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尾的车牌号,突然让我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另一种假设。
确定她与他的素昧平生。
丈夫以为妻子只是以此来抗衡对垒,率先败下阵来,其实抛弃情人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事情,在此看来形同交易,索然寡味。
我只相信,轻易就能抛弃情人的男人也会轻易抛弃妻子。
抛弃其实是不分对象的,并且容易成为习惯。
但交易,却最在乎对手。
她一心一意伪造四季,找到一个沉默求死的罪人来聆听自己无可去处的人生故事,回忆就像没有招领的失物,她只突然发现,那个陌生的、有着漂亮眼睛的男人可以是一个秘密的宝箱。
哪怕到头来是真的爱,哪怕如此真假莫辨,光阴也会在如此碰撞般的邂逅中流逝。
到头来是一场证明“死”的激情投入。
那女人,是并不想活的,并不想活在洁白衣衫的无数次洗涤和肮脏交替中,并不想活在陌生女儿和陌生丈夫的家里,她是在求死的这一点上,与死囚犯惺惺相惜。
反倒是求死的他,被活的欲念折磨得人鬼莫辨。
最后一次自杀,显然是在呼救。
这个曾经杀戮全家妻小的犯人,一定是对“活”太过认真了。
倒是伸手扼死他的同室囚犯才是地道的爱和占有的极致点。
是最通俗易懂的一层阴险,一定也是众人都认可、都理解的事情。
恰是为了演出人类这等对爱的低级理解力,这电影才存在吧。
故事以三口之家平静回家为结束。
表面上是多么温暖的团圆。
可伴随着罪人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一个悲戚妻子的报复或泄欲、终于惹来过多分量的嫉妒和恨而早于死刑而亡,任是谁都看得出其中的残忍吧。
我不觉得她是一个善良的起点。
那只是一个被失爱折磨到自私又任性的女人。
神经质的又岂止是她。
始终隐没于监视器前观看这一幕幕的监狱长官,是更自私、更残忍、更任性的主宰者吧。
我历来不以为金基德的电影里有温暖,那些短浅的暖意只像女人带进监狱的逼真墙纸,是完事了就要被狠狠撕去、被彻底打回冰冷残酷原形的表象。
我倒是更喜欢琢磨,在金基德每个凄冷压抑的电影中隐含着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硬性搭配成功的组合里,似乎反能有各色恶德显山露水的机会。
我也不认为在他的电影里,任何演员有表演的机会。
所有一切布景、情节、演员都是金基德牢牢掌控的棋子罢了。
呼吸平淡乏味生活,老公偷情女儿隔阂,自己家务闷着雕塑,照片,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歌,春天:希望欢快生机盎然,夏天:热烈激情,秋天:浓郁厚重,冬天:空旷辽远重温自己的生长过程,跟老公的相遇过程惩罚老公偷情,自己私会死囚,又重温自己过去达到报复目的又是做公益又没有后患。
杀死妻儿还睡在一起的死囚,估计也起向往以前的生活。
过程中也可以唤起他对妻儿的感情。
那小受男代表生活的苟且?
监狱里周围人见不得他有更好的生活,不切实的希望?
百般阻挠破坏?
不再是等待死刑的漫长日子中的一天,而是重新对人生对生活有了深切的体会和期待?
冬天和别人做爱,和老公女儿玩耍享家庭的温馨?
婚姻的后期真是这样的悲剧?
作为生物本能的性欲和浪漫心理只能从别处找,而家庭的温馨只能从熟悉的老公儿女上找,生活只能这么苟且?
两个人为骨干的大家庭,其他人逐渐剥离开,还是只剩下孤零零两个人。
呼吸?
水里临死时喘不过气来又很美妙的濒死体验?
平淡乏味的生活慢慢把人淹死喘不过气来?
