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过去的2016年,随着限韩令的颁布与逐渐实施,一个显而易见的影响就是日本电影的引进数量呈井喷式增长,无论是《垫底辣妹》、《寄生兽》等真人电影,还是《火影忍者:博人传》、《龙珠Z:复活的弗利萨》等大热动漫作品的剧场版,更别说最近引爆市场的新海诚新作《你的名字。
》,都让日本文化慢慢的占据中国年轻一代的主流话语权,也证明了日本作为数一数二的文化输出强国的地位。
然而在这些影片主题均正能量满满的日本电影虽主流,也无法代表日本电影的全部创作方向,也更难完整的去反映真实的日本社会现状。
在繁纷复杂,支线庞多的日本电影史中,青春,更具体点,“残酷青春”一直以来都是不可忽视的一类电影主题。
引领日本电影新浪潮的著名导演大岛褚的早期作品例如《爱与希望之街》、还有更副盛名的《青春残酷物语》都是通过年轻一代人的故事,对二战之后日本进行一个全景的扫描与映射。
由真利子哲也执导,柳乐优弥、菅田将晖、小松菜奈主演的电影《错乱的一代》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这一类型。
正如片名所指,影片所讲述的就是日本现今错乱的一代青少年。
但相比起直接点出影片主题的大陆译名,台译《失序男孩》似乎要更胜一筹。
柳乐优弥扮演的芦原泰良离家出走,少言寡语的他走在街上,对路人寻衅闹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失序”是一个绝妙的翻译,不仅仅代表了主角泰良的状态,更代表了社会的状态。
在打斗中不断变强的泰良遇上了欺软怕硬的不良少年北原裕也,至此,寻衅滋事变成了对路人实行无差别袭击,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的走向了犯罪道路。
14岁出道便凭借《无人知晓》拿下当年戛纳电影节影帝一举成名,但他随后的演艺生涯似乎就不那么一帆风顺了。
人们提起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无人知晓》就能在某种程度上说明这个问题。
但柳乐优弥在《错乱的一代》中的精彩表演,完全可以称得上他成年之后的代表作。
他在片中的角色芦原泰良整部电影下来的台词数不超过10句,身着破烂的藏蓝色夹克,脸上一直挂着意思邪魅微笑的他犹如一个鬼混飘荡在日本街头。
这样的形象必会遭受到一些指指点点,而泰良面对这些闲言碎语与嘲笑的解决方法就是他的拳头。
就像一头脱缰的野马,身材不算的高大的泰良打起架来只有一个形容词可以定义,那就是“不要命”。
即使被群殴到遍体鳞伤、头破血流,他也会一次次站起身继续应战,直到一脸血腥狰狞的魔鬼模样把对方吓得落荒而逃。
柳乐优弥完全凭借肢体动作,将一个内心苦闷,只能通过暴力宣泄的少年形象刻画的十分完整。
影片的另一主要人物北原裕也(菅田将晖饰)和泰良比就是截然不同两种人格,如果说奈良是纯粹的暴力的浓缩,那么裕也便是纯粹的恶的浓缩。
裕也的初次登场是在一次奈良的街头斗殴,扎着冲天辫,身材瘦弱形似少女的裕也在同伴被奈良暴打的时候只敢躲在一边用手机录影,是一个懦弱的娘炮形象。
而在两人再次相遇,裕也决定和奈良一起行动之后,裕也内心的恶便被完全释放出来。
他走上商业繁华的步行街,无差别的对路人实行暴力,而他选择的对象竟然是手无寸铁的女性:将迎面走过来的少女一个侧踢踹翻在地,回头嘴里大喊着“丑女去死吧”又一个巴掌扇飞了另一个无辜的路人。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冲上来打他的时候他又迅速的落荒而逃,嘴里喊着奈良来帮他。
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相比起泰良,裕也的形象才更让人厌恶。
而当两人抢劫了一辆豪华轿车,发现轿车中花枝招展的奈奈(小松菜奈饰)之后,事情就逐渐走向了失控。
奈奈的第一次出场是在超市,打扮入时的她却趁人不备的将超市里的物品偷偷塞入自己价值不菲的提包中。
这样的行为并不是因为缺钱,而只是一种恶习。
后来我们知道,明显未成年的奈奈的工作是在夜总会中做陪酒小姐,是否出台抑或援交,电影中名没有点名,但工作性质也大抵相同。
在她所乘坐的轿车被抢劫,自己被绑架之后,奈奈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而之后由于一次意外,奈奈从受害者的形象转变为犯罪同伙,甚至是最终的施害者。
这其中的转变可以说是巧合,但在影片前段已经做了很多的性格铺垫。
在最后的警察训话中,奈奈通过谎言将罪名全部甩给了下落不明的奈良,精致的外表下的蛇蝎心肠昭然若揭。
这就是影片中最主要的三个人物,暴力的化身奈良、邪恶的化身裕也,以及谎言的化身奈奈。
浓缩的三人组是错乱的日本年青一代的缩影。
虽然影片的背景介绍只有寥寥几笔,我们也能从一些微小的细节中得知这三人的性格成因。
奈良因为性格内向遭受校园凌辱,无处宣泄的他只能通过拳头说话;裕也从小失去父母,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身材瘦弱却内心潜藏了阴暗的种子;奈奈则贪图虚荣,习惯利用美貌和谎言获取人们的信任以得到利益。
