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原样复制》。
看前半段觉得人物的对话很奇妙,看到后半段发现故事的走向很奇怪,不过这奇怪也算是奇妙的一部分。
男女主角的立场一开始是对立的,到最后还是对立的,不过奇妙的是,一前一后,他们互换了立场。
一开始男主角的观点是复制品不一定就比原作差,关键是看这个作品有没有给人以触动。
女主角觉得他的观点新颖,但并不认同。
随着故事的展开,我们可以发现男主角也许并不遵从自己书中的观点来看待问题,他的言行,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是为了完成一本书才那么写。
特别是落实到夫妻的关系上,他很实际,很现实,很理智。
而女主人公从一开始的实际转向了一个感性的、脆弱的、需要不断被给予保护与安慰、渴求永恒的人。
男主角对复制品是不信任的,但是他又不敢怀疑,因为他说他自己也不过是祖先的DNA的复制品,怀疑复制品,他就会自我怀疑,怀疑和厌恶一切。
所以也说不好到底是男主角更脆弱,还是女主角更脆弱,或者这样说,到底是男人更脆弱,还是女人更脆弱。
是不是可以说男女主角特别是男主角是虚伪的呢?
简直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嘛。
可能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也可能是他们并没有一个坚定的立场,有很大的倾向性,但还是会左右摇摆。
这大概也是很多人有的状态。
说这部电影又奇妙又奇怪,是本是陌生人的男女主角,一起去郊外的博物馆游览,看着看着走着走着说着说着,竟然扮演起了夫妻,当天成了他们结婚十五周年的纪念日。
他们入戏那么深,搞得我都怀疑他们以前是不是真有一段,而女主角的儿子也就是男主角的儿子。
这倒也应了片名“原样复制”。
他们的夫妻关系不是实在的,是对“原样”的“复制”。
在男女主角的精湛表演下,这“复制”的夫妻关系真的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女主角真的是完全投入了进去,在片尾她甚至乞求男主角留下来和她一起生活,模仿在片头男主角称赞过的女主角姐姐的丈夫的口吃(在片头提到姐姐的丈夫叫姐姐的名字会口吃而姐姐很喜欢这一点时,女主角是有点不屑的)来称呼男主角的名字。
男主角倒显得清醒些,偶尔也会露出“不过是配合演出”的痕迹,当女主角乞求他留下,他说,我还有九点钟的火车要坐呢。
就呈现出来的状态来看,他们这种复制出来的夫妻关系好像一点也不比真正的夫妻关系假。
反正我是觉得,大多数保持了十几年夫妻关系的男女,表现出来的样子就会是这个样子:男人感觉疲惫,女人想要安慰。
那么男女主角的“复制”关系和在政府登记注册的夫妻关系,一个复制品,一个原作,哪个更真实地展现出了男女相处上会遇到的问题呢?
答案好像是不言而喻的。
复制品为什么可以媲美原作甚至达到原作的高度呢?
也许是因为复制者理解了原作者。
这部电影里男女主角扮演出以假乱真的夫妻关系,首先是他们确实在看法上存在分歧,是人和人之间的分歧也好,是男人和女人的分歧也好,这是一个基础。
在这个基础上,他们也深谙男女相处日久,会碰到这些问题。
而他们路遇的那对老年夫妇,其中的丈夫显然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他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了男主角一个小小的建议,一个老到的小建议。
他是更懂女人的,对吧?
2018.3.1
我是同前妻一起看的这部电影。
昨天前妻来送还钥匙,于是约了下班后见面,一起在家附近简单吃了晚饭,饭后散步时她搔搔耳朵难以启齿似的说,“好像有东西忘了拿”。
于是我邀她上楼喝一杯,她没拒绝。
到家打开空调,我把冰箱里现成的乌龙茶拧开递给她。
她接过来喝一口,很高兴地样子,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刚聊没两句她电话响了,她抱歉地看了我一眼。
“喂?
”她说。
那是一个漫长而无聊的通话,似乎是某个她的闺蜜打来的。
我从不认识她的闺蜜们。
在她打电话的时间里,我去拉了屎,刻意坐足了时间。
出来她还在打。
我有些不耐烦,就挑电影,翻来翻去,翻来翻去,最后摸了这个片子出来。
还没拆封。
我咯吱吱撕掉塑料薄膜,取出碟片扔到DVD机里头,拿来啤酒和烟灰缸,随后也大喇喇在她旁边坐下。
电影开场的时候她急乎乎地挂断电话,“先不跟你聊了我看电影了啊”,她跟闺蜜笑道,这句话她说了两遍才挂断。
一个作家在开新书发布会。
我和她过去常一起看电影打发晚上的时间。
“空调有点冷,”她抱着双腿蜷成一团。
“我去拿毯子给你,”我站起来,“不用,不用暂停。
”小男孩一边打电玩一边坏笑着把他妈妈拆穿,“你让他给我签名的时候,干嘛不让他签我的姓?
我有名有姓,朱利安 ... ”他妈妈一脸愠怒摔桌而去。
“她怕他知道她有孩子了。
”我转过脸去对前妻肯定地说。
“对的,”前妻咯咯笑道,“要不然就是她怕他认识她丈夫。
”她补充道。
她坐在一个离我恰好礼貌的距离,腿上盖着我给她拿的毯子。
看到中间的时候有点不对劲了。
我有点困惑,就跟她讲了,“他们是在演么?
”“应该是吧...”前妻也不确定起来,“不过要是演的话也入戏太深了吧?
”“他怎么就突然听不懂意大利语了?
”“他本来就听不懂吧?
”“一开始他说意大利语来着,在发布会上,”我有点不耐烦起来,“感谢翻译他书的人的时候。
”“那是意大利语么?
”“是...吧...?
”我也不确定了。
那是意大利语么?
“也可能刚才那个是方言?
”她指的是博物馆里的解说。
“可能。
”我同意道,“接着看吧。
”“五年前什么鬼!?
”看到俩人在饭馆里吵架的时候,作家拿五年前开车睡觉的事反驳,我实在忍不住了,“他们以前真是一对儿?
”“我也...搞不懂了...”前妻说,“但是不能吧?
你想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她开车让他签名的时候,多紧张啊。
”“那也有可能是久别重逢,离婚好多年再见,他已经是著名作家了,所以紧张。
”“那他没必要连她表姐叫玛、玛、玛、玛丽都不知道。
”“也是哦,”我说,“那要是演的话,他们演的也太....”“毫无PS痕迹,”她帮我找到词。
“真的,太特么能演了,”我叼着烟笑起来,“关键是他们为什么不笑场啊?
哪怕露个忍不住想笑的意思也行啊。
他们是在斗戏么?
”“也许他们歪果仁就爱谁先笑就输了系列。
”“我感觉我的智商被完爆了,等会看完倒回去重看一下开头。
”“嗯。
”她的眼睛在我脸上停了那么一两秒钟。
我感觉到了。
我感觉如果在过去她会悄悄捏住我的手摇一摇。
现在不能捏了,所以用盯视来代替。
之后就到了作家对她说:“我两天刮一次胡子。
”我抢过遥控器按了暂停。
“卧槽!
”我喊道。
“卧槽!
”她喊道。
“他没听见!
他当时!
”我喘着粗气说。
“他当时在外面打电话!
”“对的,绝对是的!
”我简直一脸懵逼。
“而且她当时就是跟咖啡店老板娘随便讲的!
她说那段的时候他们还没开始演!
”“对啊!
绝对是的!
我们肯定没记错!
”“天了噜!
怎么回事?
”她把手里的塑料瓶子捏来捏去,“我感觉脑回路不够用了呢!
”“难道说,说到底,”我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他们以前还真是一对儿?
”“嗯!
而且儿子也是他们俩的。
我现在觉得。
”“儿子肯定不是他们俩的,儿子应该是她和他分开以后跟另外的人生的,”我肯定地说,“然后她又离婚了。
”说完我也觉得滑稽。
“我觉的不是。
”她把身体坐直。
她认真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否则没有意义。
否则小孩就没有意义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导演安排儿子这个角色就没有意义了。
你想想看。
”“不,你想想看。
”我纠正他,“她不让作家给儿子签姓——”“——是怕作家知道孩子跟他姓!
”“卧槽!
”“是不是很有道理?
”“可是...”我绞尽脑汁地说,“可是儿子不知道那是他爹,他爹也不知道啊,还是不合理!
”“呃...啊哆...”“所以儿子还是不是他的。
”“不对,是有可能的,你想想。
儿子确实不知道那是他爹,他们分手时候他太小。
他妈也没告诉他。
也可能还没出生。
如果他还没出生他们就分手了,那作家也可能不知道。
对,还没出生。
有没有可能?
而且你想想,刚才她打电话管儿子的时候,她把电话递给作家让他来管,说,‘也许你跟他讲会比较管用’。
这难道不是本能反应?
让爹来管。
那时候他们还没开始演。
”她一口气总结道,“而且也许他知道。
也许他知道那是他儿子。
”“... ...我们继续看吧。
”戏毕,我们又激烈地讨论了两句,关于主题。
赝品之争,对的,就这么个意思,真的夫妇或者赝品夫妇,作者写了一本书,论述赝品的价值,导演讲了个亦真亦假的故事,完成这论证。
我说,必须重新看一下开头。
然后快进到发布会现场。
主持人说我很想说塞车但他就住在楼上。
作家入场。
(原来在那时就)在门口先给母子俩签了名。
作家说,很抱歉来晚了我很想怪塞车,但我是走着来的。
说法很微妙的不同,一个小小的谎话,还是怪翻译?
