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给我一种村上村树小说的感觉。
流畅、自然,带着一点孤独,带着一点寂寥,带着一点未知和迷茫。
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刚刚和妈妈打完电话,妈妈告诉我,前两天去的美容院里,帮她做美容的一个女孩子,和我一样二十岁,原本在哈尔滨读大学,这个学期没有去上学,到了美容院里工作。
妈妈问她为什么不去上学。
女孩说觉得没有意思,感觉每天都在混日子,还不如出来工作。
妈妈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工作,混日子的时间就这么几年,还不好好珍惜一下。
妈妈感叹着说着这些话,她说如果我是这孩子的妈妈,一定会觉得崩溃的。
我想要赞同女孩子的话语就堵在了喉咙里。
-高中的时候,班里一个男生,突然有一天回了家,只每个学期的期中期末大考来一趟学校,在家里自己看书,没有老师,没有辅导班,却从中游到了年段第一。
这样大半年后,到了高三下学期,男生离家出走了,毕业考试没有参加,也失去了那一年高考的机会。
后来听到那个男孩的消息,是在高考后几天。
据说是在一个餐馆里端盘子,觉得学习太容易,太没有意思,于是跑去了工作。
当时妈妈听到这件事情也是这句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端盘子,何必呢。
-原本以为的青春,是荷尔蒙旺盛的小说式生活,有着一个暗恋的男孩,纯粹的喜欢,却像是偷情似的刺激美妙。
那个人或许也喜欢我,或许不是,但我会为了他而每天辗转反侧,被他表情中每一个细微的弧度牵动自己的全部心神,为了他茶饭不思,或者是为了他奋发图强。
原本以为的大学,是没有了禁锢之后的自由解放。
想干嘛干嘛,既可以几天几天宅在寝室里和一帮子网上的哥们热火朝天地打着游戏,也可以约一帮子帅哥靓女挫男丑女一起没日没夜地喝酒、唱歌、疯玩,然后在考试前一周悬梁刺股,打了鸡血似的一起举着手电筒学习。
现实却是全然差强人意的走向。
所有的兴奋、忐忑,所有的热血、刺激都没有如同意料之中地发生。
从开始到现在,贯穿全程的,只有平淡到了极点的苍白。
青春是大堆大堆做不完的习题,大学,是大把大把奉献给手机和电脑的时间。
偶尔一抬头,是长时间低头后颈椎的咯咯作响,是长时间注视着屏幕的视线发白。
班队课上,团支书一个人在台上像是一个独角戏演员一般卖力而尴尬地表演着,在检查人员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和台下互动,收获的,却是一大片一大片对着自己的头顶心,响应的声音寥寥无几,衬得教室里更加安静。
曾经小学、中学老师无数次期待过、无数次镇压想要得到的安静,终于在大学达到了。
却附带着一份让人不知所措的悲哀。
很多次下课时一抬头,会有一种分不清身处何时何地的茫然感,在寂静中环视一圈,讲台上的老师也好,座位上一排排散落的同学也好,都是同样一副疲惫而冷漠的神情,专注却又有些烦躁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块屏幕,偶尔耳中会传进后排男生的话语,是一连串让人厌恶的脏话和低咒骂声。
有些时候,我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我们都是一样的,有着同样苍白无比的面容,同样贫瘠荒芜的内心。
梦想或许有,目标或许也有,但很多时候,像是悬在天空里的那一轮太阳,远远地,看一眼,人就会低下头去;还有一些时候,像是火堆中最后一点火星子,闪了一下,然后就熄灭了。
很多人开始承认自己的平常,开始反驳对普通的苛责,歌颂平庸的伟大。
但我却时常觉得,这与庸碌是不同的。
大多数的我们,受制于天赋,终其一生,或许都只能在一个地方,在一个领域,在一个圈子里,做着那个固定不变的人。
有一天,掉入了人海,就再也照不出来但这似乎不是借口,惫懒而徒劳地停留在原地、无所事事消磨着每一寸光阴的借口。
活着的每一刻,似乎都和死去没有什么区别。