肉眼可见的物体,要么存在,要么不存在;要么有,要么无;唯独情感、情绪这类的东西,可以游离在两种极端表现之间,有时很容易从一个极端滑向另一个,有时会停滞在一点,有时则不断地回荡在其中,爱与恨也许就是这样吧...人类对于情感普遍都是钝感的,我们通常能够意识到的都太迟,然而处于常态的人们喜欢在一个临界点去考虑事情,考虑目前的状况以及过去的经历。。。
当我们觉得在某几种情绪之间的时候,会难以辨别真伪,所处的情绪越多,越难弄清自己的真是感受。
要么爱着,要么恨着。
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相爱的人分手了不能在成为朋友甚至不能联系这样的思想,其实就是潜在的认为,要么爱到极致,要么恨得彻底。
我们不承认很多情感存在中间态。
尤其是爱情这个事情....女人不算漂亮,因为她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中的人物,不是光鲜电影明星,不是电影中刻画的人物,只是一个有真是情感的人,一个女人。
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导演展示了一些情感,把它外显出来,让我们看到,让我们深思,让我们有意识的刻意回过神来想我们的生活,想潜藏在我们内心的世界。
我慢慢心生疑问:那女人是在报复么?
我似乎也都开始怀疑,她是否曾是他的女人。
两个可怜的男人,加上一个卑微、胆小的小男人。
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
那女人,在她脸上我看不到恐惧与无助,只是一种坚韧的无所畏惧的内在力量。
是什么铸造了这般力量,无人知晓,每个人心中的答案只与自身经历有关,导演也许只是想去让你变成其中的一个人,或许你是那个女人,或许你是那个囚犯中的一个,再或许你是那个看似操控整个画面的监狱长,导演也许只是想要让你从某个人身上,剖析你自己....我很感谢人类发明了电影,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电影,一切只因我们活的太‘真实’了。
而‘真实’也是被人类虚构出来的,电影这个东西,把他人的生活暴露出来,我们就像是偷窥者一样的穿着隐形衣窥视着别人的生活,人类为什么钟爱电影,电影为什么可以不断发展,这样表现人类边缘情感的和“非正常”情感的电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步的,我们到底能把电影挖掘到什么样的一种境界....从最早的黑白无声电影,到彩色有声电影,到利用科技创造的电影。
我们这一部分人,为什么偏偏喜欢回归到无声影像。
也许就是因为我们创造了'真实',有希望用另一种形式去揭露真实,而揭露的同时,我们又无意识的“失真”了,不断循环,弄得我们已经分不清真假虚实。
奇怪的是我们可以又爱又恨,爱恨交加,而为何不可以做到边呼边吸呢?
纯粹的极致的阴郁。
爱的尽头终于还是恨。
或许也不是恨,而是一片荒茫的绝望。
妻子粉饰着绝望,吐露着绝望,用绝望的倾诉浇灌出张真的求生欲,又让这希望以死为结局。
大概从一开始,她便仅仅是想让那双漂亮的眼睛盛满自己无处安放的煎熬心绪。
何其任性,何其讽刺。
对于一个死囚来说,求生欲又有何用,更别提导演直接安排他死在行刑前。
其实张真在妻子意图令他窒息时就已经活不成了。
他恐惧刑罚,他思念成疾,于是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刺穿自己的脖颈。
但那时他挣扎了。
被妻子堵住鼻口,他猛烈挣扎,难以置信。
妻子嘴角犹带血,却笑得轻快,俨然是清醒自持而从未深陷泥潭,当局者迷的只有张真。
结尾真有意思,车行风雪里,一家人的面目都模糊不清,像是在指向着这对夫妻之间隐晦的感情暗涌——看似皆大欢喜,实则覆水难收。
而张真是被单恋他的同性囚犯掐死的。
四季之歌已唱完春夏秋,一度轮回即将圆满,就让他死在冬天。
歌声里的春夏秋皆是虚妄,贴满墙面的生机也都是假的,只有未曾唱给他的冬日之歌才应和了现实的脚步,一切在漫天飞雪中重回“正轨”。
由爱故生恨,杀完人的男孩躺在死去的张真身旁,正如杀完人的张真躺在死去的妻儿的身旁。
没有光。
只剩从爱中生发的恨,从希望中生发的绝望。
呼吸,如向死而生的恶之花。
《呼吸》,韩国著名导演金基德继《空房间》、《弓》之后的又一温情作品。
据说,这还是金基德特地为张震度身订造的一部电影。
影片讲述一个韩国妇女发现了自己的丈夫有外遇之后,与一个死囚犯(张震饰)产生情愫,最终却回到丈夫身边的故事。
金基德式的温情在国内,提起金基德,首先联想到的必然是情色和暴力。
《漂流欲室》近乎变态的虐恋,《收件人不明》挑战着对暴力容忍的极限,《坏小子》为占有而毁灭一切的爱恋……这一系列的作品都让人在生理上产生某种程度的不适。
金基德的作品也很自然而然地被套上色情暴力的帽子。
在国内,很多媒体把《呼吸》冠以“激情大片”大肆渲染。
而我却更愿意把它称为温情片,一种金基德式的温情。
金基德,温情,两个水火不容的词放在一起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滑稽。
然而,却找不出别的第二个词来形容《呼吸》这部片子。
这种滑稽实质是金基德路线的巨大转变而产生的陌生感。
从《春夏秋冬又一春》开始,金基德的温情在一点点地向外渗透。
这时,金基德迷们才发现,这个如此冷血残酷的汉子居然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说这部片子温情,何以见得?
