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无尽头》讲述了一个男孩生活在父亲执意他要放弃自己的诗歌理想去当一个医学家而母亲顺从父亲的情况下,如何反抗,如何找寻自我,如何克服一切追求自己的梦想。
1、首先想谈论帕拉这个人物尽管出场不多,但是作为亚历桑德罗最喜欢的诗人,帕拉的作用十分重要。
刚开始,帕拉相当于一个启蒙老师。
亚历桑德罗崇拜他,因为他的“蛇蝎女人”,亚历桑德罗找到了自己的性爱的启蒙,也找到了开始的诗歌的启蒙。
后来亚历桑德罗渐渐发现自己的思想被同化了,被禁锢了。
之后和他很少有联系了。
最后当亚历桑德罗决心自己要一生奉献给诗歌的时候,却发现帕拉背叛,放弃了诗歌。
如果将亚历桑德罗对诗歌追求的过程比喻成一个人的一生的话,那么这即是从儿童的启蒙到青春期的快速成长到成年的坚定。
2、接下来想说说面具的意象,小镇里所有人都带着面具,隐藏着自己最真正的本我。
一开始的男同性恋里卡多、父亲杰米,甚至是男主亚历桑德罗,他们都有面具,不过是隐形的面具,而最后他们都选择摘掉了面具,去追求最真正的本我。
里卡多对亚历桑德罗有深情的爱恋,但是不敢表达;杰米关爱着亚历桑德罗,但是作为一家之主和社会舆论,他不敢表达,不敢支持自己的儿子;亚历桑德罗追求诗歌,但是他却不敢违背父亲。
在摘掉面具之后,他们都展现了最真实的本我,表达了最真切的愿望,里卡多和亚历桑德罗表白;杰米最后祝福亚历桑德罗去追求诗歌;亚历桑德罗选择反抗,向所有人表达自己是要追求诗歌的心愿。
3、在亚历桑德罗追求诗歌的成长过程中,他犯了很多错遇到了很多困难。
他想要用自己儿时的童心来掩盖自己的本我,带上了小丑的妆容(即是面具),穿上了小丑的衣服,在演出时演滑稽。
但是亚历桑德罗却无法掩饰自己的错误,无法掩饰自己的真正的本我,他选择了向公众忏悔,告诉所有观众他不是个小丑,他是个诗人,最后得到了观众的崇敬;向恩里克忏悔,完成了自我救赎。
并且坚信自己要将一生奉献给诗歌。
4、理想与现实的冲撞,父亲是现实,法西斯是现实,没钱是现实,小镇上的其他人是现实。
而男主希望的是理想,是艺术。
他在家庭与艺术之间选择了艺术,性爱与艺术之间选择了艺术,朋友与艺术之间选择了艺术。
他完全将一生奉献给了诗歌给了艺术,并且他觉得值得。
5、众人皆醉我独醒。
在影片中,酒吧是个很重要的地点,男主在酒吧中成长。
刚开始在酒吧中,他遇见了那个启蒙诗人帕拉和那个红发女人。
他开始了自己艺术的起点,这个阶段他与小镇上其他被困于现实的人相比是清醒的。
之后他从gay bar里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迷失了自我,又一次得到了领悟,选择和红发女子告别,选择在艺术上要有自己的形象,要有突破。
最后他在酒吧里完成了自我救赎并且认清了现实,决心要将一生奉献给诗歌。
6、与过去告别,每一段时间过后,男主都会与过去告别。
刚开始,他和他的家族告别,之后他和红发女子告别,之后他与那个过去的家告别,最后他与朋友告别。
每一次告别他都得到了蜕变,得到了追求上的提升。
7、诗即行动。
在亚历桑德罗与恩里克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与这个诗人志同道合,他们要走直线,要直行去追求最真实的真相和诗歌。
他们还一起说出了“诗即行动”的话。
但是当最后,法西斯进入城之后,亚历桑德罗上去阻止队伍并指责法西斯头领伊瓦涅斯。
而恩里克没有同他一起而是将他拉到一边。
亚历桑德罗是在坚持着“诗即行动”和“诗人要直行”,但是恩里克却没有了这样的觉悟。
8、荒诞不经的艺术家们。
亚历桑德罗来到恩里克朋友的家里的时候,结交了很多艺术家朋友,从事着各种艺术创作,但是看起来是荒诞不经的,或许说更像是行为艺术和形式主义却与他们本身想表达的艺术不相干。
当亚历桑德罗进行吟诵诗歌表演的时候,他的朋友们还是欣赏并支持他的。
最后亚历桑德罗表达自己想要去巴黎拯救超现实主义诗歌的时候,他的朋友们开始阻止他。
最后亚历桑德罗和朋友们分别的时候,他与朋友们被一道打开的大门分隔开来,也都说明了亚历桑德罗与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境界或是一个觉悟的人了。
9、亚历桑德罗的超脱。
影片中总是提到了人生的意义,死亡、未来等等高深的哲学问题。
每当亚历桑德罗迷茫的时候,未来的他总会给他提示。
这正是魔幻现实主义的特点,也许是亚历桑德罗自己看破的东西,但是从老年的亚历桑德罗,或者说是当时的导演自己口中说出就会有一种超脱超然的感觉。
导演也许自己回顾往事的时候也已经看破看懂,便将自己加入到剧情之中,用自己之口,引导过去的自己。
这是初识魔幻现实主义的电影和浅析《诗无尽头》的想法。
在我看来,魔幻现实主义的电影或是其他文学艺术恰是一种作者自己的自传。
荒诞不经、夸张、感悟、对人生的思考,这些都是魔幻现实主义的标签。
也只有作者本人才能有最真切的感受,用最夸张的表现手法写出自己的经历。
也正是作者经历的疯狂,才决定了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绝不可能是虚构的。
在《诗无尽头》中,每一句话,每一个小物件都是一种隐晦的表达。
也只有作者经历过最真实的体验,才能将自己的感受用最精细精妙的剧本和编排表达出来。
观看魔幻现实主义的电影有一种提神醒脑的感觉,最好和一个有想法愿聆听的人一起观影,因为可能看到一半的时候你就已经觉得醍醐灌顶,无法自控地要将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这时,和其他人激烈的讨论,探索影片中最真挚的情感恰是一方良药。
