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名立万

今晚终于看完了《扬名立万》，可能因为期望值比较高，看电影的时候没有那么大的震撼感，但看完越品越有味，现在已经想二刷了。

预告片算是一个观感欺诈吧，其实这个片子并没有那么剧本杀，杀手在开场不久就已揭晓，剩下那么多人的兜兜绕绕，有人为拍出电影扬名立万，而有人只为发掘一个真相。

整条故事线并不复杂，甚至是出乎意料的简单，但真相背后却是那样盘根错节深不可测。

电影故事线的推进，明在李家辉，暗在齐乐山。

就剧情角度而言，李家辉是一个引导者，像他个人海报上的《自由引导人民》一样，他执着甚至偏执地追求着真实，用他的推理与观察一步步抽丝剥茧还原真相。

他推出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让所有见证这一切的电影人们都认为那已是结局，然而电影尾声，反转出现，真正的执棋掌局者其实一直是齐乐山。

他用强大的头脑与演技精心编织了一场盛大的谎言，套进去了追求事实真相的所有人。

聪明人与聪明人的较量，最后当真相在李家辉心中大白，谁赢谁输已不再重要。

李家辉和齐乐山看起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们的精神内核却如此相似——勇且毅，为了信念不顾一切的疯劲狠劲。

李家辉的灵魂是一个记者的灵魂，他的眼里容不下谎言与假象，他的世界是绝对正义非黑即白的。

因为相信真实不应被掩藏，他以自己作赌无惧无悔，哪怕前方是军阀财阀的厚壁也要撞得头破血流。

齐乐山呢，他有沉稳刚毅的军人侧面，而当他面对亲爱的小夜莺时，他把他的勇毅全部倾注给了守护家人的温柔。

保护夜莺，让她平安喜乐的信念如此强大，支撑着他疯狂地杀死了三老，又只身一人设下几无破绽的局，最后以死来使事实消迩。

一个人为找出真相奋不顾身，一个人为掩盖真相义无反顾。

命途的最终，他们都是对着乱世中凝聚的黑暗不公拿起武器，以卵击石。

思想的交接火花中，时代的噬人洪流中，两个小人物的身影是那样单薄却坚定。

——私以为《扬名立万》最值得品味的地方恰是它的人物形象塑造。

每个人都有其特质，每个人都不完美却有别样的闪光，正如前文所写的李家辉与齐乐山。

其余的人们，他们也许没有这两人的硬与直，好像更善于寓居在虚情假意的皮囊里随波逐流保全自身，但他们同样有血有肉，有缺陷，也有人性善意的火光。

苏梦蝶作为一个伪花瓶女角色，在一众男性主演中极为突出。

她代表的是与真相的博弈不同的另一层价值——女性的生存之道，女性自强互助意识的觉醒。

开场时，她好像只是一个演技平平的过气女星，和导演们毫不在意地讨论着电影里的“枕头”卖点。

但随着剧情推进，她的思想变得立体，她会离开那个伤害她的前夫选择爱自己的没钱丈夫，会反击他人对歌女舞女的轻蔑偏见，会独自感叹于舞台的风光背后，女生想要站在那个位置的艰辛。

一个独立清醒的女性，在那个时代要忍受多大的成见与攻击难以想象，但她撑过来了，没有被恶意磨去全部棱角。

圆润下的这点尖锐，与天真单纯却被现实伤害的夜莺相对照，更显可贵可叹。

郑千里总是端着他名导的作派，不甘心接受自己被市场抛弃的事实，爱慕虚荣，怂且庸俗。

但这么一个对拍流水线烂片甘之如饴的导演，也有对他人隐晦不言的善意，也有对艺术藏于心底的追求。

当他对李家辉风言冷语时，谁能想到“剽窃”作品的背后是极尽深沉的保护，甚至不顾自己被误解仇视。

而他说出那句他也愿意拍时，大概也是他未泯的正义感驱使着他吧。

还有世故圆滑却如隔岸观火的关静年，平时软蛋草包关键时却挺身而出的陈小达，懵懂稚嫩但正义赤忱的警察大海，商人投机心态最后还是放不下这群人的陆子野……这么些不够好却也没多坏的人汇集于此，共同勘破一个真相，共同用小小的正义感与使命感，让案件霉黑的背面见光。

可惜那背面终究过于黑暗沉重。

这群傻瓜殉道者葬在了异国他乡的海里，最后几位有所记忆的普通人就此安息。

他们没能扬名立万，没能让更多人窥探到真相一隅。

生前不被关注，死后亦无人问津。

只有一张经由大海之手拍出的照片，无声地记录下那一个置身现场的瞬间。

幸好还有那一张照片，让他们的故事还有所依存，那栋房子，那群人，不会被一切能够记忆的所遗忘。

很难说《扬名立万》和《一部电影的诞生》哪个名字更好。

整个故事由电影起笔也由电影落笔，但电影在越南公映前已经诞生，故事线却还在拉伸延长。

扬名立万，似乎最后还是没有，可至少还有一个场景被挂在照相馆的橱窗里，张扬着，微笑着。

这个并不合家欢的结局大概就是命途的必然。

这部电影隐喻太多，批判太多。

从前半段对一部影片的夸张演绎，电影组对卖点噱头的一味追逐，到事件被层层剥开时血淋淋的潜规则，掌权人玩弄漠视他人的丑恶，高位者可以擅自篡改书写“真相”，海报上画着萨尔达那帕勒之死，局中人都只是他生杀予夺的玩物而已。

小人物们奋起反抗，终究不能抵过密不透风的强权罗网。

很有现实意义，让人佩服编剧的勇气。

电影里草蛇灰线隐于细末，却又将伏笔一一收束，喜欢这种每个细节都有所对应的严密感。

齐乐山连皮带肉啃着橘子，像是咀嚼与夜莺的回忆；大海从齐乐山手上抢过别在腰间的刀，最终被取回插在了南京来的长官身上；开头猜测剧本时一句看似寻常的“法国医生碎尸案”，竟是促成整场计谋的助燃物；而舞台旁凌乱的投票券，成为了联结两人推理线的桥梁。