从剧情设置来说,女主角的出现,为死囚绝望的生活带去一丝的希冀;死囚的等待,让女主角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价值;监狱长的通融,让这个不可能的故事有了一个完美的过程和结局;出轨丈夫的回头是岸,让悲剧的色彩消褪于忏悔之中;一家人在雪中的雪仗,让一切冰释前嫌。
从影片构思来说,女主角用心地为死囚设置四季的相见情景,春天的春暖花开,夏天的繁华似锦,秋天的金叶满地……都给监狱死气沉沉的灰色调带来亮丽的色彩。
这种温情,若不是对边缘群体怀着极其深切的关注与凝视,恐怕也不会想得出来。
最后,从片名来说,呼吸—— 一个朴素得如同空气的词却道出了无尽的玄机。
肤浅点来说,可以看作片中女主角小时候溺水的经历让她无法呼吸的回忆让她对呼吸的强烈追求。
再深层一点,不如说是导演对电影的追求的宣言。
《漂流欲室》、《坏小子》这些金基德之前的作品,都让人有种无法呼吸,将近窒息的感觉。
片中的爱情无一不是以捆绑他人,独占他人,甚至是疯狂到以毁灭的形式去达到爱的目的和意义。
此片以“呼吸”为名,或许象征着金基德对于爱产生了一种新的认知,对过去窒息式的爱情的摒弃,对未来的电影中所探讨的爱情如呼吸一般自然,而又不可缺少的宣言。
这是金基德这个铁汉独特的温情表现形式。
一如既往的失语症虽然,金基德在一小点一小点地往自己的电影添加不同于以往的元素。
但是对于他在电影中一步步摸索出来,具有金基德印记的元素,他始终没有放弃。
失语症群体便是其一。
从《雏妓》,《收件人不明》,《坏小子》到《呼吸》,金基德从一而终地关注着这样的一个群体——他们处于社会的边缘地带,被主流社会所蔑视,被主流声音所淹没。
这也是他们失语的症结所在——在权力面前,他们是失去话语权的一群。
金基德只是用一种外化的形式来表现这个群体所特有的状态。
主角们的失语也从无意识的“失语”进化到了有意识的失语。
从《漂流欲室》哑女在生理上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愿到《弓》《空房间》《呼吸》里面的主角选择性地“失语”——对权力一方采取沉默的态度,只等待某刻的爆发。
而这种选择性的“失语”产生了某种程度的荒诞感。
《呼吸》里面的女主角就是一个典型的选择性“失语”的人物。
在丈夫和死囚面前,她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
在自己自己出轨的丈夫面前,无论丈夫说什么,怎么说,以婉约的态度还是粗暴的态度,她都一言不发;只有在死囚面前,她才像往常一样说话,甚至比往常说得更多,欢快地跟死囚说着很多过去的故事,甚至情深款款地唱着情歌。
鲁迅曾说过:“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金基德镜头下的这一群人,与其说他们的沉默是被迫的,不如说是他们自身的选择。
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在彼此权力不平等的情况下,所说的话也不会产生任何效力,于是采用沉默——这种异常的反抗方式——来抵抗。
荒诞感与东方神秘色彩金基德的作品总带着某种荒诞感,这种荒诞感来源于主流社会对边缘群体的隔离而产生的。
《坏小子》里的坏小子为占有女主角而设计毁掉她前程,《漂流欲室》里的哑女为唤回爱人的回头用鱼钩塞进自己的阴道。
这些都是无法让人理解的行为,却又真实地反映了这样的一个群体现状。
当这群失语症的群体进入了有意识“失语”的阶段,金基德似乎更钟情于这种荒诞感,并为此添加更多的东方神秘色彩,《空房间》里男主角的隐身术,《弓》里面女孩的神秘算命方法。
而这种神秘的东方色彩到了《呼吸》似乎又嘎然而止。
然而荒诞感却仍然延续,从不露面的监狱长,在背后监控着一切,控制着整个事态的发展。
这是一种对权力的暗喻,还是对一种社会无形力量的揭露?