三个典型的人格聚集在一起,进行了一出《法外之徒》(1964,戈达尔执导)一般的逃亡故事。
影片中所描绘的无差别实行暴力的桥段让人很容易想到大热的游戏[Grand Thief Auto],中文译名《侠盗猎车》。
玩家扮演一名黑帮成员,在自由度极高的城市中穿梭,看不顺眼就可挥舞拳头、拿起手枪,机关枪,甚至火箭筒朝着路人打去。
在影视作品中也不乏这样的描写。
如库布里克的《发条橙》的前40分钟:主角亚力克斯(马尔康姆·麦克道威尔饰)一行人身着奇装异服进入作家家中强奸其妻子,潜入女富豪家中用硕大的假阳具雕塑将其头部砸的稀巴烂;又如迈克尔·哈内克的《趣味游戏》:前往乡下度假的一家三口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折磨与死亡的终结,这都是无目的、无序的暴力描写。
但与《发条橙》和《趣味游戏》所探讨的主题不同,《错乱的一代》相比起来更加现实,其对日本社会的映射也更加真实。
相比起来,在主题性上会更接近哈内克早期的另一部作品《机遇编年史的七十一个碎片》。
除了戛纳影帝柳乐优弥的精彩表演,导演真利子哲也的工作完成得相当惊艳。
导演充分的将镜头时间拉长,事无巨细的将每一个暴力的细节都血淋淋的展现在观众眼前,拳拳到肉,血肉模糊。
更难能可贵的是,毫无技术可言斗殴场景虽然观看起来狼狈不堪、毫无美感,但在真实性上却做到了另一个极致。
影片的后半段,奈良与裕也的暴力视频在日本互联网上迅速传播,之后一段对于行人的随机采访蒙太奇虽略显刻意,但在一个描写这个时代的社会性极强的影片当中,穿插进众生相的元素也合情合理。
《错乱的一代》的高度社会性即使放在中国也合情合理,就拿最近炒得火热的中关村二小的凌辱事件来说。
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当事人被合伙欺负已是既定事实,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外向的小孩会选择用暴力还击,而内向的小孩可能只会默默吞下苦果,在心中埋下抑郁、甚至仇恨的种子,片中的奈良便是这类人群的一个更加艺术化夸张化表达的缩影。
在艺术作品中,青少年的暴力行径往往是无目的的,如上文提到的《发条橙》与《趣味游戏》,又如今年的波兰新片《游乐场》。
但在这些无目的无缘由的暴力行为背后,成年人、乃至整个社会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错乱的一代》对原因不做阐释与描写,却得到了更好的成效。
当暴力的宣泄变得毫无目的,那一定是这个社会的某一个个角落,开始慢慢地腐烂。
--欢迎关注个人公众号:迷影至下
动作电影,但打戏各种穿帮,不用逐帧也能发现很多槽点。
踢击角度不好,踢到墙穿帮钢板护具穿帮↓
这场戏影帝没穿护具
影帝胸前突出的钢板护具穿帮
钢板滑脱,胸前方块实在显眼(上)
钢板滑脱,胸前方块实在显眼(中)
钢板滑脱,胸前方块实在显眼(下)摄影各种跟不上焦,灯光基本没做,光圈乱开。
上一秒焦点还在
下一秒就完全虚焦
人物入画很久才跟上焦夜外景不做灯光,人脸毫无细节,曝光纯靠光圈,景深乱来。
外景欠曝,光圈开满,景深巨大,后景虚到影响叙事
商店街杂光太多照度太亮,索性开小光圈,基本无景深
夜外景的曝光纯靠开满光圈,巨大的景深跟本就捉急的跟焦雪上加霜。
人脸死黑,看不见细节调色问题最大,全片色彩都不能做到统一,好几场顺延的戏色温也接不上,要么很黄要么很灰。
黄的莫名其妙
同样是夜外景的两场戏,颜色完全接不上。
(上)外景顺序上下场的两场戏,色彩都接不上。
同样是夜外景的两场戏,颜色完全接不上。
(下)
谜一样的绿。
隔着汽车贴膜拍,绿出阿宝色。
汽车绿膜
直接隔着绿膜拍
上下两个镜头色彩又跳了都是日外景,色彩是五花八门,可以说每一场戏的颜色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同一场戏色温都对不上(上)
同一场戏色温都对不上(下)卡司很可以,但是影像制作,不应该是中小成本的质量
不知为何,看完我竟然能理解这种青年一代无因的暴力。
当面对社会的绝望时,或许会选择这种寻求平静的方式。
柳叶优弥没几句台词却演的真好,菅田将晖这个角色不过不失,村上虹郎本身就长了一张全是戏的脸。
电影的节奏把握的很好,在缓慢的推进中一点点感受到这种恐怖。
主题曲是向井秀德,果然声音响起,我就回到了number girl时代,很棒。
几天之前,日本《电影旬报》公布了2016年十佳名单,其中探讨暴力的《错乱的一代》不仅排名第四,而且还拿到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新人男女演员三项个人奖。
某种程度上说,《错乱的一代》与15年旬报十佳第一位的《恋人们》形成了互文关系——前者是从施暴者角度冷眼观察暴力的生成,后者的其中一个故事则是从受害者角度寻求情感共鸣。
《错乱的一代》能够受到重视,一方面透露了旬报十佳的评选倾向,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当前日本社会存在的诸种问题和电影制作者对暴力问题的认知和体察。