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有几个片段我感触很深。

大海死前终于将对苏梦蝶的钦慕诉之于口，他最后恋恋不舍地看苏梦蝶一眼，只是轻轻给了她一个胶卷。

那个胶卷，我当时没看出来是何物，后来重盘剧情才恍然大悟。

感谢那个小警察的真情涌动，才给这群无名之辈留下了一张照片，让他们的形象在逝去后依然清晰。

那张照片看起来那样鲜活，在令人唏嘘的结局中倏忽间竟有温暖。

南京的长官说，他是踩灭火苗的人。

而齐乐山笑着重复，你说你是踩灭火苗的人。

然后他向汽油开枪，自己燃起了大火，烧去一切真实与记忆。

他的一切行为都是飞蛾扑火，以己饲火，直教那火光烧满天，烧出无灾无祸的一条新路。

还有永恒的催泪点，李家辉向齐乐山讲述那一只夜莺的故事，齐乐山含着泪将其温柔补全。

“您的小小的歌鸟，现在要远行了”，在颤抖中，他诉说着对夜莺最缱绻的牵挂与祝愿，也向看见了事实线头的李家辉诉说着不可言明的真相。

回头看，一切都早已被暗示，当时却无人在意，只余醒悟后蓦然回首，如无声处听惊雷，却再无人响应。

以及我心中最好的情节，人物塑造的神来之笔，电影内涵的升华。

李家辉不顾一切地追求真相，他不在乎是否得罪人是否置自己于囹圄之中，他要的只是真实，绝对的真实，放在光下公之于众的真实。

然而在即将追上夜莺触碰到三老案真实的那一刻，他收回了手。

他说了一辈子真话挖了一辈子真相，但在最重要的一次，他放弃了真实，他撒了谎。

也许这是他有生之年唯一一个谎言。

“我们好不容易知道的真相，难道就这样让它结束了么？

”很多时候他不愿，但这一次，他微笑着看着她上车，远去，从此天各一方，再无交集。

如果真实的力量会带来疼痛与伤害，那么谎言也是一种保护和成全，是善意铸就的盔甲，护佑一个爱唱歌的女孩此生无惧无忧。

他说：“我认错人了。

”放下真相的他那时笑得那么幸福，眼睛灿若星光。

然后他们一起大笑，奔跑，穿着白衬衣或连衣裙，在洒满阳光的大街上，仿佛没有军阀没有血案没有回不去的故乡，他们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在享受生命悠长的欢愉。

没有三老案的过往了，他们只是一群平庸的差劲影人，拍着永远上不满座的烂片。

彩蛋里他们拍的那部电影，真的好烂啊。

即使有热血有梦想有责任与正义感，他们依旧拍不好一部电影。

这好像是个黑色幽默，你看，没有才华就是这么悲哀。

但我依然要感念与感谢，有这群傻子愿意发出这样的声音。

最后的最后，说完了剧情与立意，这真的是一部靠演员撑起来的作品。

尹正和本煜的对戏精彩到让人忍不住要拍案叫绝，齐乐山坐在沙发上时等待审判的神情，李家辉收回手时的明亮眼神，太打动人了。

真心希望这些用心演电影的好演员都能接到真诚的剧本，都能扬名立万。

你们很棒，你们一定会被看见的。

《扬名立万》是那种没什么好说但是让人想说点啥的不必花钱进电影院的片子，我觉得它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我近些年在院线看到的类似简中作品的感受：不是没点子，不是没演员，不是没批评精神，不是没细节巧思，但是缺少精致、成熟、诚实的电影语言。

《扬》就是上海老小区的晾衣杆，乱七八糟良莠不齐的桥段，但硬是给串在一起了而且迎风飘扬地吵闹。

你可以看到仿佛有数位电视剧、话剧、小品和滑稽戏演员以各自的艺术状态在“伪”室内戏里使劲对话，状态最好的是我的好大儿老秦——他保持住了一个原汁原味的相声水平并不高的傻孩子的形象，而且可能就因为他真的觉得自己是来说相声的，所以比较没有违和感。

其他角色就是时而在人物里但许多时候都和陆子野的腔调一样让人物形象和叙事节奏带有奇怪的走样感——直观得，这是喜剧和悬疑两种风格摩擦的结果，也是什么都想要又都说不太圆的外在残疾——于是，在悬疑方面的平淡，就像你以为这个组局的陆老板这么拿腔作调总得有点东西，结果人家真的是“十个项目九个凉，商业投资很正常”；在喜剧方面的生硬，是喻恩泰和柯达突如其来又连续不断贡献的刻板印象和插科打诨；而那些隐喻、批评和导演的“良心”，则在一个又一个不算自然但说了也就说了吧的“金句”里，用语言的“爆点”把剧情和人物本身没能充分带出的东西拱了上去。

《扬名立万》基本是一部通过观众的善意理解和宽容思考才能过关的电影，是需要忽略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拼接和逻辑的缺失才能夸一些桥段、设计和台词的电影，尽管这样要借助观众而活的电影不是不行也不是不好，但《扬》恰恰是一部喜剧+悬疑定位的电影——这就像你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脚踏人力小汽车上那样尴尬。

所以我的感觉并非是作品想表达的东西已经超出了剧情本身所以需要不断的增添东西来帮忙略抒一二，而是这个作品本身的断裂——导致它无法用基本的电影语言讲清基本的事情。

比较遗憾，虽然也不能说后悔花钱看了。

欧仁·德拉克洛瓦—萨达纳帕拉斯之死1941年12月8日珍珠港事件爆发，日军开进公共租界，整个上海沦陷。

至1945年8月抗战胜利前夕，上海地区物价指数从1,774.6（以1936年为100）上升到9,740,247.7,上涨5,488.7倍。

在此期间的上海，一方面普通市民的衣食住行水平每况愈下，艰难度日，另一方面日寇汉奸权贵商贾彼此勾结，横征暴敛，抑或操控金融市场，多空角力之间绑票暗杀层出不穷。

鸦片横行，吸毒倒毙街头者日日不绝，赌场兴隆，豪客谈笑之间一掷千金，娱乐业空前繁荣，电影院舞场剧场数量屡创新高。

企业却大批倒闭，工人罢工，城市公共设施近乎瘫痪。

疯狂与混乱，放纵与苟且，一副末世景象。

——发生在1945年3月7日的“三老案”，正是其中缩影。

三老案卷宗一个打手赌债缠身，见财起意痛下杀手，又作茧自缚以致束手就擒。

平平无奇的劫财杀人案，在这个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只是因为受害者是执掌乾坤的人物，方才显得非同寻常。

是新兴势力打破固有利益结构的尝试，还是国民政府卷土重来的前奏？

是军方惩戒军火走私的雷霆手段，还是日寇日薄西山之下的濒死一击？

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不过六个月之后日寇投降，上海历劫重生百废待兴，所有的事物仿佛都有了新的属性，连凶杀案也不例外，那是商人赚钱的天赐良机。

陆子野—傀儡师陆子野，曾经的沪上闻人，财大气粗手眼通天。

一朝回城，誓把惊天血案化成荧幕精品。

砸钱卖脸码人攒局一番操作之下，导演编剧男女影星群贤毕至，当事警匪凶案现场昨日重现。

“这电影要是成了，咱们扬名立万！

”岂料举重若轻之下，竟是山穷水尽的孤注一掷，“我就是想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不起,我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峰回路转，当布局者逐渐陷入局中，命悬一线时他早已没有了前时的风度与雄心，逃出生天之后也只剩“十个项目九个凉，商业投资很正常”的自嘲式慨叹。

