕾的所有爱好。
虽然不受子女待见(哇这段真的超生气),但依然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感情,或许是最让我感到温情的部分了。
电影里的三段配乐让人印象深刻,一是老爷爷两个人一起踩水车的时候,夕阳红爱情也太可爱了吧!
二是归亚蕾坐在鳄鱼雕像旁边唱着歌谣,凄凉感油然而生。
三是归亚蕾在家里偷偷练习打鼓的时候,配上电音鼓点竟然还意外觉得契合,为了坚持追逐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不正适合年轻的音乐形式嘛。
虽然看完电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对老人也好,对空巢的亲情也罢,但此时此刻只想着自己以后也要对亲人都要多加关注,毕竟真心实意的人,一辈子也碰不到很多了。
1.关于闽南语,感觉有点kiu但是意思都能理解,越到后面越觉得归亚蕾厉害,一把年纪还能学好闽南语2.电影色调很复古,很回忆风,有很多小时候的零碎回忆,又好陌生,现在的小孩子应该会更陌生了3.小时候见过的很多这种闽南古厝现在很多都拆了4.好久好久没看过黄梅高甲戏了,想起以前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看戏吃烧烤和喝奶茶玩捉迷藏的日子,五娘一开唱就触动了我5.两个老人之间的闺蜜情还蛮感动的只是青娥怎么就突然去世没看懂,她还比秀妹年轻葬礼真的不忍心看6.剪辑不是特别流畅,演的痕迹还是在的,而且感觉闽南宗族很多东西可以挖掘,只能说侧重点不同吧7. 但是作为小众电影还是表现可以的8. 南音背景乐加上朴素的墙屋,午后阳光,青草-宁静安详9.闽南大宗族下的老人也有子孙满堂,类似贾母这种的存在。
还讲就亲堂,有利有弊一言难尽10.整体上还是慢节奏+片段剪辑 阴天看挺合适11.牛追着秀妹走,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去等挤牛奶,那头牛都记得我了,我还看了它生小牛,不知道现在它还在不在12.抽签解签也是一门学问13.关于腰鼓,没想到我小学居然也打过腰鼓,dbdbddbdb,各种花式表演哈哈物的含义被是人赋予的14.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无法用自己的标准去定义他人。
新旧交替融合是常态。
15.番薯浇米(地瓜稀饭)配菜脯16.片尾闽南歌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舒心---一个下雨天的晚上和煊妹观《番薯浇米》
全球大约有一亿人讲闽南语,台湾拍过很多全闽南语的电影和电视剧,比较轰动的电影有《搭错车》《悲情城市》等。
直到2020年1月10日《蕃薯浇米》正式在院线上映,大陆才有了第一部全闽南语对白的电影。
《蕃薯浇米》这个片名是闽南语“地瓜粥”的音译。
地瓜粥,在闽南非常地普遍,大部分煮地瓜粥当早餐,一小撮人当晚餐,还有人三餐都是地瓜粥。
叶谦导演将片名叫做《蕃薯浇米》有两层寓意:一是片中秀妹和阿娥的故事,在闽南这个地区就像地瓜粥一样普遍。
叶谦导演接受采访时说过:“当你足够简单、足够纯粹的时候,世界也会相应地变得很简单很纯粹,就跟一碗蕃薯浇米一样。
”这个是片名的另一层寓意,片中所传达闽南女性的人生哲学就是简单、纯粹的。
总的来说,《蕃薯浇米》的观感非常好,缓慢的节拍,唯美的画面,恰如其分的配乐,一帧又一帧缓慢地阅览闽南的风情。
可是,如果为了美而美,势必影响了电影的表达和张力的体现。
作为一个闽南人,一名如实的观众,我认为本片三星半(满分五星)是实力,四颗星是对叶谦导演尝试拍摄闽南语电影的敬意。
因为,有硬伤。
01虽然摄影唯美,但影像语言的表达并不恰当第一遍看《蕃薯浇米》时,最大的惊喜就是镜头底下的闽南是如此的美,一帧又一帧都能直接当成手机璧纸了。
你看,秀妹走在盐场的田埂上,灰黛的天色,秀妹略为弯曲的身体,素黑的上下衣装、彩虹手套、大圆点蓝底脸巾、尖尖的斗笠倒映平静的水面上,美不可言。
再看,阿水师和秀妹在田间里踩水车的画面:秀妹一身黑系蓝色头巾,阿水师白衬衫配浅绿色马甲,两人同时朝着前方看,背后是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芒的水湖,右前方是鲜丽的三角梅。
这,就像是婚纱照的拍摄现场,既富有田园清新气息,又让人看到黄昏恋的宁静与从容。
可是,有一些镜头传达的意思就让人费解了,比如以下两处。
其一,青娥被喝醉酒的老公打,她去找秀妹过夜,两人躺在床上闲聊。
导演用了俯拍的镜头,观众可以高高在上、一目了然地看清楚了她们的表情了。
观众感受到不是她们同床共枕地说贴心话的亲密,而是像蚂蚁般的卑微和无可逃脱的宿命。
因此,此处镜头的运用并不恰当。
其二,秀妹的媳妇告诉她青娥姑已经去世的画面,镜头是从后面拍,观众看到的是镜子中秀妹。
这是谁的角度?