1.赤裸的处女会化成燃烧的蝴蝶为你照亮前路2.这种悸动 这种眩晕 以及这去往无尽深渊的滑行 我遗失了我的群山 以及群山那微微泛酸的芬芳 从托科皮亚到圣地亚哥 这绵延两千公里的泪水 目睹我的梦想 碎落一地3.绿啊 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绿的风 绿的树枝 船在海上 马在山中 影子缠在腰间 她在阳台上做梦 绿的肌肤 绿的头发 还有水银般清凉的眼睛 绿啊 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在吉普赛人的月光下 一切都望着她 而她却看不见它们 绿啊 我多么爱你这绿色(此为洛尔伽的诗)4.花儿在歌唱 继而消逝 我们又如何能为此抱怨不已 我常常会通过你的眼睛 打量这个世界 夜晚的雨 空荡荡的房间 那一路上 我的足迹 渐远 渐逝 渐无5.我内心的自我 已燃成灰烬 在梦中 腾起熊熊焰火6.既非这一个 亦非另一个 我已死过千百次 将所有无用之物 投入火中燃至灰烬 藏身于花瓣之中 随阵阵清风远走7.喜欢鸽子的女人 就像是心醉神迷的处女 在夜里 以她沉睡的双乳 哺养百合 幻想自己斜倚琼楼 倘若不存在 一切皆美好8.在这早已分崩离析的世界 许多人在聆听 却不再有歌声 人们奉献一生 却没有丝毫功劳 比起我的步伐 我更关心我的足迹9.犹如一只鸟 犹如树的躯体 你已抵达你寻觅一生的终点 你头戴颈圈 从此闭口不言 不再提及你隐藏的灵魂 (这段是女主为纪念上吊自尽的喜欢男主的男二所作)10.若日常生活 对我们来说如同地狱一般 若将其浓缩为两个词,那就是:永恒及无常 我们应当遵循圣经戒律 人生最美好的追求 莫过于:胡吃 、海喝,令自己身心愉悦。
11.拥有双腿 就可跳舞 拥有双手 就可爱抚 拥有唇舌 就可在真理面前忏悔12.若人生荒谬癫狂 醒目的黑暗 在这破碎的镜子之后 我只是虚空本我13.完美之钻 只因你隐匿于无形 人们便无视你的存在 我所逃避的死亡 正不紧不慢 跟随在我身旁14.一切都会消逝 我们的灵魂也终将消逝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梦想会消逝 我们自己 终究也会渐渐逝去 诗歌 就如同翱翔于天空的 雄鹰的身影 飞过 却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一首诗 只有当其燃烧之时 方可谓完美15.可怜的普罗米修斯 甜美的心灵 散发着香味的屁股 柔软的羽毛 唾弃你们贫瘠的灵魂 阉割的睾丸 在紧绷的肉体里 在我们母亲的肉体里 在妓女的肉体里16.我从未活过 我出生时已经死去 死于众多死亡之中 直至死亡 然后腐烂 我所有的记忆 终将归于虚无 我的言语 我的意识 我所有的一切 终将被遗忘的深渊淹没 街道会消失 我的朋友们…… 这座城市 地球 月亮 太阳 以及天上的点点繁星 整个宇宙 该死的反射!
现在 我该如何对待 你投射给我的忧虑17.衰老 并不可耻 你可以超脱万物 性 财富 名声 你也可以超脱自我 你会变成 一只蝴蝶 光彩夺目!
一种 闪耀着纯粹的光芒的生命18.亲爱的爸爸 你什么都不给我 你给予了我一切 以对我的漠视 教会我爱的真谛 以对上帝的否定 教会我重视生命 我原谅你 杰米 是你给了他力量 令他能够容忍这个……诗已不在的世界19.我学着如何存在 我学着如何去爱 我学着如何创造 我学着如何处世 世上所有的路 都是我的路 静心聆听 我听到全世界在哭泣我好闲乁( ˙ω˙ )厂
《诗无尽头》是佐杜洛夫斯基继《现实之舞》后的第二部自传性电影,这次他将镜头对准小镇马图卡纳和青年时的自己,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回溯了自己从逃离家庭至最终逃离祖国的故事。
影片中充斥着大量荒诞性实足的场面与角色,这些对记忆及历史现实的夸张化塑形让《诗无尽头》成为一个广袤且内涵丰富的魔幻现实主义文本。
但《诗无尽头》不止于此,佐杜洛夫斯基“属我式”的激情让这部电影又一次成为了魔幻现实主义式的肉身实践——在这里,我认为“魔幻现实主义”一词不再只是一种对于文本风格的描述,而是作为一种创作本体论,进入了自我解谜、自我关照的元叙事范畴。
电影的属我性让我们从哲学史说起。
哲学史,从尼采和克尔凯郭尔为起点,开启了自身的现代性转变。
从这时开始,哲学产生了一种内向性趋势——它不关心普遍式的、脱离个体的纯粹思辩,而变成了哲学家主体生命的理性注脚——一言以蔽之,哲学不再外在于哲学家自身。
尼采穷尽了一生,发出对自我生命的哲学追寻;克尔凯郭尔则更甚之,它的一生都在询问自己“成为一个基督徒到底意味着什么?
”的问题,而他的哲学竟是不断询问的旅途中的副产物。
哲学从这时拥有了一种“属我式”的激情,对哲学家而言,哲学活动不再是进入人类知识共同体的崇高尝试,而是关于自我询问、自我解剖的呢喃细语。
无独有偶,属我式的激情也并不在电影史上缺席。
当电影成了一种影像化的记忆,抑或是一种梦境,创作者便被允许通过感官材料的堆叠重新触摸自己的意识深处。
就近年来说,卡隆在好莱坞混出名声后,把摄像机转回墨西哥的童年,拍了《罗马》;阿尔莫多瓦则坦诚地给观众献上了自己的“痛苦与荣耀”。
而对于佐杜洛夫斯基,这个也许是导演圈中最具有自我情结的文艺导演来说,电影的属我性更是被无限放大。
佐杜洛夫斯基创立了一种叫“心理魔术”(Psychomagic)的精神分析疗法,结合了艺术、东方哲学(尤其禅宗佛教)、神秘主义和现代心理学,去治疗具有情绪问题的病人。
他甚至在2019年制作了一部电影(《心理魔术,治愈的艺术》),通过记录与现实中的病人的接触,详细地展示了自己的这套独创的精神分析疗法。
他认为电影具有疗愈的功效,先是他自己,其次是他的家人,观众只能是第三位。
这意味着,拍摄电影对于佐杜洛夫斯基来说,首要地,并不是一个商业活动,亦不是艺术活动,而只是“面朝自己”罢了。
不仅如此,在谈及自己创作电影的初衷时,他说:“我渴望着去打开我们内在深处的自我。
为了认识自我,我必须去了解其他人。
”因此,在佐杜洛夫斯基看来,电影首先是一种自我疗愈、自我认知的手段,其次才能回归到电影所谓传统的商业和美学价值。
在他的词典里,自我永远是第一性的,他人才是第二性的。
这种“属我式”的激情贯穿了佐杜洛夫斯基电影创作的始终,并在他的创作后期尤为凸显。