-不止一次地感受到束缚和桎梏。
不止一次地在长时间地节食后,自暴自弃一般暴饮暴食,然后看着体重秤上飞涨的数字,自怨自艾或者索性麻木。
不止一次地在夜晚奔跑或者骑行,带着一点负气似的用力和冲动,仿佛是在和谁较劲又仿佛是在发泄着什么。
影片的最后看到高架桥,听着耳机里一句接着一句的对白,看着高架桥上的车水马龙,眼睛在不自觉地寻找着车流之中的主角,心里浮上不自觉地焦躁。
车辆熄火的时候,女主突然爆发的情绪,一开始觉得格外突兀,回想起来,却仿佛是融入那一刻的自己的情感。
蓦地感受到那种累积的情绪,从一开始高架桥的出现就开始的不耐和焦躁,那种不安,那种熟悉的束缚感。
其实从一开始主角抱着那只装着鸟儿的纸盒上捷运,从那只鹦鹉飞走、然后彻底离开就应该感觉到的。
那种出于对既有的人生和现实的无可奈何,那种对一些憧憬的求而不得甚至是到最后连幻想都不复存在。
是对庸碌的人生的不满和无可奈何。
一天又一天的日子过去,一天又一天的浑浑噩噩,想要挣脱,却又不得其法,像每一个被困在现实中的我们,像一只被禁锢在笼子里的鸟。
想要愤怒地、用力地去冲撞笼子的铁丝,想要彻底逃离这一切,却又因为在乎自己华丽的羽毛而始终停留在想象的阶段,永远不去付诸实际。
是对现实的愤怒和不甘,又何尝不是对屈从于这个现实的、怂包的自己。
观影过程中一直觉得闷,总想着高潮到底什么时候来,但在张以风和徐子淇乘坐的老爷车在高速公路上再度抛锚后,影片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观影结束后回想,这样没有戏剧冲突的恬淡调子,是从监制侯孝贤那里借来的技艺,是生活的本身。
父子冲突、两性困惑、母子陪伴,三组人物互相交织,这些平缓推进的日常就是困扰着芸芸众生的问题。
迷茫是当下永恒的主题,情绪的抒发也都需要出口。
张以风和徐子淇开车在隧道中疾驰,以及两人在路上狂奔时,林强的配乐随着情感的推进恰到好处,让观影的我很想在影院狂吼。
另外,本片展现的与建筑空间的亲密无间也令人动容,包括被检查的房顶、极具纵深感的奔跑之路(令人想起《千禧曼波》)、交错的捷运高架等,这些建筑重塑了新世纪的台北印象,它们不全是商业社会的物欲横流,也不全是“在地”时代的温暖动人,而被赋予了情绪,成为有温度的城市骨架。
真的蛮不错的。
台湾电影从何时、并因何种原因开始陷入这种虚假的偶像剧制作模式中?
文艺范的色调、场景、台词、表演、配乐……几乎成为标配,却不是一部真正的艺术片。
偶像剧使用虚假模式无可非议,虚假无非偶像剧的本质。
没人敢说年轻时不需要泡沫,让自己活在美好的假象中。
但对于有过“新电影”运动的台湾电影,是从何时开始中断了这种继承?
“新电影”运动的两位巨匠侯孝贤与杨德昌具有的透析现实的强大能力。
让他们能够将台湾社会的真实状况通过影像的方式表现出来。
在此之后,这种表现真实的观察能力消失了。
何时?
还是说,台湾电影已经坠入了像韩国电影那般虚假做作的模式中。
以伪饰的方式掩盖民族自信心的不足和文化上处于的劣势。
台式“小清新”似乎已经成为台湾电影的标配,每年被大量生产出来。
但“小清新”无非是偶像剧进一步的文艺范,只有即时观看的价值。
那类真正艺术片在台湾的匮乏,才是警钟。
是否因为现代社会对真实性的层层遮蔽,加大了电影人洞悉现实的难度?
还是说电影人自身的不思进取、追名逐利让他们只能在现实的表层活动?
外在与内在的双重原因,无疑是并行的。
台湾电影的困境,折射出电影本身的困境。
有些情感,可以感受,却觉得话语能传达的只是冰山一角,不如文字力量来得清澈。
有些电影,会很喜欢,会觉得文字能承载的不过吉光片羽,不如影像力量来得真实。
比如《恋恋风尘》、《强尼凯克》……纵使把《恋恋风尘》看再多遍,我也写不出那份拨动人心弦的心灵共振,总觉得那段被吴念真批判太过平淡的初恋的处理于我却是不可言说的深刻,深刻到每次都会难以抑制的大哭不止。
在各个方面,《强尼凯克》自然是不及《恋恋风尘》,单说对情感细腻却不张扬的隐藏手法,黄熙离侯孝贤还有很长一段修行;只是,我能在《强尼凯克》中看到缓慢形成的大师雏形。
看完首映听到有人批评,像是除黄熙外的整个团队完成了整部电影的制作;那是否可以类比为,侯孝贤的电影也是除其之外的整个团队所完成的?