大概是因为片中拳头过于显眼的原因,《错乱的一代》最先让我想起的是日本的“拳击电影”,比如北野武的《坏孩子的天空》,比如14年安藤樱主演的《百元之恋》,这些电影让人感觉每个日本年轻人似乎都在从拳击当中寻求热血、认同和成就感,他们训练中不断遭遇痛苦,有的坚持、有的放弃;就算坚持下来,最终也会失败,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
但拳击仍然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抑或让他们接受了真正的“洗礼”,成为他们迈向成熟和社会的第一步,而这也让“拳击影片”本身带上一丝“生存还是毁灭”的哲学思辨,带上了一种“直面惨淡人生”的存在主义气息。
《错乱的一代》正像是用拳头进行的一场社会学实验,让体育项目从竞技场下放到真实社会当中,以一种类似公路片的形式,通过到处施展暴力的个体把社会各个阶层的人们联系起来,看看他们面对“无差别暴力”会作何反应。
大卫·柯南伯格曾经专用“暴力史”为他的一部电影命名,讨论暴力的类型、成因和转化的种种问题。
话虽如此,《暴力史》一片的格局倒不宏大,不过是讲了一个隐居多年的杀手重新操起暴力大开杀戒的故事。
《错乱的一代》同样从多个层面对暴力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片中,暴力的传染性、诱发性和暴力的不断放大在芦原泰良(柳乐优弥饰)、北原裕也(菅田将晖饰)和那奈(小松菜奈饰)三个角色的交流中显露无疑。
语言暴力则将性格沉稳的弟弟(村上虹郎饰)将太逐步推向暴力边缘,哪怕是朋友之间也不能避免。
媒体将暴力带来的仇恨一股脑推给死者,隐藏和纵容了暴力的存在和滋长,这与《出租车司机》异曲同工。
最终我们发现,整个故事中堪称“终极暴力成果”的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芦原泰良,也不是抢尽一切风头、比柳乐优弥更加暴戾的北原裕也,而是看上去最弱势、最受欺负的的那奈,她不仅杀了人,而且一杀就是两个。
直到结束,影片还是没有揭示暴力产生的根本原因。
是生理的快感?
心理的需求?
而片名中“错乱”的成因,到底是原始暴力的表象,还是社会问题的表征?
导演真利子哲都没有回答,像是拷问般一股脑地把问题统统抛给了观众。
对于这样一部存在巨大阐释空间的影片,观众的观影感受必然也会存在巨大差异,但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错乱的一代》不仅是在讨论暴力,而且是在用更加纯粹的方式。
全片除了暴力的宣泄和展现之外基本再无其他:芦原泰良在街头像幽灵一般毫无来由地寻找着一个又一个对手,他们看上去都很高大,有一些甚至把柳乐优弥揍在地上爬不起来,但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再次找上门去斗殴,最终获得“胜利”,以至被人呼为“武神”和“暴力的结晶”。
纯暴力的展现对导演功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因为但凡有一丁点虚假,观者就会跳出情境,没法感受暴力带来的疼痛和不适,甚至是麻木后的产生的刺激和快感。
但这部电影,无论打斗场面的剪辑、演员玩世不恭的演法、以假乱真的音效和化妆都极为连贯,骨肉交错的声音往往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影片以中景和远景居多;长镜头或鬼魅地跟随主角,或在一旁静观,体现出导演不试图介入任何人内心的态度。
可以说,正是这种不带入情感的讲述方式为观众留下了动用理性的空间,使得探讨暴力变为可能,甚至让全片呈现出一种与北野武、吴宇森、昆汀·塔伦蒂诺都不相同的硬朗纯粹的“暴力美学”。
最终,《错乱的一代》中悬置的态度和议题似乎全都得到了解答,只是答案并不在影片里,而是在观众心中交错的厌恶与爽快之间。
如芥川龙之介所言,“使复杂的人生简单化除了暴力就别无他法。
”——错乱大概就始与此。
从暴力说起看这部电影一开始是极度不适,这种不适在于常识被冒犯,被冒犯的点一是在于主角暴力的畅通无阻,二是这种暴力的无因,一般而言,人们想看到的是暴力被阻止,惩罚,而一切事物应该有一个源头,能够得到解释。
暴力稍微抽象了一下,便觉得主人公对暴力的痴迷也不太难理解了。
你喜欢看电影,她喜欢种花,主人公刚好嗜好的就是打架,对他而言殴打别人与被人殴打的过程就像培土,浇水,而打败他人就像看见花开一样满足。
如果你问一个人,你为啥喜欢看电影,种花啊,他也许能说出两三点,但是深层的原因,谁也说不全,家庭影响啊,个人性格啊,这些怎么说的清呢?
只不过电影音乐文学,这些爱好无伤大雅,甚至是优雅,为社会规则所认同。
暴力行为则破坏了基本的社会准则,侵犯了他人的基本权益,但是这只是“它不能”成为爱好的原因,而不是“不会”成为爱好的理由。
当然,放在这部电影里,暴力行为显然没有止步在爱好的层面,而成为了某种生命意义追寻的实验。
如果对于某些人,生命的意义就是暴力呢,他们将何去何从?
暴力的畅通至于,为什么导演要让主角的暴力这样畅通无阻呢。
如果把它看成一种自然而然的不幸,就很好理解了。
走在路上,忽然被陨石砸中,开车被撞,甚至是莫名其妙染上疫病,这些不幸我们能去阻止吗吗?