目前,他已经完成了两部自传电影的制作(《现实之舞》《诗无尽头》),并在采访中表示“如果只有三百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也许会讲述我到了巴黎之后的生活。
”作为实践的魔幻现实主义在我们厘清了佐杜洛夫斯基电影的“属我性”后,当我们回归到“魔幻现实主义”的话题中,并考察一下《诗无尽头》的元叙事层面,便最终会发现更多玄妙之处。
继《现实之舞》后,佐杜洛夫斯基在《诗无尽头》中再次启用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作为自己影片的主角,大儿子Brontis饰演自己的父亲,而小儿子Adam则饰演自己——此时,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又变成了自己的父亲。
在整个荧幕史上,这都是绝无仅有的一例。
通过这次荧幕实践,他有意识地创造出了代际的混乱,把我们,更是把他自己引入了一个魔幻的情景中去。
他将无有之事铸成了既定的荧幕实践,将隐喻化为了肉身现实。
此时,《诗无尽头》这个电影本身,在元叙事层面上,成了一个魔幻现实文本,而把这个文本囊括于自身之中的,便是导演佐杜洛夫斯基的生命本身。
于是我们会意识到,魔幻现实主义关照的对象,早已不仅仅是他所创造的文本,更是他自己。
事实上,纵观全片,佐杜洛夫斯基就是在干一件事——通过魔幻现实主义的视角回溯自己的遭遇。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便不能仅仅认为魔幻现实主义是他的文本创作风格,毋宁说是他认知自我,解构并建构自我的重要方式。
正是在此处,魔幻现实主义一词中便有了“属我性”的烙印。
“我并不是在谈论自己。
”他说,“我是在中和艺术创作与现实生活。
”可以看出,魔幻现实主义真正参与进了他的肉身存在中。
它从为民族性、社会性的代言的阶段,最终内化进了个体的无意识中,回归到个体性上,成为实践,成为肉身,成为了个体的一种“属我性”的存在形式。
在智利拍摄本片的过程中,佐杜洛夫斯基联系到了在影片中出现过的关键人物——诗人帕拉。
帕拉虽然已是高龄,但思维仍然活跃。
佐杜洛夫斯基问他:“如果我还能活24年,你会和我说什么?
”随后,在影片中,佐杜洛夫斯基将帕拉的话化作自己口中之词,告诉了年轻的自己。
佐杜洛夫斯基的此在永远是魔幻的此在,佐杜洛夫斯基的现实永远是魔幻的现实。
他的生命是他电影的样本,他的电影是他生命的注解。
也许作为一名导演最难拍的电影就是自传电影了吧。
相比于把显微镜头对准“我”,其他的命题显然要容易处理的多。
“我”是在不断变化的,现在的“我”如何看待曾经的“我”,这种自问自省不说投射到大银幕上了,能够自己完成自我的和解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拿小编自己来说,偶然翻到五年前自己的豆瓣电影打分,都有一种不能原谅自己的感觉,更不谈其他方面的了。
就这点来说,佐杜洛夫斯基无疑是一个勇敢且真挚的人。
作为导演这是他第二次把镜头对准自己了,[现实之舞]起舞自己的童年,续集[诗无尽头]再次放大了自己叛逆的青春期。
相比于前作[现实之舞],“我”只能算半个主角,另外一大半的镜头聚焦在父亲和母亲身上。
而这次,父亲和母亲的地位完完全全退到了后面,“我”占据了银幕的全部。
诗与远方[现实之舞]中,父亲用肉身体验了把智利人民的痛苦殇痕之旅,然而洗尽铅华回到家中的父亲并丝毫没有改变,暴戾与权威一如既往。
他依然高声训斥着佐杜“不要对弱者施加同情与怜悯”,以严厉的眼神叮嘱着佐杜“你将来要有出息,多看生物书,去当一名医生”。
而母亲为了能在家族,希望佐杜成为一名小提琴演奏家。
在佐杜的唯唯诺诺之下,诗意的种子开始萌芽,厚厚的生物书下藏着本加西亚·洛尔迦的诗歌集,趁着父亲母亲出门的时候开始诵读。
佐杜还在藏床下藏着一台打字机,在父亲的阴影下静悄悄地敲击自己的诗文。
在一场荒诞的家族派对中,佐杜迎来爆发,暴怒狂砍家族的树,逃离了家的束缚。
在表哥的引荐之下,佐杜入住了维罗尼卡的“艺术家之家”。
在这里没有父母亲之命的沉重包袱,佐杜真正能够潜心诗歌的学习创作中,“他长大了,也自由了。
”修仙过程中,他认识了两位重要的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颂歌》)和尼尔诺卡·帕拉(《诗歌与反诗歌》)。
两者风格截然不同,相较于神格的聂鲁达,佐杜更偏爱更具人格的帕拉,后者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的诗歌创作上的导师。
这也奠定了佐杜日后“无政府主义”诗歌学派的基础。
尼尔诺卡·帕拉的《蛇蝎美人》令佐杜与导师找到了共鸣,同时他们也分享了同一位蛇蝎美人史黛拉·迪亚兹,同样也是一位诗人。
当然这段情感维系的并不久,沉沦在失恋中他又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位贵人安德烈(具体指代的是哪位实在无法查证,不过扮演者可是大名鼎鼎的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他赠予了佐杜一间工作室,盛大的艺术大联欢在此开启。
佐杜在大联欢上结识了一位拿着镜子的诗人恩里克·林,共同的诗性让他们很快成为了好友。
他们愉快地完成“笔直向前,不走弯路”的诗人徒步,在老气横秋的诗作协会上大仍臭鸡蛋和生肉,在“诗即现实”的领导方针下抹黑了聂鲁达的铜像。
文人相轻,看来也是放眼全世界皆准的信条了。
再往后,佐杜接触了塔罗牌后再次进化,与恩里克女友的事令两人也几乎闹掰了(贵圈真的很乱啊)。
在马戏团做了段时间小丑,佐杜在此认识到了身份认同,“容忍是愚蠢的,我不是小丑,我是个诗人”。
佐杜认定了诗人为自己的终身职业。
他本想向导师帕拉求教,却发现帕拉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
帕拉认为佐杜疯了,“这个书本都没人买的世界谁还会关心诗歌?