从主观上讲,我很享受影片所制造的氛围,那份像在讲什么却又没有讲什么的泛生活化处理,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情感捕捉,没有掺杂任何目的和企图,只是在向观众展示生活的原貌。
也就像影片开场地铁里圆滑过渡的长镜头,把三位主角来与去的对比关系一下子就衬托出来了。
对台湾新电影的致敬对《强尼凯克》怀有极大期待其实还是台北电影节四项大奖的缘故。
到影片开始,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侯孝贤监制,其团队辅助完成的。
或多或少,《强尼凯克》里面都有些侯孝贤的影子,或者说,黄熙想要致敬的地方。
徐子淇一直接到陌生人打来寻找强尼的电话,《好男好女》中梁静也遇到过类似状况,接到陌生人的电话,也收到曾经的日记传真,她那么声嘶力竭的询问着电话那头阿威的情况,甚至把电话那头的人当成阿威,留给她的却只是一片空白。
但在《强尼凯克》中,电话所传递出来的主被动关系被倒置了,徐子淇虽仍作为被动一方却没有主动询问或寻求,从这个角度上讲,她就像是《好男好女》中电话那头的陌生人,被动却带有强烈的主观意识(在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关系中徐子淇也一直是相似的心理)。
但是,徐子淇又有着和梁静类似的矛盾,她看似独立(开旅馆)却十分依赖(男友),一直沉溺于过去(女儿),也在试图摆脱桎梏(分手),她在不停的人格转换中感到厌倦,她渴求一个稳定的状态,所以她选择不解释和离开(逃避)。
徐子淇和张以风在隧道开车(酷似逃亡)的片段,很容易想起《千禧曼波》开场:舒淇在天桥舞姿弄发的样子有多美,他们在隧道飞舞得就有多自由。
和《强尼凯克》一样,蔷薇最后也选择了离开,在冰天雪地的日本对着空旷的大街坚持傲然开放,从这点上看,不管是蔷薇还是徐子淇,她们对离开都保持着一种天真童化的态度,即将其视为解决对现实不满问题的积极方法。
蔷薇能在日本与陌生人对话;徐子淇(更甚)能对张以风倾吐真言、随后又任由他闯入自己的小天地都是不二铁证。
也正如《千禧曼波》中存在着难以言明的感情,徐子淇和张以风呈现给观众的始终都是一层模糊不清的暧昧关系,像是隔着一层纱纸,极具诱惑,却看不真切。
首场QA的时候有人提到《一一》,当时不甚理解,回家看完之后才有所顿悟。
说到底,《一一》是专属于杨德昌的台北故事,有杨德昌作者标签一样独有的客观残冷,有那份生长于此却又恨不得撕碎它的分裂情感:他对台北又爱又恨,便让所有人在这里相遇或重逢,编织情感聊想未来,却又在默默地扑灭正在燃烧的火花。
可能是女性导演天然的温柔所致,《强尼凯克》传达出更轻的触觉,像蜻蜓点水,点到即止,不做过多的拘泥,更多则留给观众遐想。
如今回想起来,影片确实一直带有黄熙过于主观性的个人情感,在钢筋混泥堆砌而成的冰凉都市,这似乎有种略显格格不入的温馨。
黄熙的台北群像侯孝贤说:黄熙是继杨德昌后最会拍台北的导演。
便利店外徐子淇和张以风的对话据说是妙手偶得,那也的确是演技与情感的爆发,只是让我挂念的却是那段与“距离感”有关的说辞。
晦涩难言的童年让张以风相信,两个人距离太近会没有结果,所以他总是合理就好不做强求;徐子淇说她和女儿之间相隔两地没有共同话题(类比在男朋友身上同样成立),这巧妙地否定了“近距离”言论,只是两人醉酒上身并未过多忸怩。
其实电影此前一直都没有明显提出有关“距离感”的问题,甚至试图定格在几个固定场景以此窥见广阔天地,而具体的呈现只是在这段你来我往的互相倾诉中以语言的方式有一定传递(徐子淇与男友也关于过有“距离感”的争论)。
电影所尝试做的,其一便是通过既定媒介阐释“空间性”,把概念细小化本土化之后再尝试进行输出;其二则是试图将缩小的空间结构放大成群体或城市,以此引发出隐藏在荧幕之后的矛盾。
如果说电影始终以“取材自生活”的视角警醒着观众“下一个或许就是你”,那这些看似不经意的言语往往就能窥探出一个导演能力(对生活的捕捉和诠释)和野心(将其影像化处理)是否匹配,从这点来看,黄熙是合格的。
紧接着后面的奔跑戏取代最初约定的性爱戏,其实让柯宇纶十分不爽,但从成片来看这样更能反映出都市男男女女的感情现状。
《麻将》(《麻将》中柯宇纶的角色也遭遇过汽车抛锚)里面的一句“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放在《强尼凯克》中也无疑是精准的。
以往的生活经验塑造出当下的个人价值,两人在此方面相差甚远,但他们又相同的迷茫着:一直到最后徐子淇对女儿还是最初的态度,他们都不清楚内心所想,所以只求保持现状,握紧手上最安全的筹码。
黄远的角色在影片中着墨最少,却最让我放不下。
看似平静的生活下隐藏了母子二人都不愿提及的死亡,所以他总是精准的要求自己。
满墙的便利贴纸记录着他的流水生活,他像是突然病倒了一样,用剪刀剪下报纸上的文章,录下自己结结巴巴的朗读,但是他又是那么热忱的想要了解世界;他养过鸟,知道“飞鸟相对自己永远是静止的”,所以他喜欢伪装成过去的样子,在野外随风狂躁,随雨飘摇,喜欢在事故现场的水坑一圈一圈的骑着单车,像是被自己制造的旋涡困住却不想挣脱。
他告诉母亲,“哥哥不在了,可是那条路还在啊”,然后自己躲在房间里哭。
他知道这个城市在解体,只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努力做到不让都市重塑的速度超过情感崩溃的步伐。
于我而言,今年《强尼凯克》的出现正如去年的《八月》,如果说《八月》是对时代、对记忆的一次印刻和重塑,那《强尼凯克》或许是对现在或不远未来的一次预演,二刷之后不断感受到每个肢体动作都在朝着那个方向拼命的张狂呼号。