观众肯定想正面看秀妹的表情反应。
还有,一般电影中主人公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通常有内省的意味,但在此处秀妹的情绪是丧失了亲密姐妹的震惊和痛心,还来不及上升到理性层面的反省。
02本片表达闽南风物多于故事情节《蕃薯浇米》的故事有点弱,没有冲突,没有埋伏,没有高潮。
简单地说,它就是记录了秀妹临终前一段时间的生活。
然后,我们透过秀妹的生活,看到了原生态又丰富多彩的闽南女性的世界。
在秀妹的生活里,村里戏台唱戏了,她就和阿水师去看高甲戏《陈三五娘》。
秀妹想让媳妇把小孙子搬回来住,又不敢提要求,犹豫之下就去庙里抽签问神明。
村里腰鼓队不让秀妹加入,阿水师提出的解决方法就是也是抽签问神明。
秀妹得了腰缠蛇吃药不好就请风水师画符除邪,果然好了。
青娥死了,家里人叫人糊的纸房子、生活用品等物,灵堂请来的“哭孝”,出殡时“大摇人”表演队等,这些都是有闽南地区独有的风俗人情。
当然,少不了闽南人信仰的表达。
《蕃薯浇米》的拍摄地和故事发生地都是福建省泉州市,很多宗教场所儒释道三教合一,还有民间信仰。
因此,秀妹捡回人家扔掉神像,共同供奉在一间小屋子里,这在闽南是很常见,并不违和。
对了,还有很多疑惑青娥死了,秀妹怎么还能和她的魂魄对话呢?
其实,并不奇怪。
闽南人相信灵魂不死的,人死后第七天,死人的灵魂会回家。
这些并不是导演的臆造,只是照搬了闽南人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闽南地处东南沿海,之所以能保留很多传统文化习俗,就是因为有许多像秀妹一样遵循习俗过日子的老太太。
可是,导演在片中表达了一种隐忧:随着工业化的入侵,闽南很多风俗都在慢慢地消逝,那么拍摄本片也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03本片的主旨是女性寻找自我?
略为牵强叶谦导演接受采访时说:“电影讲述了一个中国人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生老病死,一个人到了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
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挑战。
”叶谦导演认为闽南女性的自我预设是一味地为家庭付出,不敢活出自己。
可是,对秀妹来说,是否活出自我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情感寄托。
秀妹是一个寡妇,没有枕边人说话解闷。
她与家人的关系并不贴心,有点疏离。
儿子忙于工作,大儿子难得回来吃一顿饭,吃完就要走了。
秀妹说:“赚钱更重要。
”秀妹忽视自己的情感需求,体贴儿子们的生活。
她实在想见儿子,那么只好装病了。
两个儿媳虽然住在隔壁幢,但是只有在需要她时候,喊她帮忙。
要是生病了,照料她的饮食而已。
两个孙子更是疏远了,一个说她买的玩具幼稚,一个推开她的怀抱。
秀妹也不是不懂阿水师的心意,但她不想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坏了子女的名声。
因此,秀妹生活里最安全、最贴心的情感寄托就是青娥,两人相互帮衬、安慰,共同做伴。
当青娥死了,秀妹的滑入了黑暗的深渊。
她的头巾从鲜亮的红色变成了忧郁的蓝色。
托梦那晚,青娥说:“只有我才会找你,还有谁会找你啊。
”也就是从那晚开始,秀妹做了两个决定:加入腰鼓队,权当帮青娥打鼓;接受阿水师的感情,这是青娥鼓励她做的。
闽南地区像秀妹这样的女性,一辈子都在为家庭付出,为子女而活。
如果在家庭中找到情感寄托,她就是幸福。
如果没有,有老姐妹相伴,也还算过得去。
最不幸的就是没有情感寄托的对象,那么只能孤苦无依。
在生命的末端寻找自我,这只是一个漂亮的说辞。
从《蕃薯浇米》所设立的时代背景来看,只能说导演把现代女性独立思想提早了三十年,植入像秀妹这样的老一辈的女性身上了。
《蕃薯浇米》作为大陆第一部闽南语电影,虽然存在一些瑕疵,但是通过这部影片,让更多的人见识闽南风情,让更多的人听闻闽南语的腔调,让闽南女性走进全球观众的眼中,这是一次了不起的尝试。
这是灵林玖玖第28篇原创影评,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我还写过与闽南相关的影评,请戳:为什么豆瓣网友给《海角有个五店市》只打了4.5分?