作家用意大利语感谢了他的译者(也就是主持人)。
“这里很关键,”我跟前妻说,她正在玩手机,“他会讲意大利语”。
“唔。
”她应道。
母亲在名片上写了什么递给译者,然后离场。
作家当众接电话。
她停下脚步笑着看他的洋相。
母亲在麦当劳接受儿子的嘲讽,“我好歹边打电动一边在听,你只是一脸花痴地看着他。
”,“你喜欢他,那个作家。
你想和他谈恋爱。
你给他留了电话。
”“那个儿子确实不知道他是他爸,”我评论说,“哪怕他真的是的话。
”“嗯嗯。
”“你在看什么?
”“我在刷豆瓣。
”“一言不和看影评。
”作家应邀前往古董店。
我快进过他下台阶的镜头。
“你好,”他说。
“你好,”她说。
俩人拘谨地握手。
“他们俩绝壁以前不认识。
”我总结道,松了一口气,“最多就是工作关系,泛泛之交。
她是邀请方。
之前肯定没见过面。
你在认真看吗?
”“我在看。
”前妻是水瓶座,她永远可以一心多用,而我永远不行。
我对此常常气恼。
作家上了她的车,她慌慌张张地掏钥匙,差点打不着火。
他把她的红凉鞋从脚下拎起来,而她都忘了抱歉。
车里的气氛弥漫着恰到好处地尴尬,初识者特有的那一款尴尬。
“哦对了在我忘了之前请帮我给这些书签名,”她慌慌张张边开车边从后座够书。
我按下停止键。
“所以我们只能说,这俩人后来就是在演。
如果必须追究的话。
他们真是第一次约会。
但你想想这个故事的主题,”我突然开窍了的说,“所以如果必须追究的话,我们只能认为作家说出‘我两天刮一次胡子’只是个巧合。
”“而且导演就是要故意安排这么个矛盾。
”“你还在刷豆瓣吗?
豆瓣怎么说?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豆瓣都是一群白痴——”她烦躁地把手机递给我看。
她是个小个子姑娘,声音尖尖细细的。
“除了这一篇还讲的像回事。
”“谁的...艾小柯哦?
”我接过手机,趁势把她揽在怀里。
她没有任何反对,完全没有不自在。
“你没必要非得看豆瓣嘛,”我顺着她的话说,手顺着她的衬衫,摸到了她的肚皮上。
她的皮肤凉凉的。
“豆瓣那帮人,写影评的大都不看电影。
他们根本读不懂自己在写什么。
”“可是居然有人说他们看不下去呢!
你看这里,居然有人要五次看完。
”“亲爱的,如果你没在这儿陪我,”我在她头发上蹭着鼻子轻言轻语地说,“我也要五次才能看完。
”“臭讨厌的...”她甩甩脖子,“你才不是呢... 走开...你说,你说,他们为什么都没发现这里面的矛盾呀?
我觉得他们好多人都只看了剧情介绍就心安理得的认为,他们只是在演。
”“唔...因为,”我把手机丢在茶几上,然后手钻到毯子下面去。
她的腿型妙极了。
“因为,大概他们看片不专心吧,而我们,嗯,很专心。
同样的一些人,他们看《八恶人》还觉得林肯的信就是假的呢。
你看过《八恶人》吗?
”“没有...”“值得一看。
值得一看,而且,如果像侦探一样分析,我们也只好承认他们确实在演。
但如果不当侦探,导演倒希望我们觉得,他们是真的也未尝不可呢。
”“毕竟我们不是侦探。
”“毕竟我们不是。
我们去卧室吧?
”“嗯,”她松开我的脖子,尖尖细细地说,“我想先洗个澡。
都是汗。
”“好啊。
”“那你能教给我,”她站起来的时候把头发往耳后顺了顺,“你家的浴室怎么用吗?
”完事之后,等我也洗完澡,她正靠在床上光着长腿刷手机呢,两只脚搭在一起,比例好像学跳的羚羊。
我就这么着夸了她一下。
她冲我眯眼笑,拍拍旁边的枕头。
我靠过去松垮垮地搂住她。
“还在刷豆瓣呢?
”“才不是。
”她锁上屏幕放下手机,“不过噢,就刚才你去洗澡那会儿,我又想了一下。
”“嗯?
”“就是,我觉得这个电影非常了不起。
”“怎么说?
”“怎么说呢?
”她清清嗓子,“我试着描述一下哦。
你把手拿开。
你看,导演是想讲‘赝品和真迹都很有价值’这个事儿吧?
”“差不多。
”“但他其实没真的想讲这个事儿。
”“哦?
这又怎么说。
”“就是,我们看完以后,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他们的婚姻是真,那这部电影就是在讲婚姻的绝望啦,讲男女的不同啦,交流的困境还有单亲问题有的没的,那这个主题就算是拍的还不错,对吧?
”“对。
”“嗯。
而如果他们的婚姻是假,那这片子说的就是一个单亲妈妈和她的花痴对象演了一出关于15年婚姻的戏,她以这种方式追求他,他也陪她玩了一下午。
在戏的末尾她想留下他,而作家拒绝了。
表白失败。
那,这电影讲的就是一个,呃,怎么说,两个人很默契——也不是说很默契——”“——心照不宣”“对!
心照不宣的追求和被追求,男人有时会被旁人左右,给予虚幻的殷情,女人期望的燃起又熄灭,男人的清醒和犹豫,以及某种钝重的残酷。
对不对?
”“某种看不见的残酷,下雨前很闷一样。
”“是你比较会讲了啦。
总之我们会觉得,喏,这个主题也拍的很好,对吧?
甚至更好。
”“没错啦,说重点。
”我捏了一下她的乳头。
“重点是,”她尖着嗓子说,拨开我的手,“我们会得出结论说,赝品和真迹一样好。
然而这个结论是得不出来的。
”“哦?
何以见得呢?
”“因为这是一个限定在电影里的自证。
仅限在电影里。
电影里编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提出了一个观点,这个故事反过来证实了这个观点——就到此为止了。
一个周全的小世界,一个完备的证明。
然而这个证明只应用在那个世界当中,超出电影即无效。
而这又恰恰是电影的高明之所在。
一个“自证体”的完美范例。
”“你让我想一想。
”“嗯。
”我深吸一口气,拨弄了几下自己软下去的鸡巴。
“就是说,对永恒的追求都是速朽的,而用一个小聪明可以解决大问题。
就是把不朽封闭在一个小小的莫比乌斯环里。
”“真聪明,”她亲了我一下,“喜欢你!
”“我觉得你可以去写影评了。
你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快达到那些影评人的水平了。
”“臭讨厌的,”她朝我腹下打去,我赶紧护住。
“你替我写。
”“好。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就是如果导演拍两个版本就好了,只有微小区别的两个版本,”她用手指在我的肋下划出两条长长的平行线,“几个细节不同,真相正好相反。
而其他部分全一样。
”“哇!
”我打了个响指,“就像《哈扎尔辞典》的阴本阳本一样,还花不了几个钱!
”“这个也务必写进去。
”“遵命。
”今天早上,我被她从睡梦中摇醒。
“亲爱的,帮我跟Uber司机说一下怎么开过来。
我快迟到啦。
”我接过电话,迷迷糊糊对着话筒一顿指挥。
放下电话,我意识到嗓子干得很。
“你要走啦?
”我环住她的腿,然后坐起来。
“嗯,我快迟到啦。
”她强调说。
“等一下,”我光着脚腾腾腾走到玄关,摸了摸放备用钥匙的地方。
“喏,拿着这个。
不,没事,万一你忘了什么东西呢?
我一会儿也要出门。
”“不用啦,我从来不落东西的。
”她笑着说,“我记性好得很。
”“那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么?