生活是黑洞,拼命地吸收着每个人的爱与秘密,和那些藏匿不住欲言又止的谎言和借口,然后反过来又组建起生活的基本,形成波澜不惊的汹涌暗流,滋润出更多的爱和秘密,形成一个巨大的三维循环,包裹着每个都市人。
《强尼凯克》的思维方式和呈现手法,便是对此循环的美化展示。
正如电影所述,鹦鹉飞走了,强尼出走了,每个人都似乎在这个城市经历着或大或小或庞大或琐碎的事变,每个人也都在生活,在挣扎,在抵抗,他们想要世界做出一点改变。
可是也正如结尾,汽车还是会抛锚,鹦鹉还是没回家,强尼仍在失踪,生活也只会以最古老的样貌和步调缓慢行走,没有余地。
下面摘录了部分采访内容,都是我本人比较感兴趣或是疑惑的地方。
(在不改变原意的基础上为了阅读方便有必要删改)1.《强尼凯克》片名解读《强尼凯克》的项目阶段其实是用英文名字开始的,就是“missing Johnny”的部分,但是后来跟其他人交涉的时候会觉得需要一个中文片名,然后把Johnny这边拿过来用,就先放了强尼……其实整个故事是娓娓道来的,很日常琐碎的,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交代的东西或者是很浓厚的点,所以后来我们就随机想了一个,因为和那只鹦鹉也有关嘛,就叫《强尼凯克》。
初剪完之后他们又要再做一次片名的时候,丢了非常多片名出来,会出现一些具象的东西,像《那条路》《城里城外》,可是怎么听就是不对,我们发现一具象之后就不对了,就放不到一块了,所以最后毅然决然决定了《强尼凯克》。
2.演员的选择柯宇纶:宇纶的部分,其实在写张以风的时候,就有在考虑。
因为有时写剧本,我会先投射一些现有的演员,这样我比较好操作。
我当初的投射其实就是宇纶,因为在那个年龄层的中生代的台湾男演员里面,真的就是宇纶最合适。
他这个角色生活感很重,他要演一个装璜的工头,等于工班的一个领导这样子,然后我看了几个人之后,我就觉得,他演技是有的,生活感也有,他让你觉得就是身旁的人,你也不能说他不帅,他帅起来挺帅,但他一进去到一个角色里面,就会变成很用功的演员。
所以剧本最开始也是给到了他,让他去消化,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整个合作下来也蛮有感的。
瑞玛席丹:其实找到她是个意外,因为当初找徐子淇这个角色的女演员也是挺困难的,她算是三个主演里面最后敲定的人选。
因为徐子淇很大一个特性是她很毛躁,她必须要有一股生命力,因为她就是20岁到30岁,她还年轻,她还可以一直去闯,一直去撞,她撞跌倒了又爬起来,就是生命力很强韧的女孩子。
可是台湾的很多女演员都比较甜美白皙,那个韧性或那个倔强可能有,可是一直少了一个很强力的信仰,或者一种动感的东西。
然后我就跟朋友在网络上随便乱看,就看到她,发现她好像主持过节目,十几岁开始做过一些平面,还拍过一些MV,然后就决定找她来聊聊。
当时我给她看了徐子淇的人物特写,她看完说,导演这里面只有两个东西,我不太认同。
第一个,徐子淇身上有很多刺青,但她不能再刺,她身上自己有自己的痕迹,我说好。
另外一个,她的宗教信仰跟我们设定的不太一样,我们设定徐子淇是一个藏传佛教,结果她说她是基督徒,我说没关系,这不打紧,你有信仰比没信仰好。
然后我们也算一拍即合,三个主演几乎见过一两次面就定了。
当然,在决定瑞玛部分,大家是会有一些讨论的,因为她等于是一个素人,然后要去撑起一个女主角,其实是蛮吃力的,但我们还是决定用她。
黄远:我那时候刚碰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的投入感很强,他很选角色,所以他看了这个本子之后,然后回去想了一下,他就跟他们经纪公司说这个OK,他喜欢。
然后我们再继续聊,因为他们三个人那个时候我们是分三个本子,就我们不是一个单本给三个主演,他们个人有个人的部分,所以他们看不到别人的故事,不知道别人在干嘛,所以他可以很专注投入在里面。
我那时候看黄远是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他有一个很奇怪的能量,他是一个非常非常沉稳的年轻人,他当年才24岁,然后他可能跟你讲话也不看你,他就看着你那杯茶,就回答你一些问题。
我就觉得挺好的。
到开拍前一个礼拜我知道他有一个撞墙期,他一直在抓,然后到一两个礼拜之后,他整个就找到了。
那个本子上的台词,他有时候很喜欢改,或者是喜欢跟你讨论,就是非常有想法的一个年轻人。
他(李立)是亚斯伯格症,俗称自闭症,自闭儿的症状会比较不同,他们像是一个综合症候群,而且它的功能性也会不一样,有些功能非常低的他会连自己穿衣服都没办法,但那时候我们并不是想要去探讨那个病,只是说这个病的症状会和很多都市人的现状很像。
所以我们跟黄远聊的时候我们就选了一些,比如说,他对时间非常执着,他妈妈会控管他。
也跟他聊过,他之前生活中也有这样的现象,像他之前坐捷运去上学,他有时候坐着坐着就不想上了,他就一直坐,他也不管其他事,就飘掉。
因为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一个有很多自己想法的年轻人,所以我们当时就设定他对时间比较执着。
然后他喜欢搭乘一些公众的交通工具,比如捷运啦公车啦。
他在搭乘捷运的时候就是他比较思念他哥哥的时候,然后到他阅读障碍,他一定会有阅读障碍,所以他会读报,玩录音笔,因为他读他很无聊嘛,所以他可能就会把它录下来然后回放来听。
3.距离感我从戏里面来谈这个距离。
这场戏我们拍了两次,你们看到这是第二次在超商前面,第一次我们拍是在徐子淇家的天台外,那天柯宇纶不太满意自己的表现,所以跟我上诉说可不可以重拍?