显然不能。
同样,主角童年被母亲抛弃,父亲早死,这些不幸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导演似乎通过主角的拳头,在使得不幸具象化。
不幸或者生活的暴烈本身就像一只无来由的充满愤怒与力量的拳头,你以为它很遥远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和主角的暴力相比,两位配角,北原和那奈的暴力都不带有享受过程的纯粹性,更衬托出了泰良暴力的自然而然。
暴力的传染暴力并不遥远,大部分人以为自己不会成为施暴者,那是“以为”,既然这种基因在作为人类缩影的一个人身上出现了,就可能在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出现。
北原如此,那奈也是如此,暴力仿佛鼠疫一样使他们的病态得以展现。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整个地球”。
而放在这部电影里,泰良的拳头就是北原的杠杆,撬起的是他内心的欲望与虚妄。
北原本来胆小怕事,卑琐无聊,但是可以利用泰良的强大让他看到了一种征服的可能。
但凡有目的的事物,总会遭遇失去目的时的惶惑与目的无法达成的痛苦,因而终会终止,我想这也是导演让那奈杀死他的原因吧。
那奈则是另一面镜子,从被害到施害,如此水到渠成。
尽管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这不是个好女人”,毕竟是个偷东西的陪酒女郎,但她伸手杀死路边的农夫的时候,还是让人悚然一惊,正如北原说,她分明是个“帮凶”。
这样的人少吗?
表面看,她是迫于北原和泰良的淫威。
我的解读是,弱者只有通过残害更弱的人,才能找到对自身力量的信心,才有后来她的反抗。
我认为,大部分人都经历过“北原时刻”和“那奈时刻”,权利在握时,面对残弱时,我们是否把握住自己的良心与道德?
看完后让我糊涂但是一点是“一代”,如果错乱可以解释为本该追寻理想的年纪,却在追寻暴力与欲望,但是这个“一代”似乎缺乏具体的历史背景。
从电影片名出发,错乱,代表某些东西乱套了。
某些东西,指的就是规则。
但是在「错乱的一代」中,“错乱”是规则本身,还是规则之间的错乱?
每一个人类个体,都有着其独特的思维方式、行为模式、处事准则……上升到社会层面,在道德、人性、法律的多重制约下,一切利己的行为都可以称之为求生之道,反之则谓之取死;突破了社会的基本制约的不利已行为,唯有毁灭一途。
但是有一类人的人生道路,是偏离社会日常轨迹的,这里先姑且称之为“错乱”。
本文不从好恶评判电影或角色本身,仅从暴徒三人组出发,试图扫开一些迷雾,略微窥探一下他们每个人的前行之路。
芦原泰良——取死之道艺术创作中有一种常见的手法,留白,旨在以“空白”为载体衬托主体、渲染意境。
很显然,这种手法用在了芦原身上。
无论是在电影中,还是对于屏幕前的观影者而言,芦原都是一个整天只知道打架的神经病。
打架,或者说暴力,就是芦原这个人的主体、重心,是导致芦原与社会日常运转脱轨的根源,是芦原整个人完全倾覆的着力点。
极端的属性点,形成了芦原独特的生存规则——凌驾于普世法则之上的暴力。
这一点对芦原主要形成了两方面重要的影响,一是从暴力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将人以强弱进行区分,信奉极端的丛林法则;二是暴力成为芦原的行事依凭。
正因如此,芦原最初在松山市区的一系列寻衅攻击,看起来才像是完全无厘头的神经失常。
但是只有这些,依然不是芦原。
在电影中,芦原在游戏厅找到裕也,并抢走了裕也的白色短袖衬衫。
看到这里我十分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只知道整天打架的人会需要一件干净的衬衫?
原因很简单,芦原身上具有人性。
在影片中,芦原的人性体现:之一,崇尚暴力,但不滥用暴力。
芦原从未对女人、小孩等弱小者出过手。
抢走裕也白衬衫的时候,也没有随性地踢上一脚。
后面看到人质那奈蹭开了嘴巴上的胶带,也什么都没有做。
之一,有自己的规矩。
当三人驱车在公路上以避免被警察追捕的时候,芦原曾与裕也交谈,十分简略地说出:“我有……我的规矩。
”芦原的规矩是什么呢?
电影开头,乡下三津滨,芦原被群殴倒地,随后失踪。
在松山市区,两次主动攻击吉他男。
第一次,被打倒。
第二次,把吉他男一遍遍往吧台上撞得血肉模糊。
再往后,三次主动挑衅黑社会。
在最后一次,芦原将风俗店老板松原殴打至窒息昏迷。
电影结尾,三津滨“抬神轿”,芦原从江边回转身子并摘下帽子,高崎吃惊地大呼:“芦原!
”。
随着画面转黑,只留一声枪响透出屏幕。
一定要打趴对手,就是芦原的规矩。
假如从设计的角度来看待芦原,暴力是主体,是视觉中心,空白是背景,是意境铺垫,人性是辅助元素,衬托了主题,充实了背景。
有了人性,芦原便从单调的二维纸张上,真正地站立起来、丰满起来。
北原裕也——毁灭之道说在前面,裕也在影片中是有一个毁灭的过程的。
可以说,裕也的暴力是间接受到芦原的影响而诱发的。
但归根结底,裕也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同样地,暴力也不是裕也毁灭的缘由。
回到电影,裕也以相当“出众”的形象第一次出现在芦原面前。
干净利落的黑色学生制服,白净衬衫,头扎朝天绺,两侧头发梳落至侧脸边缘,整个人的气质文静、纤弱,并带有一种伴随着脆弱的表现力。
第二幕,裕也出门前在镜子前整理自己也同样如此,干净而略带轻佻。
两人的第一次相遇,芦原在垃圾桶捡食,裕也作为不良高中生的Leader(至少是表面上的)挑衅。
随后杂毛小弟被芦原撂翻在地,芦原看向裕也,裕也下跪求饶。
两人的第三次遭遇,裕也和朋友在游戏厅玩,芦原从后面抓住裕也的衬衫抢走。
本来想反抗的裕也,看到芦原后再次下跪,逆来顺受。
出游戏厅,再次看到芦原跟黑社会打在一起。
突发奇想——“我们来做一番大事吧!