”佐杜则坚持“蝴蝶不应该让自己变成苍蝇”,两人就此别过。
曾被自己父亲斩马的伊瓦涅斯拿着扫帚开始复辟,智利已经没有诗人的容身之处。
在恩里克为首的朋友们仍在夜夜笙歌之时,佐杜决定离开智利,去往文化的最前沿法国。
[诗无尽头]可以看作是佐杜自我的生平简历,不过是以诗歌为载体写的简历。
每个章节,都是佐杜创作诗歌的诵读,心境思绪都在诗词之中。
自然,影片依旧是晦涩的,诗到了,电影就完成了。
俄狄浦斯与家无论是[现实之舞]抑或是[诗无尽头],都能很明显看出根植于佐杜心中的俄狄浦斯情结——弑父与恋母。
这是他的本身经历就铸就的,他出生本就是一个意外,残酷的现实也逼出了更为残酷家庭关系。
母亲从来不待见小佐杜,频繁告诉他“我不能爱你”,他的姐姐拉克尔也十分排挤他,至于父亲就更不肖多提了。
家庭是造就一个人的第一教室,每时每刻佐杜都想着逃离这个课堂,但是课堂的影响是深远存在的。
正如佐杜的初恋史黛拉·迪亚兹,也没有逃出俄狄浦斯的鼓掌。
就像费里尼雏鸡时追寻的[阿玛柯德],丰乳肥臀的幻想根源便始于佐杜自己的母亲萨拉。
甚至在演员选角上,母亲萨拉与史黛拉的扮演者都是同一位——帕梅拉·弗洛雷斯。
不同的是,母亲是时刻将自己藏在紧身束衣中的低头匍匐的白天鹅。
而史黛拉则是另一个极端,披着一头奔放的红发,浓妆艳抹,散发强烈气场的黑天鹅。
当然,很快佐杜便意识到了这种情感初衷上的错误,史黛拉给予他保护感更多来自于母爱缺失,或者是说家庭情感纽带的转嫁。
这不是他追求的爱情,更何况他还有诗以及其他升华自己的东西。
再说弑父这块,这两部自传电影中佐杜父亲贾梅一直是异常残暴的存在。
[现实之舞]中暴君是佐杜童年的巨大阴影,父亲无神论的偏执观念也同时也是佐杜电影中反复鞭挞、摧毁的东西。
[诗无尽头]中直观的一处体现便是智利大地震的桥段了,房屋强烈晃动着,父亲仍和佐杜反复强调着“精神强大能胜天”,这种荒诞感很容易惹人联想。
离开家,这或许是佐杜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莫不如此,他很可能就像他要成为建筑师表哥里卡多的一样,吊死在智利大学的门口。
当他与一群诗人朋友醉心歌舞之时,父亲带着母亲咆哮着冲了进来,“家被烧了,你却在这里干什么?
和一群酒鬼鬼混!
”听到这个消息佐杜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狂喜,“翱翔展翅的雄鹰不再需要归巢”。
来到马图卡纳被烧成灰烬的家前,佐杜缓缓步入残骸,向儿时的玩具自行车、艺术画、熟悉的一切一一道别,再见了童年,再见了家。
他找到一件母亲尚未烧毁的胸衣,把它挂在红色气球下放飞,飞走的是已经完全割舍掉的的父权、母权还有家。
影片的最后,佐杜与朋友们一一告别,买了去往法国的船票,码头上最后的告别者是父亲,这个他一生都没有彻底原谅过的男人,愤怒着、撕扯着,父与子扭打在一起。
父亲早已不是身强力壮的佐杜对手,倒在地上,祈求能最后与佐杜握个手。
这是影片最惊艳也是最感人的一刻,佐杜老导演本人突然出镜,抓住电影中儿子和父亲的手,“不要这样,应该拥抱才对”,“你远走法国,从此再未与他见面,他离世时,你甚至一滴眼泪都留”,“你什么都没给予我,但你也给予了我一切”,“你对我漠视,教会了我爱的真谛,对上帝的否定,教会了重视生命”,“我原谅你,贾梅(父亲的名字)”……也许,佐杜从未有机会去原谅自己的父亲所做过的一切,也许只有到了耄耋之际佐杜才有这份心境去原谅自己的父亲吧。
无疑电影给了佐杜一次弥补的机会,在所有观众面前,如此坦诚,如此赤裸,这就是电影的魅力吧。
诗人与没有诗的世界在最后对父亲的告白中,还有这么一句话尤为刺耳——“是你(父亲),给了他(佐杜本人)力量,令他能够容忍这个诗已不存在的世界”。
是的,这是个诗歌已经不复存在的世界,诗人注定孤独的。
终身诗人的佐杜亦是如此,无论他是在搞先锋话剧、电影、漫画或者其他创作,这些都是诗歌的不同载体的。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无论何种载体的诗歌都是要以资金作为支撑的。
不提之前因为[沙丘]搁浅,而金钱弄得誓不两立的陈年旧事了。
如今已经年过80之后的佐杜,显然要开朗得多,平静得多。
“如果有600万,我会拍[鼹鼠之子];如果只有300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如果我有30万,我就去画画;如果我有5000元,我就写书。
如我走只有100元,那就写诗吧。
所有的这些艺术形式都很棒,我都能从中找到自我表达的冲动。
”只要创作的灵感还在,佐杜就会不停地创作下去,一如[诗无尽头]中的那一卦塔罗牌占卜,“魔鬼,你将不再清白,发现自己的阴暗面,不停地创作”。
本人对下一部法国篇自传电影非常感兴趣,抛弃了对家、国、父母的留恋,佐杜又会以何种形式延续自己的诗意电影命题呢?
或许能看到他在电影中拍电影吧。
原载于《看电影》2017年4月上,有修改
Cinefan.2023.Nov刚好最近也着实看了三个同“诗”相关的电影:《诗无尽头/无尽诗篇》、许鞍华今年关于香港诗人的纪录片《诗》、李沧东的《诗》。
关于诗的作品有一部算一部,惯常是诗歌穿肠过,氛围心中留。
也许诗并不关于具体的词句,诗只是在竭力捕捉诗意,而诗意是一种意识形态和实践。
(那么比起诗人,更像知识分子加浪子?
话说回来,佐的自传片目前有两部(预计是三部曲),13年的《现实之舞》,之后才是16年的《诗无尽头》,班底很多重合。
选后者是因为这张剧照,它是场刊里介绍佐杜洛夫斯基的总语的背景,霎时夺走我的呼吸。
它出现在海报、出现在正片结束后又重返——大概导演本人也对此十分满意吧。
年底的Cinefan节目导演是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和佐杜洛夫斯基,就,都很绕口。
两者中我对佐的cult标签更感兴趣(虽说不是特别钟意cult类型,但经典cult片重映我还是不愿错过视觉盛宴!
),也久仰久《圣山》“灵感之源”的大名,于是早早定了。
几乎与之齐名的《圣血》看简介和剧照倒不太心动,但还结合看了导演的自传片《诗无尽头》。
料想他的所有电影都可以有根据地与自传对照,仅两部就能看出他颇多常用的元素,便放在一起说吧。
不如先说说自传,刚好最近也着实看了三个同“诗”相关的电影,类型截然不同:《诗无尽头/无尽诗篇》是创意视觉自传;许鞍华今年的《诗》是一部关于香港诗人的纪录片;李沧东的《诗》则是其中最普通正常的剧情片。
关于诗的作品有一部算一部,惯常是诗歌穿肠过,氛围心中留。
也许诗并不关于具体的词句,诗只是在竭力捕捉诗意,而诗意是一种意识形态和实践。
(那么比起诗人,更像知识分子加浪子?