我说那我们那个场景已经退了,没办法重拍。
但是他就很坚持,然后我就说那我想一下在哪里重拍——成本又不能太高,又不能太难看或者太不合理。
后来就在Seven11,超商前面,我们就讲说,那你什么时候讲话,吃完饭、饭也没吃好你们就去那边。
然后他们就聊,那天我们有在聊人跟人距离这件事情,因为在等他们打灯嘛。
然后就跟宇纶在聊,他感触特别多,因为可能接近拍摄后期,他状况越来越好,然后他就问我说人跟人之间距离的事情,我们其实也没特别聊什么,然后他就问我说,他就问那我等一下讲一句台词好不好?
他说是你之前说过,我说我不记得我说过。
他说你真的说过,我说随便,你觉得适合张以风你就讲,你不要太脱戏,或者太重。
因为宇纶也是一个表现方式很重的演员,这次也是一直拉他,就是让他再淡一点再淡一点。
所以这句话他们自己讲的,讲着讲着就讲到这句话,我倒没有刻意地去写这句话。
4.感情文本的时候,其实他们(徐子淇和张以风)应该是要有再暧昧一点的情感,可是因为我们在观察瑞玛跟宇纶两个人,觉得他们的化学作用很怪,跟《强尼》很像,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没有又好像有一点,然后我们本来文本上是床戏的,不是跑步的,但是怎么看,就是两个人都没有办法……然后我就想那去跑步吧,就是用跑步这场戏来取代性爱。
那宇纶就说那要怎么跑?
跑步很无聊。
我说不无聊,因为宇纶也不高兴,他说你把我的性爱戏删了,让我去跑步,我说那你就把这场当性爱戏演吧。
对,其实就是这个过程。
因为那个步道很长很长,他们要一直跑到墙壁,我就说那你就从前戏开始想,到高潮,然后到那边。
然后宇纶就开始比较兴奋一点了。
他比较愿意跑,不然他不太愿意跑的。
然后瑞玛也很愿意,她说太好了,我不用跟他躺在床上,我跑死我都愿意。
他们两个是很可爱的,因为他们两个年龄其实差了一段,瑞玛大概二十五六,宇纶已经快四十了,所以比较像兄妹,他们在片场也都开玩笑,就没有太浪漫的男女火花,所以那场出其意料地好,我也一直没喊停,他们跑上去之后,我说你们就喘嘛,然后一句话都不能说,就是这样。
其实他们跑得非常非常累,因为那个坡,你不要看那个没有什么,但那个好长,那边他们晚上跑,跑到宇纶后来真的跑不动了,瑞玛是体力很好啦。
为什么没有三颗半星的评价,我评的是三星半。
可贵的是作为处女很成熟,对表演的控制,美学的掌握,这部在加上詹京霖导演的《川流之岛》,实现了台湾作者电影的传承,意义重大。
非常值得观看。
小缺点是美学上和侯导的看起来太过相似,此处减掉一星半。
以后作品可以构建完善自己的电影美学。
FIRST没拿奖太可惜,不知道怎么评的奖,像是一帮糊涂蛋。
期待导演以后的作品!
强烈推荐!
李沧东的《燃烧》创戛纳电影节场刊史上最高分,趁着这股热度(被拖延症拖冷了),准备恶补他的5部前作,在选片的当口,我却被一部台湾新人导演的电影《强尼•凯克》吸引了过去,因为它与侯孝贤扯上了关系。
海报这部由侯孝贤监制,黄熙编剧导演的电影的名字很特别,“强尼”是电影里人们常打错电话到女主那里要找的陌生人,“凯克”则是女主养的宠物鹦鹉的品种,其实叫《陌生人•鹦鹉》也完全可以,只是显的不够文艺和神秘。
剧照影片以台北为背景,由车常抛锚的工头张以风、常忘记时间(患暂时性失忆症)的少年李立和养鹦鹉的女邻居徐子淇,3个寂寞年轻人的生活组成。
夜幕下互为路人的他们相遇分离,安静的躲在自己的角落,又被某种共同的气质所吸引,他们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的同一片区域,被同一条捷运、同一座老房以及同一只飞走自由的鸟牵连,成为同一群人。
剧照电影细腻的慢节奏正契合了人物本身安静松散生活流的调调,同时极高的叙事效率,又在聊聊几句对白中勾勒出了几组人马的前史,把他们的现在、过去一一轻描淡写的开展。
以车为伴的张以风,多次搬家的李妈妈和李立,独居的徐子淇,他们刻意的生活在别处,想摆脱过去的破碎又盼望回到从前。
剧照电影泛台湾青春剧的画风,并没有给只伤不哀、只寂不丧的人物减分。
李立吃力的读着旧报纸上叫《回家》的文章,想的却是哥哥和爸爸;张以风抽着工地上过期的烟,回想分离前的父母;徐子淇打给远在香港的女儿却也无话可说。
生活在近处的人心更远,身处远方的念更遥不可及,可气的是即便如此还是谁也无法逃离谁。
人们可以学飞鸟振翅飞走,但一走了之的自由(无奈)仍会被若即若离的情感牵扯。
剧照黄熙敏锐的用镜头捕捉到了人、鸟、城市之间的疏离,这是台北新年轻人的症结,更是台湾自己的气息。
作为中华遗珠,几经易手的孤岛台湾自带的疏离气质和情感牵绊,深深感染了生活在海岛上的人们。
面对海峡,余光中在纸上写着乡愁,李建复伴着曲高唱神游长江,而电影人们在银幕上也屡屡呈现出一幕幕念念不忘。