”随后两人结伴,在小道、商场大打出手,再叫嚣着离去。
路过风俗店,打昏司机,抢车,劫持那奈做人质。
至此,裕也完成了他的第一个转变,由不良少年变成暴徒。
从这里,可以简单看出一些裕也的人格表现:自恋、爱表现、懦弱。
他爱干净吗?
不,干净对于裕也只是一种象征,如同芦原那件在垃圾堆里翻滚的衣服一样,裕也穿上后便不曾脱下。
裕也还有一点尚未彰显的特质——极强的控制欲,这在裕也转变成为暴徒之后开始体现。
暴徒二人开始了连续作案。
不断更换地点,不断随手伤人。
施暴过程中,裕也多次催促速战速决以避免抓捕,同时作案地点也无规律可言。
裕也始终占据小团队的主导,出发,到达,攻击,撤退,裕也的支配欲发挥得酣畅淋漓。
作案后的奔逃路上,有过几次对话。
芦原十分平淡地表达过几次自己的声音,不强硬但十分果断。
团队出现了不同声音,裕也对此每次都表现出暴怒,甩椅子、砸方向盘、手脚乱踢乱挥,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声咆哮……不得不说,裕也实在是一个太懦弱的人了,却又过于太爱表现,享受被关注的感觉。
关键在于,认不清自己的软弱,想要强行支配超出自己能力的不可控力。
由于这份软弱,外界因素逐渐成为裕也的重压。
新闻报道上一遍遍强调“无差别攻击二人组”,播放受害者和路人的采访,警察处理犯罪现场的影像及通告,裕也上传的伤人视频不断引起关注,舆论压力也在大规模地形成……暴行告一段落。
郊区公路,黎明破晓,裕也疲惫地躺在车里,做出了第二个重大的转变——让出驾驶席。
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裕也让出了作案攻击的指挥权,同时也意味着在芦原、警察、舆论多方面的压力下,裕也的心理承受能力即将达到一个临界点,他将无法再掌控局面。
很快,这一临界点便被完全突破。
在后备箱里闷得全身虚弱,坐上驾驶席的那奈下意识缓缓踩下油门,随即碾到了之前被芦原揍昏在地的农夫大叔。
这是所有暴行中最为严重的一次,死亡。
这让那奈由人质转变为暴徒,也让裕也彻底感受到了无力。
他摊在后排椅子上,大笑着说道:“我们是奇迹的三人组!
”犹如丧钟敲响,裕也直直坠落向黑暗的深渊。
裕也的设计稿应该如何布局呢?
软弱是衬底,控制欲是辅助性元素,外在的不可控力才是真正的主体。
外在因素的强势压倒内在的力量,才是裕也不受控制地走向毁灭的原因所在。
作为不良少年,面对芦原两次下跪;作为暴徒,面对芦原只能无能暴怒,面对压力持续性恐慌,面对死亡才看清了自己的无力。
那奈——求生之道那奈第一次出场,在超市偷东西,看到大快朵颐的芦原。
离开超市的过程中,被超市大妈追出来拦住。
被抓住现行的那奈立马将大妈的注意力引向芦原,趁机跑路。
在这里那奈表现出了她的三板斧:拿到好处,避免关注,置身事外。
实际上在全片中,那奈遇事都是这样的表现,她的准则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就算是由人质转变为暴徒,也只是因为外在的好处由逃跑变成了隐瞒自己的杀人暴行。
第二次偷手链被健儿看到,随后在工作的风俗店招待他们几人。
将太与健儿发生冲突后,被老板发火赶走。
招待健儿他们这件事,让同事顶缸。
好处:手链、健儿的保密避免关注的手段:招待健儿、让同事顶缸车子撞到铁杆停下,司机被打倒,那奈想要偷偷逃跑但被发现。
到了另一个地方,芦原、裕也下车施暴。
那奈蹭开嘴上的胶带,用鼻子触碰手机屏幕想要报警,被回来的芦原看到立马狡辩:“它是自己开的。
”好处:逃跑、报警避免关注的手段:暴徒二人组的注意力、语言顺从地听着裕也的命令,全身虚脱的那奈去开车,却不注意碾到了人。
吃力,但是却十分淡定,那奈把被碾到的农夫装入后备箱。
农夫清醒过来,那奈在惊慌之下又立马做出了掐住对方脖子的决断。
好处:生命、罪行暂时得到隐瞒避免关注的手段:顺从裕也、掐死农夫深夜行驶在公路上,那奈悄悄系上自己的安全带,缓缓加重踩油门的力道,高速奔驰着与另一辆车相撞。
芦原下车,把另一辆车上过来查看情况的司机给揍昏,然后逃走。
裕也受伤最重,挣扎着爬出车子便倒地不起。
那奈下车,把裕也拖到车子旁边,并用车门一遍遍撞击,杀死裕也。
听到警车赶来的声音,又立马回到驾驶席假装昏迷。
在医院里,面对采访表现得十分无辜,并把所有的锅甩向芦原。
在网络上,以受害人的角度发声,引导舆论。
好处:杀死威胁、隐瞒罪行、完成暴徒向受害人的转变避免关注的手段:车祸、杀死裕也、转移警方视线、利用舆论三板斧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上加难。
以个人适应社会的角度来说,那奈是真正的顶级核心玩家。
唯利驱使,凡事首先考虑的是自己;敏锐而又果决,在超市甩锅芦原、掐死农夫都是快速做出的决断;薄情寡恩,对于被甩锅的芦原、顶缸的同事、揍趴在地的司机,从未表现出半点关切。
那么问题来了,游离规则圈之外的芦原,因自身弱小身处规则圈底层的裕也,玩弄规则、操纵游戏的那奈,他们为什么会是“错乱”的,他们“错乱”在了什么地方,什么才是不“错乱”的?