话说回来,佐的自传片其实有两部(预计是三部曲),13年的《现实之舞》,之后才是16年的《诗无尽头》,班底很多重合。
选后者是因为这张剧照,它是场刊里介绍佐杜洛夫斯基的总语的背景,霎时夺走我的呼吸。
它出现在海报、出现在正片结束后又重返——大概导演本人也对此十分满意吧。
电影是盛大的幻梦,创造了数不胜数的超现实场景,你可以感慨美丽或惊叹怪异,“不似人间”,但可能早早失去了新奇感吧。
电影也远超图像,MV式电影被视作一种辱骂,我几乎从未因为海报或某个画面多好决定去看某部作品。
但这张图给我这样的强烈冲动,我愿意屈服,我去翻阅寻找它出自哪部电影,然后想要了解它出现在怎样的场景中?
主角的神情究竟何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打扮?
周围人凭何聚拢?
而佐的自传电影,如果你留心演员表,就会发现有三位姓佐杜洛夫斯基的人,导演和他的两个儿子。
在佐杜洛夫斯基所有逾越的影像和剧情设计中,让亲人演亲人是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尤其是——这不是啥正经片啊。
一个儿子演年轻时的自己,这相对好理解,就像西方传统中子承父名。
人望向后代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幽灵,不仅是对逝去青春的惆怅追忆、对充沛精力和无限可能性的渴望,美化乃人之常情,更强迫子女参与改写。
而佐杜洛夫斯基年长的儿子饰演自己的父亲,一个近乎丑角的被批判形象,则更意味深长。
(就不提过分丰满的女演员既出演疏离的母亲又出演性启蒙的情人了吧,好他妈creepy,我当时还没看出来——而这种creepy在下一篇影评里居然梅开二度我服了你们导演)惊讶的是,在这充斥着夸张(夸张却不代表它们不真实,我的生活有巨大的局限性,所以我看电影)、荒谬、滑稽、自恋的电影结尾,我居然哭了。
片中饰演年轻的导演自己的儿子,与饰演导演的父亲的儿子重演当年父子决裂的场景:父亲始终没有支持儿子的梦想,儿子即将不辞而别,出走智利,父亲在港口拦下他,又大吵一架。
临行前,父亲叫住他,“不要连手都不握就离开我”,儿子颤抖地握住。
这时,导演出现(是的他自己也出演了自己的传记片饰演八十多岁当下的他自己,功能:撒鸡汤的后见之明智者),“不要这样告别”,他将静止的两人(which both are his sons)推近,要他们狠狠拥抱,甚至热烈亲吻。
因为这就是佐杜洛夫斯基回忆中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他死讯传到巴黎时我一滴眼泪都没落”。
我感到这是一种多么拙劣质朴糙粝粗鲁的弥补,在电影编织的虚构中自我安慰,也许不比他前头现身撒鸡汤高明,但他对于父子关系和解的愿望是那么分明。
(与母亲的和解大概发生在前面他将家宅火灾废墟中刨出的胸衣用爱心气球送上天,原谅她亦放过自己。
)即使这响亮的愿望中透露着些许嘲讽,佐杜洛夫斯基使用矛盾的技巧去消解这种真诚——让恐同的父亲与儿子接那种观众看了亦反胃的吻、剃掉父亲的头发是羞辱也是他追求的本真(《圣山》的开头也是他剃掉两名信女的头发)、以及我再重申父亲和儿子的演员都是他的亲儿子啊(贵圈真乱.jpg喜欢佐杜洛夫斯基和诗人朋友直走穿越城市这个情节,感觉就像实现我小时候梦想坐公交车从南到北行过一个经度。
喜欢电影中的剧院元素,无论是纸板火车和纸片人、伤口中涌出的道具装置、活在自己的泡泡内永远在唱歌剧的母亲,还是极端化的处理(“高雅酒吧”vs“低俗酒吧”、极矮的侏儒、骨瘦嶙峋的小偷vs踩高跷的希特勒)。
喜欢砍树的发疯少年,遗憾上吊的同性恋少年,喜欢饰演少年时期的“甜茶”式演员, 喜欢小丑。
喜欢银发女人与法国老男人的静默的不伦恋,不喜欢任何神秘主义的宣扬,喜欢变为鬣狗的街溜子,喜欢滞留在冷战时期的鬼魂。
喜欢对血是神圣的,但和留着经血的侏儒女人做爱还是接受不了……但神奇的是,这些你反感的情节似乎并不影响你对整部电影的评价,它是独特的、注定小众的、反叛的、没有答案的,不合理性的记忆迷宫,呈现形式确实诗意至极。
有人40迟暮,有人80青春重启。
这个身披花白仍在用魔幻舞台和春光乍泄的肆意妄为捍卫艺术纯粹的可爱之人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导演。
这部略带奇幻色彩的自传体电影是冷漠中的曙光,佐爷泪光闪闪眼里含着对世界的爱意,我也泪光闪闪眼里尽是他的温柔。
去理解他的爱意甚至都不用看完他全部作品和访谈,更不用了解他看似悲伤的过往才能理解他的可爱。
他的能量在唇齿间,在字里行间,在调色板,在他看别人的目光里。
这一部诗无尽头笔墨着重落在离家之后所遇到的人对他人生的影响,温暖之处就在于哪怕他的童年皆是伤痕可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个无比幸运的人,他精彩的人生由点成面,每一个人都成为佐爷的色彩。
片中男主父亲抓住偷面包的穷人当众打骂羞辱,其实这样的父亲应该不算少数。
揪住别人的“错处”变本加厉的打击,特别是在亲子关系中,孩子可能是无心之失,就换来一顿呵斥,实则是在宣泄自己的戾气。
这样的人不配教育孩子,因为他们根本不懂怎样做才会让孩子向好处发展。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是这样来的,他们只会言传身教着坏脾气。
对孩子心灵上是不小的伤害,从发展来说更是恶劣。
所以,要怎样与这样的父亲和解呢?
导演和解了,用了半辈子吧?
而且他父亲已经不在了,和解只对于他来说放下了,对于他和他父亲的亲子关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何尝不也是一种痛?
总说“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恳请各位为人父母的好好去享受天伦之乐,而不要造成终生遗憾!