金基德与暴力美学提起金基德,不得不提暴力美学。
哑女用鱼钩钓起所爱的人(《漂流欲室》),强壮的小伙子把母亲的情人以杀狗的方式进行杀缪(《收件人不明》)都让观者一看难忘。
这种血腥的表现方式也是金基德电影的一大特色之一。
然而,暴力与失语症人群联系起来,却是再合适不过的组合。
因为权力的不平等,这群被社会边缘化的人无法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无法捍卫自己的合法权利。
当所有可以与社会为之维系的权利被剥削瓦解,其人性的弱点将充分暴露,呈现出最初的一种近乎于动物性的特性。
而这种特性往往以暴力的形式出现。
《呼吸》算是金基德作品里面较为少的暴力血腥场面的作品。
或许是因为在这部片子中,死囚处于了维护权力统治的核心——暴力机构里面,就连最基本的动物性也已被剥削,成为了被囚化的形象。
由此,金基德的电影里面,总是带着一种猩红的色彩,让人胆战心惊,却不得不惊叹。
金基德的第三部电影空房间,,春夏秋冬又一春,还有,呼吸想起豆瓣里曾有人说如果你失恋了就去看金基德吧关于婚姻就象女主角手中的雕塑一开始,,精心设计,,用心雕刻时日已过,,只有放入箱中珍藏,,冷冻但最终还是逃不过被砸碎的后果关于爱情就象缓缓落地的白色衬衫从地上捡起还可以斟酌是丢到垃圾桶还是拿回来重新洗过关于吻就象录音机里春夏秋冬轮转不停的歌时快时慢,,时温柔时激情互相纠缠的两人明了其中最重要的意义是否每段出轨的婚姻需要两个人的背叛才能重新融合?"你看到我和她结束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去了"而原来如果正大光明的偷情就可以把一切说的慢慢悠悠婚姻里出现这么多讽刺的镜头,,,是谁还说应该重新在一起?金基德的电影画面平静略带张力冲突看起来都微不足道,,对白都是越少越好镜头,,是一切语言最好的代名词金基德的电影说着一个残酷的理由却用一连串唯美的画面即使有血,有死亡仍然安静得失去紧张感那个冬天发生的那段故事用一首歌做为结尾是否又是一个春夏秋冬又一春的故事呢?