2016年这部小火的电影今天才有空欣赏,现在看更想叹息。
电影讲述在一座日本小港口城市,失去父母的泰良和弟弟将太相依为命,他们被造船厂厂长收留,艰苦生活。
一次暴力冲突后,泰良决然地离开了港口,一路挥拳相向,一个不良学生裕也被泰良狼一般的行径所感染,于是热情过度地跟在了泰良的后边。
他们抢劫了黑帮的车带上酒吧陪客女那奈一路逃亡,最后那奈杀了侵犯殴打她的裕也,泰良依旧逃亡。
电影开始就是一场打架,然后带伤的泰良逃走,进入市区开始一次次打斗。
泰良突如其来地跟踪背吉他的乐手,殴打乐手被打败后闯入酒吧殴打,再面对迎面的帮派小弟主动挑衅,被同伙一起追着打……整部电影充满了打斗情节,但镜头始终是冷静的。
这样的打斗暴力的,混乱的,没有情绪,没有缘由,只是一门心思地撕扯。
泰良像是一条疯狗,在理性的现实社会中无差别攻击。
因为早被父母抛弃即将被收留的厂长抛弃成为流浪汉,他的人生没有任何指望,唯有依靠身体,凭借拳头,到处奔走直至毁灭。
这样的凶猛缠上了当地做酒吧生意的黑帮,从看不起到甩不掉,然后被围观的不良高中生裕也大为佩服。
身材单薄消瘦的裕也在一开始嘲讽流浪的泰良,看到同伴被欺负立刻求饶,直到看到泰良与黑帮强强对抗中感受到肆虐的暴力,最终选择跟随合作,借着泰良的生猛狐假虎威地欺负弱小。
裕也跟随泰良,想象牵着一头饿狼,以为是掌控者,其实逐步走向了暴力世界的沼泽。
裕也比泰良更好的背景条件和成长环境意味着他的暴力只是青春期的不良反抗,而自身暴力情绪被放大后肯定无法压制,总会被反噬。
而看似富贵清冷的陪酒女那奈则阴暗自私,白天逛街最爱小偷小摸,夜晚陪酒则贼赃同事。
她的身上没有一种刻意迎合的风尘感,因为她天性就是自私虚伪。
所以前面她能心安理得地偷窃,后面她能狠得下心杀人,也能假惺惺地做假证欺骗警察,完美隐身。
还有最后终于拿起铁棍反抗“朋友”恶意的泰良弟弟将太。
从开始将太看着哥哥离去,不停寻找,到最后以同样暴力的方式反抗。
于是,这几个少年相互链接,形成错乱的一代。
电影「错乱的一代」由於柳樂優彌在片中打到出神入化,在網路甚至成為「傳奇」,觀眾甚至不希望他被警察抓到,但導演真利子哲也強調自己不是彰顯暴力,希望觀眾思考暴力是什麼?
尤其在當今日本社會,經常出現莫名其妙、毫無理由打人或殺人事件,能藉由這部電影,反思社會現象。
导演不光讲暴力是什么,暴力种种可能,更想借年轻世代去嘲讽社会的萧条与崩坏,生活压抑无处释放,为摆脱对未來的不安與徬徨,轉化为暴力,则毋需过多的解释。
暴力可以不断滋生暴力;暴力可以发泄怨恨;暴力可以证明个体的存在感,并且试图与他人(社会)建立联系。
暴力是反社会人格,是在反对阶级固化,同时也是社会失序下对自身生存状态的竭力否定。
男主莫名的暴力,直来直去,就是反击,不断证明存在;男二展现懦弱者内心恐惧和对欺凌他人的渴望,女主则象征全社会的阴暗和虚伪。
导演虽是做了設定,也是为了引发思考社会暴力的根源,男主弟弟因为事件的影响,衍生了新的暴力,结尾部分似乎传达的是个体的暴力是被抵制的,群体的暴力是被推崇的。
然而推特上评论,各自表达着情绪,同时也在宣泄着“暴力”,在虚拟空间里,也对相关当事人形成冲击。
本质上每个人谁都不愿承担责任,也没人去反思“暴力”的根源,无从去根本解决,暴力深藏在人的内心,互相激发,它客观地存在,才是恒定。
看完《错乱的一代》,有点震惊到了,没有想到从头到尾的暴力,而这种暴力却几乎没有任何说明,影帝柳乐优弥演的泰良就像一个打架怪兽,毫无缘由地,就这样一拳一拳打下去,被别人打倒,满面是血,也不在乎,洗洗脸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一个人对一群人也不怕,总是一个一个突破,最终所有人都被这个怪物吓到了,看不出什么情感,对于打架完全是乐在其中,享受就好,这样的怪物是打不倒的。
通常这样的电影总要附上一个温情的理由,或许泰良是因为从小失去父母才变成这样,又或许他一直在小镇受别人欺负才变成这样,但是这部电影的颠覆在于没有给你这个理由,一切呈现的只是现象,我们看得到的时候,泰良就已经这样了,他的爱和他的恨只在那无处安放的荷尔蒙中,无差别寻找目标的拳头中。
如果说泰良的行为总是让人不禁想去探寻为什么,那么周围人的反应其实很耐人寻味。