而始终不变的，确是他对这些人“不是因为你们召之即来，而是真的觉得你们行”的那份信任。

前路无人布局，有的只是伙伴。

李家辉—自由引导人民李家辉，之前是记者，写文章得罪高层，写影评犀利毒舌。

被迫转行做编剧后郁郁不得志，甚至仅有的作品都被莫名剥夺了署名权。

长发油腻体态发福沉迷酒精，颓废三大件加持之下，侠骨仁心依旧在微弱且倔强的跳动。

求真务实，目光如炬，抓原型抓细节，挖出潜藏的蛛丝马迹，不畏艰难险阻，努力还原事件的真相。

专业精神令人钦佩，但真正称得上良心的，是重口烁金下，流言蜚语中的仗义执言，更是南国熙攘的人群中那伸出又收回的手。

郑千里—纸醉金迷郑千里，李家辉署名权的直接责任人，只要他导演的戏就不愁票房，抓紧“拳头”和“枕头”，自然有金钱和流量。

被质疑烂片又有什么关系？

黑红也是红。

面对这样一个圆滑世故唯利是图的小人，你甚至不知道他口中的“在困难时期，排烂片为了让普通演员能养家糊口，让制作组的人有所收入。

”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直到署名权一事水落石出，高压之下，无力左右形势的小人物自己承担骂名，塞给了同行一个拿钱保命的选择；枪口之前，君子报仇的一记耳光夹杂着辱骂，救前辈于性命攸关之时。

终于明白他也许是对的，对于普通人，安稳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苏梦蝶—花木兰苏梦蝶，娱乐圈是个修罗场，你方唱罢我登场；娱乐圈是个大染缸，洗尽铅华满身伤。

“一个小姑娘想要站在舞台上，那得受多少委屈多少风险，你们看不到，也不理解，就只能看到她漂亮。

”这样的话语更少的是论人，更多的其实是自况吧。

功成身退的不易，遇人不淑的境遇，蹉跎现实的无力，以及时时刻刻跗骨之蛆般，碌碌众生的悠悠之口，庸常之辈的无端恶意。

她到底是个鲜活的人，而只是银幕上的一个“花瓶”，“枕头”上的一个物件。

陈小达—李小龙陈小达，为了弘扬中国功夫远走好莱坞，又在山河光复时回归祖国的怀抱。

热血青年龙的传人，一边练肌肉块儿一边盘小手串儿，奈何武德充沛终抵不过心中有鬼，物魔双抗也怕精神攻击。

其实武者之魂不在“拳头”硬不硬，也不在理论上的天花乱坠，更不在做武替被打时觉得演的是日本人就不算丢祖国脸的“精神胜利法”，而在于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勇敢不是不恐惧，而是心怀恐惧，仍然向前。

我想最后他做到了，终无愧武者之名。

关静年—影帝关静年，影坛前辈果然有长者之风，温文尔雅谦虚有礼，待人和善处事得体。

资深老好人，专业和事佬，缓解各方矛盾，平复众人情绪。

聪明机敏偏引而不发，身处乱局自守愚藏拙。

谁能想到20年前如日中天之时，也不免年少轻狂张扬跋扈。

奈何时不与人，影视技术革新进入有声时代，跟不上时代脚步的默片皇帝终究是被抛弃了。

暮年失意，一身的戾气也在陪富太太打牌的蹉跎中消磨殆尽。

所幸枪口之下他没再退缩，面对深不可测的对手依然想方设法的去盘道。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原来那股精气神，在乎守望相助，薪火相传。

海兆丰—国产凌凌漆海兆丰，出场的枪神，迷糊的新人。

原本只是个文职警员，擦枪走火阴差阳错之下逮捕大案真凶。

他的世界是简单的，有着最纯真的爱慕之情和最朴素的正义之魂。

他的枪是善良的，“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

“这个局里死在枪下的人太多了，只有他的枪救下了一个人。

“对不起，我是警察。

”平实的话语透着为坚守正义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坚定。

他终不负他坚守的道义，唯一的遗憾该是那支未能实现的舞吧。

齐乐山—影舞者齐乐山，这个局里没有身份的人，那一定是凶手。

他是谁？

打手、马夫还是军人？

他为什么要杀三老？

是因为赌债催逼，见财起意还是童年阴影人格缺陷？

或者是受雇与某方势力？

他有没有同伙？

他真的身处密室束手就擒吗？

还是做了谁的替死鬼？

法国医生碎尸案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在众人围追堵截之下，持械拒捕的他能否逃出生天？

三老案的本来面目到底是怎么样的？

诸多谜团系于一身，一切罪恶有都将由他终结。

夜莺—清纯歌女夜莺，年轻的花魁，美丽的画像。

精致的妆容难掩稚嫩的学生气息，繁重的造型已致额角鬓边的稀疏。

她似所有在大城市追梦的年轻人一样，大上海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有她梦寐以求的舞台。

对于她来说上海跟一切美好的未来相关，但对于上海来说她却显得如此的无关紧要。

大上海浮华背后的狰狞，隐秘角落的龌龊，青春绞肉机似的运行规则亦不会因为她的天真无邪而网开一面。

就算她是歌星，是花魁，左不过是城市浮华的养料，权贵的战利品。

若是卷入碎尸案、三老案或者其他什么案子，最后都不过是没有姓名的受害者罢了。

黑衣人—神秘来客黑衣人，愁容痨病鬼，长衫落拓客，作为一个没有身份也没人名字的人，最后登场的他显然不能算是局中人，他是来终结这个局的人。

他没有笔却能写出最毋庸置疑的故事，他说世间最可怕的是记忆，他说自己是踩灭记忆火苗的人。

尘归尘土归土，后事评说的也许只是他精心编制的拿人的段子，刚好人们需要的常常也不是真相。

但他终究忽视了善良勇气坚韧正义信任互助奉献，这些人类美好品质的力量，就算他有枪，也踩不灭玉石俱焚的希望之火，更无法抹杀承载人类文明的记忆。

他们的电影终究是排成上映了，你们要不要去看？

和一个很tough的女制片人开剧本会的时候，她说，现在青年导演拍的电影10个有9个都在拍的自己拍电影的故事，都写滥了。

“观察面这么窄，一点生活都没有，只会写自己，除了你自己谁要看啊！

”这句话给我敲了警钟。

其实关于拍电影的电影很多，关于电影的电影却很少，也就是真的把电影是什么玩出花来，而不只是自嗨展示“我们电影人有多努力”的电影。

拍关于电影的电影，你能搞出来一个《八部半》吗？

导演这次交了一部《扬名立万》。

比起最近那个标榜揭露中国影视圈生态的综艺，这部电影更走心了些。

两个最重要的电影人主角，一个叫“路子野”（陈明昊饰），他把一群电影人聚集在了大宅子里，姑且把他看作制片人；

一个叫“李家辉”（尹正饰），是个因为仗义执言丢了饭碗的前记者、现编剧，也是破案的关键人物。

此外，还有片中的凶手（不是剧透）张本煜饰演的齐乐山，他的身份不是电影人，戏多，话不太多。

编剧肯定是有导演本人投射的，路子野在末尾说自己是野路子，不知道有没有导演本人的成分，查了一下刘循子墨虽然是中传毕业，但并不是学电影出身，也是一个自学成才的例子。

这个深情杀手和后来的反转更让我开始瞎猜导演是不是和哪个女演员谈过无疾而终的恋爱了。

《扬名立万》以前叫《一部电影的诞生》，名字戏仿了《一个国家的诞生》，该片在电影史上有划时代的作用；

结构戏仿了《十二怒汉》/《十二公民》；

影片内容目前来看也戏仿了《闪灵》、《马路天使》等等，人名“周莉莉”可能是致敬周璇和黎莉莉？

还有德拉克罗瓦的油画，在其中起着关键道具作用；舞台设计模仿了《维纳斯的诞生》......很多彩蛋，也许是一种掉书袋，懂得的人可能会会心一笑。

谁搞这种迷影段落都免不了有点稚拙和刻奇的，伍迪艾伦拍《里夫金的电影节》就把小粉丝心态贯彻到底，但是这部电影是纯纯的玩票和致敬，顶多夹杂一些自己的困惑，并没有《扬名立万》这么大的野心，正如它的片名所显示的那样。