我的开头不应该是“在一个冬天的下午看完《呼吸》后心情沉痛、不能平静,无法从金基德电影中解脱”,事到如今,对待金基德必然要理性起来。
《时间》时是“再看”,这次是“又看”,可见这位老兄的效率确实是高(眼下依然期待小田切让加李娜英的《悲梦》,堪称迄今最具份量的卡司阵容)。
直观地对《呼吸》打个分数,大概相当于戛纳刊物2.1的评分(与王家卫的蓝莓夜接近),没有大突破,只有小亮点,还行。
喜欢者依然可以戴着眼罩、摒住呼吸继续支持,但《呼吸》不错一点当属它的结构小巧轻盈,片长也只有80来分钟,金基德的低成本速成创作依然特立独行,很难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Spoiler Alert! (以下内容涉及剧情泄露,可能影响观看)1.重复延续的主题只要是金基德作品,不管是有意无意去设置一些细节表露个人特征,它们都能被影迷将无做有地一一翻出。
以下要说的,你可以不当一回事,但它们在《呼吸》中真实存在。
首先是开头出片名前的自残,之后还有几次溅血再演。
《时间》中作为变相自残的整容,居然被一伙人看出是抨击韩国整容业,现在回想还是不可理喻。
张震饰演的囚徒在不折不扣地自残寻死,猛刺喉咙的行为与塞鱼钩并无二异,均是出于恐惧,尤其是惩罚与死亡的恐惧。
他的行为又要联系及为何被判刑入狱,究竟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在后面,《呼吸》的故事自然提到了相关一切。
此人灭妻杀女,当属大恶之徒。
类似自残还有他的撞墙,讽刺的是当妇人和他来了段感官世界般的交欢后,要将他窒息而死,他却表现出了逃避的恐惧。
其次是家中做雕塑的女人和中间一段阳台上的人偶道具,冰冷没有生命的物体。
这个可以追溯至金基德的美术本行和《野兽之都》、《时间》等多部片子。
在《时间》里有人不客气地批评了海边稀奇古怪的几何体,没办法,金基德的审美就是如此,太主流大众的他反倒看不上了。
同样的,对于春夏秋冬的故事形式,乃至死亡宿命的无法逃脱,这类陈列堆积并不陌生。
最后是《呼吸》的影片灵感,来自《空房间》里年轻人修炼隐身消失大法的西大门监狱(密室禁闭的空间束缚)。
得承认在某些时候,会好奇为什么是安排四个人蹲一间牢房,简陋的铺设实在叫人想起三池崇史《46亿年之恋》的同性爱。
2.影片故事的解读几个关系是要搞清楚的,囚犯和狱友、囚犯和妇人、妇人和丈夫等。
妇人给囚犯讲述的春夏秋冬,其实就是她和丈夫的美好点滴。
丈夫变心找小三,她的记忆复制献给了处于痛苦状态中的囚犯,约他分享。
囚犯过去的家庭(应该)和妇人的初始处境相当接近,比如妻子变心,他痛下杀手。
他们示好的开始就是讲述死亡体验,对于囚犯而言,死亡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他有过几次尝试。
他的内心阴暗很难去揭示清楚,不如留白给周围人对他的态度来进行解释。
妇人接近他、亲吻他甚至热烈交欢是喜欢他吗?
显然不是。
当丈夫回心转意后,她解脱得很轻松,可称之为务实。
之所以接完冬天的故事,既是让故事回到起点,也是弥补妇人对囚犯再度自残寻死的内心不安,墙壁的白灰即是冬天的壁纸,我们并不惊讶地看到丈夫和女儿在高墙外堆起雪人打雪仗,她与囚犯却在里面仪式般肉体交欢。
在这里有人要用上老套的救赎一词,何来救赎?
对于一个死刑犯,哪来的救赎余地。
说白,《呼吸》的关系之争就是爱情的角斗,受困一方要挽留离开的,妇人和丈夫之间冰冷无语,同性的妒火杀死囚犯。
死在爱自己的人手上,这不会是一个很坏的结局,即便他是个男人。
其他合力谋杀的狱友作翻滚状退出屏幕下方时,这个与死亡有约的故事正式终结。
妇人唱着欢快的歌曲,一家三口行驶在冬天白雪铺地的回家路上。
《呼吸》的故事并不难懂,难懂的是触成囚犯和妇人接触的监狱长,即是躲在监控器背后的金基德导演。
他藏身在后,从不露面。
这里已不能用常理去解释说这个人是否因待监狱太久有了窥淫癖——他是站在导演的身份上去控制整个个故事,让观众目睹剧情的展开前行,而不是一步到位。
他在控制镜头、按响警铃之余,还会干点切换画面的闲杂活(冬天一段),这无疑是助于观众的理解。
2.深呼吸的合理性这个故事需要合理性吗?