”“当然记得,这、这、这、这姆斯。
”她敷衍着一笑,匆匆关上了门。
影片开始于一场为英国作家詹姆斯·米勒(威廉·施梅尔 William Shimell 饰)所撰新书——《合法副本》造势的讲座。
讲座中,詹姆斯道出了这本书的核心论点,“拷贝本身也有价值, 因为拷贝指引我们找到原作以认证其价值”。
这句话将指引着观众和女主角——朱丽叶· 比诺什饰演的一位法国女人(她同时是一家古董店的店主、一只牛奶猫的主人、一位名叫玛莉的女人的姐姐、一个 11 岁儿子的母亲还是一段丧偶式婚姻关系中的妻子)共同完成接下来的“旅程”。
《合法副本》的核心叙事从詹姆斯和这位在自己新书发布会上提早离席的法国女人,驱车前往郊外一个名为 Lucignano 的地方才算正式开始。
从女人经营的古董店到Lucignano,影片用了长达12分钟(00:20:26-00:32:26)的车内对话段落让我们初步了解了这位面容姣好但似乎总是携带疲惫的中年女人。
她是满怀欢喜和这位心仪的作家开始这段起始不知终点的旅程的。
她似乎总是背负着来自家庭的责任,出行前担忧儿子的家教课,出行时需要牢记让作家给妹妹签名。
女人对这一切已经到了容忍的边缘,她对妹妹的闲散生活感到不满,于是当心仪的作家赞美妹妹的生活哲学时,显示出不快。
但女人绝非是一个歇斯底里,埋怨周遭一切的人,她有逻辑,能够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所想所感。
对于这位初次见面的作家,尽管她并不认同他的观点,但还是被他的文字吸引。
女人对詹姆斯的好奇来自于编辑部为詹姆斯书本拟定的颇具争议性的书名——《忘掉原创,专心复制》,在稍后的对话中我们不难发现女人不认为假的能取代真的,在她看来真假之间的界限是泾渭分明的。
但显然从最初詹姆斯的讲座中,我们不难得出詹姆斯本人似乎更认可的是复制品能够指引原作的这一功用,真和假一样好,各有各的价值。
这似乎暗示着两人的旅途不会特别愉快。
Lucignano 是著名的婚礼圣地,女人和她的丈夫也在这里举行了结婚仪式。
在这里结婚被认为能带来好运,且能带来永恒的幸福。
但通过两人的对话我们不难推导出,女人的婚姻并没有像圣地言传的那样,好运且幸福。
家庭和婚姻似乎压的女人喘不过气,难得出行的礼拜天,她不止需要在出行前安排好一切,需要在出行中即时接听儿子的电话,倾听儿子耍小性子不想等迟到的家教老师想要出去玩个昏天黑地的请求。
詹姆斯显然不懂作为母亲所担忧的一切,他指出玩和享乐是孩子的天性,而女人反问「谁来承担玩与享乐的后果?
」。
詹姆斯用哲学家的思维去剖析孩子喜爱玩乐与享受的自然天性,但在女人眼里,这种的观点只适合被收录进那些讲大道理的厚重书本里,放在现实语境中都是不切实际的废话。
更何况,女人是「一个人」在面对孩子的调皮与放肆。
在这里我们得知,女人在独自一人处理复杂又难以解决的亲子问题。
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呢?
我们暂时无法得知。
女人继续就詹姆斯的作品本身展开了话题,她好奇詹姆斯在演讲中提及的一对在弗洛伦斯的母子。
詹姆斯说,这对母子的相处方式让他注目。
在五年前的弗洛伦斯,詹姆斯所住宿的酒店的房间位于一个转角处,两面靠窗。
他总是在每天早上看到这位母亲快步走在儿子前面,但到了转角处她便会回头停下,直到跟在她身后的儿子出现。
母亲总在前面走,不等男孩,男孩也永远自顾自地慢吞吞的前行,不曾想追上母亲的步伐。
詹姆斯偶然遇到的关于这对母子的小插曲,却让听者,同样也是一个儿子的母亲的女人留下了眼泪。
让我们回到开头,讲座中途女人之所以离席,是因为她那未成年的儿子。
她需要立刻放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转头满足儿子的饮食需求。
在进入快餐店之前,女人和儿子在街上行走的模式,和詹姆斯提及的那对陌生母子如出一辙。
随后与咖啡店店长的交谈中,我们更确切地知晓了女人和她的婚姻现状:她的丈夫是一个只在乎自己和工作的男人,婚姻只是让他变成了名义上的丈夫和父亲,可他并没有承担这两个词语背后应该有的责任。
女人并不是一个只在乎自我感受的人,15 年的婚姻里她所求的只是一种平衡——爱情与家庭的平衡、生活和事业的平衡、妻子与母亲的平衡、丈夫与父亲的平衡。
可理想的平衡终究不存在于生活中,这种平衡,她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勉强做到,但如果平衡木的另外一端没有人,仅仅维持自己的平衡又有什么用呢?
永远缺席的父亲、默不作声的孩子和焦头烂额担忧一切的母亲。
一则简单的故事就为我们揭示了丧偶式家庭的困境——一家三口看似有联系但永远保持距离。
而这仅有的联系是母亲无数次的回望所建构的,距离则是三人共同造成的。
不同性别似乎造就了母亲和儿子永远的隔阂,而在一个丧偶式婚姻的家庭中,这种隔阂要么被完全消解,要么永远被无形的父亲的阴影笼罩而获得永恒存在。
显然在《合法副本》的故事里,女人和她的儿子属于后者。
詹姆斯和女人的丈夫一样,他们这类人奉行着「存在即有意义」的纲领,认为存在本身即能安抚取悦周围的人,因此只需要自己过好自己的人生即万事大吉,但这样的说法就像女人之前说的那样,对于真实生活本身来说根本是无稽之谈,如果存在本身就能取代所有陪伴,那么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一个必须成天围着孩子转的母亲?
如果「父亲」作为一个始终不在场的身影是有效用的,那么为什么被负在自己身上教育孩子的责任越来越重?
詹姆斯没有给出说服女人的回答,但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詹姆斯开始有意识地扮演这位「不在场」的丈夫,与女人对话,他作为那个幽灵一般的丈夫的仿品,试图证明自己的理论——仿品本身是有价值的,它带领我们找到原作,让我们一起窥视女人的真实生活。
两人随后进入新人祈求永恒相守的金树的所在地,小小的空间里却出现了三对新人,这也是本片里我非常喜欢的构图。
三对新人所求皆同,却显现出不同的状态:
画面中间的新娘肢体僵硬,神态局促不安,对于这段即将到来的未知婚姻,她是不安的甚至乎是恐慌的。
而画面左侧的新娘,在不久前还在滴眼药水,来为接下来的祈求仪式做准备,她似乎不在乎婚姻的本真,更在乎走这个看似庄重神圣的流程。
而画面右侧,景深处的新人非常开心,他们憧憬着未来,欢迎任何陌生人来分享他们此时的喜悦与无时不洋溢着的幸福。
但不论婚前抱有何种想法,婚后的生活,在詹姆斯看来都是大同小异地。
詹姆斯用「无叶的花园」来形容婚姻,婚姻刚开始都处于春季的花一样的悸动与美好,但美好有期限,越美好到后来面对现实就越痛苦。
花会凋谢,叶会掉落,迷信婚姻本身凭借承诺与祈求会永恒这件事本身就是愚不可及的,只有关爱和意识才能维持婚姻才能结果,无叶的花园也是美的。
女人当然不同意詹姆斯这种看法,或许我们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和詹姆斯的观点是相悖的。
在女人这里,花园需要「叶」的衬托,只有这样才是花园。
也即是说唯有爱才能构建永恒的婚姻,一旦双方中的任意一个选择抛弃两人的爱,那么婚姻不再,家庭自不再。
接下来的段落里,我们通过一场在餐厅的对话前后看到了女人婚姻的缩影。
再开始对话前,她明媚、大方、动人,可为了给对面坐着的男人留有好的印象,她带上化妆包走进化妆间戴上耳环涂上口红还整理了之前有些凌乱的头发。
男人并没有将她的努力放在心上,只是一味地埋怨餐厅的酒不好喝。
她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不能享受当下,重要的不是这座偏远小镇的饭菜是否可口,而应该是两个人相伴的此时此刻。
为了他人而装扮的面容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她的内心是不快乐的,再美的妆容也没有增益的作用。
这就是女人婚姻的现状,她期待能从埋头于工作的丈夫那里获得初入爱河时的陪伴、关心与挂念,可他们的婚姻就像詹姆斯所说的那样,是「无叶」的,她只是这个男人婚姻里的另一半,至于二人间有没有爱情,或者需不需要爱情,对男人来说还不如吃一顿好吃的午饭。
让我们再回到「合法副本」的话题上,我们自始至终都未曾见过那个缺席的丈夫,詹姆斯作为丈夫的仿品,同女人一起坠入到一段双方都事先知晓的虚构的亲密关系中。
但我们依旧通过这虚构的爱情与争吵中,不得不认可了詹姆斯的观点,因为我们从中看到的不止是女人昏暗无光的婚姻,还看到了丧偶式婚姻下的万千女性。
如果说步入一段婚姻的开始,是因为爱情,那么没有了爱情的婚姻,是否可以依靠另一个符号式的存在继续维持?
到了九点,詹姆斯要离开了,这场角色扮演的闹剧也要结束,但我们分明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爱的火花,扮演的爱情却获得了真切的实感。
《合法副本》给出的是一段虚构的丧偶式婚姻范例,但在现实中,多少个「她」的生活被那些缺席的丈夫/父亲搅得一塌糊涂?