“剧本杀”只是噱头，但叙事究竟是哪一种电影采纳和杂糅了许多类型：谍战（有人想起风声吗？

）、年代、悬疑、犯罪、爱情、战争（竟然还有战争，心太野了）等等，其实你很难用哪一种主类型去概括它。

说是悬疑吧，只把悬疑线条抽出来，也挺拉胯的。

这里就不展开分析消解观影的乐趣了。

类型和结构有基本定式，但结构只是结构，不是故事，而对故事的发挥也是这部电影之所以能打动观众的亮点所在。

它玩了某种元叙事和互文，处处充满只有电影人能懂的秘辛，有些桥段甚至太内部梗了，多少有点流于自嗨。

但是它也照顾到了非电影人的观众群体，把片子做得很好看。

说实在的，凶案现场出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在非战争片的国产院线电影里看到这么多血了。

至于对军队、官场的讽刺，还有天花板上的钩子谜底揭开之时，被审查规训坏了的我都在想——这怎么过审的。

天花板上的钩子这个设计真是又黑又绝，包涵着情欲和苦痛，好变态、好喜欢。

但是涉及重大剧透，也不展开了。

影片在此之前花大笔墨表现了达达被绳子缠在一起的场面，这种幽默实在是太黑色了，堪称一绝。

制片大佬路子野部分地承担了叙事者narrator的角色，由于导演塑造了这个“拍电影的场景”的世界观，这个人物的话多，以及靠台词驱动的剧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某一人物边叙事边参与故事，但又不承担主视角，这让我想起来桑德海姆的经典音乐剧《拜访森林》（Into the woods）。

在这个童话故事中，旁白(Narrator)是一个角色，就像那个说故事的人，但他一直站在舞台一侧，观众也假定他是不属于故事的，与其他演员独立开来的。

直到第二幕，旁白(Narrator)突然被故事里的人物拉去做替死鬼，观众才恍然这个第3.5面墙的打破。

《扬名立万》里也摆了一台摄影机，有很多人物直接对着摄影机说话的桥段，那些反而有点刻意，没有《伦敦生活》里女主找机位那么自然。

万合天宜最擅长的结尾反转，终于在长片里精美出现了万合天宜和韩寒的亭东不知道谁先谁后，都喜欢用那种急速反转打脸的笑点。

2013、14年，我和高中室友们捧着胆子最大的那个人偷渡进来的手机，躲在宿舍独卫洗手间看《报告老板》和《万万没想到》，夜里看的话还要憋笑，不然会被巡夜老师的手电筒直接照到脸上。

刚刚搜索的时候发现电影版似乎也在筹备中了后来短视频的浪潮起来了，最先在国内做火这种模式的元老们却没赶上趟。

每个人都觉得万万系列是时代的眼泪。

《扬名立万》的节奏依然是很快的，镜头语言基本靠正反打。

台词中有很多灵光时刻，比如“龙的传人，龙都给你传了个啥”之类的，相信营销公司做抖音营销的时候应该很好找素材。

但电影毕竟是电影，有自己的规则。

快速打脸的笑点电影中是否有效就不谈了，反正韩寒那几部里面的打脸着实让人看腻腻了。

这部片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个“他打我马”的破谐音梗，我在电影院笑得好大声。

而这个梗并不是在这里笑完就结束了。

它用画面和故事铺垫制造了一个预期违背，这个地方虽然还是破梗，但是完全打了“编剧爱写童年阴影”这种烂现象和刻板印象的脸，有一、、高级。

最大的反转处，也就是结局，值得好好夸一夸。

可以稍微剧透的是凶手确实是为情杀人，一开始我以为又是一个大男子主义式的故事，但最后竟然呈现出一种对普通人和普通生活的慈悲来。

一点也不直男，女性观众们，虽然片中只有一位作为欲望凝视对象的女演员，但这片子一点也不直男，甚至带着点人性的光辉。

令人羞愧的理想主义尹正饰演的编剧李家辉最后没有去拍那个陌生女子的背，而大家也在路子野的召唤下去赶回家的船票，这里又照应了开头路子野说给大家留了船票，也许在戏仿《花样年华》吧，导演编剧还是在结构上花了一番心思的。

这个场景一播出来，我觉得《扬名立万》的团队真的很理想主义啊，也太理想主义了吧！

这种“和解”、“放下”、”继续生活“的概念这确实是近几年国产电影里比较罕见的，甚至有点点日式情调。

尽管这种思想内核其实是东方和中式的，但是我们搞太多功成名就和善恶必报的故事，观众都乏了。

我不愿意用境界之类的词汇去捧杀它，只是觉得《扬名立万》这么处理结尾，竟然显出一分清新来。

其他人性光辉小巧思除了前文提到的“我爸打我马”，这种高级的小巧思还体现在多处。

比如默片皇帝关静年（杨皓宇饰），在有声片到来之后，他迎来了自己的日落大道。

他曾经相当张扬跋扈，一言不合就在片场到处扇人巴掌。

在他落魄后，曾经被他打过的小场记郑千里（喻恩泰饰，人名戏仿太多了，这是是暗指郑君里吧）成了名导。

关静年让郑千里也打自己一巴掌泄愤，郑导演一直没有动手，却在关静年在官员面前硬出头的时候打了他一巴掌，既解救他于危难，又泄了私愤。

我很喜欢这种巧妙的人情细节设计。

《俗女养成记2》里面，陈嘉玲的妈妈发现自己老公出轨了小三，妈妈和闺蜜偷偷跟踪小三到餐馆，发现小三在和另一个男人约会，而那男人趁小三去上洗手间时偷偷在她杯子里下了一些白色粉末。

小三回到座位打算喝水，妈妈的闺蜜劝妈妈别管了，说这是小三的报应。

这时候如果你心中又有愤怒和恐惧，又想做个好人，应该怎么办呢？

陈嘉玲妈妈是个善良的人，她冲上前，把那杯水浇到小三脸上，说“我是陈晋文的老婆！

“说完就大义凛然地走了。

这个设计实在是太妙了，一边“打小三“，一边”girls help girls“，一边又帮妈妈化解了自己可能遇到的麻烦，实在不知道一举多少得。

相比之下，文职小警察大海的擦枪走火都显得不算什么。

他这个角色也是很讨喜的，看得时候很喜欢，但不够复杂，这里就不说了。

余皑磊出来的时候，故事的叙事又多了一个套层，而且观众基本已经与这种神经病反转叙事养成了默契，所以并不太奇怪。

老电影演员确实和所有人的质感都不同。

他和张本煜两个人一右一左大特写的时候，仿佛传统经典电影和网大的时空被打破又缝合了。

小姨妈演得无功无过，尹正吐字慢的时候还是有点像商细蕊。

封闭空间本身就容易搞得像话剧舞台，念在初犯（导演首作）、对内容影响也不大，暂且略过。

我还看到了一点点叙事的解放导演用前一个小时不着四六的叙事把观众引入了他独有的叙事习惯中，这确实不是电影的，不够cinematique，但是能独创一种让人不排斥的叙事机制还是很难的，毕竟这个接受时段不再是30秒，不再是5分钟，而是俩小时。