12016年上映的《诗无尽头》是智利裔墨西哥籍电影导演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的传记片,看简介,才意识到,四五年前在一个叫做“盗梦空间”的地方,曾经有人推荐过一部他导演的电影《鼹鼠》。
当时电影在“盗梦空间”的院子里放映,也好像是在屋里的白色墙壁上。
一父一子,打来杀去,儿子赤裸,杀戮血腥,但看得毫无头绪,只留下一些荒寂、残酷、血性的粗疏印象,没想到如今看到《诗无尽头》,就是导演的传记片。
2亚历桑德罗也在片中出现,以老年的自我与年轻时的自我对话,帮助他,纠正他。
在电影最后,年轻的亚历桑德罗决定告别智利前往巴黎,与父亲的一段疯狂对话以及疯狂扭打被年老的亚历桑德罗出来制止,年老时他更为睿智,就像他跟年轻的自我所说的,“你可以解脱它”,“像一只蝴蝶”。
年轻时难以像蝴蝶,只是像猛兽,撕咬的猛兽,因为诗歌,为了艺术,无所顾忌,疾俗如雠,疾循规蹈矩的日常生活如雠。
年老时像蝴蝶一样飞回到年轻时的分别场面的亚历桑德罗,深知此地一为别,终生难再见,他当然渴望的是谅解,是拥抱,是亲吻,是祝福。
生死匆匆,原来分别也可以像蝴蝶一样,轻轻,悄悄。
只是,年轻时做不到,只有在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里,一切才可以倒流,可以穿回,甚至,可以补偿。
3年轻的亚历桑德罗,具有常人所具有的同情心理,只是在父母长期的生活中,他们可能见惯了同情心理的被滥用,同时迫于自身生存的压力,所以父亲才会要求儿子狠揍偷窃者——而不会去想偷窃者自身的贫穷。
年轻的亚历桑德罗并没有生存唯艰的深刻体验,只有对自由与美好生活的强烈向往,他当然不能接受父亲所强加的做一个医生的职业规划,这条道路他可能还不能明确意识到意味着什么,但他直觉地感到,等待他的将会是无聊与单调。
他渴望的是一个新奇的世界,在那里他是独特的,是自由的,是可以特立独行的,这个世界,就在他在被揍过的偷窃者无意中遗留下来的一本洛尔迦的诗集里,向他敞开了。
4年轻的亚历桑德罗以特立独行来确认自我的存在,来体验无拘无束的自由。
在智利,他寻找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生活。
在他周围,要么是陷于贫困艰难度日的多数人,要么是饱食终日打打麻将实则死气沉沉的少数有产者。
他看不惯家族间赌博中所流露出来的投机取巧,他愤怒地砍伐了所谓的家族树,他气疯了,同时这一切也叫他的一个表弟看在眼里,好像看到了新生活的希望。
5在酒吧,两个酒吧,前一个酒吧里,大多也是死气沉沉的无聊,后一个酒吧,则只是同性恋者的疯狂。
并没有什么新生活,他结识了智力的一些艺术家,他们个个怪异,以怪异的方式特立独行,他们有的也不是新生活,他们有的只是朋友之间流露出来的真性情,毫无伪饰,这叫年轻的亚历桑德罗开心。
亚历桑德罗的表弟在亚历桑德罗那里,只是瞥到了一点新生活的闪光,这是多么不切实际,他自杀在一个树上。
并没有新生活。
6父母深知生活的艰难,看似宽绰度日,实则也是全力以赴,同样是身心交瘁。
生活对人的摧残,是无论贫富贵贱的。
只是对于年轻的亚历桑德罗,他憎恶这一切,曾经跟他一样热爱诗歌的朋友,最终选择了在大学里教书,在对抗集权的统治面前,朋友深知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这是年轻的亚历桑德罗不能忍受的——他当时当然不会去意识到:正是对他将来学医有成成为一个事业稳定家庭美满的人的憧憬,使得他的父母可以忍受眼前的这生活中的一切。
7死亡。
死亡如此折磨人。
一切终将消逝——连宇宙在内——的念头如此折磨人。
连宇宙也将消逝,这也是死亡的一种变形。
死亡如此折磨人,无可解脱。
年老归来的亚历桑德罗对着年轻的亚历桑德罗说,你可以从死亡中解脱,超脱于万物,超脱于自我,变成一只蝴蝶。
这是年老的亚历桑德罗的领悟——也许衰老本身,就是“解脱”的一种变形。
只是对于当时年轻的亚历桑德罗,如何解脱。
肉身死亡,以及本身单调如死亡的生活,使得他难以喘息,你绝对告别朋友,远到巴黎,寻获他渴望的自由。
那里在发生着一些事情,它传到了智利,它被年轻的亚历桑德罗目为自由与独立,目为真正的艺术——也许就像表弟对他愤而砍了家族树这一事件的领悟一样:一个新世界,一种新生活。
8“闪耀着纯粹的光芒的生命”。
在现实的语境中,光芒无法纯粹,人们疲于奔命,忙于基本的生活,在当时的智利。
没有诗歌,生活继续,基本的生存继续,喧闹,狂欢,没有诗歌,生活继续。
9对于年轻的亚历桑德罗,与诗人朋友的一次关于“直线前行”的“行为艺术”,让他领悟到,诗即行动。
他最后行动到巴黎,年老时看着即将与父母诀别的年轻时的自己,他补充了一个当时还没有成型的精神维度:以谅解代替咒骂,以拥抱代替厮打,以祝福代替死结。
10也许:年轻时,在亚历桑德罗,他觉得自己终于如“一只蝴蝶”飞出了当时的使他不得解脱的智利生活;年老时,在亚历桑德罗,他觉得自己终于如“一只蝴蝶”再次飞回到了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百感交集的年轻时代。
(字数太多,故而只好影评。
)里面的角色定位感觉很熟悉,一个物质性的家庭,解放,一个朋友,一段经历解放了父亲的阴影。
一个崭新的地方,释放。
一位指引者女性,神秘的引力,却又不归属,却又泛滥,分道扬镳也是个合理的结局。
明明我不了解这样的叙事结构,我却对其很熟悉。
这样的历程合乎情理到一种老套的地步,不过,这样也正好承载。
他与另一位新诗人相谈甚欢,最后又背叛了他,为何呢?
似乎这是对一个艺术家的老套桥段进行演绎,我无意批驳,只是出于好奇。
或许我们需要了解这样一个事实,艺术家扬弃道德,其是道德的超越者,所以它不被善恶所束缚,而为了纯真,故而诗人否定了他的父母,行了背德之事,也因此,他赠予人偶,他挽救生命,他寻求原谅。
这种毫无防备之行只能在狂想曲中出现。
大游行非常震撼,狂欢与死亡的二重奏,诗人洁白地拷问自己的艺术,从狂欢中独行,深思。
然后与过去的偶像决裂,向着一种生命与艺术的纯粹而狂想。
最终他对父亲的原谅,是强对弱的行为。
镜头设计挺精彩的。
对于生命与诗歌热爱着,生命联系着物质与精神。
以及,当我看时,我的第一感想是,搞艺术的都这么疯吗?