作为曾经这样婚姻关系的受害者,一段丧偶式婚姻的孩子,我也像那个11岁的男孩那样,对日日唠叨我的母亲保持距离,对父母“双全”家庭渴望至极。
但当我长大了,妈妈的「无叶的花园」不复存在,我们不再需要那个符号式的丈夫/父亲,我和母亲的关系却日益紧密 起来,我们不再保持距离,却更像是朋友,不再互相争吵,还能分享喜好。
每个被不健康感情压迫的「她」,如果都能鼓起勇气抛却「无叶的花园」,不再替那个缺席的丈夫承担父亲的责任,以期盼给予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活出自己的存在,找到真实的自我就好了。
如果说“村庄三部曲”是以三部电影间的嵌套来探讨真实与虚构的边界的话,那么在《合法副本》里,阿巴斯在一部片子中就以更精巧的衔尾蛇式的互嵌进行着想法的表达。
法国女人(朱丽叶·比诺什饰)与儿子的互动在影片开头就令人玩味,比起冷淡又尖锐的儿子,妈妈在情绪上似乎更像一个幼体,倔强又拧巴,我们可以通过对话明显的感觉到她对作家有着非一般的感情,而他的儿子则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而当作家真的来到了女人的古董店,本片的讨论开始逐渐拉开帷幕,与片名同名的《合法副本》自然地引起了二人对于真实性的讨论,即“赝品”的存在是不是一个伪命题。
这种辩论在咖啡店“偶然”地上升到了实践,一个将错就错让女人和作家结成了一对“赝品”夫妻。
至此,阿巴斯逐渐显露他的意图。
尽管这段夫妻关系是虚假的,但二人还是很快的沉浸下去,仿佛真的将彼此当做了真正的配偶。
在这种沉浸下,如此有魅力的一对人很快都露出了自己危险的一面,这带来了更加深入的情绪体验,争吵冷战和好逐一上演。
至此,我们发现了,尽管两人之间的夫妻关系是假的,但两人的情感投入确实无比真实的。
当两人彼此交流时,对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妻子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时此刻他/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赝品”和“原件”也就暂时不再重要。
这很难不使人想到最近盛行的“代餐”,无法真正进行的意愿与思想必然会选择这种形式。
艺术,之于人就是代餐。
关于代偿性,先贤们的论述可谓汗牛充栋,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代偿,本质是人自我意识的强化。
在人身依附关系持续解体的历史进程中,我们认识世界的方式逐渐从他者手中回归到了我们自己身上,我们的感情,我们的思考决定了我们自己的世界。
正如同那个经典的论述,一个东西,看起来像石头,摸起来像石头,闻起来,听起来甚至咬一口都像石头,那它就是石头。
一个“赝品”,如果它能像真正的原件一样唤起我的激情,一样引起我的思考,那之于我而言它又与原件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电影给我们再现的究竟是不是真实又重要吗?
我们为什么要纠结于那个“遥远的”现实,又为什么指摘何为虚假的再现,重要的是我们当下的实感。
换而言之,除了我们自己的感受,没有什么是绝对“真实”的。
但这一切有着前提,我们应当是一个有着主观能动性的人,是有着强烈自我意识的人,正如片中的英国作家和法国女人,他们能交流,能争吵,是因为他们在乎自己的世界,他们渴望对方感受自己的世界,渴望被理解。
可惜,以上的一切都有着致命的缺点,艺术作为生活的“赝品”,作为现实的“合法副本”,是一种短暂而又极速的镇静剂,我们与这镜头后的世界始终隔着一层银幕,一切给我们的冲击最终都必然在回归后逐渐黯淡,正如同作家最终的离开是一个在开始时注定的结局。
可是,尽管结局已经注定,过程依然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怎么去进入一部电影,怎么去经历一段时间,怎么去度过一种人生,这对我们来说才是真实的。
英國作家James在意大利的小鎮托斯卡尼(Tuscany)舉行新書發佈會, 他扼要說明著作要旨, 中年女子Elle到場, 坐於把英文譯為意大利文的譯者身旁, 互有交談, 身份不是普通聽眾, 演講期間, James的手提電話作響, 常人一般的應對方法是看來電號碼, 關掉電話, 向在座各位道歉, 待散場後找人小的地方回覆, 演講者的處理手法與別不同, 他接聽, 說了[I'm busy.]沒有關掉, 繼續邊與來電者對話邊向聽眾說對不起, 仿似是大家相識多年老朋友的淡然若定, 來賓沒有報以噓聲, 以陣陣笑聲替首次見面的紳士解侃。
在公開場合關掉電話, 或是設定震機模式是人要有的通識, 大眾認為樣貌不堪、擠眉弄眼、頭髮油膩, 衣服發黃的人會在公眾場所出醜的, 情況相反, 作家James學養豐沛, 外貌像已故的奧地利指揮家卡拉揚(Karajan)一樣高傲偉岸, 他偏偏就是那個不論在外觀及學養比常人優勝, 但是做了令人發噱的事情。
坐席的中年女人攜帶兒子聽講, 兒子不想亦沒有興趣理解拷本的真假關係, 他盯著母親, 指了需要食物補給的腹部, 他倚在角落柱邊, 母親打手勢著他安靜, 旁人看在眼裡, 沒有責怪卑視, 她忍不住了, 與身邊譯者交待數句後帶了兒子離開。
James風度翩翩, 講章到題, 倫敦口音娓娓動聽, 銀髮積聚了人生閱歷、知識沉淀, 台下藝術畫廊女店主嘴角淺笑, 深深受到學者氣質吸引, 自然眉宇流露豐年歲月條紋, 加添的風韻襯托James的風釆, 台上講者, 台下聽眾有違公德, 過人魅力補過, 大家對俊男美女特別寬大為懷, 外表散發的光環, 掩蓋了本尊實相, 內裡不一, 實有落差。
Elle駕駛車輛載James沿途觀光, James說了一個燈神三個願望的故事, Elle未待作家揭曉, 搶先一步說了主人翁要喝多兩枝可口可樂的結局, 男人, 不論是市井老粗, 還是淵博之士, 要在女士面前顯出高人一等的雄性動物威風, 並要在聽回來, 或是杜撰的動腦筋猜謎裡早著先機, 所謂的對手(大多是女性)大叫的原來如此答案是男人心甜淺笑的勝利。
Elle見多識廣, 以她鑑別藝術品真偽的能力要找到謎底是易事, 弊在她太急於表現自己搏取傾慕對象的好勝心, 兒子在戶外餐廳取笑經常與男人閒聊的母親, 母親手托香腮的用發情視線定睛看著演講者, 不太理會悶得發慌的兒子可見端倪, James今次在與女方的遊戲落敗, 擺出一副不服氣的臭臉, 打消了先前主動在車廂後座以不就手態勢取著作簽名的殷勤。
他們遊覽美術館, 碰到拍攝結婚照的準新人, 新娘請James合照, 他不允, 寧可坐下小休; Elle熱情答應, 硬拉了James入內拍照, Elle對愛情是有寄望的, 女性對愛情的終站: 婚姻絲毫沒有抵抗力, 她要James一同與新人合照是意識想要緊抱身份地位相稱的英國學者填補十五年的獨守空幃。
Elle在洗手間佩帶耳環、抹上口紅, 對著鏡子的對影顧盼生姿, 風情萬種, 她與James因為紅酒餐點拌嘴, James依舊我行我素, 不會隱藏心中不快, 不喜歡是不喜歡, 不會裝出欣然妥協的假臉孔, 他投訴認為是發霉的紅酒, Elle凝視怒容男人身後的白紗麗人, 恰巧, 他們正是在美術館合照的準新人, Elle笑了, James的身體是一條通往陽光遍灑, 紗擺飄揚的幸福通道, Elle在新婚下榻的酒店二樓套房輕椅枕頭, 她倦了, 發出要心愛男人同眠的明示, James在洗手間照鏡子, 接受, 還是拒絕老闆娘的愛? 鐘聲響亮, 似是提醒他要儘早決定, 也是要我判斷James與Elle是早已相識, 給合離異的夫妻, 還是Elle補遺十五年感情空白的贗品? 真真假假, 是複製品勝過原品? 答案取決Elle, 床位靜態美婦人的原地等待, 是給予自己感情的一次重生。
Patrick Chan寫於2011年7月1日
又接着看了方塘推荐的《原样复制》,电影的拍摄技法和剧本的模式仿佛是日出日落的后续版。
而且年龄上的发展层次也相当契合,日出拍的是一对20出头的小年轻的浪漫爱情和对未来的期许,日落拍的是10年后这对30岁出头的人对往事的追忆和现实情感的一丝无奈,而这部电影拍的是40出头的男女对于婚姻生活和人生态度的诸多激烈情绪。
因此,从年龄和内容来看,虽然这部电影外景在美丽的意大利南部的托斯卡纳乡村,但是这部电影很难有浪漫的调调,它显然是更接近于现实的版本。
男女主角从男主角的新书,有关艺术品的真伪的意义谈起话题,开端就显示了思维上的诸多差异,因为话题并不设计到个人自身,因此开始时候的隐约的矛盾还只是意识形态上的。
但是这意思形态不是凭空产生的,它一定是与人物的性格和经历极其相关,于是在后面的聊天中,男女性格和思路的不同将逐渐展开。
说到生活责任的问题,女主角抱怨自己10来岁的儿子只知道为自己而为,因此常让她精疲力尽。
男主角大意就是这没有什么不对,人应该按照自己想要的状态而活。
女主角情绪急躁地说:男人和儿子都按照自己想要而过,那么她的生活呢,又在哪里?