泰良的弟弟将太,一直在寻找哥哥,在将太身上仿佛能看到成为怪物之前的泰良,还在乎人间情感。
泰良出走,到被警方调查,将太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一起的伙伴们因为这件事情欺负他,一直挣扎在是否使用暴力边缘的将太,终于对伙伴们施加暴力,在这里面仿佛没有暴力就没有出口。
泰良大概也是如此,对他来说打架寻求的肯能并不是一场胜利,而是一次毁灭,只不过在打这件事情上,意志太过强大,反而显得无坚不摧。
最初只是看客和被泰良挑战的北原,在泰良这件事情上看到了趣味,他加入了泰良,只不过他更凸显了人的阴暗,泰良的拳头说是无差别,但是并不对女人动手,北原则是对比自己更弱的女人,骨子里他就是胆小怕事之徒,做的也是狐假虎威之事,所以最终他就是死于这种软弱的暴力下。
那奈也是,从被挟持的人质到加害者,她固然是可怜的,但是一旦唤起了恶意,暴力的本性可能潜藏在每一个人心里,不仅是暴力,还夹杂着虚伪,被警察救了之后,在医院里掩饰自己的过错,那奈可能代表着普通人面对暴力时被唤起的罪恶。
暴力有一种可怕之处在于仿佛带有着传染性,而且暴力的冲击渐渐地在视觉效果上减弱,人的感官逐渐麻木,这种少年暴力犯罪的可怕之处就在于纯粹性,或许背后有什么动机,但是不从揣测起,只是一种动物本能驱动,不顾及任何法律和道德,就这样赤裸裸将内心冲动表现出来。
将太最后看的节日庆典中,人群也爆发了冲突,人类暴力的一面只是极力被抑制而非消除,否则就没有恐怖主义,无法用合理的角度来看待恐怖主义。
很多时候理性真的无能为力。
真利子哲也的第一部商业片,请来了诸多实力派若手,尤其是柳乐优弥,影帝有着极强的肢体表现力,他不需要台词,就可以把这个任务塑造得很突出,完全化身打架怪兽。
苏打在这部戏保持了高水准,北原是一个更容易理解的角色,坏得非常卑微。
小松菜奈这次表现很出色,好像很多人不喜欢她,但我从《渴望》的时候,就觉得她不错,眼神有点迷离,总是带着迷惘的感觉,到这个角色依然能感受到这种迷惘,她适合这样的电影,反而不太适合青春爱情片。
村上虹郎的角色几乎是本片情感表达最多的角色,村上虹郎这次体现了相当克制冷静的演技,跟之前电视剧里的爆发力又截然不同。
完全不难理解的剧情,却有着完全难以理解的动机,彻底展现的暴力,反映人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人无法洞悉内在的黑暗面有多大。
永不放弃的弱者,真的可以进化成强者吗?
只有痛才能让你真切地感到在你在活着。
不管你是否停止打生活,生活都不会停止打你的。
作为一个“人”应该知道,现代社会的道德秩序商业秩序一切秩序都已经腐烂到根儿了。
人要是没有道德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被大他者洗脑的人如是说。
对,你是和那些动物有区别,区别在于,你只是比那些动物更“恶”,更会伪装了而已。
他们在采访中在网络上一副无辜正义姿态仅凭表象把罪恶推诿到某一个人身上,把他当做一个垃圾站,殊不知人类社会本身就是大垃圾场。
孤儿作恶就谴责之,但平时谁也没关注过孤儿的精神状况,政府,学校,老师,同学,朋友,养父,谁尽到责任了?
片中明明白白地交代了男主变成暴力野兽的原因,只不过故意不一开始就交代,而是通过结尾他弟的处于成长转折期的经历交代的——被别人欺负,于是想报复,想变强,想打赢,想发泄愤怒,以至于暴力可能演变为纯粹的快感和生命的意义。
泰良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可以尽情毁灭自己和他者,尽情挑战强者。
裕也则相反,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他很怕受伤,很怕死,一旦危及到自己的性命,他就觉得“不好玩了”。
其实,人不该死吗?
人就是该死,地球已经人满为患了,人类把其他生物都快玩完了。
但真的开启这暴力机器时,受害者和旁观者在心理上都是无法承受的,尤其是恃强凌弱之时。
所谓人道主义很多时候只是人本主义罢了。
而那些无反击之力的路人,则是比动物更“坏”。
他们是弱者,被虚伪的秩序圈养的羔羊,他们同时也是前面提到的那些比动物更“恶”的乌合之众。
谁说弱者就无辜?