观众基本都看得比较入神。

我身边一个大姐甚至在通风管道的部分开始大喊大叫。

前面说到导演杂糅了很多类型，每条线单抽出来都不太经得起推敲，镜头语言也比较基础。

整体来看，他显然还是欠缺能力去驾驭一个完整的故事，但作为邀请观众进入电影院的电影，它做到了及格线之上。

库布里克说，real explosion will come when someone apparently liberate the narrative of structure。

我深以为然。

大意是，当叙事的结构被解放，新的大爆炸也会降临。

电影当然不只是叙事艺术，它也是声光时空，也是钱和项目，是很多别的，当天的天气好一点差一点，摄影师的角度偏一点正一点，剧组富一点穷一点，编剧当天吵架吵没吵赢，出来的效果都完全不同。

它是一个不可计算的复杂科学。

十个项目九个黄，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疫情时期我蹭了很多免费网课，有一期是台湾制片人黄茂昌做直播，结束后的QA环节很多人在打字提问，他让大家尽量提具体的问题。

我扫了一眼，在一堆专业性问题里有个人说，“黄老师，我对电影行业有一腔热血，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应该怎么进入电影行业呢？

”我有预感他会挑这个问题来回答，事实也的确如此。

有时候你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自我感动，但是说出来，总会打到一些人的。

而且要是打得够准，被触动的人会超出预期地多。

此处需要quote"e《罪与罚》：发表自己的不正确的意见——要比转述别人的一个真理更有意义；在第一种情况下，你才是一个人；而在第二种情况下，你不过是只鹦鹉！

现在已经忘了黄茂昌回答了啥了，似乎也给这个提问者浇了点冷水。

但是基本上打动人的也就是这点热血，而他只挑这个问题来回答，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他的态度。

导演刘循子墨今年35岁，再说一次，35岁时很多互联网人被卷回家开滴滴的年纪，是很多普通人在招聘启事中的职业生涯终点。

但一个青年导演能在35岁前拍长片，已经算比较幸运的了。

我也在疑惑，这个破行业很多时候连给一个年轻人有基本尊严的工资和待遇都做不到，为啥还有这么多人抖M似的给它卖命。

尤其是电影行业的投资人，各位大哥大姐，想赚钱根本不用做电影，所以你们也还是很喜欢电影吧。

路子野说“十个项目九个凉”的时候，影厅里大家都笑了。

是啊，十个项目九个凉，但是贼心不死，热血没凉。

现在还说这种话真是再看第二眼都会红着脸躲避。

看着像开心麻花那样热闹，但仔细一想，基本上都不成立呀！

逐个唠唠，首先那个摄影机，不需要换胶片吗？

老能那么拍，按道理一盒胶片能拍多长时间？

而且，真要留存首先肯定留存这拍的胶片呀，为什么非是小警察自拍的胶卷。

还有去的没有媒体的朋友呀？

镁光灯的相机谁带去的？

小警察拍了一张，整卷就满了？

也没看见他回卷呀，直接取胶卷不会曝光？

那年代的胶卷是那样的吗？

这个还真不懂。

第二，所谓的牵马坠镫手会有茧，说他16岁参军开始要是勤务员会牵马，当了副官就应该不牵马了吧？

少年时短期的牵马会留那么长时间的茧子。

下次再去景区可得赶紧看看骑马给牵马的老乡手上有没有茧子（牵马又不需要用力，不象纤夫，会因牵马摸出茧子，那老骑马的不是双手布满老茧）。

还有左手牵马右手打枪，也就是说他只能站在马的右侧（内侧），脑补一下，什么时候会需要勤务员在右侧牵马还需要右手打枪？

战场上，那时不用牵马吧，是需要骑马者自己勒缰绳快速骑前进或后退吧。

如果不是战场上，那就是平时列队前进的时候，但这个时候会需要右手持枪开枪吗？

而且此时勤务员站在马的右侧也就是说他只能射击在马和他身体右边的敌人（敌人如在马的左侧咋整？

）。

然后我想问问，如果此时敌人在右侧，他是会射击目标更大的马或是骑在马背上目标更高的人，还是蜷在马的右侧右手持枪的小勤务员？

这话在说就诛心了！

第三，在说裁画，那么大的一副画，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易的从墙上摘下来，而且有机会大家可以自己去试试，那么大幅油画，用那把狗腿刀能轻易裁剪下来吗？

好，就算你裁剪下来了，那不换缩减一点的画框，又没有别的工具，他是怎么原样给按回去的?只有下边没有封钉？

第四，关于烟道，那个年代还没空调（对，没有中央空调），所以为什么三老爱SM的屋里会有出入风口？

还有大家都见过烟道，一般是三、四十公分的方形框道，片子里的多大，能蹲着，目测得将近一米宽了，这是游乐园的那个密封滑道吧？

第五，最后俩人用两把手枪（没见换子弹）可以干掉南京过来的二十多个黑衣人，而且最后他们撤到院子，里面一个把守的人都没有，门口外面也没有，几个人就可以那么的跑到有树林有水的一片开阔地，然后去继续讨论而不是赶紧逃跑。

第六，上海孤岛时期，他们在被政府等各方追杀的情况下就那么容易就可以全体逃到越南？

而且能在当地生活，没有语言障碍，那是越南也在日本控制下吧？

还能在越南拍成华语电影？

还能有映后？

还能有华人媒体去采访？

略去这些不可能，在去掉那些网大用的梗，再刨除口号式的所谓表达，真的没有剩下啥1了。

如此的放飞自我，如此的自说自话。

这样的片要是能获得那么大的褒奖与肯定，我觉得大家也被再去啥导演请吵架上喷到毕志飞社死了，尺度要一样呀，标准要唯一呀。

用这个标准的话凭什么再去喷毕志飞。

半斤八两吧。

太无聊了。。。

花钱看123分钟，没必要。

不如去看综艺。

电影想表达的，明星大侦探也有，而且人家表达的说不定还更充沛。

原文首发于公众号：影吹斯汀，阅读原文：迷失在“剧本杀”里的悬疑片，比综艺还不如文/motion 近两年剧本杀很流行。

这类真人扮演玩推理的游戏，线上线下都能玩，社交性也不错，成了不少都市年轻人的新宠。

拍成综艺，大家也爱看。

以至于一些人感叹剧本杀分流了当下本就不多的电影观众，是影院的劲敌。

也可能是剧本杀太流行了，流行到电影也眼馋，以至于要卯起劲来把自己打扮成剧本杀，试图从它的领域里再拉回几个观众。

11月11日（本周四）上映，由刘循子墨导演，尹正、邓家佳、喻恩泰、秦霄贤等群星出演的《扬名立万》便是如此。

上映两天，还因“还原剧本杀”，提及了一些行业现象，获得了一些好评。

片方，也抓着“剧本杀”和“在电影里拍电影”两个噱头宣传，大方表示，这就是一部“真人剧本杀”，玩得还是个“民国影人奇案本”。

可惜，这部号称“暴风雪山庄模式”的“剧本杀”电影，既没有攒出一局体验感上乘的真人剧本杀，也没有拍成一部值得一看的悬疑片，而是在“既要学剧本杀玩法，又要表电影人情怀”的雄心壮志里，进退失据露了怯。