男主角没有回答,显然他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在男人的思维中,自己这个本体才是重要的,他只是用自己的观点来为本体服务而已。
而女人,这一生活着不仅仅为自己,更多的时候是为家庭而孩子而付出,这甚至是由女性的与生俱来的使命感和乐趣而决定的,因此她听到这样的回答的时候感到很愤懑。
我不能说这是自私的男人和无私付出的女人之代表,而只是认为就像影片开头所说的,有些人天生就认为某些存在是顺理成章的,而作者,他习惯于需要找到诸多论据然后总结出一个论点来佐证自己。
生活之中用观点佐证自己的案例到处都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便组建一套仿佛完全可以证明这个行为的合理的论点而存在。
这论点或许不能让大多数人接受,重点在于能让自己接受,然后便可以心安理得。
外人看来或者是自欺欺人,但是身在此中并不一定会这样觉得,万事万物的存在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如果找到了这个理由是被自己认可的,即可以心无愧疚地去执行。
显然,对于已经活了40多岁的男主角来说,他一定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然后坚决身体力行之。
至于这是否影响到别人的状态,要别人为他的这种状态买单,显然并不一定在他的理论范围之内。
为自己而活,永远都是一个非常光明的理由,或者说借口。
比如他说女主角的姐姐对其结巴丈夫的口吃欣赏而让这个丈夫改变了自身存在价值,显然也就是现实依据观点的改变而发生质的改变的例证。
显然女主角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展示的浪漫优雅的女人,而是一个率真的无所顾忌抱怨生活的难搞孩子的妈妈和常年被忽视的丈夫的妻子,我很担心男主角会爆发而无法收拾的尴尬发生,果然这最后男主角也确实被勾起往事而爆发了激烈的情绪,然后开始无意识地步入婚姻中角色交流的状态。
显然这女主角是性情中人,她会很容易流露出对某段时间,比如男主角讲述佛罗伦萨时候的伤感,或者在教堂看到新人结婚那种甜蜜幸福时刻的被感染,她的烦闷悲伤或者淡淡的喜悦都是很即时的,而男主角,在任何时刻都像女主角描述地那样:你还是那么英俊,你还是那么英俊,很冷静、冷淡,没有变过。
虽然他们都对在教堂遇到的新婚夫妻的兴奋和甜蜜状态在内心不以为然,认为生活终究会让他们看到婚姻生活的残酷的一面,但是女人认为即时是短暂的幸福也是令人追忆的,而男人则认为根本没有多少意义,他们此时的想法都带着现时婚姻生活的强烈印象,只是女人依然感性,而男人却理性得冷漠。
但是每对夫妻都曾经热恋过吧,不然怎么就欣喜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呢?
只是在女主角什么都记得的关于15年前的回忆里,男人恐怕都很惘然,因为什么都没有记忆了。
那些在女人看来因为男人而特意改变的口红服装等等的小细节几乎不会引起一个15年婚姻中男人的主意,于是女人便会极度失望而歇斯底里。
这或许是很多在婚姻中的女人所非常熟悉的一种状态,那个曾经热烈爱恋自己的男人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一个视而不见的人,没有了关怀,也没有了爱意,这一切让靠着情感的力量而支撑活着的女人,感到极度疲惫和深深地失望。
偶尔去豆瓣的一些小组溜达,里面真的是非常丰富。
比如有人谈到男人在热恋时候的状态和在之后时期的冷淡和疏离而不得其解,发出疑问的女人问:以前的那些热烈爱情时期的他是真实的,还是那些平淡而冷静甚至淡漠的他是真实的?
最后他们总结很多个体得出了一致意见:那个热烈疯狂时期的男人是非正常的,而后者的长时间冷静而淡漠的男人才是他真实的状态。
一个人因为荷尔蒙激素剧增偶发疯狂是可以理解的,但不可以一直疯狂下去,因为没有足够的能量来让人发疯。
而所有女人都怀念那个非正常时期的男人,而对正常时期的平静男人的表现则相当失落,一生都在质问男人为何说变就变。
而男人与女人显然不同,女人几乎都是细节控,而男人却是目标性的物种,把一件比如追求爱恋或者步入婚姻这样的事情做完了,开始进行下一项事情了,比如他们的事业的开拓等等,而女人还一直沉浸在罗曼蒂克的氛围中不愿意苏醒过来。
她们认为孩子是爱情的延续,而男人则会认为孩子其实不过是婚姻的合法制造品。
这就可以理解电影的男女在婚姻许多年后对婚姻的情感质量而发出的疑惑,其实男人从来都没有变过,他一直就是那样,而女人对这个不能理解不想去接受。
因此大部分总是女人在抱怨,因为她们不愿意承认,她们当时爱上的只是一个非正常时期男人的昙花一现。
她们一厢情愿地想把这个非典型状态固化,当然结果只能是令她们深深失望。
当然现实生活中终于有认清楚现实状态而放手的案例,有很多这样的故事,经过相当长的时间彼此磨合而依然达不到理想状态的疲倦不堪的女人终于放手,女人说:过去的我爱你,现在的我不爱你了。
其实你没有变,是我自己变了。
其实并非女人变了,这更多只是无奈的说法,女人在不同的时期其实对男人的要求是相同的,如果不再能达到,不如放弃。
于是现今社会有很多有才有貌的独立能干女性反而失婚的更多,只是因为不想委屈自己的感受,不如独立前行。
女主角带男主角为何去了那个小镇?
冥冥中是想回忆一下往事吧!
女主角找到了15年前度蜜月的那个房间,所有的细节,环境的包括心理的,女主角都记忆犹新往事历历在目。
但是男主角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可能记得酒店的名称和位置,内心里他认为过去的一切未必有什么意义。
女主角陶醉在对于往事的回忆中,男主角陷入了一种很迷惘的状态,他时刻都想快速逃离出这种压抑的状态。
这样类似的情感故事很多:女人在博客之类的空间叨唠唠写了很长的文字,里面有各类细节可以温故,但是作为男主角的人却懒得去看一眼这个感想记录,或者女人在两人可以交流的时候有很多兴奋的细节想要描述给男人听,但是男人粗暴打断他,没有更多的兴趣对她产生了解和深入,也没兴趣花多一点时间用别的方式体验这种旖旎缠绵,既然在一起不就行了吗?
哪里有那么多唧唧歪歪?
女人因为不被重视而有些哀怨,男人因为太过觉得负累而心生逃避之意。
其实男女情感的所有矛盾都集中在男女思维的不同之中,而据说这思维的原始不同就是因为生殖器的不同,攻和受的区别,尖锐和包容的不同,进入和残留的不同,男女其实最终无法调和得完全一致,因为上帝创造人的时候就决定了这些的不同,它们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说能有所变化,只能是其中一部分内容发生妥协而共处之。
最终婚姻中的爱情消失的原因是:一个人其实一直呆在在原地,而另外一个人一直在走。
前者希望后者停留在原地,而后者希望前者追上他的脚步。
而其实,这虽然是描述婚姻状态展露男女思维的一部电影,虽然只是通过从头到尾的对话,并无真实婚姻生活的场景,然后有趣的是里面的男女主角并不是一对夫妻,而是在剧情发展到一定过程中自然地扮演了对方角色的赝品夫妻,这符合了男主角开端时候著书所研究的原创和复制的案例,然而这对假夫妻却又真实演绎了婚姻中的矛盾和差异。
所谓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结婚15年的人依然会有连绵不断的情话,夜夜搂抱入睡的案例,然而更多的家庭里只剩下了疏离冷漠忽视甚至分裂。
是个人缘分运气的不同,但是勇敢面对改变的不同?
无论如何,这都是命运的不同吧。
昨晚开始看阿巴斯的旧片,《合法副本》,看到一半睡着,今早醒来继续看。
是一部好电影。
那么,为什么会睡着?
我听见最煽情最文艺的解释是这样的:“因为太信任这位导演,就像靠在情人的肩头一样,太放松了,所以忍不住会睡着。
”事实当然是,这电影不紧张不刺激,缓慢而漫长,就像你知道,阿巴斯所有的电影一样。
但真的是一部好电影。
女主角打动了我。
那是一个生活已经被掠夺了的人,她极力的想跟生活做最大程度的争夺,对她来说,也许这种争夺就是短暂的逃离,去和自己仰慕的一位作家出行,哪怕只是一个下午,一个傍晚。
但是没有用,生活不容许逃离,烦恼们紧追不放,她极力伪装的平静优雅渐渐崩溃,她暴躁,愤怒,疲惫不堪。
如果这时你问她:“你的生活出了什么问题?
你出了什么问题?
”她一定会回答你:“我的生活没有任何问题!
”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本能的维持着生活的表样,捍卫着最后的尊严?
而她真的放松下来,她才会坦然承认,是的,我的生活出了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我本来不想面对,因为我知道面对的结果就是崩溃。
茱丽叶 比诺什演得真好,她的情绪就在“小快乐”和“大崩溃”之间跳跃,跳跃得如此频繁,但却如此真实,很多时候,我们不就是在垂泪的下一秒,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微笑,告诉别人,啊你们是一对美丽的新人你们一定会幸福,哪怕我自己的婚姻已经是一团糟。
微笑是真的,因为即便心灰意冷,内心也还是敏感的,无法对眼前的小美好小幸福视而不见。
男人呢?
男人以为自己洞悉了很多真相,掌握着很多真理。
他总是要戳破女人营造的很多小气氛小惊喜,他并不领情,难以取悦。
他的这些刺,一次一次扎破了女人的壳,扎出了很多缝隙,逼出了她真实的自我,逼出了她生活的真相。
逼着她不再优雅,而是大叫:“你那些真理,只活在书上!
”故事从这里开始有意思。
他们坐在一个咖啡馆里,卖咖啡的意大利老太太笃定的说:“他真是一个好丈夫。
”女人觉得好玩:“为何你觉得他是个好丈夫?