男主这种人在战争时代很有用,而战争是用来干什么的呢,用来重建权力秩序的。
他作为一个和平时代的孤零零的无权无势没爹没妈的青少年个体,只能从与另一个或几个个体打架开始去破坏现有的腐朽秩序(虽然他自己仅仅意识到暴力让他感到快乐,意识不到这快乐的深层原因)。
一个人往上爬时必须做一些与他的最终目的背道而驰的事情,这就是道德政治的虚伪性,而他撕破一切虚伪 一切假象,把自己暴露在炽热的如鲜血一般的真相面前。
那些路人都没有准备好迎接他的拳头 ,他们藏在平静的生活中,假装意识不到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权力更替,从宏观到微观,从权贵阶层到平民阶层;拳头,以及象征意义上的拳头,永远是缺席的在场,泰良所做的是让它们真真切切地在场,被感知,通过有力的痛苦和快乐。
“我们这儿18岁就要挑神轿了,要是惹事就得赶他走了。
”仪式上的暴力是被正当化的,是成年的标志,个人自发的暴力却是“不听话不懂事”。
又是秩序的强力。
将太的损友的侮辱他哥的话语,攻击的点,一个是“你哥爱打架“,一个”你哥打输了“。
爱打架,打赢了,在道德系统中是耻辱,打输了呢,在自然系统中是耻辱,总之,和打架沾边的都是耻辱。
人类的价值体系已经混乱到一定地步了。
最后的组合段胆儿很肥了,把抬神轿的祭祀活动的暴力场面与男主袭击并利用警察自己的枪杀死警察(进阶到打大boss了)的暴力场面平行并列 ,二者相互钳合,染指,置换:祭神活动中的暴力的神圣性合理性正当性被剥夺了——你们和那个臭名昭著的小畜生没什么区别;而泰良这个came from nowhere go to nowhere的实行无差别暴力的小畜生,则被赋予了神的光芒——神赐暴力,暴力是原始图腾,行进的圣者,人类历史就是暴力史,人类永远不可能脱离暴力而存在,只能想方设法处理好与其的关系——在他们的理想中。
当一场时代的狂潮来临,威权集体失语、规则和秩序遭到挑衅,你是选择围观躲避、与之对抗,还是共同参与。少年的无差别攻击是对整个固有文明高楼的挑衅,大厦将倾总有人拿手机拍照,有人负隅抵抗,也有人激发体内潜藏的兽性。借匪夷所思的少年暴力事件,隐喻社会体制崩盘瓦解前集体无意识的病毒式传染。
可怕,从头到尾的暴力,不知道表达啥!
全片没有任何正能量,开心就好,男主角脱口而出的几个字,就是他暴力的原因。
畜牲
垃圾。这身体,几乎不吃不喝不治疗,一直打,这他妈是奇幻片吧。暴力的泛滥导致影片对此的思考过犹不及,故事让位于打斗场面和心理窥探,制作水平尚可,但弧光是失败的,同样表现青少年暴力,《大象》碾压这一部。
GTA是个理想世界~
«无人知晓»里的小孩长大后成了行走的暴力病毒。是对象无差别的暴力,而不是无理由的暴力,弟弟的经历暗喻哥哥的过去。片尾弟弟那含泪一眼令人心痛,多少人曾站在悬崖边上,向前或后退,心悬一线。影帝演技是真好,相比之下菅田将晖太聒噪了。笑点全在池松壮亮那一脚。
用相对出离的视角来讲一个愤怒失序的狂人故事,某几段打斗会联想到国内气功大师和她的弟子们。无意交待动机也没什么台词,事件就这样发生着,观众藉此见片中众生相,导演见观众。#见面会一直在盯导演眉毛,的确是没有了吧O_o#
比这个不知所谓的电影更让人不理解的,是那些说得头头是道的影评,一群整天趴电脑前敲键盘的,对暴力能有多大的体会,何况很多人的体会还都是施暴者的角度,就更叫人不解了
泰良人狠话不多,才有在逃的可能;裕也张扬愚劣,只能令事情败露;小松没有站街女的风尘感,徒然亮眼而已。看到不少熟面孔,画面也美,虽则打斗场面实在称不上精彩。無駄哪。
从头打到尾,血腥到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主演们都很卖力,演得也好,但是剧情有点空
出一拳,吃一拳,一样疼。
【第2400标】在机缘巧合的多线叙事中去除因果逻辑创造出一种神奇的新鲜感,同时大大提升了立意高度与回味空间。影帝和苏打可以的。
不知为何,看完竟然能理解这种青年一代无因的暴力。当面对社会的绝望时,或许会选择这种寻求平静的方式。柳叶优弥没几句台词却演的真好,菅田将晖这角色不过不失,村上虹郎本身就长了一张全是戏的脸。电影节奏在缓慢的推进中一点点感受到这种恐怖。主题曲向井秀德,回到了number girl时代。
像论文,尤其最后试图用抬神轿的文化传统和弟弟的代表性的遭遇来阐述暴力的来由。
8分,疼痛也还是一种感觉,最起码可以让人还知道自己还活着。
以无理由的随机施暴揭示了青年一代的迷惘,暴力的释放和身体的疼痛是唯一让他们感到活着的东西,社会病了,所以人也病了,柳乐优弥台词寥寥,感染力却很强,苏打和小松菜奈真的是老拍档了。
四星半,今年至今看过最好的日片,上一次看到节奏控制这么自如自我的是《冰冷热带鱼》。观影感受被真利子哲也完全牵制,一开始对拳拳到肉的暴力长镜头频频皱眉,然后渐渐也感到了愉悦和快感。柳乐优弥憋着一口气终于吐出来,小松菜奈也不再花瓶
在《银魂》真人版上映之前,想先看一下“土方”和“新吧唧”长什么样……结果这两个货……这两个根本就是……日本这一代演技实力派扛把子吧!| `Д´)
电影就像是导演做的一次社会实验,而柳乐优弥饰演的茬架王就是其扔向社会的不安因子,由这个暴力点扩散开来震荡的是整个失序的日本社会,故主角看似没来由的施暴可以反向追溯到大环境的恶劣,而菅田将晖和小松菜奈两个副线人物的行为变化更加深了批判的层面,另外写实的打斗场景也把这种狂躁情绪推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