《天梯:蔡国强的艺术》:视觉盛宴的浪漫
好看,真的是好看,没有人生阅历看不懂或一知半解。
7.5。18年10月16日
欣喜龙标,虽然没有关注影片上映的消息。黄土地式女性的生存境况影像,在城市是《送我上青云》,在南方的农村就是《番薯浇米》,寻求自我存在意义的进步性,和自身文化的落后性同在,不断进行自省,探索可能的答复,导演的好奇心有,但整体还是止于表面。虽然归亚蕾和杨贵媚的角色形象的呈现效果就像是参加综艺节目的表演一般。
看起来借用了一个这样的背景,用了两个影后,但并没有表现出对应的气质来,有点可惜。
闽南语电影,很小众,虽然很亲切,但是镜头摄影实在太糟糕了,故事讲得比电影名字还要平淡无味,一星给闽南乡土情怀,一星给两位女演员吧。
说白了是冲归亚蕾去的,不算特别满意,但也有能get到的亮点。农村+老年两个tag基本就注定票房的情况了… 现实也确实如此。整体的节奏在农村老年题材里,算是比较合适的。两个老少女的友谊非常可爱(尽管甜段刚上线啪就死了)。不特别惊喜,能讨论的也不多,但还算可以一看的一类。
有些地方太刻意了,另一位老人死的铺垫也不太够,原来地域的加入那么尴尬……只能共情到该地域的人吧
情感细腻,收尾有点,唉。
很神奇地赶上了映后交流,但导演可能太紧张了,令人一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回到电影来说,就是太散了,“篇不如段,段不如句”的现象有点严重。
杨贵媚饰演的角色去世的太突然 这个情节设计的不好,配乐只有一处被打动,硬扯到魔幻现实也说不通,佛教宣传片都不如。
你拍尼玛呢? 力保这个片子的大佬水平是有多低
归亚蕾的闽南语还是有不自然,杨贵媚好多了比较接地气。原来是惠安女。文艺范有点重,乡土题材乡土气缺少,但是很想多鼓励方言电影多创作。
影像具备了浓厚的闽南地方特色,大巴车上的“泉州”字样出现之前,几乎就可以猜中这个所在。难得的是生活日常中的细节,大多数时候,它们不光是文化意象的象征,而是参与了生活的构筑。影像的风格依然具备“地方性”的情味,从本土生活出发刻画的角色因为有很强的信度,也变得有记录意义。背后的主题,自然而不含糊,因为各种新颖的视角,变得富有趣味。
出戏。
闽南语加成,是熟悉的乡音,熟悉的风俗,熟悉的人情世故。变老好难,有点害怕。
电影开始滚动演职人员名单,回眸成了她们的绝响,但又有谁可以永生呢?与其说这是一部探讨空巢老人的电影,不如说这部电影试探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关系,在小乡背景下理想化宗教化的老年人之间的情与爱。在混乱的以妈祖为中心的宗教体系中,人们的选择和抉择还是遵循心中早有的答案的“天意”,所以说这是一部可以让人笑着觉得很美的悲剧。但是这部电影也有着较多的“线头”:比如故事发生在那个年代?青娥为什么只在偷菜的时候感到眩晕?呈现了咳嗽和眩晕之后,青娥死的真正病因是?为什么秀妹说自己是装病,但半夜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却咳嗽得那么严重?为什么渲染秀娥情绪的时候用摩登的背景乐?为什么秀妹在后面又突然接受了与木匠进一步的发展?秀妹在跌倒后是怎么做到突然消失的?为什么最后理发师发现秀妹去世只是静静地走开了?铺陈转折稍唐突了些。
让人感动的电影导演对镜头语言把控成熟生活流…前部分有点困倦
导演的能力和阅历都不足以支撑一部长篇电影,所以最后的成片显而易见的混乱与失真。一百多分钟,感觉无数撕裂的风格夹杂在其中,而当故事结构支撑不起叙事意图时,就靠无尽的自白来填充。人物的性格与转变,都流于平面和表面。
剧作还行,影像不行。摄影糟糕,余味全无。有几场戏本来可以拍得更好的,比如人鬼对话和牛的追逐,都拍糟了。电影语言需要重修。
闽南语的电影还是很少见,基本用台湾演员作为班底,两位这样咖位的演员在这片子中的表演有一种生生的抽离感,后半段直接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