童年往事海报《赛德克巴莱》是日据时期土著为尊严和自由抗争的孤立无援。
《海角七号》是二战后台湾与日本民间剪不断的羁绊。
《军中乐园》有在金门向着对岸喊“干你娘”想老母的士官长。
《童年往事》里的阿孝咕陪祖母走长长的路也不回去大陆……
剧照时至今日,脱离殖民和战火叫嚣的孤岛,在短暂的经济腾飞后,逐渐安静下来,继续沉淀着历史和地缘赋予它的性格。
这一点与台湾电影尤其像,在新浪潮退去多年,台湾的新电影人已经成了脱离战争、对岸、外省、他国影响的新一代土著人。
在他们更注重程式化、类型化、偶像化的电影作品中,很难找到侯孝贤、杨德昌这些新浪潮主将的影子。
曾经被困孤岛的流离失所、时局不定、异乡异客的复杂情感,被时间和海水浸泡的不成样子,只剩下现代城市生活中绵绵缠缠的孤独寂寞。
他们想要飞走却贪念安逸的生活,羡慕电话里错找的陌生人强尼的生活。
孤独是所有现代年轻人的结症,更像是现代人类社会的精神血栓,拥堵不堪。
他们躲进的精神部落也只是网络背后的一块聊以欣慰的屏幕。
那个一年看1400部电影的姑娘,那个发誓杀死地铁里所有人的小伙,还有酒后胡乱打字的逗逼大叔,他们都难掩煞有其事的孤独。
剧照结尾,台北的一处高架桥,车再次抛了锚堵住了唯一的路,镜头横摇,远景是即将降落的飞机,其他车流依旧,突然车子开动,带着人和未飞的鸟,路通了,人就能去另一个地方,有了些许希望。
这一幕像极了《生生长流》里崎岖蜿蜒山路上孤单前行的车,只是别人的伟大,我们的渺小。
有这个想法,是因为父子冲突那场戏戏里,豪豪怼他爸说“你每天跟角叔腻在一起恶不恶心”刚才还在帮他的妈妈马上大声喝止了他。
如果角叔只是父亲的老朋友,儿子应该不会用“恶心”这样的字眼。
只是一句争吵话可能有过度解读的嫌疑。
记得还有一个镜头是角叔和爸爸一起岁月静好地把药装到小盒子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两人脸上,张国柱线条僵硬的老脸终于松弛下来,那种默契和舒适的气氛从来没在家庭戏中出现过。
然后下一场马上接的戏是徐小姐跟她男友的冲突,吸尘器发出巨大的让人极度烦躁的噪音,用“无法听到对方在说什么”表现有裂痕的恋人之间沟通的不能。
两场戏声音之间的对比似乎也是在暗示角叔和爸爸的恋人关系。
再对照前边豪豪跟柯宇纶的窗边聊天,说妈妈常会因为很小的事情跟他爸大吵特吵,吵完他爸就去角叔家住几天…于是这样解释就很通顺了:知道自己丈夫是同志的母亲只能把几十年来心中无法言说的巨大怨念拆解为无数个小矛盾,发泄在日常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深柜的父亲长久以来在家庭责任和自己的同性爱人之间反复挣扎,知道儿子知道了自己性取向后,产生父权坍塌的无力感(生日这天故意让豪豪收碗就是这种无力感的挣扎;规定自己的书房孙子翔翔不能进去,可能就是因为儿子小时候曾经进去过,发现了父亲是基佬的秘密);作为儿子的豪豪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内心非常清楚所有的原因,所以才会非常心疼母亲憎恶父亲,即使离婚也没搬走选择留在家里照顾母亲。
导演的这种刻意留白,对主人公前史只言片语带过,在表意和理解上大大拓宽了影像文本的丰富性,也为像我这样的“过度解读”留了很大脑补的空间。
比如柯宇纶跟豪豪一家的关系、徐小姐女儿是跟生的、呆萌的失忆症少年他哥哥发生了什么……慢慢回味的话都能在有限的文本中延伸出很丰富的细节,非常有意思。
台北电影节对《强尼凯克》的评语是:“堪称是当代版的《千禧曼波》”。
这大概源自于两个层面,一是《强尼凯克》采用了侯孝贤的班底,比如摄影姚宏易、剪辑指导廖庆松,音乐林强,影片在视听语言上经意或不经意之间会带着侯孝贤电影的滋味;另一方面,影片试图切入到当代台湾人的生活,这也是《千禧曼波》所要处理的议题。
侯孝贤的电影多是段落化的,他经常使用大段的长镜头,去捕捉景框内人与人自然而真实的反应或者景框外的世界,依靠“云块剪接法”将它们贯通起来,情节属于其次。
所以,观看侯孝贤电影,往往是必须先感受,至于潜在的主题,要等待观众慢慢挖掘。
黄熙导演自然没有那么极致,它将影像与剧作做了平衡,人物的情绪和主题在观影过程中逐渐显露。
《强尼凯克》设置了三个主要人物,为生活奔波屡遭挫折的张以风,陷入情感困境的独居者徐子淇,记不住时间的大男孩李立,他们所遭受的问题大致可以分为:生活、情感与记忆。
这个故事始于三个人在捷运上的相遇,继而深入到他们各自的生活。
一个显著的现象是:陌生人因为距离感与不熟悉,可以相安无事地交往,亲人们与恋人们总是面临相处的困境,争吵频发。
患有亚斯伯格症的李立在母亲的便签纸的提示下才能如期回家,李妈妈为了维持生计做起了出租房租的生意。