为什么监狱内的囚犯安危可以被新闻反复报导,为什么监狱长会允许他们做出格的肌肤之亲,又为什么其他狱友会合力反对囚犯的 “出轨”。
面对喜欢边缘人物的金基德,似乎很难平心静气地去将故事圆说。
它的合理性其实只是建立在监狱与家庭这两个室内空间上,监狱并非只是单纯的禁锢,更多是一种囚禁人的象征。
比方说妇人被婚姻及女儿所累,自知丈夫出轨却不断封闭。
不让囚犯开口,这是自残造成,又是另一种失语症。
现实中没有爱的囚徒,在幻灭的情感体验后,他避开了刑罚,死于爱人的掐杀。
这个逻辑又是什么,会面室的风光、歌声、自白,都充实了囚犯的空虚躯壳,但它们之后只是被烧掉的壁纸,妇人也不是真心爱他,他们每每又被强行拆开。
最后一次,妇人给了他漫长、真实的死亡体验,正如她在第一次所讲的那样。
有所顾念的囚犯害怕了,害怕这种热烈疯狂的死亡,他本能地逃避,如同一个失败者——就相当于妇人将所藏记忆倾泻于他,自己如愿地全身而退,甚至因为她的所作所为,丈夫也被挽回。
囚犯的死,反倒是个合乎情理的结局。
对于《呼吸》,金基德这样解释说:呼吸是一种围绕着死亡的行为。
当你呼出时,你必须吸入等量的空气,不然就会死。
当你持续这种等量的关系一直到老,其结局依然是死。
在这个故事里,囚犯实践了这一说法。
我们也可以将《呼吸》理解为一个散发死亡气息的故事,所以它经历四季,就在冬天作结。
所以影片与气管所在的喉咙会有诸多联系,借此,更是跟以往失语的金基德完整地缝合在了一起。
《呼吸》,又见金基德,仍免不了荒诞之中再荒诞。
不同地是,这次男主角很帅:张震。
这位编号为5796的囚徒,因杀死妻杀子被判死刑入狱关押,临近执刑的日子里,了无生趣,两次企图自杀。
因工具简陋未遂而住院抢救,传媒对此大肆报道,消息铺天盖地。
此时正逢严冬,经过精心设计却少有人迹、缺乏打理的郊外社区里,住着一对中产夫妻,丈夫是音乐家,妻子是居家SOHO的雕塑师。
丈夫毫不掩饰的出轨,使得妻子倍感失望,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摔门而去,街头流浪了一夜后,她决定去监狱看一看这位著名死囚。
第一次见面,她就被他的漂亮眼睛打动了,一股脑儿地讲出了小时候溺水的死亡体验,笑着说:“那感觉并不差……”。
对于一个待决的死囚而言,这是多么大的慰藉!
告别时,5796留下了她的一根头发,也留给了她一个印在玻璃上的吻。
于是,她在另一个更大的接待室里,为他布置了春光、夏景、秋色,载歌载舞,尽力欢唱,给他儿时照片,甚至给他自拍裸照,为他伪造严冬之外的温暖季节,向他讲述心底的情感记忆。
可是,这是爱么?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他的死囚身份,可以给丈夫最切肤的报复——我一直这样怀疑。
然而他却认真了,听到狱警召唤时走向门口的脚步,一次比一次轻快。
甚至在被发现谜底的丈夫当面直言“她不会再来了”,他再次举起磨利的牙刷柄刺向自己的喉咙。
只是,这次不是求死,而是求生,仅仅为了拖延处决来临的那一刻。
那厢,丈夫发现秘密后,夫妻俩讨价还价,丈夫回心,诉说着他在狱中看到的秋色,正是与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妻子终于妥协——她敲碎了不久前自己塑造的人像,捡回了刚刚扔掉的白衬衫,决定重新面对陌生的丈夫,还有同样陌生的女儿(在她面前老老实实的女儿实则精灵鬼怪)。
但分明还是有一点牵挂需要了结,她最后一次去见了囚徒。
在这个还原本色的冬季接待室里,肉欲狂欢之后,她吻住他,并用手死死掐住了他的鼻子,良久之后放开,嘴角带血含笑,分明在对窒息而咳的他说:“那感觉并不差,仅此而已……” 而此刻,送她来监狱的丈夫与女儿,在大雪纷飞中堆起三个紧紧靠在一起的雪人,待她出来之后,一家人又开开心心地打起雪仗。
回家的路上,她唱着欢快的歌儿,如同在监狱里为他唱的那样。
外形刚峻、平稳行驶的Jeep里,这个三口之家显得多么稳固。
当夜,同住一个牢房的另外三个狱友,死死抱住了5796,由一直喜欢他的小白脸狠狠扼死。
说不清之前抢他女人头发、抢他女人照片的小白脸,是出于同性之恋的嫉妒,还是出于痛不及己的怜悯,但仿佛,这才是爱的极致。
爱是什么?