”她把这个误会告诉了男人,他们都觉得好玩,于是下意识的,他们开始扮演一对夫妇,一对结婚十五年,有儿子,相爱也相厌的夫妇。
于是争吵,半真半假的争吵,渐渐当真的争吵,相当投入的争吵。
如果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这些争吵非常无聊,非常普通,但他们并不是。
于是每一个小细节都变得重要,因为他们在不断的暴露。
暴露自己,暴露真实的生活,暴露作为男人和女人最本质的那个部分,你渐渐看到了关于男人与女人的真相:其实所有的问题都一样,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如此,必将如此。
他们的争吵中,彼此指责的细节是真的,来自他们各自的生活,因为必然有一方没有参与所以细节可以说是假的,但是情绪是真的。
场景是真的,共处的时光是假的,回忆是真的,共同的回忆是假的,情感是真的,不,对对方的情感是假的,但是,真的是假的吗?
电影最值得玩味的地方就在于此。
真假已经渐渐难以分辨,也不必分辨。
电影不是图穷匕见,而是在第一场戏就告诉了你电影的主旨:一件完美的赝品比真品更珍贵。
这一个下午,他们演出的婚姻,难道不就是真正的婚姻?
这一个下午,难道不就是完整的十五年?
所以,电影的最后,天色渐暗,他们身处当年蜜月的小房间,气氛渐渐变得甜蜜而暧昧,她声称在枕头上闻见了他当年留下的气味。
你感受到了感动和温柔,某种安慰,是来自你疲惫不堪的丈夫,还是来自一个陌生人,其实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那种温度是真实的,你触摸到,你感受到。
是的,也许到这里你会像我一样想,这是一部好电影,就像阿巴斯说的:”让他们乘坐火箭你追我赶去吧,我只是想静静的聆听世界的心房,直到它停止跳动。
“
虛構與真實:艾拉在咖啡店順著女店長的話,將詹姆斯當成了自己的丈夫,而詹姆斯隨後也進入了角色,成爲了已跟艾拉結婚十五年的丈夫。
阿巴斯在此處理得模棱兩可,不僅模糊了艾拉和詹姆斯的感知,也模糊了觀衆的感知。
片名原樣複製,指代著著這對僞夫妻的赝品身份,那麽贋品本身是有價值的嗎?
贋品本身會指引著大家去尋找真品的蹤跡。
所以片尾最後一個鏡頭,詹姆斯離開了洗手池,身後響起了結婚的鐘聲,儘管鐘聲并不和諧,但詹姆斯必然是回去找艾拉去了。
双方於一開始祇存在著身體上的慾望,而詹姆斯作爲被動的一方居上(還有其社會地位的緣故),艾拉作爲主動的一方處下。
當二人產生摩擦,艾拉不再就著詹姆斯的語言習慣,開始選擇做回自己,自顧自地用法語來表達自己的觀點,好玩的地方來了,詹姆斯也能講法語。
詹姆斯認爲人的一生應該在追求快樂,艾拉卻一直考慮著快樂之後需要承擔的責任。
詹姆斯從未來看得起艾拉,在他眼裏,艾拉低俗、無聊、愚昧,但是當他代入了丈夫的這個角色時,他在他并不能駕輕就熟的生活領域失控了:他不想拍照,喝不下糟糕的紅酒,無法忍受普通人的愚昧(不凑巧的是,艾拉也深陷在其中,并且欣然自得)。
而詹姆斯在崩潰的時候,甚至得不到艾拉的理解,於是陷入了各退一步,固執於自我的分裂情緒當中。
警告⚠️:本文包含对《合法副本》的关键情节透露。
在《合法副本》的结尾,当男人离开之后,原本在他身后的窗户被分割出来,成了画面中的一块略小的画面——一块电影银幕的副本。
随着几只鸟飞过窗外,片尾字幕开始在窗外滚动。
观众们发现自己被留在钟声中,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美好的钟声让男人改变主意了吗?
他们的关系能否缓和?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过去的106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陌生人和夫妻,这两种关系到底哪一个才是仿品?
如果你看完了整部电影(即便你睡着了,也不必自责——阿巴斯可能是全世界最不介意观众打瞌睡的导演),你会发现,这并非全片唯一一个没有揭开的谜。
电影的开头,女人的儿子(或许如此)为什么强调自己的姓氏?
在咖啡馆里,老板娘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
女人和她的儿子是否真的是五年前男人的灵感来源?
或许,这部电影并不意在给出答案;相反它(比其他电影更)要求观众去思考,而思考本身要求观众所亲历的真实的参与。
用阿巴斯本人的话来讲,“我不信任那种只允许观众对现实进行一种阐释的电影,而是喜欢提供多种阐释现实的可能性,让观众自己去选择。
我遇到过这样一些观众,他们的想象力比我自己在影片里融入的更加丰富。
我喜欢那种能够让每一位观众去自由阐释的电影,就好像这部影片是他们自己的作品。
一部影片如果能够产生多种不同的阐释就说明它是成功的。
”而《合法副本》甚至是对这一过程本身的重现。
这样说可能会让这部电影听上去像一个哲学论证,或是某种费尽心思构造的精巧人造物,但它所蕴含的真实使它比前两类电影走得更远。
在我见过或听说过(或想象过)的电影中,没有人能比阿巴斯拍得更真、更动人。
接下来我将尽力说明这一点。
《合法副本》讲述的是英国作家詹姆斯·米勒(威廉·西梅尔饰)在意大利托斯卡纳南部的一个小村子里参加他的艺术原作和复制品新书发布会。
发布会上,他遇到了比诺什饰演的无名法国画廊老板,他建议开车带他去附近的村庄观光,但他必须赶晚上9点的火车离开托斯卡纳。
首先不妨谈谈本片的焦点:男女主人公的关系。
电影以男人的新书发布会开场。
这场发布会上,女人姗姗来迟。
很明显她地位特殊,这一点从她所坐的第一排预留位就可以看出。
然而,她显然并未好好利用这一点——她一直在与邻座说话,几乎让观众尴尬。
在这一幕中,背景音是男人宣讲“仿品比原件更好”的艺术观(这正是我们迫切想知道的),但画面中女人却一直做不相干的事,吸引观众的共情,分散专注。
因此,尽管我们听不见女人的声音,却强化了这种尴尬的感觉。
或许,正像她的儿子后来嘲笑她的:她压根没有在听,只是对着台上的作家犯花痴。
这一印象在他们单独相处后得到了强化:她对作家有近乎仰慕的殷勤。
这一点透过她不熟练的英文口音放大了:她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崇拜和赞美,而男人则用优美的英文游刃有余地回应。
但随着他们在路上行驶,这段关系的另一面显现出来:她有时显得攻击性十足,而男人迫不得已只能用沉默或转移话题招架。
这一段路上行车指向阿巴斯的其他电影:汽车的内部空间、蜿蜒的道路这些意象在阿巴斯这里反复出现。
这里有一个精美的长镜头,镜头注视着车内的人物,而小镇的建筑则倒映在挡风玻璃上。
整个开车的过程中,镜头一直对准这对男女主人公,只是偶尔切开。
或许这一段本身就在暗示:路和人生有相似之处,电影中的这一天可能是更长的时间(比如说,15年)的缩影。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咖啡馆里,在男人走开的空档,咖啡馆老板娘为女人提供建议:她明显误把两人当成了夫妻,而男人和女人突然似乎就真的是夫妻了。
我不认为他们“突然决定”扮演夫妻:女人因为儿子发火,然后她指责男人不负责任、让她独自面对生活中的麻烦。
人们在情绪激动时往往不假思索地说出“真相”,女人这时候显然就是这么相信的:她相信男人是她不负责任的丈夫。
此时观众等待着男人的反应:他会怎么说?
面对这一通激烈的指责,他会矢口否认吗?
他会反过来回击女人的天真和自以为是吗?
不。
他接受了这个身份并将其内化了,他反抗——不过主要是忍耐着女人的指责。
在这部电影之后,他都一直跟随着女人的步伐,偶尔希望跟上她的想法。
女人似乎一直怀念着曾经有过的甜蜜时光,据此她不停地抱怨,抱怨男人无法满足她内心的期待。
而男人作为一个让妻子失望的丈夫——却发现自己不能回忆起任何过去的重要地点和时刻。
在我们几乎要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女人一厢情愿的空想的时候,男人却给出了对自己丈夫身份的证明:他确证了自己两天刮一次胡子的细节,而这正是女人先前向咖啡店老板娘描述的自己丈夫的情况。
同时,他也与女人所抱怨的形象重叠了——一个只关注工作和自身的不合格丈夫。
从这个角度来关注两位主演们的表演会发现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比诺什的表演完美地捕捉到了一个濒临更年期的女人脆弱的神经——前一刻是少女般的兴奋,后一刻又是苦涩的烦躁。
这一出色的表演也让她拿下了戛纳影后。
而西梅尔作为业余演员,同样很好地传达了米勒的虚荣心和自负,每当他的手指穿过头发的时候(我喜欢他的灰发在风中鸟羽一般轻盈的样子),他都能很好地传达出他的虚荣心和自负。
无论有意无意,他时不时的无趣木讷也恰恰展现了一个丈夫“缺席”太久后的情景。
第二个值得探索的地方是本部电影的绝对主题:摹仿与“原件”。
我不想在这里讨论“摹仿”主题的悠久脉络: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降,途经奥尔巴赫,今天还有肯达尔·L·沃尔顿的论述(也是本文标题的来源),而只专注与阿巴斯向我们展现的。
在电影前半段,男女主人公关注的焦点主要在艺术上。
男人在自己的新书《合法副本》中坚称,摹仿品一样是原创、同原创一样好,而所有原创也一样是对真实的摹仿。
在观影过程中,观众们不断发现“摹仿”无处不在,而不仅仅在艺术世界之中。
如果你认为男女主角是陌生人,那么他们的关系就是对真实夫妻生活的摹仿;如果男女主角是一对危机中的夫妻,那么女人无疑在追求一种对旧日甜蜜关系的摹仿。
当我们陷入爱河的时候,可能会把对方看作是光芒万丈的“原作”,而把自己看成是低人一等的复制品(就像开头女人所表现的那样)——但事实上,很可能我们自身才是原作,而对方只是我们所见所闻、所感所想的摹仿品。
甚至,电影是对真实的摹仿吗?