可是转念一想,疯的是谁?
那些看似荒诞的行径,是生命的喷薄,真诚而夸张的反应,无用之学高调地否定了那些在规律里打转的囚徒。
那些如常运转的人才不正常,不是吗?
苍白而又麻木,物质规律是错误的吗?
不!
受物质规律所奴役者才是错误,而罔顾物质规律者也是错误。
前者是无味之现实,后者是幻想之艺术。
皆该被否。
不过,当幻想变作狂想,那便是对现实的有力回击,艺术以高昂的身姿落入现实,即使被视作荒诞,但这就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了。
然后,一个问题,诗是什么?
其实我并不了解诗歌,但我对艺术感兴趣。
故而,我看到他们所表现的诗歌,是一种生活,但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用诗歌涂抹现实,赋予其丰富的色彩。
但是,这里真的值得如此之多的色彩吗?
应该是那里,在生活中沉于思辨的海洋。
不过,如果将电影里的这种生活视为一种冒险,那么便的确适合诗歌生长。
而那些高处的词句,能否与低处所搭配?
还是说只是做一种替换?
伴随着海鸥的一声声鸣叫,佐渡洛夫斯基一步步迈向了通往未知的船,回首一望,看着那一张张灰白的人像组成的送别队伍渐渐远离,眼中露着倦怠,悲伤,还有,一丝不舍。
就这样,我们跟随着导演开始了自我审视与剖析的旅程,这旅程也许像小佐渡洛夫斯基一样疲惫,像母亲的歌声一样滑稽诡异,像父亲的强权一样使人压抑,但终究我们将完成这一次旅程,终究我们将完成对往阶段自我的自满性解读。
船终究到了圣地亚哥,随着好似话剧中的工作人员的黑衣人将真实的街道一片片覆盖,我们直接被导演从现实拉入了他的"回忆".这种拉入的形式颇具形式感,这种形式感又附加了其内在的含义,一是从直观视觉层面明示了主体(主人公)的主导权,二是明示了这一切就好似那披在建筑物上的广告纸一样虚妄.这简简单单的两分钟情节已然奠定了影片的主基调,"魔幻"的"现实".这就引出了我今天想要探讨的问题,从<诗无尽头>看魔幻现实主义,从魔幻现实主义看"存在",从"存在"看主人公的束缚与解放.魔幻现实主义作为兴起于拉丁美洲的一种文学流派,与其说映射到了各个艺术领域,不如说其影响着拉丁美洲创作者的潜意识,而如若分析以上问题,必将要从根基开始剖析,什么是魔幻现实主义?
顾名思义,魔幻现实主义是个体提炼现实并将其通过意识精粹并再次外化出的具有夸张效果的现实主义.极端地说,其是艺术家本身根据现实经验而臆想出的现实.而因主流认知问题我们不能极端化,又鉴于其属拉美文化的独特性(当然之后各个国家都发展出属于自身的魔幻现实主义),魔幻现实主义就必然杂糅着拉丁美洲的"乡土情"了,而"乡土情"又往往伴随着与个体相违的一种潜意识习惯,荣格称之为"集体无意识"."拉丁美洲"作为定义本身就充满着一种政治的压迫感,而这块丰饶的大陆仿佛自古就跟"压迫"与"反抗","梦幻"与"现实"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自公元前三万年至一万五千年亚洲蒙古利亚人种通过尚未断裂的白令海峡陆桥到达这片大陆以来,这片大陆就浸入了一场犹如嚼食古柯叶般的梦境之中,而西班牙人的到来则以像拉丁美洲式断层海岸一样的落差在形式上打破了这可悲的以别的民族的名字命名的种族的美梦,可以说由此开始,魔幻现实主义就已经有了其发展的根基.作为一个独立的大陆,其在享受相对安逸的梦境的同时,当然也缺乏该有的"入世"的政治科学文化的交流与促进,这使得当西班牙的火枪大炮挺进拉丁美洲时,其最先进的文明也只是停留在奴隶制社会而已,而大部分文明只是停留在前阶级社会状态下,而其文明的传递介质也像其大陆本身一样颇具梦幻感,即是各个文明不同的方方正正的原始象形文字,虽有众多史学家辩称"社会制度与文字不能成为衡量文明发达程度的标准",但就当今历史观与结果来看,其文明程度确实有落人之后.但也正是这独特的空间造就了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其对于立足于现实的魔幻自古就有独特的创造力,例如颇具神秘色彩的纳卡斯地画,充满隐喻的库库尔坎金字塔,蒂亚瓦纳科的太阳门等等,都是拉丁美洲人民基于力学原理与光学原理制造的世界之奇观,这为如今文艺领域经久不衰的魔幻现实主义打下了坚实的"血缘"基础.而在欧洲人到来后的三百年殖民统治的不断压迫与反抗的斗争途中,无疑又为这基础添加了新"反抗精神""悲剧色彩"的血脉,在当今日渐全球化的社会终究汇集成了如今的魔幻现实.其实我们可以拿辩证法来看魔幻现实,"魔幻"是正题,"现实"是反题,而"魔幻现实"则是合题,它不是魔幻,也不止于现实,它是一种兼具冲击力与感染力的直击心灵的感觉输出,而这种已经高于简简单单的二元论的感受正是每每催人泪下的原因了.这种动人心扉的力量恰恰证明了这种挣扎的悲剧感"存在"于我们的意识当中,这也许是由于不同种民族文化之间的"共相",又或者是称之为人性(我个人向来是不相信的,我认为只有同化),不管其为何,亦不管其在哲学的思辨上是否真实,但就其合理性而言,魔幻现实主义既有其"存在"的多方面合理性了."存在",包括物质的存在与意识的存在,包括实体、属性、关系的存在,存在自诞生起就被各方哲学家给予了不同的定义,但基本都涵盖了思维的与物质的两方面,而我以上阐述的"存在"更多的属于思维层面(艺术作品只是外化),而这种思维层面的表述也只是停留在对"存在"于载体本身的思维元素的探讨,亦是超出导演实际掌控的元素(也可以称之为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电影的先天表现形式吧),而导演也恰恰在用此载体承载着自己对"自我"与"存在"的思考.着手于影片的名称《诗无尽头》,这可以是一个论点,也可以是一个态度,如若将其当做是论点,时间的艺术怎么能以空间衡量呢?
但若“诗”不是"诗"而是自我的"存在"形式,又如何呢?
若此标题是一个态度,又如何呢?