我觉得像是一场攻守战,很少有平衡点,不是你逃我追,就是你追我逃,根本没有对等付出的机会。
破局之后的出路,极可能是绝望。
就像电视里报道的那样:“5796被捕时,正和死去的家人睡在一起”,谁又能说,他不是爱到极致呢?
有些导演,一辈子只拍一种片子,比如王家卫,比如金基德。
只是已经对王家卫失去了兴趣,《蓝莓之夜》看了20分钟便被我从硬盘里咔嚓掉了。
而金基德,我还没敢看全,唯有夜深人静,心里毫无负担之时,才敢独自耐心去看。
PS:再次强调下主题:张震不只是眼睛很帅,还有那两撇小胡子,如果挑谁来演“有四只眉毛”的陆小凤,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因为《天下无双》里已经见识过了。
他们说,一个人濒死的时候,会发出粗而重的潮状呼吸。
沉重得仿佛可以冲破胸腔。
那代表一种欲望与绝望,想要留住的却终于还是要失掉。
欲望,生命,还有,呼吸。
呼吸,又看到熟悉的金基德,失语的挣扎。
没有窒息过你怎么能够体会得出自由呼吸的快乐?
一个人的窒息,却换来另一个人的自由。
女人对死囚说,你知道窒息的味道吗?
他隔着厚的玻璃从小孔中拔下女人的一根头发,然后重重地吻一下,眼中透出的有绝望也有凶猛。
她在会客室里演着春夏秋,跳舞唱歌,那些美丽的回忆,在眼前复活。
终于,自由在冬季来临,是她逐渐陷于窒息的婚姻和他的救赎。
一切终将结束。
完结的时候,在耳边回响的还是那一轮又一轮沉重的潮状呼吸。
昨天看完金基德的新片《呼吸》,因为里面有《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张震,因为是金基德,因为一直很想看,所以特别期待。
金基德的电影很特别。
小故事、小人物、小场景、小成本,有种“巧合”,关于叙事的技巧他游刃有余。
在我看来,他的电影可以稍微归类一下。
关于水的印象的例如《弓》和《漂流欲室》是一类,固定发生在水面的木制空间中的超越年龄的爱与一个妓女对一个杀人犯的爱,弓与鱼钩成为表露内心的唯一道具;他电影里根据“由一个念头”而产生的事件的有《海岸线》和《撒玛利亚的女孩》,海岸线因为一次挑衅,一个监视海岸巡视间谍的士兵打死了一个村民,从此该士兵的生活只能伪装,敌我关系最后诠释得很决绝,而《撒玛利亚女的女孩》想法更是荒唐,两个为了去欧洲旅行的女孩为存钱去做妓女,其中一个女孩接客(她也是《弓》的主演),一个女孩放风。
女孩接客的时候遇到警察搜房,然后跳了下来,坠楼身亡。
另一个女孩开始按照死者的笔记本,找出通讯录里的一个个男人接客,杀掉。
而女孩的父亲是一名警察,他接受不了自己女儿是妓女的一切,跟踪后刚好发现女儿在人民公厕解决完一个男人。
这名父亲终于选择毁灭自己的女儿;之后的金基德电影思考就更深入了,更有种探讨的意味。
除了《冬去春又来》这类和尚题材,老和尚和小和尚的命理分析外,《空房间》、《时间》、《呼吸》,其实都是在探讨一些过于苍白的,七年之痒、爱情成为过去式的话题。
《空房间》里擅长开锁,最后练成幽灵身法的男人;《时间》里为了保持恋人新鲜感,整容后勾引自己丈夫,丈夫却不相信她的女人;《呼吸》里抱着画纸却汉城监狱探望张震,在摄像头前唱歌、接吻、做爱的女人。
金基德的电影已经从之前的简单、突然的人性之爱与恨转移到了探讨时间对爱情的历练与璀璨。
《呼吸》里的女人的生活是苍白的。