当观众们看电影的时候,他们在摹仿电影吗?
当比诺什所饰演的女人对着镜子化妆或是最后男人凝视镜子的时候,我们惊觉自己成为了电影中人物的镜子。
在这些时刻,摹仿的关系变得模糊不清——原先不可置疑的想法(电影是观众自身的一面镜子)也被推翻了。
作为一个影评人,我们同时也在探索实践着摹仿:我们摹仿其他影评人的语言来找到我们自己的语言;我们的作品努力摹仿电影带给我们触动的那个瞬间。
然后我们发现,一开始只有那个瞬间是被记住的(因为只有它是值得被记住的),后来我们记住的是我们所描绘的瞬间——是对那个原初顺间的摹仿。
结尾处,窗子像另一面银幕一样敞开,像是阿巴斯与坐在影院里观众的直接对话:你注视着,你注视你注视你注视着。
最后一个重要的问题关于真实:阿巴斯是如何让真实在电影的银幕上复现出来?
电影是真实的吗?
绝大部分时候,观众们走进电影院,是为了享受两个小时的扮假作真:我们想做我们不是的人(超级英雄),做我们做不到的事(拯救世界或者谈谈恋爱),成为我们没有机会成为的人(能够洞察社会的尖刻天才导演)。
但像我在开头说的,阿巴斯总是比其他人走得更远。
我在本文开头已经谈到,阿巴斯不直接给以答案,而邀请观众自己去思考、作出自己的诠释。
此外,最简单的一点是,在《合法副本》中阿巴斯没有加进任何背景音乐,而选择更真实的生活中的音效(钟声、婚礼乐曲)。
在视觉上,阿巴斯总是将“真正的生活”纳入镜头中。
比如在礼堂里,当男人被新婚夫妻邀请拍照后,镜头并没有走开。
另一个新娘坐到了原先男人坐的地方。
她看上去并不快乐: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吗?
她为什么不愿意却又还是嫁给了他?
我们无从得知,正如我们不可能知道生活中的全部真相。
阿巴斯并不着急把镜头移开或是做出某种精巧的转场,他的镜头平等地对准每一个人,因为这正是蕴含真实的地方。
在一次访谈中,阿巴斯这样谈到生活、摹仿与真实。
他(睿智地)指出,我们大部分人都不具备欣赏原作的能力。
当我们爱上一样东西的时候,我们会在它的真实价值后面加上无数个零,直到我们自己都难以承受这重负。
在那之后,我们又把自己加上的零再消除掉。
只有这个过程完成后,我们才能真正看见真实。
但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能看到真实。
阿巴斯说,我们必须懂得,摹仿的就和真的一样好:在我们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摹仿取代了真实的地位,成为了真实。
《合法副本》是否向观众提供了太多问题,却回答了太少?
我,以及观众们有没有可能穷尽阿巴斯所获得的,或者至少是他展现出的真实?
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切地知道:真实是难的。
看欧洲电影真的需要一个很长的反射弧。
在看《合法副本》的时候,我闷得几乎走神。
我觉得原因主要是我看了官方的电影情节简介,然后把自己困在了官方介绍:电影讨论的是,艺术的赝品/男女主角扮演的夫妻是否具有和真迹/真实夫妻关系一样的价值?
但第二天却一直在脑中回放电影的片段,越想越觉得每个细节都值得玩味。
撇去电影关于艺术的讨论,可以把它理解为一对有点暧昧的男女在第一次约会中相互征服的过程,也是一场他们关于爱的辩论。
我们按照这条逻辑线把电影再复盘一次。
电影开始。
“英国作家詹姆斯·米勒(威廉·施梅尔 William Shimell 饰)来到意大利城市托斯卡纳为新作《合法副本》举办讲座。
他与读者讨论书中的观点:关于艺术创作真实性的议论是毫无必要的,因为复制品本身即是原作,原作也是由其他作品复制而来。
一个做古董买卖的法国女人(朱丽叶· 比诺什 Juliette Binoche 饰)带着11岁的儿子参与了讨论会,想为刚买的书索要签名。
中途因为儿子饿了她提前离开,临走时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 (官方简介)女人离开讲座,和儿子在餐厅等汉堡。
儿子揶揄女人,说她发花痴喜欢上了作家米勒,想和他谈恋爱。
女人矢口否认,接着说起她买了6本书,要送给她妹妹,XX, XX 。
儿子笑说你买这么多书干什么?
为什么要送给xx, 你根本就不喜欢XX。
女人开玩笑说, 你就当我就是喜欢买我不喜欢的书送给我不喜欢的人。
--- 其实这里女人这么说,已经默认了儿子的猜测,她其实根本对作家的书不感兴趣,观点也并不认可,她是喜欢上了作家本人。
她留下电话号码,根本不是邀请作家去她的店里观摩古董赝品,而是希望能再见到作家。
然后,镜头一转,作家来到了女人的古董店。
女人出来迎接 --- 明显可以看到她精心的打扮过--- 她没有把这当成是一次艺术交流,而是一次约会。
作家看着店里的古董,说:它们很漂亮,也很危险。
你要小心,要和它们保持距离。
女人笑了,说,它们只是赝品而已。
作家却说,是,但是仍然要和它们保持距离。
- 这里其实也是作家对女人(以及爱情)的态度, 他显然是察觉到了女人的惊人美貌和她的暧昧,但是他却提醒自己,这很危险,要保持距离。
哪怕是假装的,也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这之后整天的约会,作家都别扭不配合,尬出天际,因为他一直在和自己内心交战。
然后作家提出要出去走走。
女人说她想到一个好地方。
作家同意,然后表示只要9点回来赶上火车就行。
于是两人坐上女人的车。
刚上车这段时间,气氛还算不错,属于女主小粉丝恭维作家,大家都客客气气的阶段。
转折点在于,作家给女主签书,送给她妹妹玛丽。
女主开始吐槽玛丽来活跃气氛, 她说玛丽乐于躺平,过自己的庸俗小日子,买花里花哨的假珠宝,还嫁给了一个没文化的口吃,连叫她的名字都是“玛玛玛玛玛丽”。
在一个文化人面前吐槽一个庸俗小市民,本来女主预想的效果是,作家哈哈大笑,然后加入女主一起吐槽,从而促进彼此的亲密度。
谁知道,作家大家赞赏玛丽,说玛丽是难能可贵的"真货”,她和丈夫的爱情真挚感人。
还把已经签完名的书拿回来,加上一句话。
到这里,女主急了,冒着出车祸的危险,非要把书抢过来看作家到底写了什么。
电影里没有直接说到底作家写了什么,但是能想到,他说的是赞美玛丽真实的话。
女主到这里已经生气了 --- 说自己口里庸俗的妹妹真实,那就其实是对女人自己的否定,说明她的生活是虚假的,是自以为是的附庸风雅。
大家可以自动带入一下,一个女神,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主动约会看起来对自己有点意思的大叔,一路恭维带气氛,本因为手到擒来,结果被这么一怼,还不得气炸。
但是由于自己有教养,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能直接炸,于是就开始绵里藏针,找机会怼对方。
所以这段插曲之后,女人不再客客气气,开始针锋相对的和作家辩论作家书中的观点。
在辩论中,作家看着路边的柏树,说,这些柏树在这里已经上百年,它们都是真正的艺术品,不过是没有陈列在艺术馆里而已。
这里也能理解为什么作家会对玛丽赞赏,作家心中其实认为生活本身就是艺术,其他任何形式的艺术品都是对生活这个本体的复制。
所以做为生活复制品的艺术品,没有讨论真品赝品的必要。
等终于到了目的地。
是一个当地的结婚热门地,有很多新人在此宣誓举行婚礼。
女人带作家来此,是来这里的博物馆看一副被当做真迹流传了200年的赝品。
(当然隐蔽原因肯定也有此地的浪漫氛围很适合约会的原因)女人觉得这是作家书里观点的极佳例子,作家一定会喜欢。
然后,作家却兴味了了,说这种例子并不罕见。
女人的殷勤再次被碰了一鼻子灰。
气氛很尴尬。
这时女人的儿子打电话来,女人从约会状态无奈切换到单亲妈妈,不耐烦的对熊孩子大喊大叫。
大猪蹄子作家在一旁,却说孩子是天生的哲学家,懂得活在当下,值得大家学习。
这,试问哪个被熊孩子搞的的焦头烂额的妈妈听了不光火。。。
约会气氛直接降到冰点。
在这个氛围下,两人走进了咖啡馆。
聊天中,作家走出去接听一个工作电话。
这时,咖啡馆的老板娘和女人攀谈起来,并误以为作家是女人的丈夫。
女人并没有解释,而是借这个机会,开始戏假情真的跟老板娘数落起作家来 --- 憋了一肚子气的女人,终于逮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发泄自己对作家的一路上积蓄的不满。
越说越爽,越说越如戏,给作家编排了一大堆戏,什么常年工作不回家啊,不解风情啊,不带孩子啊,blablabla。。。
骂了个爽。
在咖啡馆开始冒充夫妻的这段之前,有个铺垫。
作家讲述了他几年前在罗马碰到一对母子的故事,女人听的泪流满面。
这对母子并不是女人和她的孩子,但是女人却把自己深深的代入了进去。
说明女人就是一个非常容易如戏的人。
所以之后的借机冒充也就合理了。
作家回来之后,女人解释了老板娘误认为他们是夫妻的事,然后他们离开咖啡馆,继续在小城散步。
他们的谈话仍然是关于艺术,关于生活的辩论。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女人找到杀手锏了:一旦她觉得讲理无济于事,就开始妻子上身,对作家作为“丈夫”的失职开始声讨。
作家被女人强烈的情感裹挟其中,也开始或真或假的扮演起丈夫的身份。
他可能也觉得,这是个比说理更好的实验方式,用真正成为赝品夫妻,来说服她同意自己的观点,复制品和真品一样,也能传递真实的情感。
两人的夫妻气场实在强大。
很快,一对热情的新人竟然邀请他们一起合照,觉得他们长久的婚姻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女人开心的扮演了婚姻幸福的妻子,而作家却一百万个不愿意。
作家很严肃的对女人表示,我们都经历过,我们知道,这之后会演变成什么样。
为什么还要糊弄这些年轻人,让她们对爱情和婚姻产生幻想。
一样经历过失败婚姻的女人却不这么想。
她仍然有少女般期待的眼神,仍然真心为这些新人高兴,她是从内心仍然相信爱情的人。
她不愿意承认爱情会随着婚姻和时间而消逝。
从这里开始,两人虽然还在谈话中辩论艺术品的价值,但是其实都话里有话,辩论的重点已经转移到了 “爱情最后都消逝吗?