就人物关系而言,徐子淇的那条线与《千禧曼波》较为接近,它们讲述的都是,一个女人在与男友的感情进入瓶颈期之后,与另一个男人开启了一段介于爱情和友情之间的情感。
张以风带着徐子淇到亲戚家为叔(或伯)过生日,摄影机左右来回缓慢移动,捕捉人物在言语冲撞中的真实反应,像极了侯孝贤常常拍摄的吃饭戏的做法。
这种“采撷”式的方法能够抓取到生活的“真实感”。
非常有意思的是,导演也将镜头对准了徐子淇养的鹦鹉身上。
其中一只鹦鹉蹒跚着脚步,靠近和攻击另一只。
这个场景真是生动极了。
如果说演员可以指导,鹦鹉则是很难训练的。
这样的“不期而遇”的情景可谓妙笔。
不仅如此,鹦鹉之间因亲密而产生的碰撞亦是对人类的一种映射。
影片在拍摄之前没有画分镜头,导演与摄影师姚宏易也就此达成了共识。
即兴的拍摄手法有赖于主创的艺术直觉和创造性。
某次下雨,剧组处于停滞状态,反而促成了李立下雨骑车那场戏。
李立在一条长满青草的小道上逗留很久,骑行至一处洼地,反复在此穿行,摄影机凝视着水纹晕开、散去,再次晕开,林强辽阔而旷远的电子音乐漾开,散发出一种潮湿的诗意。
这音乐将出神的李妈妈、孤身的张爸爸串联起来,都意在指出“人人是孤岛”的境况。
让人感佩的是,李立跟妈妈后来说的那句“哥哥不在了,那条路还在啊”,让那场添加进来的戏产生了意义。
李立记不住时间,总也忘不掉失去的哥哥,如果观众可以将此与母亲的出神连缀起来,那次的诗意便漫延出了悲伤。
影片的最后一场戏,很容易令人联想起侯孝贤的杰作《南国再见,南国》。
小高、扁头和小麻花一直期盼着可以去大陆开餐馆,在经过被骗、被打之后,重新走上漫游之旅,却又被陷入了“南国”的某一处荒郊野外。
他们被困在曾经的故乡与梦想的都市之间,动弹不得。
或是效仿,张以风和徐子淇短暂相处,非常愉悦,两人驱车谈天,突然在高架桥上抛锚,身后众多车子按起喇叭催促。
徐子淇暴躁起来,两人的美好关系出现了裂缝。
“被困”也是《强尼凯克》的主题。
鹦鹉被困在笼子里,就像人被困在焦灼的关系中和城市中,无法脱离。
在这部影片中,人都是孤独的,近距离地相处则会导致争吵和疏离,而美好的相遇终于也为当下所困。
导演用“迷失的强尼”和“飞走的凯克”拼合成片名,以不可见的人与物强化我们看到的人与人之间渐趋冷漠和疏离的现状,编织出一则冷静客观的城市寓言。
非影评。
昨天看《强尼凯克》,我遇到过电影里面几乎一模一样的事。
也许用惯了网络即时通讯APP的年轻人不清楚,在手机不是单向收费的年代,在昂贵的漫游+长途费用面前,短信沟通是一个非常强大而有必要的通讯手段。
那时由于技术变更或者测试,一些特殊的短信中心号码在某个时间段可以免费使用短信,在当时简直是大福音一样的存在。
现在的短信大概只剩验证码了吧,而在2001年之前,不同的手机营运商是不能互发短信的。
相对来说,用联通便宜,但移动的用户更广信号更好。
彼此不能互发短信,让双方用户左右为难。
当时山叔就是困惑者之一,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挑了一个移动的号码。
正好看到有一个尾数是AAAABB,很好记,可以过目不忘,又不算贵(选好费好像才几百),于是就开通了。
开通没几天,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收到短信和电话,找的都是这个电话的前任主人的,而且大多都是女生。
有些打来的时候很客气,小心翼翼的问,礼貌的挂断。
有些打来是第一句就是破口大骂,说你死去哪里了,怎么消失了那么久诸如此类。
由于我刚买这个号码,只有亲朋好友的知道,基本上不认识的我都不接。
偶尔在家的时候,确定了呼叫转移后才接(这样省钱)。
经过了长达近半年的被迫性了解,我大概对这个人的过去的痕迹有了多少认识。
大多数女生都叫他Y哥,有的叫小Y,接多了找Y哥的电话,我有时候也会捉弄一下他的朋友。
其中有一个,愤怒之下直接骂出了他的全名。
这个Y哥约莫三十岁的光景,射手座(有某短信祝他生日快乐),以前是做钢材推销员的(有其他供应商群发短信),活动范围大概在城郊(有大量固定座机号码从那边打来),离职应该有近一年了(我问了他的前同事),他好像有些烂账还没清,他外婆问他什么时候见他。
另外,他的女性朋友真不少。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号码,专门挑夜深人静的时分响起。
响半下就挂,让我自编的诺基亚铃声还没来得发出嘟嘟声就断了。
本来睡眠就浅的我迷糊得以为在做梦,早上才注意到这个未接来电。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我短信过去也没回复,我说我不是他。