电影的设定总体还是跟剧本杀结合上了，借了个元电影的壳儿，讲了一个电影人把剧本会开成侦探破案大讲堂的离奇故事：民国期间，大老板（陈明昊 饰）想攒一部根据轰动上海的“三老案”改编的商业片，便找来落魄编剧（尹正 饰）、烂片导演（喻恩泰饰）、过气女明星（邓家佳 饰）、好莱坞替身演员（柯达 饰）等一群岗位不同，相当标签化，且彼此有过节的电影人，聚在豪宅里开剧本会。

在他们边聊剧本边吵架的过程中，发现杀死“三老”的凶手（张本煜 饰），竟是坐在一旁的“剧本顾问”，案件也不似凶手只是为财杀人那样简单。

而他们开会的豪宅，正是凶案现场。

剧本的讨论，逐渐变为对案件真相的追索，以及电影人的密室求生……简单来说，剧本杀如果要和电影携手，首先应该保证的，是剧作上室内悬疑片的类型特征，呈现一个能在限定空间里迸发强烈悬疑感的故事。

而这依托的，是悬疑片的叙事技巧，是密闭空间场面调度的能力，是演员们充满感染力的表演。

但《扬名立万》没有做到。

因为，它更倾向照搬剧本杀的游戏流程，呈现一个无详略轻重的推理过程。

它也分不清综艺感和喜剧性的差异，不分时间场合地抛梗说段子，以投机取巧地方式抓取观众的注意力。

其中，最为致命的，便是电影拍疑案却没有悬疑感，观众很难对人物和案件产生真正的关切，缺少观影沉浸感。

这一方面在于它欠缺电影化的悬疑叙事。

全片呈现的，是份额均等的游戏环节，即按照“介绍案件与人物身份——初次推理——现场搜证——搜证后再推理——最后揭秘”的顺叙流程推进剧情，而每个环节都夹杂着大量与案情关系不大的段子和调侃。

这样的庄谐元素配比，与cue流程的自觉，某种程度上来说，与综艺节目并无二致。

电影前半段对案情信息拖沓的解释，也基本放弃了对故事悬疑点的提炼和呈现。

如开头电影人开的案件脑洞，仅仅是以段子化的形式完成了最基础的人物和案情介绍（三个富老头死了），搞笑元素和案件分离，凶杀事件本身也无吸睛亮点，并不能使观众对它产生多大兴趣。

除了一开始案件自身的噱头（悬念感）不足，难以从起点就抓住观众，片中破案的“玩家”也没有同凶案，与密室空间产生实际关联。

他们大多时刻都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插科打诨，充当推进剧情的工具人。

电影演了一大半，他们才明白须入局破案才能改变现状（破案了可以扬名立万），这才等来了尹正相对严肃的推理（推理本身也不精彩）。

破案引发的性命危机也直到片尾才出现，以至于幽暗真相、绝望情绪与密室空间的压迫感，这类室内悬疑片应该主打的要素，在结束之时，才露出苗头。

反观另一部被称为“剧本杀”电影的《风声》，“老鬼是谁”的悬念与周迅李冰冰饰演的角色的安危，从开头到结尾都牵动着我们的心弦。

因此，《扬名立万》里角色们“入戏破局”的速度之迟缓、效率之低下，让电影看起来冗长乏味，缺少节奏张弛，导致这部悬疑片的观赏性严重不足。

全片的大多数时间里，我们不知道是该关心凶手的杀人动机（背后的真相），还是他密室杀人的方法，亦或是困于凶案现场的电影人的命运。

那些不由分说加塞的段子，与突然冒出的“金句”，反而成了救命的东西。

毕竟在没有悬念牵引的时候，我们至少还能笑一笑，然后跟“金句”共鸣，假装深刻。

故事讲法的生涩游离说完了，电影在画面呈现上也有不少硬伤。

影片在开头，似乎非常想学习《十二怒汉》这类把密闭空间大群戏拍得精彩纷呈的经典电影，不乏风骚的镜头运动与凹造型的演员站位。

但可惜，这些处理既带不出故事信息，也烘托不了影像氛围。

影像没有更加灵动，反而制造了观感上的混乱和不适。

演员们的表演也在电影、话剧、综艺三个体系里撕裂，夸张有余，代入感不足。

当然，电影也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悬疑片的本分没做好，但吐槽电影行业的讽刺功夫，还是能看到创作者们善于抓住当下行业热点和痛点的能力。

从“扬名立万”的片名开始，电影似乎就在嘲讽它背后的泛滥欲望与形成机制。

片中这群逐梦演艺圈的各色电影人，不论是愣头青还是墙头草，基本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

“十个项目九个黄”、“卖座电影离不开拳头和枕头”的清醒发言，与捧高踩低、见利忘本、剥削女性的现象也与当下的电影圈乃至社会环境形成对照。

故事里这群电影人势要用影像拍出真相、留住记忆的决心和行动，也表明了电影应该肩负并怀抱的社会责任与反抗勇气。

但从影片呈现的效果来说，这些表达都更接近娱乐和强行反转拔高的需求，与主线叙事脱钩。

看上去难免肤浅，也在某种程度上让人感到它对自己所喊“口号”的讽刺。

其实，当主创把《扬名立万》定位为一部“剧本杀电影”，并大肆宣传之时，就应该明白，观众的预期，并不是在大银幕上看一集以行业内幕为主题的《明星大侦探》综艺。

毕竟，不少剧本杀综艺也能在破案游戏里表达对社会热点与行业痛点的批判，又何必让我们花钱买票，在影院里呆坐123分钟看个差不多的呢？

《扬名立万》虽然名字叫得响，剧本杀的形式也复刻得七七八八，但效果却出不来，其关键或许在于它混淆了剧本杀和悬疑片的娱乐机制：在剧本杀里，我们享受的是成为玩家，亲自扮演推理的爽快；在电影里，我们是更远距离和被动的观看。

作为电影观众，我们渴求的，是情感的投射，以及故事和氛围的诱惑。

这种混淆，也反映了主创在类型片认知和技法上的缺陷。

比起为所谓的“反转”、“揭露”喝彩，我们更应该警惕电影创作段子化、综艺化的趋向。

毕竟，对于电影人来说，扬名立万的方法，永远不是用几句漂亮台词做廉价的自我标榜，而是拍出一部精彩迷人的电影。

这一点，他们也应该知道吧。

扬名立万上映了。

同事让我写一篇随笔，我也不知道写什么，这件事让我琢磨了好久… 聊聊我们这个项目多难多辛苦？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谁的工作不辛苦呢？