自己丈夫有外遇,她在电视里看到死刑犯张震自杀的消息,对于死亡的记忆让她想见他。
她从家里电脑里找出昔日和自己丈夫记忆里的片段,把探监室布置成春天、夏天、秋天的景象,给他唱歌,和他接吻、和他做爱。
看到故事的最后(女人的丈夫在监狱外等她,她在监狱里和张震纠缠一起,窗外下着大雪,丈夫和女儿在堆雪球打雪仗),我都不能确定她对张震的爱情是否存在。
她只是找到了一个缺口,仿佛找到一个干净而清白的人,把他当成一个载体,灌输着自己幻想的、曾经存在但当时人已经忘记了的,关于爱情的记忆。
呼吸与窒息是一个孪生的命题。
电影叫窒息未尝不可,5分钟死亡记忆,身体膨胀,像气球一样浮了上来。
人与人之间隔了一层淡淡的膜,因为只是一层膜,很近很近,只要稍微再靠近一点,两个人就能像一个人一样发生任何关系;因为的确存在一层膜,纵使很薄,却始终存在,因为这一层膜,看不见对方,于是很孤独,于是,在膜之外的另一处寻找着突破口,人没捅开应该捅破的膜,却捅开了另一层膜。
被五彩画布装饰的房间,很美好,很漂亮。
充满爱。
女人为他几乎唱了整个四季的歌。
一开始是春天,当时的歌词是:春天啊,春天啊,春天降临啦,降临在我们的心窝里;春天啊,春天啊,春天降临啦,降临在无边的原野中;绿意盎然,新春降临啦……那是女人第二次见他的时候。
她一共见了他五次,在第五次,本来应该唱冬天的歌。
但她没唱,在短暂的时间里,她获得他的身体。
是的,在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的一切,她送过他照片,她为他拍过全身,她最后一次见他时,她的丈夫已经答应不搞外遇了。
所以最后一次,她什么也没说,让一个死囚获得他应该得到的。
最后一阵狂热的吻后,张震像个成全女人获得原本爱情的工具,被抛弃了。
而结尾时,女人和丈夫在孩子跟前唱着心照不宣的歌。
在歌声中,张震被犯人锁着喉咙,窒息而死。
那一段歌声是这样的:雪花纷飞,你已远走;雪花纷飞,我心寂寥;梦中作画,暖暖微笑,覆盖白雪,我看不见,目视你远去,我仿佛被雪击中,即使我悲伤的呼吸,唯有雪花纷飞……
发现张震其实有点小帅。
金基德。。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次真没有看明白金要向大家讲什么,但片尾的那段配乐觉得挺好的
NONSENSE!
内涵最差的一部金基德。什么都想拍,却最后落了个四不像。但凡把张震的角色换个丑男来演,你看还唯不唯美。(女主居然是《黑暗荣耀》里面的恶毒妈妈,真没认出来)
相对而言
没看进去,快进拖完。之后影评补剧情。
整个电影故事情节也无聊得让我无法呼吸!
老是想到春夏秋冬又一春……四季的概念真是玩不厌啊
很不金基德,很不张震
看不懂
两个渴望爱的人拥抱在一起,呼吸大概指的是爱欲喘息吧………:我真的不理解金基德拍的女性…这部里面也有《春夏秋冬又一春》
20090123 @ home
俺沒文化你可別蒙我啊!真是不懂這邏輯了,俺只看到了周旋在倆男神中的家庭主婦T T這跟呼吸有任何關係嗎?爲什麽去招惹死囚啊?!
越是死到临头,人反而都活明白了!
恶心..
痛苦在彼此间转接
张震和金基德两张文艺王牌啊~~
头一次给金基德打这么低的分
死亡 恐惧的永恒主题,万物循环不止,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