让我们回归电影的回忆,回忆中的人物总是极具特色的,尽管是路人,其中穿着各异的路人脸上都戴着相同的面具,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人与人之间的冷漠与隔阂,而这等环境孤立着感性的主人公,束缚着其情感的释放,而作为主要抒发情感的艺术形式,诗歌无疑是行使反叛权利最优雅又有分量的武器了,这不也正是拉丁美洲人民"反抗精神"的体现吗?
影片从未交代主人公缘何喜爱诗歌,但如若我们用辩证法的态度看待其人生,是否可以得到这人与人间的冷漠正是其诗歌爱好的成因呢?
而其自我价值又在以诗歌的方式进行实现,是不是可以称之为以诗歌的形式存在呢?
接下来的情节恰恰印证了以上观点,主人公的舅舅何塞的忌日上,其母亲悲痛地捏碎那精致的蛋糕,而母亲将舅舅的小提琴传给了主人公,最终被其付之一炬,这不正是意识与精神的“物化”吗?
为反叛冷漠诞生的诗的生命再次遇到了阻碍,即是其父亲与家庭,这种家庭的束缚终究使其以砍倒家族树(物化)的外化形式证明了自身精神的"存在",并最终远走,其存在更为完善。
而在拒绝同性恋表弟(拒绝社会认知),遇到形形色色艺术家(每一个都在对自身艺术的表现形式进行反叛)后,其诗的生命再次遇到了阻碍与威胁,性的威胁,而性又与安全感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在此我们看到了主人公的母性崇拜与归属感的匮乏,在再三被引导最终被掌控(致敬发条橙的性器雕塑被击碎)后,其醒悟到诗的生命冲破层层枷锁而构成的独立“存在”又要再次被奴役,最终其选择了远离,而再次相遇后女友剪去的长发则暗示则无法逃避的妥协。
当其夺回自身的主权,并赋予一老一少互相掌控的权利后(给予雕像),其讽刺地获得了允许“存在”存在的特权,并在这个空间内接纳各色生命,其开始有了自我崇拜的趋向(恩里克戴着的镜子),并与情投意合的恩里克结为好友,二人结伴无视社会守则前行,这是自我“存在”的实证,最终二人大开反叛之门。
在自我的膨胀并与恩里克的未婚妻缠绵后,其在恩里克的谴责声中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同化了,自己已然变成了一个独裁者,自己已然是一个“存在”的赋予者,其经历一段妄自菲薄后,最终与恩里克修好,自我意识回归的同时再次肯定了诗人所必须的人文思想。
就在这时,父母赶到称家已被火焚毁,佐渡克洛斯出于个人情绪高兴地狂呼,但当赶到现场后,其才发现,无论什么束缚还是庇护,最终都不过是时空的产物,而时空不再,其“存在”也灰飞烟灭了。
在对于存在于时空中的生与死纠结与思考后(红衣与死神的狂欢节),其最终打破了自我的束缚,最终打破了生命对其的束缚,而再次回归了生活。
当其回归了生活后却发现,世界终究是实用主义的世界,而自己已再无法在此世界中忍受分毫,最终起决定离开这片土地,前往巴黎,那个言语不通的地方,而在离开前,其最终原谅了自己的父亲(对自身“存在”成因荒谬性的认可,也是对时空的释然)而诗歌也不足以成为其"存在"的全部载体,最终其决定远离这使其"存在"的环境,航向语言不通的巴黎,航向"无"之地。
通过以上我们不难发现,影片其实是在讲述导演自身的束缚与突破的历程,而这种束缚又恰恰是其体现自身“存在”的外在环境,从个体到社会,从恋母到父权,从意识到肉体,从诞生到死亡,最终,渴求自由的拉丁美洲人民不断突破枷锁,不断向着自由迈进。
就个人而言,魔幻现实主义在本片中的运用仍是颇具特色的,从歌唱的母亲到疯癫的艺术家,从火辣的恋人到内敛的小矮人,其以一种近乎残酷的但又没有悲情色彩的真实穿刺着我们的心,魔幻现实主义的现实在此表露无遗。
作为一个反感极端现实主义的观影者,魔幻现实主义兼备了戏剧张力与感染力同时又饱含社会价值,实属当今社会的一个可供现实主义艺术家大展宏图的方向。
最终,佐渡洛夫斯基再次踏上了小船,小船的航向是语言不通的巴黎,其吟着无言的诗歌,看着距自己越来越远的父母与送别群众,眼中闪烁的是,坚毅的光芒。
魔幻存在与否是否重要,就像吸了水却放在永恒日光下的海绵,膨胀与干瘪,只不过是时空的抉择罢了
老爷子拍给自己看的,旁人懂不懂无所谓。他们家基因太强大了。
极端自恋下浮躁、浅表、哗众取宠的叙事……
如果真如电影描述那般,相信诗人就是满嘴抹油放浪形骸就可以概括的,相信嗑药狂欢性交啃老这些行为齐备就可以欢呼诗歌万岁了,相信满屏的绚丽画面堆叠就是美学了,那恕我理解无能。(耸肩)
老头怕死以及歌颂生命,和自己和解之作,可爱,充满爱意。
太飞了…不是我喜欢的菜…
当连着三年前的上部看时,落差是明显的。电影最重要的无非还是故事本身,当故事空缺时,再奇幻华丽的外表都掩饰不了苍白无力的本身。一个反复强调自己是诗人的人的确并没有什么诗意,整部电影只充斥着年少的轻狂与叛逆。
可怕的熵增。
byd还有续集
癫。弃。
5/10
结尾在码头和父亲和解那一段太棒了。老年佐杜洛夫斯基站在父亲和青年的自己之间,对父亲说:“我原谅你,杰米。是你给了他力量,令他能够容忍这个 诗已不在的世界。” 就这么短短十几分钟,把前面荒诞的俩个小时都拉了回来,定格成了黑白色,只剩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岁月与过往的和解。
导演用电影写了一本回忆录,弥补曾经的缺憾,与父亲和解。头尾很好,中间觉得沉闷了。
家庭大作战
迷人的拉美独有的气质和风格
屎无尽头
信手拈来。常看常新——电影只是媒介——不是目的——
在台北光电找了部艺术片来看,全程惊讶得长大了嘴,用尽最夸大的手法黑尽了所有艺术形式,大概一年都不想再看文艺片喇。不过也算实现了在影院看全裸噢~
这要是把电影制作成几十个秒拍,可能个个是杰作。
心意满分,人物构架满分,诗意的表现满分,但是絮絮叨叨2小时的剧情让人有点儿想打瞌睡。平面化与外现的手法让人惊喜,最后父子离别的一幕的情感渲染异常饱满,是导演对自己年轻经历的回顾,怀念与悔恨以及人生志向的表达和老年感悟
trop pour moi