每个人都在努力克服困难，我们也是。

仅此而已。

解释一下想表达的东西？

谈谈剧情？

也没有必要。

电影上映后就应该放手了，最后一环的创作交给观众。

大家如果能感受到我想表达的其实是一种心照不宣，如果感受不到，解释也用处不大。

至于剧情其他方面我不想用全知视角去框死大家的想象力，我看到了大家的一些设想，很新颖也很有趣。

就像电影里说到的“你们作为观众的解读会比我们创作者更高明”。

要我说点什么的话，我想最多的还是感谢吧。

我记得首映那天我和监制、演员们来回跑厅跟大家交流。

来到了主创厅，里面坐着的是这部电影前期、后期的所有主创、工作人员。

看到他们熟悉的笑脸，我不由自主也笑了起来，再转头看看身边演员、监制的笑脸，突然间好像回到了一年前的拍摄场地，所有人都累着、笑着，也互相鼓励着，在为一个目标去努力。

这一刻突然觉得真好。

电影真好，有他们在身边真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编织一个梦真好。

我很想拥抱为这部电影付出的每一个人，拥抱帮助过这部电影的每一个人，拥抱韩寒老师，拥抱这些优秀的演员，拥抱编剧，拥抱台上台下以及现在还在我们身后不停忙碌的老伙计、新朋友。

也想拥抱观看这部电影的每一个人，不论你们评价如何，有你们在真好！

我会一直保持最初的信念去学习去创作，也希望以后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和美好。

不求扬名立万，只愿无愧于心

想了一下上次正经给电影写repo还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忘记了是绿皮书还是何以为家。

这两年还是每次看剧都会或长或短地写一些东西，给电影倒真是没有了，可能是看的少了、懒了，也可能是少有片子能给我写下去的兴趣。

从李焕英到峰爆，眼泪流了不少，字却没写几个。

直到今天的扬名立万。

一开始想看纯粹是因为正哥在里边演，好演员总是能吸引人去跟着他看片子。

电影就一个场景，一栋楼，不停推拉时间线。

悬疑也不太悬疑，情感也不太情感，是很大又很小、也很现实的一部电影。

在首页看有人在说，在是一部在电影院里能够被称之为电影的东西，就我个人而言是认可这个评价的。

演员演技是没得说的，很多人都是在剧场里打磨了很久的人，又稳又细。

这种题材能被拍出来，很难得也很珍贵。

剧情不多说。

看的时候大概最后半小时一直在哭，止不住的难受。

一共两个点。

第一个是邓家佳给那个女孩说话，也是给自己说：她只是想唱歌跳舞她做错什么了；一个女孩子要站在舞台上要受很多委屈；她花了这么多功夫，这只是你们能看到的，背后里还有很多你们看不到的。

女孩子站在世界上，总是要付出很多努力，拿出很多勇气。

要遭受歧视，要忍受苦难，要坚强要勇敢，还要温柔贤淑要漂亮。

还要听到很多声音，要听到对私生活的评价，要听到对外貌的评价，好不容易站到镜头前还要听暗处不知道谁笑一句“骚货”。

邓家佳这个角色，身为女人，骨子里也还有女人的傲气，能受委屈，也能怜悯女人，不会看不起别人的委屈。

很少有这种不雌竞，有人格且能与男性角色平起平坐的女性角色了。

我真的很喜欢这样能把人当人看的电影。

第二个是小人物。

这部戏一直在提到一个词——船票。

一开始，陆老板说这电影不就是我们所有人最后的船票吗。

这是他们作为一个个落魄的、在为生计摸爬滚打的人最世俗的期盼，钱。

想靠着这部电影扬名立万的船票，大赚一笔，一手权利，一手财富，还有最漂亮的女人。

再后来，他们靠着齐先生用命拼出来的机会逃到外面，身上沾满了血和土，灰头土脸地站在小河边。

陆老板说，我们坐船去逃命，要活下来。

这是他们做为小人物的无奈、妥协和挣扎的船票，他们有人抱着一腔热意要揭露真相，也有人害怕送命而走向远处，也有人在这两者之间反复横跳犹豫不决。

小人物是地上尘，也可以是天上星。

他们会害怕，会逃避，也会靠着飘渺的信念做一个自己的英雄。

所以最后，那些跑了的、犹豫的人，也都回来了，拍了一部看起来还是烂片的电影，里面藏了一个伟大的希望和真挚的本心。

一部电影没几个人看，只因为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想表达的东西，就笑得很开心。

最先跑掉的陆老板最后也回来了，笑着说，快走啊，船要开了。

然后一众人跑着向前，看起来都是亮堂堂的希望。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真正想追求，也是最快乐的一张船票，他们做到了在自己和彼此心里的扬名立万。

如果电影只到这里结束了，那还是一个美满又光明的结局。

看到这里的时候，作为我个人来讲，我很希望这是最后的结局，因为他很美好，好人都有了能让自己满足的未来，坏人也死了、也没有继续追杀他们。

但作为一部电影我又觉得不应该这样，好的喜剧的内核应该是悲剧，也是现实。

所以结局出来的时候，我又释怀，又难以释怀。

报道说船沉了，报道说他们的片子揭露了大案子，大海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在也没有人去拿。

我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是隐姓埋名去了远方，但我又很清楚，他们大概是死在了那条船上。

小人物的梦终究是梦，现实永远是那个抽水马桶，把船票冲下去，然后留下了虚假的邀请函。

认为是这样结局的理由大概有三个吧。

一个是自认为这部片子的内核应当是这样。

一个是那张没人领取的照片。

这是大海最后拼死保下来的胶卷，李家辉拿到的时候上面还都是血，我想大海大概是想保留下最后他们曾去过现场的证据，他们选择打下来这张照片也不仅仅是为了纪念大海，也是为了证实他们拍的这部片子是有据可依，为了日后可能公布的真相。

最后一个理由是李家辉这个人物。

在看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李家辉应该是一个调查记者。

他公布了上面的秘密，动了不少人的蛋糕，变得没饭吃。

郑导表面看着不是东西，人前人样、鬼前鬼样，其实暗地里帮着他讨饭吃。

关先生也是表面揣着糊涂，心里明白的很，时不时想着拉李家辉一把。

他们两个是最现实也最真实的角色，是大多数人不齿又不得不成为的人。

而李家辉就是那些很理想、但作为人又不太理想的人。

他较真，他说话难听，但是他又不断去追求一个又一个真相。

他应当是这个时代已经少有的、可贵的调查记者。

我记得看这部片子的前两天我还在微博刷到，现在的调查记者已经很少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了。

以前我们耳熟能详的那些三鹿奶粉之类的事件，很多都是调查记者爆出来的，他们有人在这之后销声匿迹，有的人跳入世俗变成所谓“黑化”，也有很多人被报复致死，最后只留下一张黑白照片。

像李家辉这样的人，这样一个理想得近于单纯的人，本就被盯上了，又卷进这种案子，最后的结局大概也就是一条死路了。

他最后看到了那个女孩，气喘吁吁跑了一路，走到背后却还是没叫住她。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真相，他和朋友们说是看错人了，他一点都没有被骗的难受，他很开心，他真心为一个人能够像个人样生活下去而感到幸福，他纯粹又热烈，明艳又干净。