婚姻最后一定会变丑陋吗?
”作家对于自己的观点是非常笃定的 他自己也确实这么做的, 这也对照了他为啥一直对这个漂亮女人的暧昧拒之千里。
他拒绝的就是注定会消逝的爱情。
在这场辩论中,作家的态度有两次动摇。
第一次,在两人对于小广场的雕塑艺术价值争执不下后,女人随手在路边拉来了一对刚退休的游客夫妇,证明其他人也同意她对这个雕塑的评价。
夫妇中的先生揽着作家的肩膀,对他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闹不愉快了,但是我告诉你,只要你搂着她,一切就好了。
这里,作家看着这对感情融洽的夫妇里去的背影,将信将疑,别别扭扭的把手放在了女人的肩膀,搂着她慢慢走去餐厅。
这一搂有奇效。
女人马上柔软下来,两人愉快的在餐厅坐下,甚至点了一瓶酒。
女人终于在作家这感受到了暧昧的回应,兴奋的跑去洗手间打扮。
她快乐的抹上口红,甚至带上了花里胡哨的假珠宝耳环(就像玛丽喜欢的那种),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少女一样春心荡漾。
而这时,等待她并不是热情的赞美和浪漫的晚餐。
而是作家莫名其妙关于红酒,服务生的抱怨。
然后接着上升到对彼此在婚姻生活里的指责。
女人编一个故事,作家就也编一个故事反击。
(这段吵架的戏实在是拍的太真实了。
作为有过痛苦婚姻经验的我,看的时候,简直就是噩梦重现。。。
)吵到最后,女人看着窗外庆祝婚礼的人群大哭,作家拂袖离去。
晚餐不欢而散。
这次晚餐,本该是一个关系拉近升级的浪漫爱情戏,却被作家一手拉进了现实主义鸡毛蒜皮。
其实也是男女主角在各自对爱情观点辩论上的一次针锋相对。
作家用出色的“演技”为辩论技巧,赢了这一回合的辩论。
他仍然是在向女人证明:1. 哪怕是副本夫妻,也能传递真实的婚姻痛苦。
2. 婚姻中的爱情不可能长存,必会变成丑陋的互相伤害。
这同样也是他在提醒自己,不要陷入这一段似乎即将开始的爱情。
女人伤心的随意漫步,走进了一所小教堂。
作家跟在门口等候。
这时,迎来了作家态度的第二次动摇。
教堂门打开。
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慢慢的走回家。
这段镜头,导演阿巴斯拍的能有多慢就有多慢,能有多近就有多近。
镜头都怼到了老夫妻苍老的看不出表情的脸庞。
作家就这么在后面看着他们。
虽然没有台词,但观众也能感受到他的心境在慢慢的动摇,他或许也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错了?
的确有不消逝的爱情?
女人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
坐在一个小旅馆的台阶下,脱下高跟鞋,一边抱怨不该选这个鞋子,一边开始揉脚。
作家跟上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安抚女人。
这里发生的对话,大部分是法语。
是女人的语言。
这里也可以看到作家开始向女人靠近,不说英语,而说起了女人的语言。
影片的最后一段,是女人又编了个故事,说这个旅馆是15年前,他们新婚时住过的。
她要了一间房间。
她躺在床上,温柔的呢喃,说上面有他的味道,还学起了玛丽口吃的老公,叫作家的名字。
这时,女人还在那个"妻子”的假身份里,但是她又是100% 真实的展现了她的情感,她的脆弱,她的温柔。
阿巴斯又用了很慢很慢的镜头,拍作家怎么慢慢的跟着女人走上旅馆房间。
然后在床上和女人聊天。
最后,作家说快9点了,他要迟到了。
然后镜头长久的停留在了作家洗完脸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影片结束。
好,我们来看一下,这场两人身体力行的辩论结果到底是谁赢了?
从艺术观点辩论的结果看,肯定是作家赢了。
作家完美的证明了即使是副本也能传递无比真实的情感和体验。
那关于爱情和婚姻的辩论呢?
影片没有告诉我们作家最后有没有留下来。
但是我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爱在午夜降临前》已经告诉我们,作家肯定留下来了。
(什么, 我串戏了?
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作家肯定会留下来)因为前面的伏笔已经埋的很多。
作家虽然不相信爱情,可是他相信生活本身,也就是第一手去经历,去生活的力量。
去体验才是真正的艺术创作。
就像莎莉鲁妮在《聊天记录》里说的:要明白生活你需要先经历它。
你不能总是做一个分析的人。
女人,捉摸不透而又令人著迷。永遠猜不透你的心,不論是我們剛剛認識,還是已經風雨同舟十五載。真喜歡這小情調~雖然結局是什麽意思呢= =?
我觉得这个故事最好的艺术表现形式还是小说
看不懂。
CC #84. 不喜欢元电影,但喜欢坐在阿巴斯的车子里
阿巴斯变话痨并且玩起语言游戏,开篇就很考验观众的专注度,到底是听作家布道,还是看女主搅局,这都因人而异。后半段作家逐步走进丈夫的身份当中,不断切换的语言也暗示角色的复杂程度,最后不论是真品还是赝品,都只是本体的某种存在罢了。PS:在这儿必须赞一下深圳百老汇的影展字幕。
艺术理论之辩面皮下的婚姻保鲜之辩,怨妇版法国姨与入戏版英国佬在意大利,三语齐飚。作为背景出现的其他三对:兴高采烈的新婚夫妇、争吵不断的中年夫妇、默默扶持的老年夫妇。男主本是歌剧男中音,怪不得声音那么磁
【中国电影资料馆展映】胶片版。恕我愚钝,电影快结束才想明白男女主角的关系。夫妻?前夫妻?父女?……其实就是一对初次见面的男女,在实践着男主的理论:仿品也有价值。电影里甚至对白语种参与叙事。男女主角对白语种的切换亦是身份的切换。长镜头很阿巴斯。话唠与跟拍让人想起爱在三部曲,看得舒服
太冗长了,对话段落太无趣了,法国人怎么老这样啊🫥
无论是原创还是副本里,婚姻永远一地鸡毛。
really really strange film. 好像有很多要表述的但又不够清晰不够坚定。对话越看越生气… 三星半,但是体验很特别。
非我菜
??????另外表演很尬,并不觉得很好 @ SZBC 阿巴斯展 221208
话痨片,没睡着真是奇迹
抹口红,挂耳环,是谁入了戏。然而真的好闷,看不下去。
复制品也许会比原创带来更有意义的影响,给人救赎的往往也不是最初的那一个。ps托斯卡纳真的是美丽大好啊
全是对话 巨催眠 还好只有90min 煎熬啊
你粉饰红唇,点缀耳垂,用法语英语意大利语诠释美好。世人面前瞒天过海蒙娜丽莎神秘微笑千年,却冷暖自知欺不过酿酒人。阿巴斯的电影本身就是最好的悖论。另,里面每一个长镜头看得我心情舒畅。我觉得这很可能是近三十年来最好的艺术电影。阿巴斯不是曾说过不参加电影节了么???
确实很不“阿巴斯”
有点歇斯底里的意味🤣前面那段还挺有意思的,后面就开始走向一个奇怪的方向了😂
我是冲着 朱丽叶 比诺什 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