大概这么持续了一个星期,最后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回拨,那边接了,寂静一片,对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这么僵持了十几二十秒,我不想浪费电话费,开口说,我真不是Y哥。
她说,我知道,不好意思了。
这种状况后来还维持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这个号码不再响了。
再后来,我把这个号码送给了当时的女朋友。
分手的时候她说,号码还给你。
我说,给你的就是你的。
她说,那我弃号了。
我说,给你的就是你的。
十八年后,我无聊,搜索了一下这个号。
微信上面是她和孩子的近照。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这部我一直认为是烂片的电影却时不时浮现在眼前,没有故事,没有高潮,开始和结束都是在车子坏了,不断的有人打电话过来寻找一个叫强尼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老头和家里的关系处不好,天天吵架,只能和隔壁的老头混在一起,女孩的鹦鹉丢了,所有人停下来帮她找,她的前夫却很讨厌她养这些东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不知不觉中所有人都在给对方压力,没有人关心你为何来,未来想去何方。
有侯孝贤的影子,看到高捷好惊喜。
人造景观的情感、家庭关系与社会而已。
完成度是不错的,但不太懂这种没有情节的所谓生活流电影。。台湾年轻导演可不可以不要都一窝蜂去学蔡明亮、张作骥之类的,学学李安吧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每個人的故事都沒有說盡,只是管中窺豹看到他們的此時此刻,就像你不知道強尼為何失蹤,就像你不一定記得鸚鵡名字,就像你猜不到人生走到哪一刻會突然拋錨,但是你應該能猜到,只要前面還有路,人生終究還是得走下去。
8.0·观影第二天琢磨琢磨越来越喜欢,在处女作影片中难得能做到如此流畅和精致,克制情感不做作不矫情。故事的发生一切都合情合理,却能在琐碎和细腻的镜头内不乱喂大道理,有一种发呆的时候想起这个电影时候,觉得“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 ”的感觉。(海报和片名差点以为是个烂片)
真的一股侯孝贤味道。[B]
我们孤独渺小但可爱
还不错了,虽然有点矫情
人和人的距离太近,会不知道怎么去爱,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没事抛抛锚而已。台湾拍这种小情调很拿手,而大陆拍出的往往很尴尬装逼。(1.看完想养鸟 2.女主性格是我的菜 3.不像处女作)
2.5 还是不太行,生活情境被过度干预(比如方言梗的过分使用),整体架构又力不从心。看着就像是侯孝贤拿到了杨德昌的本子,然后想学蔡明亮营造都市小确丧的氛围。
这种生活流的风格就非常需要演员自身的魅力加持,但海报就看得出来好看程度了。
台湾人讲台语就好了,为什么要台语加英文加粤语...
冗长……散碎……缓慢……即使有女主的美颜也看得我睡过去……再即使有侯孝贤监制、廖庆松剪辑指导来保驾护航各处拿奖也还是喜欢不起来……故事性太弱又散,不痛不痒,每个人的过去交代不明有种若有若无感,同时又过于生活化,失去电影感……“有时候人与人的距离太近会让人不知道怎么去爱……”片子里的这句台词大概也就形容出了我对此片的感受……没有灵性。如果导演想要展现的是城市里当代青年的孤独感,那真应该去看看《你的鸟儿会唱歌》和《夜空总有最大密度的蓝色》……那种轻与重之间的呼吸感。
有相似的情感体验才会觉得好吧,我🈚️
黄熙用无法言说的孤独,忧伤和隐秘,包裹了三个主线人物的过去,只露出零星半点。她轻轻掠过这座河边的城市,像鸟儿落在了小庙的檐头,由着浮草在水面漂泊流落。它并不以晦暗麻木来填充电影,却大有“人生如寄,多忧何为”的感叹。晴雨相间,昼夜晨暮,日复一日,生活一直在这里,它仍然有无限之美。
有点《独立时代》的意思,侯孝贤和杨德昌合流了。
看着他们过着都不太如意,才能感觉电影的真实。
结尾车抛锚有点像《南国,再见南国》结尾车开到田里,但是学偏了。《南国》车停之前所有人物是在运动的,这里本就没有动,停得也就了无生趣。
可以轮支持台独 电影已被封杀 好事一桩
弱叙事的生活流,隐藏在背后的人生轨迹;压抑的现实困境,向往自由的心。流浪于同时也是被困在城市的男女的状态表现的很好,但用自白来解释状态又有点刻意。另外两个家庭,一个太躁,一个太虚,都有点打到哪算哪。城市色彩生动不夸张,加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