还有一个让我很感触的是余皑磊演的那个警察。

在这部片子里他是观众能看见的唯一一个坏人。

看电影的时候，我只能把他视作狙击的目标，因为他冲在最前面，他看起来好像十恶不赦。

下电影之后又想着，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也只是我的工作。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小人物，拿着上级的命令出来，用枪指着另一群人。

而最后不管是枪里没有子弹的李家辉们，还是领着枪支弹药齐全的部队的他，最后不过是死在楼里和死在海里的区别。

那些真的在背后的人，从未出现在荧幕上。

小人物是地上尘，小人物是天上星。

齐先生靠着一篇报纸上的小文章编了一局故事，骗了所有人。

李家辉们最后的死亡，也不过是报纸上一个小版面，成为大家知而不言的默契。

普通人生而在世，归尘归土，好像掩埋在历史的洪流里，又好像成为了历史。

李家辉最后说：不管这片子有没有人看，我觉得它一定会留下来的。

好像做到了，又好像没做到。

有时候觉得这或许就是普通人能生活下来的秘诀，时刻保持乐观，时刻充满希望。

前几天上饶无害化处理宠物的事件，微博里有人笑称“狗应该主动开门出示健康码，倒杯茶，再唠两句我和你们王局的狗从小一起长大，不就没那么多事”。

小人物的乐观，又可贵又可怜。

最后狗死了，人也死在船上，什么东西留下了，又什么都没留下，一群人张嘴或闭嘴地继续活下去，每天喜怒哀乐、人情冷暖，然后寿终正寝。

进影院前看有人说这部电影也是一部“写给电影人的情书”，也是这样。

一群人明知道应该拍什么，却又说着“观众爱看这些，你不懂”、“我是烂片之王我骄傲”，令人啼笑皆非。

一群真挚的电影人拍着这样的片子，多少令人动容。

人生而在世，跟随本我，追求本心，终而扬名立万，无人知晓，而又在人心里久久回荡。

是地上尘，也是满天星。

感觉本片除了杀人动机比较突兀外，其他都不错。

以下涉及剧透。

其实我觉得如果把夜莺稍微加一个身份，是不是一切会更合理一些？

用“报告老板”里的话说就是——老板，我觉得应该这么拍：本煜去远征的时候，学生时代的夜莺加入了地下党，欲要铲除上海滩的毒瘤，搜集三老罪证，同时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背后真正的靠山——南京八处（就是最后来毁尸灭迹的那个）。

本煜回来之后，夜莺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害怕本煜有危险，也害怕两人信仰冲突），她表面选花魁暗中其实在搜集情报（交际花最适合打探情报），所有情报收集到最后只差一个关键资料，就在三老的那个密室中，她才会以身涉险，然而三老太过变态，以至于夜莺被逼无奈杀全员（个人觉得女特工在对手无防备的情况下突袭杀全员比开无双正面杀全员要合理一丝），之后本煜闯进来，看到一切后心照不宣，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为了恋人的存活和三老罪证公之于众，本煜决定留下来顶罪，同时编造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原片中的故事），一切都能对得上，因为除了凶手是夜莺外，其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而真凶在本煜的故事里已经“死”了（法国医生碎尸案），然后其他全都是正片的故事，只是最后反转的时候显得逻辑更通暢，动机更合理。

私以为，一个民国时期父亲参军的学生妹，在父亲阵亡恋人退伍的情况下，突然想去上海滩当花魁本身就有点……抽象，更别说她明知道娱乐圈不干净还硬要融入，怎么想都觉得智商不够用或者太低估人性黑暗了，本煜暴起杀人和顶罪全是为了爱情也属实有点恋爱脑，但最后那一刻，夜莺真的能抛他而去逃跑又把这个恋爱脑的人设给否定了，割裂的很。

要是换成这个思路的话，逻辑就畅通了，夜莺当花魁是为了大义（符合军人后代的身份），逃跑是为了不辜负本煜的牺牲（符合抛弃恋人的情节），本煜顶罪是为了恋人能逃出去同时洗清她的罪名（同时也是尊重了恋人的信仰），也契合全片前半段一直在铺垫的（军政背景，水很深，纯为爱杀人显得有些意气用事，但如果是涉及地下党斗争与南京八处真相的话，层次就上去了）。

我写这一段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点，全片都是对电影审查和隐喻的暗讽和调侃，万一这个我觉得抽象的杀人动机，其实就是导演为了讽刺审查不让出现军政，而用电影本身做的一次暗讽呢，那就太牛逼了。

今天二刷之后，才发现电影里从一开始就是处处伏笔。

1. 电影里不断强调一条暗线： 军部和财阀的矛盾。

一开始当李家辉和关静年知道凶手是远征军的时候，关老师就把李家辉叫道走廊里，告诫别再查下去了：谣言是真的。

是什么谣言？

就是军队少壮派杀手杀掉了贪污军饷的军部买办。

所以当陆子野知道齐乐山是军人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害怕，而且直接对李家辉说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2. 有一段齐乐山和夜莺一起看电影的片段，其中一句台词是：看我们双剑合璧。

片中梦蝶和齐乐山对人物形象的时候，齐乐山一直说自己喜欢一个师妹。

师妹是谁，同门师妹学的什么？

学的估计就是杀人的技巧，一个刀法惊人的副官，他的师妹刀法应当同样不差。

3. 齐乐山重要的台词：我会编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故事。

大家可以在片中看出此人编故事的本领，当大家说到童年阴影，家庭暴力，就能编一个打马的故事；听到在讨论医生碎尸案，就想到把碎尸加入到故事里，甚至制造证据链，让一向自以为聪明的李家辉更加认定了自己猜的方向。

当李家辉问为什么叫夜莺的时候，他自问自答说出是不是来源于一个童话故事：有个国王快死了，临死之前有夜莺给他唱歌，齐乐山就说夜莺父亲是将军临死前把女儿托付给他。

由此可见齐乐山才是这部电影的编剧，他一直都在编故事，掩盖最后的真相。

他想保护自己爱的女人，因为杀人的是她。

甚至连将军的存在都不一定是真的，夜莺也许就是和他一起受训的特务。

实际上当大家逃出别墅之后，在草地争论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中间突然有一句台词：齐乐山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隐喻着齐乐山最后一个故事还是他编的。

4. 最后这个结论就呼之欲出了：夜莺才是那个真正的杀手，在只有她 三老的密闭场景，才是最适合杀人的时机，所有的保镖都在门外。

佐证这一点的是：在李家辉最终看到夜莺，看她上车离开之后，关静年跑上来说了一句突兀的台词：我以为你看到杀手了呢…现在回看一开始磨剧本的时候，郑千里那个烂片版本的剧本结尾，是女的站在狼人的血泊里微笑… 5. 最后的最后，电影的画外音是：他们能看懂吗？

既是对能否看懂这条暗线的疑问，也是对观众能否看懂这部电影暗含各种讽刺的疑问。

很多事情你知道真相了，但你敢拍吗？

拍出来了能上映吗？

最终只能在海外上映然后无人问津，知道真相的人还是被强大的力量彻底抹去了。

只能有一张照片证明他们存在过。

幸好这是属于那个黑暗的民国年代的故事，幸好我们生活在一个更美好的时代，才能看到这部伟大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